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盤問二
雲蘇氏跪在地上,仍牽念着月溶殿內的蘇非煙。
很明顯,她說的雲棠還沒交待的事兒,指的便是她傷害蘇非煙的始末。
雲棠則沒有理會雲蘇氏,從燕霁出來的剎那,她就知道,現在她們說什麽都沒用了,事情怎麽發展,全看燕霁的心情。
燕霁看向乖乖站在一旁的雲棠,目中夾雜着冷怒,雲棠想也知道燕霁肯定不高興,他提前半天從東洲回來,去自己房裏卻沒見到自己,一直任意妄為的老祖宗向來只有讓別人等的份兒,第一次等別人,不到一會兒就忍不了,親自來抓人。
雲棠心底流下卑微的淚水,要不是這個插曲,她早都在房裏等着燕霁了。
地上的雲蘇氏許是見燕霁看雲棠的目光也含着不善,心裏一松,更有了些底氣。只要老祖宗不攔着他們教女就行,想來也是,老祖宗是何等身份,如何會攔着人教女。
“老祖宗,雲棠天性頑劣,傷了非煙,非煙也是我的女兒,她現在躺在裏面生死未蔔,我這個做娘的,都恨不得跟着非煙一塊兒去了。”所以,她一定要雲棠給個交待。
雲蘇氏紅着眼圈,端的是一顆慈母心腸,誰知,燕霁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叮當”一聲扔出一柄由氣流幻化的長劍,扔在雲蘇氏面前。
燕霁道:“想跟着去,那就去,這柄劍夠利,足夠劃開你的喉嚨。”
雲蘇氏被面前的長劍吓懵了,怎、怎麽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雲棠心底微嘆,燕霁行事乖張,他現在沒主動殺人都是好的了,她娘居然送上門去說恨不得跟蘇非煙一塊兒去了,這不是送上門找不自在?
雲蘇氏顫巍巍:“這……老祖宗……”
“本座最厭煩口蜜腹劍之人。”燕霁手一張,地上的長劍從雲蘇氏發間擦過去,“你想罰雲棠,直說便是,說什麽你恨不得和別人一塊兒去了,在本座面前繞圈子,好玩嗎?”
說着,那長劍又飛回來,頂住雲蘇氏的喉嚨。雲蘇氏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的,老祖宗不該找雲棠麻煩嗎?畢竟雲棠可是傷了太虛劍府的弟子呀。
燕霁倒不是為雲棠,只是他最厭煩虛僞的所謂的修真界正道,他們每一次行事,都把私心隐藏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心照不宣,惡臭撲鼻。
燕霁殺心漸起,雲棠對殺意感知最為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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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一突,燕霁要是一旦在太虛劍府殺人,這個口兒放出去,收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無論出自什麽原因,雲棠都不想燕霁現在殺人。
她也清楚地知道,燕霁這樣一身反骨的大魔王,只能順毛摸,勸谏是一定行不通的。
雲棠離燕霁最近,幾步走過去:“燕……老祖宗……剛才你找我做什麽,都是我不對,居然滿宗門亂跑,老祖宗別氣了。”
她這聲音放得又軟又輕,生怕刺激到燕霁的神經。
雲蘇氏跪在地上,對雲棠更無好感,她和她丈夫跪在這兒,雲棠是她們的女兒,居然能站着,不懂半點禮數。
雲蘇氏也見不得雲棠那狐媚樣兒,她從未教過雲棠這些。
雲蘇氏不敢再繞圈子,只道:“老祖宗才歸宗門,許是不知道,非煙乃是宗門中天賦極高的弟子,是宗門精英。雲棠行差踏錯,居然要殺她,損害的可是宗門利益,難道不該罰嗎?”
“不該。”燕霁冷笑。
這話一出,不只雲河和雲蘇氏驚訝,就連正趕過來的丹朱峰峰主和宮無涯都極驚訝,老祖宗怎能偏心至此?
丹朱峰峰主現在救人要緊,不敢待在是非之地,只悄悄望了眼雲棠,便走進月溶殿。
宮無涯最氣憤,又因為燕霁輩分和修為太高,只能行禮後含憤道:“老祖宗,為何?非煙可是金丹期,雲棠只是築基期,築基期的弟子一抓一大把,可非煙卻……”
就因為雲棠有那張臉?
為何?因為他們的嘴臉真讓燕霁厭煩。
口口聲聲稱着宗門利益,那個叫什麽非煙的,真是宗門精英,還會被雲棠一個築基期所害?
燕霁嗤笑:“一個會落敗于築基期的金丹期,早些死了便是,免得浪費宗門糧食。”
雲棠:……
燕霁說的是真的,他就是這種扭曲了的性格,但別人估計不會信,只會想着,燕霁的心可真偏。
她離禍國殃民的稱號不遠了。
果然,宮無涯道:“可是非煙中毒了,她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謀害別人,老祖宗,你再喜愛她,也不能寒了其餘弟子的心。”
雲棠心道別鬧了,燕霁不寒了別的弟子的命就不錯了……
燕霁果然不爽,他這個人煩別人往他頭上扣帽子,既然別人要扣,燕霁向來都是……坐實它。
燕霁道:“哦……原來是中毒,毒藥在雲棠身上搜到沒?”
