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氏義憤填膺中帶着點幸災樂禍,眉飛色舞地将她聽聞而來的事講給自家女兒聽。
“林夫人和莫夫人都快氣死了!”
秦姝沒想到秦婉會跟人争強好勝到這般地步,林六小姐是林夫人老來得女,寵愛異常。林尚書入閣指日可待,秦婉居然去得罪林家母女?真不知道還是什麽個想法?
“母親,林家素來自诩清貴,目下無塵,這次被秦婉這般折辱,心中定然有怨。林尚書與父親同殿為臣,以後也要入閣,若是父親與他交惡,總歸不是好事。”
秦姝咬着唇,固然季成運是嫡長子又因先皇後陪着皇帝吃過苦,所以皇帝回來一登基,即封了太子之位。那沖動就跟當初在英國公靈前許下兩家結親一樣。随着太子年歲長大,又無外家相助。皇帝後宮女人一個又一個,兒子一個一個的生,這種情分已經慢慢轉淡。
論吃苦二皇子生母王貴妃也是跟着皇帝一路吃苦而來,論尊貴繼後出身大族世家,比先皇後高了不知道多少。二皇子與季成運不過相差一歲,也已經成年。四皇子乃是繼後所出,也是嫡出血脈。兩人都有母族經營,只有季成運勢單力薄,若是林家與秦家交惡,到時候倒向其他兩家。嫁了太子,以後登的恐怕也未必是後位而是斷頭臺。
秦姝想到這裏:“母親,我們辦個賞花會。請各位小姐過來賞花喝茶。讓秦婉過來,我要給林六小姐和莫二姑娘出這口氣。”
白氏半信半疑:“姝兒,秦婉可不是随你擺布的人,就怕到時候……”
“母親想岔了。她今日哪裏同往日那般風光?那個郡主的封號,能當真?要當真,也不會連謝恩都免了!定安城裏誰的眼睛不是雪亮的?雪中送炭者寡,錦上添花者衆。”
白氏一聽,頓然覺得自己這幾年都白活了,女兒真是個水晶玻璃心肝的人兒,想得多通透?
“就聽你的!”白氏依了女兒說法。
“那娘親去準備?”
“好!”
見外頭仆婦過來報:“夫人,老爺回府了,請您過去。”
白氏走出去,剛剛回了院子,進門叫了一聲:“老爺!”
秦賀永鐵青着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看向白氏:“隔壁這個秦婉,我們遲早要被她給連累。”
“老爺也知道了?”白氏問。
“你也知道了?”
“是不是秦婉把林夫人給得罪了?”白氏看着秦賀永問。
“什麽?她還把林夫人給得罪了?”
“怎麽回事?給我細細說來。”
白氏越說,秦賀永越是滿臉的陰沉,手抓着扶手咯咯響。他站起來踱步轉圈,簡直讓他忍無可忍,這個秦婉這不是作死嗎?
“不僅僅是這件事!”秦賀永說道,“剛才我以為太子是來看姝兒,等到有人跟我禀報了我才知道秦婉把太子的兩個幕僚給廢了。”
“她已經不是未來太子妃,怎麽能廢了兩個幕僚?”
“那兩個幕僚在看戲,秦婉也去看戲……”
聽秦賀永這麽說,白氏伸手捂住嘴,一臉震驚之後,張嘴叫:“我的天爺啊?我秦家的大小姐,跑到那種風月之地,還攪了人家的風月之事。她這樣,我們秦家的姑娘還要不要出嫁了?名聲都被她給毀了!”
秦賀永揮手:“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還有後續呢!她從戲樓回來的路上還把裴家那個混賬小子給綁了回來,裴侯爺親自上門來讨要,才放了人回去。”
這下白氏更是拍腿叫:“這是怎麽了?她好歹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怎麽就能這樣呢?得罪了林夫人和莫夫人,大不了舍了我和姝兒的臉替她去賠罪。連太子都得罪了還不算,還把外男往家裏拖?這不是讓秦家的老祖宗蒙羞嗎?親是她自己退的,咱們姝兒也從來沒想過要跟她争這個太子妃之位,她自己讓出來,現在心有不甘了?知道被皇家退婚,出嫁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這樣下去,以後可怎麽得了?”
秦賀永拍了拍桌,胸臆中悶氣難以纾解,悶坐在那裏。
秦姝款款行來,在外頭叫一聲:“爹爹莫要煩悶!”
看見長女清水出芙蓉之姿,秦賀永心裏倒是寬了半分,白氏過去拉着秦姝的手:“我的兒啊!你是不知道,秦婉她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白氏最喜歡講人長短,她雖然未曾在現場,此刻說來卻仿若身臨其境,也是她的本事。
秦姝聽到白氏所言,沒想到秦婉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太子被她給氣壞了吧?那兩人可是太子尋覓了好久的幕僚。自古才子多風流,有這麽點事情算不得什麽,可要是暴露于人前,那可就是德行有虧了。要是太子再敢用,就成了被人攻讦的理由。
秦姝心裏舒坦,沒想到秦婉會這般做,太子就是再把她放心裏,被她這般拆臺,到底也是恨的吧?
