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金源路21號
顧衍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不知道程源這人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對于程源這種莫名的懷疑,他是有些不高興的,但鑒于程源都醉成那樣了,顧衍強壓下了心裏的那點兒不爽,道,“我這邊沒人。”
程源卻突然發起了瘋,聲音帶着無盡的恐慌,“你那邊有人,有個女人,我聽到了,顧衍,你好得很,好得很。”
“我去你個xx的你有病麽?我都說了沒有了!”顧衍火氣也是上來了,直接罵道。
程源把自己蜷成了個團,聽着電話那頭女人的呻吟,整個臉都扭曲了,止不住的抖,他沒有挂電話,只是自虐一般的聽着。
“喂?喂?程源?”顧衍喊了幾聲,又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得到回應,以為這人睡着了,就把電話給挂了。
程源耳朵裏充斥着女人的呻吟,雙眼通紅,把手機扔了出去,摸出槍對着手機的方向開了好幾槍,好在他喝醉了,準頭不穩,一槍都沒中。
突然,程源耳朵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呻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朦胧的影像。
兩個做着某種原始運動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嬌mei,男人……當看到男人的臉是顧衍時,程源徹底愣住了,使勁兒搖了搖頭,試圖把畫面扔出去,然而畫面一直在他眼前重複,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是除夕,除夕這天顧衍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個年夜飯,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顧衍還是走到陽臺上,給程源打了個電話,結果程源竟然關機了。
‘大概是睡了吧……’顧衍想到,剛挂了電話,就接到了冉仟的電話。
“阿衍,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顧衍回道,剛說完,又有電話打了進來,是程歆的,也是來給他說新年快樂的。
講完電話之後,顧衍回了卧室,睡覺。
第二天大年初一,程源依舊失聯,顧衍便打了個電話問程歆。
“他應該是回家過年的吧,可能比較忙。”程歆給出的答案是這樣的。
顧衍也就放下了心,人沒出啥事就行,春節過後的好幾天顧衍都跟着爸媽走親戚,收獲了一大堆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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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又在家呆了幾天,5號那天才回到堰都,他依舊沒聯系上程源。
到了車站之後打了個的士,坐到了湖濱路的房子,打開門後,顧衍發現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不過沒人。
一連十幾天沒聯系到人,顧衍總感覺心裏有點兒毛毛的,又打了個電話給程歆,對方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了程源在哪兒。
一個出乎意料的地方,金源街21號。
顧衍打開電腦百度了一下金源街21號,得出的答案是堰都市精神疾病中心。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自己這段時間聯系不上人的原因了,程源都把自己玩進精神病院了,聯系的到才怪。
坐着的士到了金源街21號,顧衍從前臺小姐那裏得知了程源的房間號——1203。
趕到1203門口時,顧衍正好看到一個被趕出來的男人,男人的樣子有些狼狽,房間裏頭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你給我滾!”
“額……那個,你好,請問這是程源的房間麽?”遲疑了一下,顧衍還是開口問道。
聞言男人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顧衍,“對,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進去。
男人話還沒說完,顧衍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男人等了幾分鐘,發現對方竟然沒有被程源趕出來,有些意外的推開了門。
顧衍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程源紅着一雙眼,像是一只發怒的野獸般,朝着他這個方向咆哮着‘滾’,然而野獸在看到來人是他後,出乎意料的安靜了下來。
顧衍皺着眉走上前去,程源穿着藍白相間的衣服,标準的病號服,臉色蒼白眼底烏青,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你怎麽回事?”顧衍伸手抓住了程源的手,問道。
“我沒事,小衍,我想你了。”程源只是笑了笑,道,“你抱抱我。”
聞言顧衍摟住了程源,發現這人兒瘦了不少。
“誰讓你進來的?”程源陰沉沉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顧衍看向了門口,發現是之前被趕出門的男人。
“我是程俞,程源的哥哥。”男人沒有理會程源的問題,直徑對顧衍道。
顧衍愣了愣,他很難想象程源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的哥哥,身板永遠挺得筆直,看上去嚴于律己,品行端正。
“你好,我是顧衍。”顧衍道,他自動省略了程源的XX這一句式,原因無他,他總不可能跟人哥哥說,我是你弟弟的男朋友,吧?
“那個,顧先生,你應該不介意和我單獨談談吧?”顧衍遲疑了一下,道。
“當然,我在外面等你。”程俞沒多少意外,說完就出了房門。
“小衍。”程源攥住了顧衍的衣服,手指微微泛白,可見力道之大。
“我去去就回。”顧衍低頭扯開了程源的手,跟着程俞走了出去。
“你真讓人意外。”程俞見顧衍出來了,也沒繞圈子,直接單刀直入。
顧衍只是笑笑,同樣的切入主題,“程先生,我想問下你,程源的這個病,是怎麽回事?”
“我以為以你們的關系,他會直接告訴你這事兒,”程俞笑了下,接着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們家沒有精神病的遺傳史,我猜,大概有一部分是因為童年陰影?偏執,妄想,幻覺,幻聽,或者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具體你該問他是主治醫生,最後,我奉勸你一句,程源這人危險性極高,發起瘋來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你要小心。”
幻聽?顧衍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那晚程源為什麽突然那樣了,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病了麽?
“我能說的就這些,你好好想想,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程俞就離開了。
顧衍進病房時,發現程源在發呆。
“我回來了。”伸手在程源眼前晃了晃,顧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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