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那次之後無憂沒在來找過我,也沒在主動和我取得聯系,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中午我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若冰”
“嗯”
“這是我新換的號碼,你存一下。”
“好”
“沒想到你手機號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換”
“為什麽要換,用着挺好的,在有換新號還得重新記多麻煩的事。”
“也是,那個……你現在忙麽。”
“挺忙的”
“那……不打擾了,你忙。”
“好”我先于無憂挂斷了手機,其實她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沒什麽事情做,只是在睡午覺而已。現在的我不想要跟她發生過多的聯系,也不想聽見她的聲音,更不想看到她的人,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無憂的距離遠一點這樣對琳玉也是好的。
團裏組織了一個短暫的旅游活動,我和團裏的朋友們一起開心的出去玩,琳玉打來電話說她們雜志想采訪溫無憂,她想征詢我的意見,若是我覺得不好的話她就放棄這次采訪,我說:“我無所謂,你別在因為我耽誤你的正事。”
在我回來的那天琳玉開車來機場接我,在和身邊的朋友說了明天見之後我上了琳玉的車,在路上琳玉和我說了她今天采訪無憂時兩人的對話。
“溫無憂說她當初選擇去美國是為了自己熱愛的舞蹈事業,是為了有更好的發展,有足夠多的機會,還說你幸好頓悟的快沒有選擇跟她死磕到底。”在琳玉和我複述的時候我将頭靠在車門上讓車身的震感減少我突然襲來的陣陣頭痛。
琳玉的那句還好她季若冰醒悟的快,沒有跟我死磕到底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道裏久久不能散去。回到家琳玉下廚房給我做了飯菜,在我們躺倒在床上後琳玉開口道:“我明天想請她吃頓飯”我問:“為什麽,不是采訪過了麽,你也沒有請采訪對象吃飯的先例啊。”
“還沒有采訪完,我今天情緒沒控制住打了她一下,算是賠禮吧,總是我的不對。”當時我沒有多想更不會想到琳玉竟然給了無憂一個嘴巴,所以我很是自然的說:“打一下而言不要緊,你和她見面要是覺得心理別扭的話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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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轉天中午我提前到了那家川菜館等琳玉,我知道琳玉喜歡吃川菜所以特意定了位置提前過去,琳玉和無憂兩人到的時候差不多十二點半左右,我見琳玉向我走過來便開口喊了她的名字,然後讓出了外側的位置給她自己随後坐到裏面。
無憂在琳玉的身後走來,她和我打過招呼後拽開對面外側的椅子坐了下去,無憂其實對辛辣的食物很明感,所以她很少碰這類菜品,她接過我遞過去的菜單翻了翻給自己點了一份這裏唯一不辣的菜肴,水果沙拉。
水煮魚和其他的菜品被端上來後我先給琳玉夾了她最喜歡吃的辣炒牛蛙,無憂獨自坐在我們對面沒怎麽動筷子,她雖然低着頭但是我似乎還是能感覺到,有除了琳玉以外的另一雙眼睛一直注視着我的舉動。
為了讓場面不太冷我和無憂客氣幾句,她也客氣的回應了我的問話,吃過午飯後我和琳玉牽着手出了店門。在門口無憂站在道邊看着我上了琳玉的車,我在上車的時候瞥見無憂的雙眸略微的泛紅,然後在下一秒我坐進車裏關上了車門和琳玉一同離開,通過外面的車鏡我看見無憂在我們遠去後才默默的轉過身,獨自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和琳玉平靜和諧的日子并沒有因為無憂的出現而發生任何變化,我們依舊時常和高總和呂小姐出去坐坐或是偶爾娛樂一下。
“琳玉,你們這期的專訪是溫無憂啊,你這心真夠大的啊,竟然能夠心平氣和的采訪溫無憂。”在星期六晚上出來小聚時呂小姐手裏拿着雜志在琳玉面前晃,琳玉說:“這是工作,在有若冰現在是我的女人。”
“呵呵,也對,不過啊,你也是夠可以的了。”
那期的雜志我也看了,令我沒有料想到的是無憂竟如此坦率的回答說,自己對舞蹈其實沒什麽太大的興趣,後來選擇舞蹈也是她媽媽讓她走這條路,她自己也并不承認外界說她是極具天賦的舞者,還說跳舞現如今對自己而言只是謀生的手段而已。
将雜志放下後琳玉過來抱住我,她說:“我采訪她的時候覺得她做任何事情都帶着極強目的性,而且目标明确,溫無憂她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我點了點頭回複到:“是啊。”
這樣的無憂的确是陌生的人了,她和過去那個怕媽媽怕得要命,嬌柔易碎,簡單純潔,總是喜歡露出明媚笑容甚至是特別喜歡粘着你的那個無憂不一樣了。
我想人總是會變的,原本熟悉的人會變得越來越陌生,到最後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舞蹈協會舉辦的會議上我看到了無憂的身影,無憂在看到自己媽媽時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阿姨在她過去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擡一下。這樣的互動被在場的很多人看在眼裏,和我一起來的朋友低聲同我說,她們母女兩個看起來感情不太好啊。
我沒有回應對方的問話,因為我并不清楚無憂和阿姨之間的關系到達了怎樣地步,當然人家母女的事情和我自然沒有關系,所以我也懶得理睬。
無憂在會上第一個發言,她的演講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甚至某些說辭在我們看來簡直就是廢話連篇沒有一丁點的價值可言。
中午在餐廳我和我朋友圍坐在一起聊天說笑,她自己坐在一個很偏僻的位置只是吃了些水果後便快速的離去。下午在休息的空檔她給我們在場的每個人發了名片,她在将那名片放在我面前的時候彎下腰很小聲的在我耳旁輕聲到:“若冰,你若是有事随時聯系我。”我當即開口到:“我有事琳玉會立刻趕過來,就不勞你費心了。”她在聽到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很明顯的震了一下,之後她也沒再說些什麽,随後将其手中剩餘的名片雙手遞給了其他人。
晚間我同夥伴們一起玩起了沙灘排球,因為實在是沒力氣了,我随後在場邊坐下看着其她人繼續瘋玩。無憂一個人站在離我們很遠的位置上,在我跑去給朋友拿礦泉水的時候無憂向我的方向走了幾步,我擡頭不經意間撞上她注視我的視線,在對視幾秒鐘後我往那幫還在瘋玩的人群走去,選擇将站在遠處的人忽略掉。
當我将手裏的水發給渴極了的朋友們後,我看到無憂一個人往酒店方向走去的背影,她的影子斜斜的被明亮的燈光拉的很長很長。
我至始至終都保持着平靜的心态和無憂沒有多餘的交流,回去那天無憂提着小小的行李箱坐在面相登機口的椅子上。她将頭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不知怎的我竟然覺得閉着眼靠在椅背上的人竟是那樣的疲憊。
在登機的時候她原本是站在前面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給我們讓開了路自己最後登記。回到家後我開始準備電視臺的晚會,導演後來問我改成雙人舞可不可以,說是臺長臨時決定的她也是才接到的消息。
我說,可以的,沒關系。
當天我按照臺裏規定的時間準時過去,在無憂被導演介紹給我認識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琳玉的話說的真準,我和無憂兩人以後果然是會要經常碰面的。
導演說陪舞的演員們還沒到讓我們兩人先彼此熟悉一下,導演離開後氣氛冷了下來,她不說話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隔了一會我開口簡單的和她說了兩句,然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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