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名聲沖天
那布幡上憑空出現的字叫人衆口相傳,可當日也不過只有在那一家三口附近身處陣法的人才看得到,稍遠些的,聽得衆人那驚訝的讨論聲也不過是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此番怪誕景象更是給那些聽聞此事的人添了幾分談資,叫吹簫的名聲傳的越發離奇浩大。人人都說‘是個高人咧!’
又因無人知道吹簫姓名,那布幡上又留有‘三算’的名號,久了大家便以‘三算居士’來稱呼西門吹簫。那松樹下的布幡再沒人去動他,連前些日吹簫落在松樹下被雞鳴狗盜之輩順走的文房四寶也在翌日被悄悄的送了回來,擱在那方石上,一小方天地間,一個布幡、三塊青石、一套文墨遠看去倒像是一番淨土。
當然,如此禮遇若只靠吹簫給那小女娃蔔的一挂還當不得,若是平時,也不過是稱一句‘神算’就了不得了。然世人此番恭敬的姿态還全賴那鄞山寺的住持聰悟,你要說聰悟那也是個名人,聰悟自幼在寺廟長大,又有慧根,往來于高僧辯論佛法,未有人比的上他,可謂是佛法高深。皇室對他都禮遇有加,常請聰悟講授佛法。然二十年前聰悟卻道鑽研佛法偶有所得,要修避世禪,遂閉門不出,不理世事,專心禮佛,至今已二十年了,連皇室都請不出來。
那日也是巧合,他偶然間聽到幾個小沙彌說起那日的事情,言語間驚嘆、懷疑交錯,須臾又談到那松、石小角,言語間很是推崇。聰悟也是個妙人,居然開了寺內正門到那一角,看過小角的悠然後,竟嘆息不已,道:“我觀此處竟暗含‘天人合一’之境,我久居于山門內,嘗二十年未出,本以為自己已經到了‘淨己’的境界了,如今看,倒是我錯了,我所做的,不過是以淨周遭物來達到淨己的目的,三算居士卻能以自身淨周遭物,這松、石景原本是最尋常不過的,到今天方顯出悠遠來,正是居士的能耐。我不如居士遠矣!”
說完,他怔怔不語,良久,才雙掌合十躬身朝小景處行了一禮,念了聲佛語:“阿彌陀佛,老衲受教了。”起身後居然也不再回寺,悠悠然的朝山下走去,驚的随行的和尚趕忙去追。結果自然是不用說的,那和尚垂頭喪氣的自己回來了,原來那聰悟見了那景,竟有所得,當下便要下山游歷,且歸期不定。和尚說了,師祖對那三算居士很是神往,道不能結識,實為憾事,那山道旁的松石一角,日後便贈與‘三算居士’了。
有了這麽一出,吹簫這個‘三算居士’才有此威名。此事就連吹簫聽了都怔然不語,老和尚來的這一出可謂是一下把他送到山頂了。
當時吹簫因為超負荷為殷玄黃推演,正值氣血虛弱之際,那擺市的攤子也未及收回,本以為過段時日自己置辦的物件在不在還是兩說,卻沒想到不過這麽三五天的功夫,那‘三算居士’的名聲便隐隐有沖天之勢。
吹簫便有些為難了,他原不過是想在那宕霞山擺市賺些銀錢,并不求名,住在客棧裏也無不妥,可今時不同于往日,這店家裏人多嘴雜,他頭一日喬裝打扮店家無人注意也是正常,畢竟這人來人往的,哪裏能記得住那麽許多,可他若往後日日這麽做,那就不妥了,難道要人知道‘三算居士’連臉都是假的嗎?更何況他一出名,自有那些子烏七八糟的人上門來,這裏并不是自己的家,他難道還能叫店家把人拒之門外?
不管怎麽說,他覺得自己該有一處房産了,縱使有人跟着,憑他的本事,自然也是甩的掉的。唯一的問題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他手裏銀錢也不多,房産從哪裏來呢?
“阿簫想什麽想的如此入迷?”殷玄黃本在吹簫屋裏喝酒談天,見吹簫晃神,便晃了晃酒瓶,問。
吹簫便把心中所想說了。
這書生卻笑起來:“這有何難,今日阿簫便随我回家吧。”
“阿玄在此處有置辦房産?!”吹簫自是吃了一驚,你聽說過家裏有房子不住,反倒住進這算不上名樓的小店家的嗎?
殷玄黃仰頭喝了一口酒:“玄黃家中無父母兄弟,也無嬌妻稚子,族中親人也多在泵全老家,這大過年的,我一人自然顯得寂寥,大雍城中,此店雖算不上上等,卻也小有名聲,往年這段時日我具是在此處。”
吹簫想起同那些南來北往的陌生日一同喝茶談天的日子,倒是能理解了,也并不矯情,當下連連拱手:“如此便多寫阿玄了。”
殷玄黃看着青年俊秀的容貌,緩緩勾起一個微笑,濯濯如春柳早莺,容華懾人:“你我之間,用不着如此虛禮。”
吹簫一時間又是贊嘆這書生的好容貌,又是為他的言談感動,暗道,此次來大雍,能有阿玄這樣的好友,就是別的無所得,也足矣!
