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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要問一個大家最想問的問題。”哈特爾指着杜易諾,“你在劇中的聲音,尤其是求愛之歌,到底是怎麽合成出來的?”
沃爾森和赫利特全都笑了,杜易諾也在笑。
“我問了什麽很可笑的問題嗎?”
導演沃爾森聳聳肩:“誰都以為那是合成的。”
“等等!‘以為那是合成的’?難道不是?真的是鯨魚的叫聲?”
“是迷人的妖精的叫聲。”赫利特笑得更厲害了,同時借機拉過杜易諾,揉了揉他的頭發——這位老花花公子,還是在各種找機會吃豆腐,不過這種程度的,杜易諾表示他可以大人大量。
驚呼聲,難以相信的抽冷氣的聲音。
“是你?人的聲音?我的意思是……真真正正的人的聲音,沒有經過任何加工和合成?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可以讓他現場演示一下。”沃爾森說。
“你需要不需要什麽特殊的道具。”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不需要,就只是這麽唱,不,謝謝,我不需要麥克風。”杜易諾站起來,朝着舞臺的邊沿稍微走了兩步,接下來,他就像是在電影中那樣,閉上眼睛,昂起頭,唱了起來。
沒有歌詞的歌,但卻又比那些擁有歌詞的無病呻吟,強性愛戀的歌更加美妙動人。人們輕而易舉的就能明白,他在對愛人表達自己最深的戀慕……
當歌聲停下,現場還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種幸福的表情。現場聽到真人版,是比電影中的還要美。
“嗯……咳!我唱完了。”杜易諾說,人們終于清醒了過來,尖叫聲變得更恐怖了。
“上帝啊,上帝啊,上帝啊。”哈特爾也異常的激動,“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用水潑你。”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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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看看你能不能露出魚尾巴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魚的歌聲?”
“很遺憾我沒有尾巴,不過……我真的是跟人魚學的。”
“真的?”
“嗯,非常非常的真。”
衆人大笑。
杜易諾:╮(╯▽╰)╭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啊。
“那麽,你們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的嗎?讓杜用自己的聲音唱,我得說這可真是個棒透了的主意,他的聲音太美妙了。”
“不。”沃爾森說,“實際上一開始是沒有那個鏡頭的,但是,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張杜的cd,他其中的一首歌給了我靈感,我給其他人聽,然後我們說‘嘿!為什麽不讓杜自己試一試?’于是我們就讓他試了,結果……嘭!”沃爾森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他的cd?他是歌手?”
“其實我有出專輯。”杜易諾點頭。
這時候很多人都以為專輯指的是在華國國內,實際上在米國的專輯也已經出了——格蘭唱片對這個真的不是太重視,他們就是把從華國運來的cd重新換了個包裝,然後在電影首映的當日,把這些cd送去音像店而已。現在杜易諾的cd還在音像店角落的角落裏吃灰塵呢。
“那麽……你可以現場演唱一下讓沃爾森産生靈感的歌嗎?”哈特爾猶豫了一下,短時間內請嘉賓連唱兩首歌,好像有那麽點過了。但是,管他呢,這可是個大噱頭,他不讓杜易諾在這裏唱,也一定會有其它節目來利用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剪接掉,反正這又不是直播的節目,“還是不需要麥克風?”
