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王府家宴

雖心有不甘,但迫于那個可惡的男人的威逼恐吓,上官清妍不得不從養精堂搬回到璟王府。

唉…!

她那可憐的事業,還沒起步又被扼殺在了搖籃裏,眼下前途竟是一片渺茫!要如何才能擺脫這一切?難道她這輩子真要被這些與她毫不相幹的事所牽絆?永遠禁锢在這高牆之內,替上官清妍而活亦或是替上官清月而活,永遠都逃脫不了?

如若真就如此,那她唯一的選擇便是只能認命嗎?在這偌大的璟王府中孤老終生,有着行屍走肉般的軀殼,但是沒有自我,沒有靈魂,更沒有自由,永遠過着力不從心而與世無争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擾亂了她的思緒,依目前的處境看來,便只能選擇聽天由命了!

“小姐,自從你回到王府後,便整日都悶悶不樂,再這樣下去會憋出病來的!”身後的明珠手持一把羽翎扇,邊替上官清妍輕扇着風邊愁急的說着。

“哎!明珠,你什麽時候見過你家小姐我有過過不去的坎?”

“好了,替我梳洗打扮吧。”如若逃不離,便只有勇敢面對,今日王府的家宴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了…

“是!”明珠放下手中的羽翎扇,便躬身退出廂房。

須臾過後,明珠手裏拿着一件淡紫色的缥紗長裙向她緩步行來,腦海突然浮現當日前往馬關鎮的途中,那人曾經說過自己穿紫色難看至極,而在璟王府中,周雨荷便是甚愛紫色着裝,前因後果,忽然明白了所以。

那人果真愛那個女子愛進了骨髓,就連她喜好的顏色別人也休想染指。蹙了蹙秀美,她惱道:“明珠,換一條紗裙,除了紫色,什麽都可以!”

前行的明珠聽出上官清妍口中的微怒,不明所以的愣在原處,小姐自從從養精堂回府之後,便不再如從前一般随性灑脫,時常心事重重,這樣的小姐着實讓人心疼,嘆了一口氣後便轉身出了內室。

入夏的傍晚被一陣風拂過,少了白日裏的酷熱,馨甜的花香被風帶入鼻腔,使人倍感輕松舒爽。

上官清妍一路朝着辰膳廳行去,明珠與香兒緊随其後,眼看就要步入廳堂之際,卻與一名身着淡紫缥紗的女子相迎,女子見到上官清妍,随即莞爾一笑,溫柔如初,上前屈膝招呼道:“姐姐!多日不見,姐姐過得可還安好!”

“雨荷妹妹客氣了,姐姐近來一切安好。”每次與這名溫婉娴雅的女子相對,心中莫名的感觸使得她想要躲避開,如此柔情似水的女子,的确值得男人疼惜似如掌中珍寶一般。

“嗯,如此便好!姐姐請!”周雨荷手拿一塊粉色絲巾,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動作間秀雅得體。

待二人進入辰膳廳內,暗紅色紫檀圓桌旁已有三人落坐,堂內幾名侍從雙手交疊與腹前,一一膽怯的低垂着首站至一旁,由于二人的晚到,使得廳堂內的氣氛緊張而壓抑。

穆麟坐于首席正坐,面無表情的看着剛進門的兩名女子,随後道:“座!”

上官清妍看了看面色淡然的男人,這個男人永遠将思緒隐藏極深,讓人看不出他半點心緒,杏眸輕轉,看向坐立于男子右側的歐陽夏竹,此時正用一雙滿目寒霜怒意的眼眸打量着自己,若不是礙于穆麟在場,她便是早用她那刻薄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最後進入廳堂的二人射殺得狗血淋頭了吧!

坐上的倪婉兒見了上官清妍到來,迎上她的眼眸,點頭溫婉一笑,算是招呼禮節。

轉目看向穆麟左側的空位,身為側妃,這個應該便是自己的座位了吧,她随即輕起蓮步,便朝空位行去,正待落座之際,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雨兒,坐到本王身邊來!”

上官清妍落坐的姿勢頓在半空,領會到話中的含義,随即起身,讓開了座位。

“王爺,這…我…”周雨荷看了看女子平淡如水的面色,內心頓生一抹歉疚之意,雖然與璟晟的感情已經到了刻骨銘心恩愛不離的地步,但她卻是不希望因此而成為衆矢之的,更不希望招到任何人的妒恨。

扭捏着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上官清妍便已經行至她身後,示意與之交換位置,看着上官清妍并未表露出一絲別樣的神色,心中釋然,随即便朝着令她尴尬的座位行去。

“王爺,您整日操勞于心,要注意身體。”此時歐陽夏竹獻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飯桌上的沉寂,邊說着邊體貼的用公筷給身旁的男人夾了一口菜放入碗中。

上官清妍埋頭扒着自己碗裏的飯,心中不經嗤之以鼻,這個女人可謂是把人面桃花人後烏鴉提現得淋漓精致呵!

穆麟“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優雅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不時的替身旁的周雨荷夾着菜。

眼神觸碰到對坐的上官清妍之際,不經一愣,蹙了蹙眉,對這個女人的吃相真是不敢恭維,她此時正低着頭徑自刨着碗中的食物,漫不經心的夾着自己眼前的一碟素菜,甚是心不在焉,從儀态氣韻,哪裏還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心中的疑慮不經更深…

“此月中旬,北冥國三皇子将造訪天玄,屆時,皇宮會舉行一場盛宴,王妃與側妃随本王一同前去參宴。”

聽此,上官清妍停止了動作,随即應了一聲“是”,便繼續機械的吃着碗中的食物。

待家宴結束,主仆三人便乘着夜風往綠蘿軒方向行去,閑散着經過一條僻靜的青石小路,上官清妍擡頭之際,只見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一名身着家丁服飾的婦人正挽着食藍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雖已入夜,但隐約可看見那位婦人的面部輪廓,心下猛然“咯噔”一下,這個婦人為何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尋思片刻,如夢初醒一般,她便向着婦人離去的方向追去,可是這偌大的王府,樹木如此繁多,哪還能見到婦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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