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入住洛城
柳玉宮也不管他說了什麽,将盤子裏的東西拿起來在手中晃了晃說:“你看,我給你買了禮物。”
——這是什麽?糖畫兒?
柳玉宮笑道:“分雪刀啊!”
楚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分雪刀何時變成了大刀了?
柳玉宮撇了撇嘴說:“那老師傅只會畫這種大刀長劍,你要是不喜歡……我吃掉好了。”
——喜歡,改明兒我就讓人把我那分雪刀給化了,做成大刀去。
柳玉宮聽他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道:“你還找得回來你的刀嗎?”
——我找不回來,你幫我找,它不就在蘇仙雅居嗎?
柳玉宮笑容收斂:“什麽意思?我幫你拿回來?蘇仙雅居不給怎麽辦?”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的東西,即便我死不能帶走,也不留在別人那兒。
芹花領了兩個客棧裏的小厮進來,小厮手中提着熱水,柳玉宮停下了‘自言自語’,心底對着楚澶說:“你該去睡了。”
——剛醒,哪兒睡得着啊。
這人說話聲有些無賴,柳玉宮道:“你不睡着,我怎麽沐浴啊?”
——大不了……我閉上眼睛不看就是了。
柳玉宮皺眉:“不行,我不放心。”
——能看到的我都看過了,你別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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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宮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握着糖畫兒的手收緊,眉頭緊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結果,她還是和楚澶周旋到對方答應了她去睡覺,并且回應不了她的時候,才去沐浴,足足半個時辰,桶子裏的水都換了三趟了。
柳玉宮沐浴之後有些困了,便躺在床上入睡,芹花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見柳玉宮當真睡着了這才走到房間另一邊屏風後的小床上休息。
夜很靜,只有窗外的風聲,等到芹花的呼吸平穩了之後,柳玉宮的眼睛才慢慢睜開。
楚澶跟着柳玉宮睡了一個白天,根本睡不着,那丫頭太單純好哄,自己只要閉嘴不說話了,她就當真以為他睡着了。
六月初的天到了晚上還是有些微涼的,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風一直順着縫隙往裏面鑽,楚澶起身走到了桌子邊,擡起壺子晃了晃,又聞了一下,是水,房內沒酒。
他啧了聲,給自己倒了杯水朝靠着窗邊的軟塌走過去,盤腿坐在上面之後一邊喝水一邊想事兒。
他附身在柳玉宮的身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仔細算一算,差不多快三個月之久,可是關于他的死因一點兒眉目也沒有,他怎麽說也曾經是個武林中的傳奇人物,出門這麽些天,無一人在談論他的死訊,着實令人奇怪。
楚澶并不想死,也不想那麽快投胎轉世離開人間,畢竟這世上有好酒好肉,真到了陰曹地府裏,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麽,而投胎轉世後,也不會再有今生這般坎坷卻多彩的經歷了。
但楚澶也确實想要盡快離開,與柳玉宮相處久了,不是一件好事。
人沒完全死透,就總保持着一顆七情六欲的心,他平日裏和柳玉宮玩鬧打趣不覺得不妥,心裏還能告訴自己,這不過就是無聊時刻的消遣,看她可愛好騙罷了。
但今天醒來見到柳玉宮笑着陪蕭夜羽一起逛街,還買胭脂水粉的時候,他刻意裝睡,無法出言調侃兩句,是不是就表示……柳玉宮在他的心裏,比較特別?
杯中的水喝完,楚澶輕輕嘆了口氣,将杯子放在了軟榻上,起身躺回了床上,盯着窗幔沉默了許多,這才輾轉幾番,再度入睡。
次日一早柳玉宮醒來,芹花已經幫她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洗漱之後,她妝點一番便要出門繼續趕路,臨走前離開房間,柳玉宮眼睛随意瞥到了放在軟榻上的茶杯,微微一頓。
上馬車前,她問芹花:“你昨晚起來喝茶了?”
芹花搖頭:“沒有啊。”
柳玉宮沉默不語,入了馬車,便将這件事情抛到了腦後。
經過幾天折騰,柳玉宮也磨得差不多了,坐馬車再颠簸也能端穩杯子喝口水,故而在第七日的中午,一行人就進入了洛城的範圍。
“柳姑娘,前面就是洛城了。”蕭夜羽開口。
這幾日蕭夜羽和柳玉宮接觸,兩人終于不像一開始見面時那般生疏,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蕭夜羽見多識廣,柳玉宮又什麽都不知道,随便講幾個江湖故事給她聽,她都能安靜很久,不過柳玉宮問得最多的,還是關于楚澶的事。
柳玉宮聽見蕭夜羽的聲音,掀開車簾朝外面看了一眼,手中還拿着一本書,是幾天前碰見書攤剛好買來打發時間的。
洛城比起觀雲城并不小些,洛城的後方是一面寬廣的湖泊,旁邊還有許多個不高聳的山丘,山丘之中有山莊若幹,好些武林人士喜歡建造山莊作為避暑用,蘇仙雅居就是衆多山莊中較小的一個。
洛城年代舊,靠近了便能看見城牆上有許多風化後的痕跡,斑駁的石面因為水分足,還長了青苔。
馬車周圍還有許多人,光看那些人的衣服着裝便能知道誰是百姓,誰是武林人士,到了城門口還要一一搜查才準進入。
馬車入了城,速度便慢了下來,道路兩旁行人衆多,大家都是來湊鑒寶大賞的熱鬧,蘇仙雅居的請柬經過幾個月的時間分散到五湖四海,如今時間将至,整個洛城都快人滿為患了。
馬車停在了運來客棧大門前,柳白早一步入城,已經和柳泉與柳辛取得聯系,三個人就站在客棧門口等着他們。
柳玉宮在芹花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見到柳泉甚是親切,于是湊過去笑着喊了聲:“大師兄!”