“爹爹,女兒方才與母親商量,這幾日邀請京城幾家的貴女前來喝茶,到時候把大姐姐請過來,到時候母親擺出對大姐姐言行也難以茍同的姿态來,與幾位夫人之間私下說兩句咱們西府裏的想法,和她的态度撇清開來,也就影響不到我們了。您也知道京裏的人,慣常是一沉百踩。林六小姐和莫小姐出了氣,不也就沒事了?”
秦賀永這麽一聽,大笑對着白氏說:“姝兒到底是長大了!”
“爹爹之前還恨女兒,說女兒手段粗鄙。只要手段有用,粗不粗有什麽關系?現在還不是得償所願。哪怕大伯死了,世人都道爹爹是靠了大伯庇蔭,才有了今日。可入閣哪裏會是靠前人庇蔭才能有的尊榮?所以女兒一定不能在屈居于她之下。再說了,您看她做的這些事情,就知道她心量狹窄,即便入了宮,我們也未必能沾光。”
秦賀永聽得連連點頭:“姝兒,說得有理,此事就交由你來辦。也是時候讓你站在人前了。”
秦姝一下覺得自己果然才智過人,滿心的驕傲,第二天早上等不及,坐了轎子去隔壁,敲開了東府的門。
“二小姐,您等等!奴去通報!”
小厮從外院到內院,告訴了內院的嬷嬷,嬷嬷到秦婉跟前通報,秦婉:“讓她進來便是!”
小厮出去告訴門房,這才開了邊門,放了秦姝的轎子進來。
到了內院門口,秦姝撩開簾子下了轎,嬷嬷已經在月洞門邊接引,短短幾日未見,內院草木蔥茏,花草繁盛,那荼蘼開了滿架子,花香四溢,芍藥更是開得嬌嬈,同是三月春光,此處竟與別處不同。
到了水榭外頭,那嬷嬷彎腰:“二小姐稍待,容奴去禀告!”
秦婉的架子也未免太拿大了些,如今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要母儀天下的人,她就這般輕慢于她?
“姑娘,二小姐到了!”
秦婉的聲音傳來:“讓她進來!”
那嬷嬷出來,彎腰:“二小姐,我家姑娘請您進去!”
秦姝耐住心頭的一口氣,她那兩個貼身丫鬟卻咽不下這口氣:“我家姑娘是未來太子妃,大小姐對我家姑娘未免也太輕慢了吧?”
那嬷嬷聽見這話皺眉:“若是二小姐覺得不适,可以先請回去,等心頭舒适了再來!”
“你這個老虔婆,怎麽說話的?”
“奴只是實話實說。”嬷嬷本就恨秦姝用狐媚手段奪了秦婉的未婚夫,在大姑娘面前,這位擺什麽臭架子?
秦姝想着若是此刻走了,再來的話,到時候秦婉置氣,不肯去參加她的賞花會了可怎麽辦?便耐住心頭的火氣說:“姐姐待我至親,怎麽能因這點小事而生了龃龉。”
說着邁開了腿,往裏而去,進入水榭見秦婉春衫薄袖慵懶地斜靠軟塌上,翻看着一本話本,見她進來不過是微微颔首,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前頭欄杆處,秦婉的兩個大丫鬟,拿着釣竿,正在垂釣。
中間一張四方桌子,桌上放着一個盤子,上頭鋪着紅色的錦緞,錦緞上是一支蝴蝶金釵,釵子極其精巧,上頭的蝴蝶翅膀,随着穿過水榭的清風輕輕震動。一時間被它給吸引了過去。這種好東西若是能在賞花會上戴在頭上,定然能出盡風頭。
秦婉讓她盡情欣賞那支金釵,這支金釵是她某一世,成為一個身份為公主的惡毒女配時得來的,臨走好東西全被她給薅走了。
實在時間太長,秦婉才咳嗽一聲。
秦姝這才發現自己失态,擡頭看秦婉:“姐姐好興致。”
秦姝今日來之前細細打扮過了,還是一身白,不過這回,露出的裙擺上繡着半合半開的荷花,也算是帶了點花樣兒。
“無事可做,讓兩個丫頭釣釣魚。你有事?”秦婉從軟塌上坐起來,伸手拿起邊上茶幾上的一把團扇,站了起來。
等她站了起來,秦姝才發現,哪怕今日自己細細打扮,眼前的秦婉卻是不染脂粉,站在她身邊,自己就被襯得光彩全無。
秦婉執着扇,走過去依靠欄杆,看了一眼環兒的釣竿,又看向秦姝,等着她回答。
剛才院落裏的花開景象,此刻微風輕拂秦婉藕色紗裙,飄然若仙。一時間讓她有種感覺,自己那賞花會當真拿的出手?