杜易諾點點頭,站在了剛才的位置,他唱的,就是那首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啊字的天籁2.0。一如既往的不需要什麽情感,只是帶着人坐上音樂的過山車。
“你是天籁!”臺下有觀衆大喊,看來是在網絡上聽過翻牆放過來的歌。
***
星期五,節目中的兩首歌聲毫無删節的被播出,觀看後電視機前的人們,發出的尖叫比現場的人們更大。某些人還以為他們的鄰居家發生了慘案,全國警察在同一時間接到的誤報,加起來至少有上萬起。
周日的時候,終于有人在音像店發現杜易諾的cd了。不,應該說終于有人在發現之後貼上網絡,而不是暗搓搓的買一堆回家收藏,無數人瘋狂的湧入音像店購買cd。
《水妖》電影多了一張新的宣傳海報,水妖的杜易諾蛇尾纏繞在樹幹上,躺在綠葉下休息——平均三分鐘,海報就會消失。
《水妖》的第二周票房不跌反升,直接沖到了兩億八千萬。
話說,國內的杜易諾現在也是腥風血雨男一枚了。
他的專輯在國內大賣,現在的累計出售量已經到了兩千三百萬,在國內其他藝人專輯嚴重不景氣的情況下,這可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銷量。想當然的,各種黑子也就出現了,抹黑他出售數量上造假什麽的,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風量。
——杜易諾已經成功的在絕大多數人的心目中,把自己的人品值和節操值刷得高高高了。
結果這些人就轉而說別的,首先表示“我不是粉絲也不是黑,我就是路人”,然後說“怎麽總有歌手不好好唱歌,非得去演電影,拍電視劇呢?”
之後就有人跑到下面來點贊,表示同意了,拿杜易諾打比方,表示無論心地多純潔的人,看來都沒法平靜面對名聲和金錢的誘惑啊,人都會變質啊。
看看他接的什麽爛電影啊,《藍色唇彩》光看就不三不四的,聽說還是男版的《風月俏佳人》,那他演的不就是鴨子吧?倒是挺配他那張臉的。
不光是前者明顯的假關心,還是後者貌似局外人嘲笑的侮辱,肚絲們——杜易諾的粉絲終于給自己找到了統一稱呼——都看得明白這倆是一家的,就是來黑人的,為了自家大寶貝,當然是撸袖子掐架的幹活!
結果《藍色唇彩》劇組出事,相關人員違約脫離劇組,反而從側面證實了這部電影一定會撲。
這就讓在掐架大業中的肚絲們,稍微有些力有未逮了。因為杜易諾沒有影視作品可以打臉啊——╮(╯▽╰)╭這也不能怪杜易諾啊,他出道還不到兩年啊,不過出道兩年就紅成他這樣的,也是邪乎了。
《水妖》的上映,簡直就是給肚絲們打了一針強心針!時差黨在網上貼出的海報與各路贊美杜易諾的報道,簡直讓他們欲仙欲死的。還有一天高過一天,一周高過一周的票房,當看到這個節目的視頻後,肚絲們覺得可以拿出去啪啪啪的打臉了!
但是如果看到肚絲們的幹貨,黑子們就不黑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黑子:所以他還是去唱歌呢?《水妖》不是科幻片嗎?怎麽成了歌舞片了?你說有時差黨看到了?哼!那是你們肚絲自導自演的吧?反正我沒看到我就不相信。
肚絲:凸(艹皿艹)上映!尼瑪華國到底啥時候上映!!我要看電影!!!我要打臉!!!!qwq實在不行現在給個槍版也成啊,我們一定還是回去支持票房的!!!!
幸好杜易諾雖然在米國,但依舊三不五時的更新他的微博——最多的吃到啥好東西了,還有他幸福歡快的笑臉。
這讓郁悶的粉絲心情好了很多,大寶貝心大,不和那些黑計較。
***
“看來我們省了很大一筆錢。”《藍色唇彩》的總制片人站在導演艾略特身邊說,這位前幾天還愁雲慘淡的女士,現在笑容滿面,“我現在無比慶幸,當時同意了你的選擇。”
《藍色唇彩》上映的時候,人們應該還沒有忘記這位水妖,就算米國的影迷忘記了,亞洲的票房也能幫助他們挽回損失。
“那麽,我準備把電影的三首配樂都交給他,你看怎麽樣?這樣就能給你節省更多的經費了。”
“我雖然聽過他水妖的聲音,但說實話……我是理智‘假聲派’的。”制片人聳聳肩。
“你沒去聽《天籁》?好吧你運氣好,現在是休息時間。”艾略特從自己的随身背包裏拿出一盒cd,看起來很不情願的遞給了制片人,“記得聽完了還我,要知道這可是我非常非常不容易才買到的。”
原先吃土的cd,短時間內已經消失在了音像店街頭。最後悔的是一些反應慢的音像店老板,他們店裏的cd賣出去的時候還貼着五折,甚至兩美元三張之類的标簽。
中午休息,杜易諾正在啃披薩——劇組叫的外賣,一扭頭就看見趙烨、李欣和夢露都過來了。
杜易諾把披薩從嘴邊拿開,用另外一只手摸摸嘴,沒有沾上番茄醬或者芝士啊。
“怎麽了?”
