18 嚣張跋扈

夜荼靡和紅鯉施施然出現在玉國公府門前的時候,一衆守衛的侍衛看着這兩位突然出現的美人公子,半天沒恍過神來。

得虧今日宋謝兩家的親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惹了不少人過去看熱鬧去了,否則若是被國公府門前的人瞧着了,只怕又是一陣圍觀。

不過守門的侍衛回神之後,神色倒是凝重了不少。

雖說他們記性極好,清楚南诏帝都之中并無這等模樣的貴女公子,但是看着二人這般驚為天人的容色,卻也明白這二人絕非等閑人物。

侍衛斟酌着開口道:“不知姑娘與公子二人是何身份……”

夜荼靡見着這人總算回過神來,沒等這人客氣的問完話,擡步便是往國公府行去。

見着夜荼靡這般舉止,紅鯉已經基本确定她與這玉國公府必然是沒有什麽親近之意了,畢竟夜荼靡雖然嚣張狂妄,但是從十裏畫廊一路行來,他卻是從未見過夜荼靡這般一言不發便是要闖人府邸的。

即便是夜荼靡方才說了她那血脈之中有玉國公府一半兒的血脈,但是她這模樣,卻并非是像去尋親,倒像是尋仇一般。

守門的侍衛并未料到這二人一言不發就要進去,他下意識的伸出一只手便是準備阻攔,然而他的手方才一動,便是見得那一身紫衣的女子身形一止。

她微微裝過頭來,一雙輪廓驚豔的桃花眸明亮攝人,瞳孔之中泛着幽深水澤,眼中又似乎是帶了萬千寒光。

一眼淩然,宛若帶着千軍萬馬的氣勢睥睨過來。

那伸出手的侍衛動作一頓,臉色一變,露出些許驚懼之色,他看不清這人底細,只能看出這人瞧着實在是高深莫測,不由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這裏是玉國公府,不知兩位是何身份,若是有什麽要事兒我去通報一聲,閣下還是不要亂闖的好……”

夜荼靡見着這人收斂了動作,眸光中的冷寒之意這才稍微收斂了些許。

随後便是兀自轉身,似乎是未曾顧及這人方才所說的話一般,頭也不回的繼續往着府內行去。

“你!”這侍衛哪裏想到自己方才已經這般好言相勸,這人竟然還如此不知好歹。

他惡狠狠的準備上去攔住此人,卻是忽而見着那女子忽而反手拎着一枚令牌,幽幽一晃,便是再次沒入了寬大的紫襟袖袍之中。

“玉家,夜素绾。”

“什麽夜素绾,我們玉府什麽時候……”那人見着夜荼靡态度不好便是滿心不快,正欲開口喚人将人攔住,卻是忽而想起什麽一般,再一想起方才那人手中的烏黑令牌,侍衛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愣怔在了原地。

夜……素绾?這不是國公府夫人的名字?!

他雖是後來入府,未曾見過真正的國公府夫人,但是那一枚令牌卻的确是國公府的令牌,與國公大人的令牌俨然一致,可這樣一枚令牌,為何卻是出現在一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手中?

莫不成……

那人猛的一驚,顧不得多想,幾乎是手腳并用的朝着府邸之內跑去通報。

……

紅鯉看着大搖大擺闖入國公府正廳處悠然坐着飲茶的夜荼靡,太陽穴突突直跳。

雖是一直知曉這女人是個行事嚣張之主,但是這玉國公府好歹也是南诏權貴,她一句話便闖了進來,甚至還眉眼惑人的一笑,讓的那些個小厮殷勤的捧來了茶水,普天之下估摸着也就唯有這個女子了。

“堂堂玉國公府,怎生只有這等拿不出手的碧螺春。”

關鍵是這女人還分毫沒有闖人府邸的自覺,一邊飲茶一邊嫌棄,可她偏生生的一張美豔容顏,說話的時候聲音透着幾分風情撒嬌,半點不會讓人覺得不快,反而但是覺得喝這茶真的委屈了她一般——哪怕這碧螺春壓根就是南诏上等的好茶。

“紅鯉可也要飲一杯解渴?”夜荼靡身姿優雅的斜斜靠在椅背,染了殷紅丹蔻的手随意搭拉在一側,含笑看了滿腹心思的紅鯉一眼。

紅鯉立馬便是收了心思,不敢再胡思亂想。他正琢磨着要不要飲上一杯,便是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至極的聲音傳來。

步态雖急但是不減沉重,分明是個中年男子。紅鯉頓時心神一頓,知曉必然是玉家這位國公爺來了。

轉頭一看,果真便是見着了一人身穿着一身烏色長袍,體态輕盈之人行來。

夜荼靡自然也是聽見動靜,身形卻是未動,只是随意偏頭看了過去。

玉長河急急而來,幾乎是一眼便瞧見了慵懶依在梨花木椅上的女子。

一身紫衫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眼絕麗,唇紅齒白,一眼便是驚豔到了極致。

“素绾……素绾……”玉長河看着夜荼靡的側顏呢喃一聲,幾乎是一剎便是想起了記憶中眷念多年的女子。

他立在門外,整個人身形僵硬。

“玉國公,幸會啊。”

夜荼靡瞧着玉長河這般模樣,依舊未曾起身,她玉指微微點了點椅子扶手,似笑非笑的出聲道。

這一聲清脆帶笑的聲音一剎便是将玉長河從回憶中拉回來了,他這才發現這女子較之記憶中的人兒明顯是年輕了不少。

而夜荼靡整張面容看過來的時候,他便是一眼瞧見了夜荼靡右眼眼尾的那一抹纏枝薔薇印記,他眼中湧上濃郁的震驚。

半晌,他猛的踏進正廳,直直行到夜荼靡跟前,看着夜荼靡聲音發抖的問道:“你是……你是阿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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