“師妹瘦了。”柳泉微微皺眉,朝柳岸看了一眼,柳岸剛從馬上下來,聳了聳肩道:“不怪我,我天天都喂她吃肉呢。”
“光吃肉怎麽行?”柳泉又要說點兒什麽,柳玉宮開口:“不是二師兄的問題,是我水土不服,路上吐了幾次,現在好了。”
“柳兄。”蕭夜羽對柳泉拱了拱手。
柳泉一驚:“蕭兄?你也來了。”
蕭夜羽道:“是啊,正好半路瞧見了你們柳家的馬車,便一道來了,只是來得遲,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這有何難?讓我的師弟們擠一擠,蕭兄與我住在一間便是了。”
“如此甚好,正好還可以敘舊。”蕭夜羽說完,朝柳玉宮看了一眼。
一旁正在與柳辛說自己這一路見過多少有趣事兒的柳玉宮察覺到了蕭夜羽的眼神愣了愣,有些不解,瞧她做什麽?
幾人一起入了客棧,在鑒寶大賞結束之前,他們都得住在這兒了,芹花将柳玉宮的東西搬到樓上去,剩下的幾人便到了客棧二樓靠窗戶的雅間內說話。
柳泉與柳辛早到了許多日,算是最先一批,故而對這鑒寶大賞聽到的說法也多。
柳玉宮也在其中,一張桌子,柳玉宮坐一頭,蕭夜羽坐一頭,剩下兩頭兩兩擠着坐。
茶水端上了桌,柳玉宮一邊喝茶一邊朝外面看。
柳泉問:“蕭兄此番來洛城,只是為了湊熱鬧?”
“說來慚愧,不瞞各位,我是為了蕭家的飛月刀的。”蕭夜羽無奈地笑了笑:“這飛月刀是我師妹之物,并不是什麽罕見金屬練成,不過做工花哨些。我師妹被蘇沐激得與金、銀二童比試不過,輸給了對方,此番求着我幫她要回來呢。”
“原來如此。”柳泉點頭。
蕭夜羽道:“想來柳兄此番過來,為的是昭陽劍吧?”
“自然。”
“昭陽劍十年內第一次有消息,卻沒想到一直都被蘇沐藏了起來。”蕭夜羽皺眉道:“柳兄放心,若在鑒寶大賞上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柳岸一聽,立刻笑着拱手:“如此甚好。”
“對了,此番我早到,聽到了不少關于蘇仙雅居鑒寶大賞之事……”
那邊五人聊得正熱,端茶喝着的柳玉宮眼睛朝路上各種讓她眼花缭亂的人瞧去,瞧見黑白兩匹馬并肩從城門方向過來,速度不快,一男一女騎在馬上,身後沒跟着随從。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長衫,衣服上有暗色花紋,腰間配着玉佩,頭上戴着玉冠,玉冠上雕着一只飛鳥,面容俊朗,目如星,眉如刀。而他身邊的女人則是一身松花色的長裙,頭發半束,配着一根金簪,衣擺是束袖,長得倒是非常漂亮,柳玉宮出門以來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兩人一起從馬上下來,正交頭說着些什麽。
“師兄。”柳玉宮拍了一下柳岸的肩膀:“那兩位是誰?”
“啊,男的是蕭雲。”柳岸回答,正要繼續開口,柳玉宮便聽見心裏楚澶念出了聲:孟千秋。
“女的是孟千秋。”柳岸皺眉:“沒想到他們倆也來了,這次的鑒寶大賞看上去,不比武林大會影響力低啊。”
柳玉宮心中猛地跳動了一下,視線筆直地落在了女人身上,開口喃喃:“她就是……孟千秋。”
“是啊,一個月前,與家兄定親了。”蕭夜羽說完這話,目光沉了沉,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吞光,仿佛喝酒。
“郎才女貌,實在登對。”柳岸将視線從樓下收回來,繼續與他們聊天。
柳玉宮微微皺眉,眨了眨眼睛後低聲道:“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孟千秋,果然是個美人兒。”
楚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麽叫做我心心念念的孟千秋?
“不然呢?這幾天除了督促我練功的時候你出來過,其餘的時間就像消失了一般,今日一整天沒說一句話,剛見到孟千秋你便開口喊出她的名字了。”柳玉宮心裏嘀咕了一長串,随後喝了口水:“楚澶,你喜歡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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