“《水妖》劇組那邊給你包了個大紅包,五十萬。”趙烨說。
杜易諾的眼睛立刻變得亮閃閃的:“別墅……”
“別想了,五百萬米刀的時候再給你弄,現在你勉強能買一棟中下,可包養的錢就花不起了。”
_(:3ゝ∠)_這苦逼的人生。
“別這麽失望,其實水妖的劇組挺摳門的,就給你五十萬的紅包,太少了點。”夢露給杜易諾鳴不平。她沒說的是,赫利特之前給了她電話,表示他的意見是給杜易諾五百萬,可是上面一些老家夥不同意,表示杜易諾只是個華國一百八十線演員,還是個配角,五十萬已經很豐厚了。
李欣的表情也有不少無奈,五十萬米刀也就杜易諾覺得不少,《水妖》真是太摳門了。
杜易諾又被打擊到了一點_(:3ゝ∠)_:我原來依舊很窮。
“還有另外幾件好事要告訴你,格蘭唱片和國內的天漿都希望你能出一張單曲,陳彌過幾天也要過來了。劇組看上了你專輯裏的兩首歌準備用來做背景音樂,他要改成英文的,另外創作第三首。”趙烨繼續說。
“後一件事沒問題,前一件事……我要出什麽單曲?”
“你的鯨魚音啊。”
“鯨魚音?這啥?”杜易諾囧。
“外界對你聲音的稱呼。”
就算他在脫口秀上現場表演,依舊被很多人認為是假唱,就連他沒使用麥克風,也被評價稱成是“連做樣子都不願做。”而他被質疑的主要原因,是有很多生物學和醫學方面的人站出來表示,那種嗡鳴的,仿佛直接觸動到人們腦海深處的震顫,是人類不可能發出的聲音。
“我聽說有些……姑且稱呼他們為科學家吧?邀請我去做一下身體檢查?”杜易諾問。
“弟弟,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你做好你自己就好。”夢露氣勢洶洶的說。
“不是,其實我挺喜歡打臉的。”杜易諾撓撓臉頰,笑了,“而且,你們不覺得,這種檢查如果能夠公布出來,那是很好的宣傳嗎?”
“看,我也是這麽說的。”李欣得意了,顯然這事情他們商量過,可是李欣被其他兩人二比一壓制了。
“你确定?可能到時候節目上會有人說很難聽的話。”趙烨皺眉問。
“趙哥,我不是溫室裏的花。”
趙烨&夢露&李欣:“……”
[他們那是什麽表情?]=口=
[你自己演得太真,還要怪別人,差評。]
[親愛噠,你說的話,更傷我的心。]
[呵呵。]
[_(:3ゝ∠)_]親愛噠不軟萌了,不過……為啥我覺得這樣的親愛噠也好帶感啊。
***
去參加節目的時間,被定在杜易諾跟随《水妖》的主要人員前往亞洲宣傳的前一天——就算《藍色唇彩》的艾略特導演表現得很溫和,但一次次打亂拍攝進度去請假,也實在是太挑戰人忍耐限制的了。
拍攝前夕,很多人打來電話,包括之前脫口秀節目的那位主持人。他的節目被質疑公正性,這讓他極端的憤怒。
為他檢查身體的地方距離《藍色唇彩》的拍攝地點并不遠,是當地的一所大學,兩個醫生和兩個生物學家提前等在那裏,他們都是自願的。同樣等着他的,還有一個穿着帶閃光亮片的綠色西裝的節目主持人和幾臺攝像機。
那個節目叫《是真?是假?》播出的主旨就是拆穿一些生活中的謠言或者騙局,當然,也有反而被證實的,不過非常非常的少。當聽說杜易諾要上這個節目的時候,一些人下意識的就以為鯨魚音要被“拆穿”了,網絡上唱衰的人頓時多了起來。
不過,格蘭唱片倒是很支持和歡迎杜易諾這麽做,一方面他們知道,杜易諾是真的。另外一方面,這個《是真?是假?》的節目,面對的是三十五歲以上的家庭主婦和宅男,這些人的習慣就是在家裏看電視,看電視,還有看電視。如果聽到了杜易諾的歌聲,他們難道就不好奇他在電影中到底是怎麽樣的嗎?
