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近在咫尺
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溫煜冉的聲音有幾分僵硬:“我說,你看那樹枝上是不是挂着什麽東西?是我還沒睡醒嗎?”
随着溫煜冉一同停下,呂弘言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兩側高大的樹木林立,枝幹在高空中縱橫交錯,而那些延伸出來的枝杈之上卻稀稀落落地挂着些……屍體。
死狀不一的屍體就那樣被穿在樹枝上,重量壓得樹枝大幅度向下彎曲,但那些枝桠卻異常地堅韌,并沒有被折斷。遠遠看過去,或許像是樹上結了什麽果子,但這些“果子”只會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因為雙眼視力良好,溫煜冉甚至看到有的屍體下方垂下了什麽東西,按照這個情況判斷,大概只能認為是那是開膛破肚後露出的內髒。
更糟糕的是,随着月亮漸漸被雲層籠罩,樹枝開始搖晃,連帶着屍體也在晃動,一時間無法判斷究竟是哪一方帶動了另一方。
會動的樹枝、死人……溫煜冉倏地睜大眼,好像曾經見過與這一幕相似的場景,但那種熟悉感也只是稍縱即逝,他什麽都沒來得及抓住。
“別愣着了趕緊跑啊!”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琢磨,溫煜冉用力拽了一把吓呆了的呂弘言,對方這才回過神,兩人一同邁開腿飛快地向前跑去。
光線越來越暗,樹枝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也愈發淡薄,他們只顧奔跑根本不敢擡頭去看,只能隐約看到地上這些影子動得越來越快。
腳上穿的還是拖鞋,完全不利于跑步,即使溫煜冉在體能方面已經算是不錯,但還是免不了被拖慢了速度。
這條林蔭路不長,但也不短,在這種情況下就讓人覺得像是永遠看不到盡頭那麽長。
原本高懸的樹枝漸漸低垂下來,那些屍體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只要稍稍擡頭,就能看見那些死狀凄厲的死人像是活過來了一樣,揮動着四肢,簡直像是在努力往他們這邊爬過來。
随着動作幅度變大,溫煜冉視線之內有些被開膛破肚的屍體,那些已經腐爛衰敗的內髒掉了下來,三三兩兩落在路上,散發着惡臭。
跑到林蔭路的盡頭時,那些死人也已經近在咫尺。
因為拖鞋影響了速度,溫煜冉被落在呂弘言後面約有十來步遠,他幾乎感覺到身後襲來的腐爛的氣味,這時他睡衣胸口的口袋中亮起一陣綠光,身後的危險似乎被這陣光所逼退了些許。
在這段時間中,他也已經成功地跑出了這條陰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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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步之遙,但林蔭路的內外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在跑出去的一瞬間就能看見外面雖然依舊是黑夜,可月亮并沒有被烏雲所籠罩,相比到了最後幾乎徹底歸為黑暗的林蔭路可謂是明亮得多。
順着慣性又跑出幾步,溫煜冉回頭看了看後面,發現剛才還到處是死而複生的死人的地方已經恢複了原狀,就和他最開始所看見的平靜小路沒有兩樣。
此時呂弘言也在他前面不遠處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兩人皆是扶着膝蓋大口呼吸着,明明沒有跑過多長的距離,但卻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擡手捂住口袋中的玉佩,溫煜冉調整着呼吸頻率,手掌下堅硬的觸感讓他在這樣陰森的環境中找到一絲安全感。
相比起溫煜冉而言,呂弘言的反應要更加激烈,吓得臉色慘白,看起來整個人情緒都快要失控了。
望着剛剛跑出來的那條林蔭路,溫煜冉不知道剛才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吓唬人的幻覺,還是在轉眼間消失無蹤的現實,但是顯然不管答案是哪一種,他都不想再次嘗試。
長出一口氣,溫煜冉拍了拍臉頰,快步上前抓着呂弘言的胳膊就走:“看你這點出息,知不知道恐怖片裏都是從膽小的開始死的?別回味了,快點去宿舍樓,省得一會兒那些東西爬出來,哭都來不及。”
一路快走來到宿舍樓下,溫煜冉稍有些氣喘,倒也減輕了不少寒冷感。
就像圖書館那裏一樣,職工宿舍樓的門也已經砸壞,但這一扇門明顯要比圖書館的大門結實許多,溫煜冉不知道将其破壞的人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媽的,這鬼地方到底怎麽回事……”在門口駐足,呂弘言瞪着大門後漆黑的空間,顯然并不想進去。
