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敵對

霎時三路人馬前後出發,浩浩蕩蕩停在天香樓下,趙二率先殺氣騰騰沖進去,葉佳邊紮袖口邊緊随其後,管事的大喜過望迎上去,趙二卻直接越過了他,一腳踹開了門:“姓柳的!你今兒活膩歪了!”

管事的眼見那扇名士雲遷早年還未退出江湖時親手雕的仙鶴祥雲門板被一腳踹碎,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趙二卻看也不看他沖進去,倒是葉佳好心地手動把門板拼了拼,結果不小心把門板弄得更碎了。

管事的見狀倒在地上氣都要沒了,葉佳讪讪一笑,攤手做無辜狀,而後心虛地閃身溜進屋,把管事的抛到了腦後,和趙二沈柔呈掎角之勢,虎視眈眈望着被圍在中間的柳若。

柳若這下走不了了,卻也不慌張,只陰□□:“來這麽快,是早有預謀吧?沈柔,玩陰的有意思嗎?”

沈柔淡定地攏了攏打鬥中散亂的鬓發:“論陰險誰比得過你,我不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別跟我拽文!聽着就煩!”柳若煩躁,“再啰嗦這些,我可就要放大招了!”

沈柔挑眉:“哦?什麽大招?”

柳若盯着她一會兒,忽而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我這三年進飛騎營訓練了,你不知道吧?飛騎營的‘龍馭槍法’,你可聽說過?”

沈柔微微一怔,柳若見狀笑得更開懷,随手拿過一邊舀酒的長挑子,潇灑地在手裏一轉,便朝沈柔風舞龍蛇般襲來,嘴裏還道:“看招!”

沈柔慌忙躲過,柳若的槍法卻不依不饒跟上來,眼見要刺傷沈柔,趙二從側面一劍架住酒挑子,擋在沈柔身前,喝道:“就憑你!給爺滾開!”

這場景恰被趕上來的謝風玉看到,謝風玉目光在沈柔趙二身上輕飄飄掠過,正要擡步走入,卻聽到一邊傳來斷氣一般的聲音:“謝……小……郎君……”

謝風玉側頭看去,只見管事的被幾個小厮扶着,半死不活的癱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

謝風玉霎時一愣:“劉管事,這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又對小厮,“還不快送醫?”

小厮忙要動,管事的卻掙紮:“不,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我的天香樓裏!”

小厮們則道:“謝小郎君,我們管事的沒受傷,就是樓被毀成這樣子,他心口疼。”

原來如此,謝風玉哭笑不得:“多少錢,我來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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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欲哭無淚:“這是錢的問題嗎!謝小郎君,那可是雲大家親手刻的!親手!”

謝風玉安慰:“雲遷院長麽?那也好說,我去請他幫忙再雕一扇。”

管事的眼睛一亮:“真的?”

謝風玉:“真的。還有房裏碎了的那些,你列個單子,我都賠給你就是。”

管事的頓時絕處逢生,眼含熱淚連聲道謝,末了卻又道:“謝小郎君真是個靠譜的人!就是沈小娘子……唉,恕我多嘴一句,沈小娘子這樣,謝小郎君怎麽就看上她了呢?”

謝風玉聞言,臉上笑容淡了下去,反問:“她哪樣?我如何不能看上她?”

管事的見他生氣,不敢說話了,打了個哈哈就和小厮們開溜,剩下謝風玉獨自站在門前,望了一眼門內一攤狼藉,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擡步走了進去。

房內衆人還在混戰,趙二身為唯一一個男子且帶着佩刀之人,把沈柔葉佳兩個護在身後,和柳若奮力周旋。正打作一團,謝風玉修長手指曲起,指節扣了扣門邊挂着的銅鑼,不緊不慢道:“打夠了沒?諸位。”

柳若抽空側頭看他一眼,手下不停:“姓謝的!這裏又不是國子監,有你什麽事!還不快滾!”

謝風玉也不生氣:“确實不是國子監,但律令有言,康平坊內鬥毆是可以舉報的,若屬實則罰鞭二十,柳二娘子大概不會想被拉出去打鞭子吧?”

柳若反手一點趙二刀背,直接把他短刀擊飛出去,而後收了酒挑子站在桌上,容色冷漠,下巴微擡:“打我?我看誰敢。”

“我敢!”外面有個聲音高聲道,繼而擡腿一踹,徹底把門板踹成碎末,而後一把把身邊肥胖的小吏啦進來,滿面笑道,“這位是負責康平坊劉市吏,聽說有人舉報這裏鬥毆,立馬帶人趕來了……你說是不是,劉市吏?”

劉市吏被楊喬死活拉着,苦哈哈道:“啊這個麽,這個……唔……其實也沒人舉報,沒人。”

“哎——呀!”楊喬做驚訝狀攬住他脖子,狀似哥倆好,實則威脅,“怎麽會沒人舉報呢,舉報的人就是我啊,劉市吏,你怎麽轉眼就忘了呢!”

劉市吏有苦說不出,心想我一個不入品的小吏,礙着誰了,你們纨绔鬥法幹嘛拉上我?再者說又沒流血出人命,非把我連拖帶扛得弄過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他這邊暗自腹诽,卻不敢說出口,只道:“唉這個,舉報嘛,這事吧,我看好像也沒鬥毆?是不是,我看柳二娘子這拿的根本就是酒挑子,是不是勸酒勸上頭了啊?哈哈哈……”

他幹笑幾聲,場內幾人卻都沒理他,柳若只冷冷道:“誰有那閑工夫勸她喝酒?無聊。”

沈柔也笑:“誰喝她勸的酒?有沒有毒不說,沒得丢人現眼。”

兩人皆冷笑一聲,劉市吏當即頭大,還是謝風玉道:“行了,不論如何,何苦打成這樣,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柳若瞥謝風玉一眼,她還不知道沈柔和謝風玉分開之事,只嘲諷道:“談什麽談?跟誰談?不會是跟你吧?那還是算了,謝學長機敏過人誰不知道,為了相好的更是臉都不要了,人後收拾爛攤子人前幫她颠倒黑白,知道的以為你和沈柔是相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家管家婆呢!”

“姓柳的!”沈柔怒極反笑,“不會說話就閉嘴。”

柳若挑眉:“我偏不。”

兩人殺氣騰騰對視一眼,沈柔足尖一挑,把掉在地上的短刀挑起握在手裏,對柳若輕笑道:“我看你是說不通了,不就是要打一場?那來好了,我們打個痛快!”

柳若聞言眯眼,握緊手上酒挑子,謝風玉則趕緊制止:“好了!打成這樣成何體統!聖上千秋節将至,長安誰不謹小慎微,你們就偏要惹事麽!”

提起千秋節,兩人才靜了靜,謝風玉見狀又道:“你們莫不是忘了這事了,大張旗鼓在天香樓惹事,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他語氣帶着些微的責備,柳若頓時眼露厭惡:“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可不想平白認個爹!你還是留着私底下教訓沈柔去吧!”

沈柔聞言森森磨牙,眼見兩人一觸即發,謝風玉頗無奈地嘆口氣,最後道:“且慢!實在要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建議在天香樓,我看還是老規矩,馬場上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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