《水妖》已經上映一個月了,學生們的暑假陸續結束。雖然還有亞洲票房可以期待,可是本地票房已經開始下降,說不定這個節目能幫他們拉回一些票房。
雖然現在的票房已經是讓電影公司大賺特賺,但誰不希望再賺更多一些呢?
當杜易諾提前半個小時到達檢查地點時,主持人丹尼爾立刻帶着攝影師沖了過來:“你就是法蒂亞斯·杜,對吧?你給自己起了個很神氣的名字,是因為你在翻字典的時候,發現它看起來最長嗎?別擔心,現在還沒開始直播,我們就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是真?是假?》的其中一個賣點,就是它是現場直播的,而且丹尼爾和嘉賓從來沒有什麽臺本,一切都是現場發揮。
丹尼爾也說了一半的真話,節目确實還沒在電視上開始直播,但已經在網站上直播五分鐘了。在此之前,丹尼爾一直在采訪那四個dr,聽他們用各種很多人一輩子都聽不到的術語,解釋杜易諾的聲音絕對不會是真的。
這件事現在已經鬧得很大,同一時間,還有很多華國人、日國人和棒國人也都在盯着網絡上的直播。尤其是華國人,因為這件事關系到“丢臉丢到國外”,還是“在國外揚眉吐氣”。
趙烨臉都氣得青了,但是杜易諾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讓他把即将出口的咆哮咽了回去。
“你給自己挑了這麽一件綠色的小醜服,是因為這樣人們的視線就不會集中在你的身高上嗎?”
“你可真失禮,杜先生。”丹尼爾的臉色變得和他的衣服一樣,丹尼爾确實很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杜易諾跟他站在一起,就像是大人對小孩子。
“我只是用你的禮貌來回報你。”
這一刻,網絡上一群華國人挑起大拇指,就該這樣,才是真爺們。只有幾個腦子不清楚的,或者純黑子,覺得杜易諾沒禮貌,這麽對待“外國友人”,太失禮了。
“好吧,我祝福你接下來能夠一切順利。”丹尼爾哼唧着說。
杜易諾笑了笑沒說話[霧艹,好沒久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這麽惡心的負面的信仰力了,反彈!反彈!反彈!嘔……]
腰上動了一下,牛仔泰迪好像蹭了他一下。
這是安慰的摸摸嗎?o(* ̄︶ ̄*)o這家夥雖然惡心,但是也有好處啊。
接下來,趙烨他們被制止進入,《是真?是假?》的導演說這是米國真人秀的規矩,他們拍攝的是明星,和明星經紀人沒關系。
誰都知道這完全是欺負他們不是米國人,這節目之前跟他們簽訂的合約就是很潦草的,現在還不讓經紀人在場,那杜易諾不就是任由他們欺負了。可是,杜易諾反而說服了三個人,讓他們答應留在外頭等待。
打臉啊,打臉,不讓他們主動把自己的臉伸過來,怎麽打呢?
