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像個鹌鹑
“我靠你怎麽比我還害怕,我長得有那麽吓人嗎?”害羞的點那麽迷就算了連害怕的點也這麽奇葩。
本來還不知道該用什麽态度面對千琅,現在被這麽一打岔,溫煜冉反而開始懷疑其實是自己不正常。
無語地站在原地,溫煜冉在特殊情況解除之後再看千琅,就發現一點不對了:“那不是我的衣服嗎?”
問出這句話之後千琅的表情,讓溫煜冉覺得如果對方有條尾巴,那現在估計已經被吓得徹底炸毛了。
“還有你怎麽過來了?”
炸毛的尾巴瑟瑟發抖地縮了起來。
真的是一點驚恐或者感動的餘地都沒有留給溫煜冉,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擠出一句:“食堂快開門了,先去吃飯吧。”
這一早上從吃完飯到回屋,千琅都僵硬得像是生鏽了一樣,剛才跟一位同事擦肩而過,那個同事看着他們倆的眼神硬生生從驚訝轉為意味深長。
也許是因為千琅現在的樣子說是剛被人始亂終棄也沒什麽不可以。
當溫煜冉将房門關上時,他親眼看見千琅随着門的碰撞聲抖了一下。
有了以往的經驗,溫煜冉直接出聲:“先別跪!”
一句話非常有效地制止了千琅正要跪下的動作,但是雖然這三個字喊得好像很有氣勢,實際上溫煜冉心裏非常沒底。
距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所以現在該怎麽辦?這個問題有些令人苦惱。溫煜冉感覺世界都變得虛幻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牽涉進這麽武俠的情景,這麽突然就得知經常在身邊轉悠的人殺過那麽多人,他是應該報警啊還是跪地求饒啊?
鑒于如果千琅沒從那個神奇的家族中逃出來,現在死的肯定是他,他似乎是最沒有立場責怪千琅的。
“那些人是我殺的,跟您沒有任何關系。家族裏都是養鬼的,沒有哪個是所謂的好人,我希望您不要因此而于心不安。”千琅注視着溫煜冉,仍是有少許不安焦躁,“您小時候誤入時也沒有人想過放您離開,所以我也沒有必要對他們手下留情。”
他說得太理所當然,一直生活在法治社會的溫煜冉有點跟不上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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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溫煜冉就覺得自己像是小老百姓撞上江湖俠客,連腦回路都對不上。
在他糾結之時,忽然被拉住了手,被牽引着來到千琅的脖子上。
“如果您覺得無法接受,殺了我也可以,讓您感到困擾本身就是我的過錯。”千琅的聲音很平穩,似乎真的願意被溫煜冉親手殺死,“如果按照社會中殺人就要受罰的規則,那麽我只是懲罰了那些人,而有資格懲罰我的只有您。不要擔心,我做過準備,即使您殺了我,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打住,你想死我還不想動手呢。”溫煜冉有點怕自己一會兒真的被千琅繞進去,趕緊把手收回來,“剛才那人說什麽了?誰殺誰?哎呀早上風太大了我都沒聽清楚,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閉嘴!不用給我複述。”
“你們家族內部以前有什麽事我一概不知道,大俠,我只求你以後別那麽潇灑說動手就動手,有事還是找警.察好不好?”
溫煜冉覺得自己以後得時不時進行一下思想教育,他有點好奇千琅的家族從小都灌輸過什麽思想,能長成這樣也……真不容易。
又沉默了一下,溫煜冉再次開口:“……我雖然有點犯怵,但是總體上沒有大事,所以你能不能站穩別抖?你跟鹌鹑有什麽親戚關系?”
真的太破壞氣氛了,從他關門開始千琅就開始發抖,包括剛才讓溫煜冉殺了他時腿還在顫抖,根本沒法讓人緊張起來。這就像跟酷炫的最終boss對峙時,boss突然被吓哭了一樣讓人難以入戲。
溫煜冉懷疑千桐安在騙他,這麽慫真的能殺人?
“您讨厭我了嗎?”小心翼翼
“我喜歡死你了。”溫煜冉惆悵地抹了把臉,感覺良心受到了來自品味的譴責,“如果你解釋一下為什麽穿着我的衣服,以及為什麽忽然過來就更好了。”
看着千琅一下子紅了個徹底的臉,溫煜冉苦中作樂地想着:他們倆要是真成了一對,這家裏必須經常準備着鎮靜劑和速效救心丸,要不然親一下都得休克。
當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被從後抱了個嚴實,一個腦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您成為了我的主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我得摸着良心告訴你,你如果不認識我,沒有主人會更幸福。”
“怎麽會?”千琅又蹭了蹭,癢得溫煜冉十分不自在,“家族中總要有一個家主,我就是被當做下一任家主要使用的工具來培養的,如果不是因為想見您而離開的話,我就應該是千桐安的工具了。”
這關系還挺複雜。所以他這算是不經意之間就把別人費勁培養的一個大活人截胡了?其實之前在牽扯出這一串糟心事之前,千桐安和他們相處得也挺不錯,還真的看不出背後有這麽一大團關系。
“我确實是不懂你們一家子抓鬼的哪來這麽多愛恨情仇,但是首先你的臉燙到我脖子了,其次你剛才不是還像個鹌鹑一樣嗎?!”