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拖拉的人,當下便收攏了物件,去了殷玄黃的房産,這書生的家在大雍南市正和街,小富之家多于此。殷家從外看普普通通,漆紅木門,門廊上也無拍扁,院牆不高不矮,恰如其分。
殷玄黃推了門進去,那庭院中正有一個小丫鬟在做灑掃之事,見主家回來,忙施了一禮。容貌倒是清秀可人。殷玄黃免了她的禮,吩咐:“将修遠院整理出來,我有貴客。”
那小丫鬟脆生生的應了,行禮退下。不多時一個小厮便忙趕了過來,見過殷玄黃和吹簫後,便識相的接過兩人手中之物,殷玄黃這才領着吹簫在這殷府中轉起來。
殷家并不大,除了正堂格致堂以外,只有三處不大的小院,最好的便是離格致堂最近的修遠院,其次便是和風、青竹二院。這殷家布置的歲算不上富麗堂皇,但亭臺屋舍間也錯落有致,舒适幹淨,別有一番清雅的滋味。
二人賞玩了一會兒後,日頭就已經漸高,此時正是用飯的時間,阿玄便引着吹簫進了自己的屋子,平日裏家中也只他一個,犯不着在外擺盤。兩人剛用過膳,那管家娘子卞氏便來報,道:“不知少爺今年歸家如此之早,前些日子盤算着家裏被褥也該清洗,出了正堂的留用外,餘下的全部都拆洗了,冬日陽光不多,今日尚未幹爽。再者那修遠院從建好至今都未曾有客住,一應灑掃擺設具需要時間,今日怕是貴客住不上了。”末了,那娘子便跪地請罰。
殷玄黃也知此事怪不得家中仆婦,他往日具是要到頭牙二月二前方歸家,家中仆婦如此做事已成慣例,也未多說什麽,只轉身道:“今日便要勞煩阿簫和我同塌而眠了。”
吹簫想起自己的‘小毛病’,笑容就有點心虛,摸摸鼻子道:“只要阿玄不嫌我就好了!”
“必不嫌你。”
等到了第二日,殷玄黃才知道吹簫話中的意思,原因為那日在寺中,阿簫的睡姿是偶然,卻不想應是常态了!殷玄黃無奈的笑,側頭看身旁這人。他此時正一手環過自己胸膛,一腿壓過來,整個人攀附在自己身上,那腿居然還正巧插在自己兩腿之間,俊秀的頭顱靠在自己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吹在頸旁,軟軟的,叫人忍不住升起絲絲绮念。
殷玄黃發現自己的身子居然隐隐發熱了起來,這感覺讓他十分新奇,而就在這個關頭那睡的一臉天真滿足的青年居然還緩緩動了動身子,那結識的大腿蹭着自己,橫在自己胸膛的手臂也不經意間劃過了胸前的凸起。瞬間,一共麻酥酥的感覺直沖大腦。
殷玄黃知道,自己勃起了,他對眼前的人起了欲念。這種感覺很是微妙,自打他入化境之後,凡塵情事便不曾再來煩擾,可如今,身旁這人倒是輕易的把他撥撩了起來。
微微眯起眼,他伸出手扶上了吹簫的唇,輕輕的摩擦兩下,視線順着他的臉一寸寸的朝下探去,眼神掠過他細白的頸項,修長的鎖骨,沒入因為睡覺不老實而掙開的衣襟中,白嫩的胸膛上如粉櫻般的乳頭就那麽在衣襟的陰影下若隐若現。
唔……身下越發脹痛了。殷玄黃想了想,伸手拂過吹簫後頸,那青年便側頭睡的更熟了。某書生滿意的勾起唇角,把人放平,修長的手指溜上吹簫的臉,沿着眉毛細細的描繪,從眼睛到鼻子,順着而下,停在唇上,方才那種細膩的感覺仍停在手上,他便用了幾分力,揉動起來,原本粉嫩的唇就漸漸的嫣紅起來,襯托着白玉般的容顏,多了幾分性感的姿态來。
殷玄黃眼神幽暗,變指為掌,順着那細嫩的脖頸朝下,沒入吹簫的衣襟,揉搓着他的胸膛,間或用掌心摩擦那小小的凸起,手下的觸感叫他滿意的勾唇。抽出手,這書生挑開了吹簫的衣襟,退下了這人的衣褲,叫人一絲不挂的躺在床上,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過,把玩過,越看越眼中火光越盛,吹簫這副身子挑剔如他,也撿不出不妥來,反而勾起了更深的欲念。
但,最終殷玄黃也未真正對吹簫怎樣,只在他腿間發洩了出來,給他淨了身,又細細打理好方才解了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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