丹尼爾帶着杜易諾走進了研究大樓,他為杜易諾介紹了四個人,三位男士一位女士,都是中年人,白人。其中兩男一女在看着杜易諾的時候,惡狠狠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個騙了他們下半輩子所有退休金的騙子。只有一個人的眼神是單純的不贊同,并且也只有他和杜易諾握了握手。
[繼續反彈!反彈!反彈!]杜易諾很确定,那三個都是嚴重的種族主義者,只有和他握手的那個是醉心真理不通時務的老書呆子——看來節目組是特意選擇出這四個家夥的。
在稍等了片刻後,他們轉移陣地,不過這狹窄的小房間怎麽看怎麽不像是檢查身體的地方。
“那麽,請把你的衣服全脫下來,所有的。”那位呆子博士很嚴肅的說,“然後你可以換上這件。”門外有人艱難的越過衆人的頭頂遞進來一件病人衣,要上手術臺的病人穿的那種,從後邊系帶,看起來像是裙子的。
“在鏡頭的直播,和你們都在場的情況下。”
“哦……這……”就算呆子也知道這太不禮貌,可他話沒說完,就被丹尼爾打斷了:“你在轉移話題嗎,杜先生?因為你确實有一些需要隐藏的東西?”
這不是廢話嗎?又不是低俗的A片,誰的裸體不需要隐藏?
惡意,惡意,惡意,撲面而來的惡意。
“不。”杜易諾直視着丹尼爾,也是直視着鏡頭,他微笑,坦坦蕩蕩,“我沒有什麽可以隐藏的。”
丹尼爾興奮着,脫吧,脫吧。不管你的身材怎麽樣,都會讓收視率直線上升的——因為聲音被質疑,杜易諾在電影中的身材也被懷疑是嚴重修改過的。
電視機前,和網絡上的人們,也在最開始的時候感覺到興奮,但是很快,興奮就消失不見了。
攝像機一直在給杜易諾大特寫,杜易諾就從電視裏看向他們,他這樣看起來其實并不大,二十歲?或者十九歲?
年長的人們驚呼:上帝啊,他還是個孩子,而他們就這麽興奮的看着一個孩子,被一個小醜一樣的混蛋逼迫着在電視臺上脫衣服,甚至剛才還覺得高興?
少年人和年輕人們則感同身受,仿佛那個被逼迫着站在那脫衣服的人不是杜易諾,而是他們自己。他們覺得發冷,難過得想要嘔吐。尤其是那些看過電影的人,那種仿佛直面了人性醜陋的感覺,讓他們憤怒又痛哭流涕。
雖然也有人覺得更興奮和開心,可那只是少數。
就算在場的四個博士也開始感覺到不自然,他們高傲的帶着挑釁和嘲諷微笑的頭低了下來,或者側向一邊,不再和杜易諾對視。
“嘿!丹尼爾!別太過分!”丹尼爾內置耳蝸的通訊器裏突然傳出來了導演的聲音,“廣告加入!”
丹尼爾驚訝的轉過頭,看向出現在門口的導演:“why?”
導演對他做了兩個手勢,一個手作電話狀放在耳邊加歪嘴,另外一個是用力的朝下指。
第一個表示很多很多的投訴電話,這個丹尼爾無所謂。但是第二個就讓他臉色陰沉了,那表示不斷下降的收視率。
要知道導演之所以是導演,丹尼爾之所以是主持人,就因為他們有着相同的節目理念,逼迫着嘉賓脫衣服并不是頭一次,但每次和投訴一起的,就是高速飙升的收視率。
觀衆們愛死愛死這個了,誰都有窺陰癖!
現在做這些的可不是個有着啤酒肚的大漢,腿毛都沒刮幹淨的異裝癖,或者胸部下垂的老女人,這可是個俊美的亞裔男孩!
“出去吧,讓他自己換衣服。”那位呆子博士說。
這次沒人廢話了,也沒人去看杜易諾已經赤礻果的上身,他們快速的,像是雙腳要被地板灼傷了一樣。
唯一不願意的丹尼爾也被導演叫走了。
片刻後,杜易諾穿着手術衣出來了,衣服略微有點短,勉強遮住了他的大腿根部。
“當當當當!我們的新迪瑞拉終于換好衣服出來了。”丹尼爾舉着麥克風叫着,“看看他手上拿着什麽?一只牛仔泰迪熊?沒有它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嗎?”