“因為被您讨厭害怕是非常可怕的事,如果真的被您舍棄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麽。”
千琅說話時帶起的輕微震動讓溫煜冉很癢,加之這樣的一句話緊貼着耳畔響起,他都不敢去想千琅“可能”會做什麽事,只得感慨一句:“我就不明白一個八歲的熊孩子你怎麽就能惦記那麽長時間。”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小時候真不是那種又乖又貼心的好寶寶。
溫煜冉感知到環在腰際的手臂收緊了一些,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清千琅的表情,只能聽見耳邊稍顯低沉的聲音:“在那種地方第一次見面,可您還對我那麽好,那麽關心我。如果不能對您有用,我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想得腦袋快冒煙了,溫煜冉也沒能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到底幹過什麽感天動地的大事。他一手把千琅的腦袋從肩膀上推開,語氣深沉地轉移話題:“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幹活了。在我走之前,像爾康答應紫薇那樣答應我,不要再出幺蛾子了。你別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好的我走了不用送。”
關上門後,溫煜冉站在門外深深地嘆了口氣——好煩真的好煩!自己這麽處理到底對不對啊!!
一直到溫煜冉跟着同事們來到下一個取景的地方,他才想起來衣服和突然過來的原因就這麽被千琅混過去了,而且還沒說這破地方鬧鬼的事。
他痛心疾首地扶額:所以剛才一早上不就根本沒談什麽有營養的話嗎?
事實如此不容争辯,溫煜冉偷眼瞧瞧正在紙上一邊勾畫一邊讨論的同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就跟路過的女孩搭讪:“美女,你們學校還真是挺漂亮的,這麽一比我畢業那個學校簡直就跟小區居民樓一樣。”
女孩應該是在散步,顯然也是個善談的性格,聽溫煜冉這麽說,很自然地應和道:“可不是麽,不過除了景不錯也沒什麽特別的,看時間長了都膩了。”
“問題是別人沒看膩啊,這學校乍一看還真挺有電影裏經常出來的那點青春文藝情調。”
就着學校的風景跟女生瞎扯幾句之後,溫煜冉略一停頓,開始将話題轉移到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上:“我上學的時候學校裏還流行過那種幾大不可思議一樣的鬼故事,還有幾個兄弟半夜溜去探險被保安當賊給抓回去了,你們學校應該也有這些東西吧?”
稍微怔愣過後,女生的表情突然就變了,那樣子像是回憶起了什麽非常不愉快的東西。
這種表現讓溫煜冉覺得這事有譜,連忙趁熱打鐵繼續追問。
最後幾乎是連哄帶騙地從女生口中得知了就在半年以前發生的一件慘案。
不到半年前,A大的一個女學生在校內遭虐殺,現場的情況這個這個女孩也不很清楚,只聽說屍體看起來非常凄慘,致命傷是被刀洞穿了脖子。而作案者的殘忍之處更多地體現在,那女學生似乎是被從A棟辦公樓的頂層拖走,經過BC兩棟樓,出來後又經過男女宿舍樓,一路被拖進食堂,才用食堂裏的刀子刺穿喉嚨。女學生死亡的那個食堂,應該就是溫煜冉之前看到的被封掉的那一個。
之所以對兇手的行動路線如此清楚,是因為沿途留下斷斷續續的血跡,想必那學生的屍體上也肯定會留有在粗糙的地上摩擦出的傷痕。
這件案子被曝出後整個H市都鬧得紛紛揚揚,但是警方卻根本無從解決。犯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就連監控錄像也像是被動過手腳,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任何可疑的鏡頭,在某個時間段毫無預兆地出現了地上的那些血跡。
而被殺的女學生與人也并沒有過深仇大恨,那是個靠歌唱特長加分考入A大的學生,脾氣據說是有些潑辣,所以有那麽幾個關系不好的人是很正常的,但是要說仇恨到做出這種事的卻是沒有。
這件事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A大的招生,所以校方才迫切希望對學校好的一面進行宣傳。
在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懷疑這是不是鬼怪所為,但是随即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是被鬼殺掉的話就不可能立案,因為那樣死掉的人根本不會被記得,連屍體都找不到。
小劇場: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麽?
在心上人面前被揭穿黑歷史
被心上人發現自己耍流氓
被心上人發現自己幹壞事
當這三件事同時發生的時候,就連千琅也扛不住
#黑歷史、耍流氓、做壞事同時被心上人發現,怎麽辦?急,跪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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