“用你的手機先照個亮吧,我們得進去裏面找找有沒有照明用的東西,如果燈還能打開當然是最好。而且還得去找下一張紙條,先不管真假,我們現在可就這麽一條線索。”溫煜冉拍拍呂弘言的肩膀,無奈地說着。
實際上他也非常不想在這種時候進到黑暗又狹窄的樓房裏面啊。
只有一點稍微值得慶幸,他們住的東側職工宿舍樓屬于流動性相對較強的,結構類似于學生宿舍那樣,而不是像一般居民樓那樣走廊十分狹小。這樣的話如果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至少逃跑的餘地要大一些。
當真正踏入宿舍樓之後,溫煜冉才意識到他想得太簡單了。
用手機的光遠遠地照向走廊另一端,就能看見幾乎是每一扇房間門都被打開了。不管之前來到這裏的人是用了什麽方法才将其打開,但是很顯然,那些人的目的應該都是統一的:需找有用的東西。
剛才已經試過,電燈的确是無法使用,那麽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會想到同一個事情,那就是去找尋可以照明的光源。他們現在所處的應該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A大,溫煜冉覺得也許是類似複制出來的另一個空間那樣,而這裏的東西是不會随着原空間的改變而變化的,還保留着不知多少年以前的樣子。
也就是說溫煜冉想去找的手電之類東西,大概一早就被搜刮完畢,現在再去房間裏翻找到的可能性很低。
所以該去哪裏找手電筒?
答案很簡單也很可怕:去死人身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些房間裏還找得到衣物,雖然看款式已經是挺久以前的了,別人的鞋穿起來也并不适應,但總比他原本那一身要強得多。看這樣子,大概即使他回到之前自己的房間,那裏面的東西也不會是他印象中的那些。
手機的電量暫時還算充足,不過也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所以他們決定還是在這棟樓裏找一找手電這類用于照明的東西。
“這地方什麽味兒啊?”與溫煜冉并肩走着,呂弘言眉頭皺得緊緊的,擡起胳膊捂住鼻子。
“要求別那麽高好不好,咱們就進來找找東西而已,又不是要打地鋪住下。”仔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溫煜冉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呂弘言這味道他其實聞到過,那是屍體腐爛發出的氣味。
在第一層逐個房間找過去,并沒有什麽發現,只在房間和走廊上發現了零星的一些血跡,以及在牆壁上拖曳而過的血手印。
然而到了二樓,才剛剛走出幾步,他們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面朝下倒在地上,空氣中那股腐臭味也比之前要濃郁了一點點,那人的身下是一大灘已經幹涸的血液。
氣氛凝固了一瞬,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壯着膽走近那具屍體。
屍體的身後還有這一小段拖曳爬行的痕跡,手還保持着向前伸出的動作,看起來生前被殺害時似乎極力地掙紮過,但結果顯然不盡人意。
咽了口口水,溫煜冉轉身從旁邊的房間裏拿了一件衣服出來,裹在手上充當手套,蹲下身硬着頭皮将那屍體翻過來,并在其身上到處找了找。
沒有他想找的手電筒,他便趕緊把手上的衣服扔掉,努力壓下心中的惡心感。
這樣做不僅僅是溫煜冉這個實行者覺得惡心,旁觀的呂弘言臉色也青了,他抓着溫煜冉匆匆繞過那具屍體,繼續前進:“沒有就快點走吧,守着個死人怪難受的。”
“等會兒,你慢點,急着去投胎是怎麽的,停下停下!”被拖着走出去幾步,溫煜冉連忙扯着呂弘言阻止他繼續前進,在他轉過頭時迅速作出噤聲的手勢,“你聽。”
沒去管呂弘言緊張兮兮的表情,溫煜冉擡起頭,屏息凝神仔細地聽着從樓上隐約傳來的聲音。
同樣憋着一口氣豎起耳朵去聽,呂弘言等了半晌,納悶地低聲問:“哪有聲啊,我怎麽沒聽見?”
那聲音不大,盡管他已經非常努力地去聽,但是依然不能聽得很清晰,而那聲音也很快就消失了:“樓上有人唱歌,好像是個女的。”
寒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呂弘言拿着手機的手臂都僵硬了:“我怎麽什麽都沒聽見?”
小劇場:
自從知道了千琅的語言和表情技能都是後天養成的,溫煜冉就多出了許多玩法比如一只手捏着千琅的下巴,模仿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臺詞臺詞以及動作當然是怎麽肉麻怎麽來
然後他就能欣賞到千琅的語言及表情技能一夜回到解放前,并在一種飄起來(?)的狀态中走兩步撞一次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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