“對,沒有他的陪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杜易諾秉承剛才的坦然的風格,大大方方的回答。
國內的觀衆想起來了之前那些#杜易諾和毛絨玩具鑰匙扣不可不說的故事,想笑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點發酸。
米國的觀衆則覺得心都開始柔軟了,他們剛才大多離開了電視機前,或者轉到別的頻道,但因為依舊擔心這個大男孩,如果不看着,不知道他又會遭受什麽。他們看着,至少能打打抗議電話——離不開摟抱玩具或者安心毯子的米國成人,可是不在少數。
收視率一開始上升得很慢,但是很快就仿佛踩着蹦床一樣,一下一下的朝上猛竄,與此同時,副導演給導演打來的電話帶來的可不是好消息。
因為無數的人打電話咆哮:“別那麽為難那個孩子了!”“你們讓我惡心!”有些電話甚至來自于他們的老觀衆,這和以往抗議電話不同。繼續這麽下去,他們很可能在這次高收視後,失去很多觀衆。
大衆的良心是很古怪的東西,當節目惡搞的一個大腦遲鈍的胖子,一個四只幹瘦的宅男,一個吝啬自閉的老婦人,這些人本身就是大衆覺得怪異,甚至厭惡的,他們在電視上出盡洋相會讓大多數人哈哈大笑。
可是杜易諾不是,至少現在,電視上人們看見的是一個英俊倔強的,剛成年沒多久的大男孩。在沒證明他是一個騙子之前,苛刻的,充滿惡意和侮辱的對待他,他們的觀衆不但沒覺得開心,反而感受到了憤怒——要知道他們的觀衆人群主要都是父母。
“我們這次的策略錯了,我們忘記了人都是很殘酷的以貌取人的。”副導演說。
“沒關系,你也說了,這些只是因為我們還沒證明他是個騙子。”
“德裏克,老朋友……”
“得了,你不是也猶豫了吧?人的嗓子唱不出那樣的天籁。”
“可是我們問了……”
“別擔心,哦,最精彩的部分來了,讓我們揭穿那個騙子!”
他為什麽會這麽針對杜易諾?因為導演也去首映式了,原本只是為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在杜易諾的愛之歌響起後,他突然嚎啕大哭,哭得很難看的那種,好死不死的還被人照了下來。
他為小報上自己的形象而憤怒,但又因為那場大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不過顯然憤怒和仇恨更多一些。當外界鬧騰起歌聲真假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不論對節目來說,還是對複仇來說。
導演挂斷了電話,興奮的等着他的“好戲”。
“你可以在這唱了,寵物男孩。”不過是一會兒,丹尼爾就已經給杜易諾取了一個外號。
一個某位dr的學生或者助手,把一個分貝探測儀直接戳到杜易諾的嘴巴下面。
“在這?”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音樂廳?”丹尼爾嘲笑着。
“首先,唱出你可以達到的最高的調子。”嚴肅的女醫生推了推眼鏡說,“當然,這只是第一步,不過只憑這個我們就能計算出我們想要的了。”她惡意的笑了笑。
杜易諾的眉毛挑了挑,他還真的不願意對着滿屋子的惡意唱出美麗的調子,如果只是飙高音,那麽——跟你們的上帝一塊好好享受吧!
“我真心希望,你們能離得稍微遠地點。”無論心裏怎麽想,表面上的杜易諾皺着眉,臉上是為難。
可是dr們根本無所謂,那個助手動了一下探測儀,這次那東西差點擦到杜易諾的嘴唇。丹尼爾更是哈哈一笑,帶着攝像機走得更近了。
“好了,觀衆們,讓我們一起聽……”
沒等丹尼爾說完,杜易諾已經張開了嘴。
那是極其尖銳的鳴叫,聽不出“哦”或者“啊”之類的具體發音,反而更像是某些電子設備出問題時發出的高頻噪音。所有在這個房間內的人都覺得眼前一黑,雙耳一片轟鳴,許多人直接彎腰嘔吐了起來。
攝像師徹底扛不住那沉重的機器了,杜易諾停下了歌聲,一把抓過攝像機,好似無意的轉了個方向,把那些大吐特吐,甚至嘔在對方臉上的人拍了個清楚。
觀衆們,大概是電視訊號對于聲音産生了一定的模糊扭曲,他們只是覺得那聲音很刺耳,并沒有這麽嚴重的不适。
“好樣的!小子!”“太酷了!”“我的上帝,人的喉嚨能發出那樣的聲音。”“簡直就像是科幻電視。”
觀衆們在電視機前發出各種各樣的驚呼,杜易諾對着鏡頭說:“我覺得我們該離開一下,這裏……味道太糟糕了。”然後他做了個鬼臉。
╮(╯▽╰)╭然後,廣告時間~收視率和網絡在線率在up!up!瘋狂up!