秦婉挑眉:“嗯?”
“院中荼蘼與芍藥盛開,妹妹想請交好的姐妹一起來吃個賞春茶。”
秦婉拍着手裏團扇,那團扇在光影的照射上流光溢彩,秦婉說:“不錯的想法。”
“姐姐自幼是作儲君之妃養,懂得比妹妹多,想請姐姐幫妹妹出謀劃策,如何才能把賞春會辦得圓滿。”秦姝說完,竟然暗暗舒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還能一口氣說完。
“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吧!”秦婉看向她,“你說呢?”
“姐姐以為,多少錢辦這個事才合适?”
秦婉看向她:“要是我,少不得花個三五千兩銀子。”
秦姝臉色微微一變,她不過想拿個三五百兩,秦婉一開口就是三五千兩,秦姝道:“姐姐,這個口就誇大了,三五千兩,就是阿效弟弟成婚的宴席也永不了三五千兩。”
“那我便無法給你出什麽主意了!”
剛好小丫鬟奉茶過來,嬷嬷過來将茶端給秦姝,又端了一盞給秦婉。
秦婉低頭揭開茶蓋,秦姝跟着揭開茶蓋,聽秦婉說:“這是明前的積雪山山腰東側的芽尖,叫做雪頂綠舞,泡在着玉白的薄胎茶盞中,如女子身披綠紗袍在起舞。”
秦姝被秦婉帶得看着茶盞,确然如此,秦婉:“早上面陽,中午不曝曬,下午背陰,所以這個茶葉生長時間長,量也稀少,喝在嘴裏看似清淡,卻回味綿長。”
秦婉喝了一口,秦姝跟着她喝,果然如此。
秦婉又問:“這茶葉一年也只得一斤不到。妹妹可知着茶葉的價錢?”
秦姝擡頭,秦婉淡笑:“堪比黃金。”
秦姝雖然之前沒有喝過這個茶,可她作為高門嫡女,秦婉說的是真是假也是分得清的,即便如此她心底不服氣,問秦婉:“饒是妹妹見多識廣,也沒有喝過這般極品的茶葉,姐姐何時辦個賞花會,也讓京中姐妹開開眼界?”
“嘈嘈雜雜,讓人生煩,清閑些不好嗎?”
“姐姐不過是舍不得用這般的好茶來待客罷了!”秦姝說道,“不過妹妹只有那尋常的茶水,也不值幾個錢,還是希望姐姐能賞光妹妹的賞花會。”
此刻一條錦鯉咬了環兒的魚鈎,環兒将她釣起,珠兒看環兒釣起來魚,扔下了魚竿,翹着嘴:“沒勁,竟然被你得了去!”
秦婉笑着刮了她的鼻子:“技不如人就認輸!難不成還要哭鼻子?”
“我才沒不會那麽沒品!”珠兒過去拿起桌上的金釵,走到環兒身邊說:“我給你插上!”
環兒微蹲,珠兒給她把金釵到頭上,秦婉過去給環兒略微調整了一下,環兒略有些臉紅問:“姑娘,好看嗎?”
“姑娘我肯定好看!”秦婉挑了挑環兒的下巴,“不過我的環兒也好看!”
秦姝萬萬沒想到,秦婉會把這樣一支極品金釵賞給婢女,這一支金釵千兩銀子也定有人争購,此刻卻在一個卑賤的丫鬟頭上,一顆心又疼又酸。
她剛才嗆她舍不得給人吃極品茶,人家甩手就把金釵當成彩頭給了婢女。
秦婉看她站在那裏,似笑非笑問:“你當真想我過去?”
秦婉這麽問,秦姝一瞬間不确定,可一想她今時今日的位子,難道還怕來的人不迎奉她去踩秦婉?立馬堅定地說:“當然!妹妹的賞花會雖然鄙陋,也盼姐姐大駕。”
“行,屆時,我過去坐坐便是!”
秦姝這才轉身,剛走幾步路,聽秦婉在安慰珠兒:“行了,別不高興了!我那裏還有一支,跟這一支差不多的,只是上頭是一只蜻蜓,也是振翅欲飛。等下給你了可好?”
“姑娘,真好!”
秦姝看自己身邊兩個丫鬟明顯臉色變幻,想來也是心生羨慕,在秦婉的府裏不能發作,回了自家府上,進了自己的院子,一股子無名火沖出來,對着兩個丫鬟發作了一通,兩個丫鬟着實委屈,她們什麽都沒說,怎麽就被這般罵了一通?
邊上宮裏來的姑姑問了一句,兩個丫鬟如倒苦水一般倒給姑姑聽,卻不知這姑姑乃是皇後的人,皇後是四皇子的生母,有些不該傳出去的話,傳進了宮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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