“狗娘養的!你知道會發生那種事的!”丹尼爾的臉都扭曲了,從來只有他拍攝別人的醜态,這次是他自己的。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們不認為我知道的是正确的。”杜易諾聳聳肩,看着丹尼爾的眼睛裏清楚的寫着“你們自找的。”
如果不是導演給丹尼爾做了一個直播重新開始的手勢,丹尼爾發誓,他一定要打掉這個小雜碎的兩顆牙。
此時導演的心情比丹尼爾好不了多少,即使收視率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高位,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剛剛那只是一個讨巧的高音而已,代表不了什麽。那些有着一堆頭銜的dr們,最終還是能夠證明他的謊言。
三位dr彼此看看,比起這個醜角的節目,他們更得證明杜易諾的虛假,否則他們就會成為學術界的笑柄。
“那麽我覺得我們要換一個地方了。”只有那位學術呆子先生,一臉的興奮,雖然剛才他嘔吐的一點都不比別人少。
杜易諾終于站在了一個還算有點樣子的隔離室裏,其他人在玻璃的那一邊看着他,透過對講機跟他說話。
“在這裏演唱。”又換了一個助手,剛才的那個現在已經被救護車接走了,希望他的耳膜沒事,“就只是你電影裏的歌聲就好了。”
杜易諾看向攝像機:“hello,電視機前和網絡上的各位,剛才我是第一次發出那樣的高音,我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是個虛僞的騙子,法蒂亞斯·杜,所有雙眼清晰的人都知道,你在說……”
杜易諾已經開始唱歌了,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啊。上一次的真人秀已經讓他在這個國度裏擁有了一些持續的信仰源,只是這些人并不堅定,相信今天這個節目,一定能夠改變這種情況。
還是求愛之歌,但好像又有了那麽點不同,電影中的求愛之歌是略有些燙的,勾起人內心中最灼熱的愛意和戀慕。現在的歌聲卻是溫暖的,讓人們忍不住唇邊發笑,依偎的家人拉住了對方的手,寂寞的獨居者看向了陽光普照的窗外,甜美而安逸。
法蘭克與蘇菲是一對普通又不普通的中産階級夫妻,他們在勞累了一天後坐下來看看電視,無意中撥到了《是真?是假?》。往常他們是不會看這個節目的,因為他們從中看不到樂趣,只看得到惡意。
但今天不同,好像夢幻一樣的歌聲流淌了出來,夫妻倆在沙發上靠在一起,疲憊好像已經被歌聲帶走。就算歌聲已經停止,他們也靠在原地閉着眼睛沒有動,直到一個聲音把他們驚醒。
“媽咪,爹地,好聽。”
這個驚更多的是驚喜。
莉莉安,他們唯一的女兒,十二歲。金發碧眼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裙子,可愛的如同天使,但是,她是一個自閉症兒童。自閉症兒童對于自己的作息有着嚴格的自我限定,她很少很少會主動做什麽,現在她應在樓上,而不是在這,更難以相信她竟然會主動的自發的評價什麽!
“哦!天那!”蘇菲和法蘭克趕緊找到遙控器,把節目退回去。
他們就這麽在客廳裏,一遍一遍的重複的聽着那首歌。莉莉安一開始是站在樓梯口的,漸漸她坐在了地上,她總是麻木的小臉在半個小時後竟然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這是這對夫婦第一次看到女兒的微笑,他們彼此擁抱,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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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