“……沒。”宮無涯遺憾,“還沒來得及。”
“現在就搜。”燕霁道,宮無涯一喜,心道老祖宗果然并未完全色令智昏,他正要上前一步,燕霁就冷笑着看着他,“你也要搜。”
燕霁的氣流将宮無涯定在原地:“聽說,你抱了一個人上太虛劍府,所以,你也有足夠時間下藥。”
宮無涯怎麽可能下藥害蘇非煙,可是,他也的确有作案時間,憑什麽同樣是嫌疑人,宮無涯就搶了判官的活兒?
雲棠心底暗暗叫好,宮無涯被搜,她也願意被搜。被誣蔑是犯人也是一種屈辱,憑什麽宮無涯不和她一塊兒償?
雲河見事态發展至此,宮無涯是無妄峰峰主,雲河不想和他交惡,便猛對雲棠使眼色:“雲棠,是你做的你趕緊認了,我們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雲棠才沒那麽傻,她還未說話,左胳膊就被燕霁一個大力握着,拉到他身後去。
燕霁可不想讓雲棠心軟壞事。
他道:“是本座斷案還是你斷案?”
雲河不敢說話,憋屈地閉嘴,他可是雲棠父親,還沒教訓雲棠的權力了?可惜,在這個不講理的老祖宗面前,他有口難開。
燕霁則直接拿出一個黑色的長圓筒,往天空一放,在衆人都不知道什麽意思是,鶴陽子發未束,赤着腳就過來了。
“老祖宗!玄陽令怎麽放了?”鶴陽子跑過來,看到這裏太平一片,不由問道。
“玄陽令?”
鶴陽子回:“玄陽令是曾經老祖宗專有的信號,只放過兩次,一次是天門斷開,一次是瘟疫成魔……”
玄陽令在史冊上也有,被譽為修真界最高等級的號令,但是誰也沒見過,除了鶴陽子。
鶴陽子曾經也向往過,等玄陽令再燃起,他定要随燕霁一同征戰。
現在的玄陽令放來是?
燕霁道:“門內有女修被下藥,鶴陽子,找到與此事有關的所有人,帶來搜身。”同時,他道,“本座身後這位女修,性純且善,等所有人搜完,還沒找到兇手,再搜她,你沒意見吧。”
鶴陽子哪兒會有意見,老祖宗的面子自然要給。
他笑眯眯地看了眼雲棠:“她的确心性堅韌,是可造之才。”
雲棠有些不好意思:“宗主謬贊。”
“別謙虛了。”燕霁扯一下她,對她的不識相相當不滿。
一旁的雲河和雲蘇氏臉都綠了,雲棠是可造之才?這不是在打他們臉?雲棠明明是扶不起來的阿鬥。
他們雲家的臉,都被她丢盡了。
一個沒用的築基期,當真是礙眼。
鶴陽子身為太虛劍府宗主,自然精通查案,他很快就讓人探聽到事情經過,繼而,春水峰的大師兄們被人帶上來。
鶴陽子板着臉:“蘇非煙中毒,是不是你們做的?”
大師兄等人今日因為蘇非煙,被宮無涯罵,又被其餘人說偏心,再被拷問,哪怕他們覺得此事不是蘇非煙的主意,但也不免對她沒了之前的親近。
沒法親近,一旦她出事兒,全世界都要說是自己的錯。
大師兄恭敬道:“并不是我們。”
雲河道:“是不是雲棠?”
他問得急切快速,哪怕是鶴陽子也不禁看了他一眼,這還什麽都沒調查,他為什麽就覺得是自己的女兒做的?
其實,這正是雲河和雲蘇氏對雲棠的偏見造成。
他們就是認為雲棠不行,認為雲棠會妒忌蘇非煙……
大師兄道:“應該不是,因為如果不是雲師妹救我們,我們早已葬身金光獸腹內,她真要害小師妹,只用不管我們,就能兵不血刃。”
“夠了,直接搜。”燕霁懶得聽他們多說。
鶴陽子點頭,派人從大師兄身上,再搜到五師兄身上,同時派人沿路去找有沒有扔掉的可疑藥瓶。
大師兄他們身上沒搜出來,再去搜宮無涯。
宮無涯乃是無妄峰峰主,居然在大庭廣衆下被人搜身,他臉色極差,又不得不配合。
然而,宮無涯身上還是沒有。
宮無涯道:“好了,現在只有我們這幾個人,該搜到雲棠身上了吧。”
他一指雲棠,滿是憤恨,雲棠此人,之前有玄容真君護着,現在還有個老祖宗護着,這些人不過是被她的皮相迷惑,呸。
雲棠同樣不怕,張開手:“來搜。”
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燕霁卻一把把她的手按下去,聲音刻意放柔:“你急什麽,本座說了,最後一個,才輪到你。”
雲棠被燕霁故作溫柔的聲音弄得一激靈,一點也不敢反抗,默默放下手。
他……
何必呢?他是不是在學自己那天說話?但是他是什麽長相氣質,心裏沒點數嗎?
雲棠要感激宮無涯,幸好他說那句燕霁寵愛他,激起了燕霁的叛逆心。
宮無涯見燕霁護着雲棠,沉聲:“還有誰?所有人都搜了,憑什麽不搜她?”
鶴陽子若有所思,燕霁道:“還有一個什麽非煙不是沒搜?誰能保證不是她自作自受,本座說了,雲棠最後一個搜,你們誰有異議?”
磅礴而充滿血氣的靈力霎時掃向整個春水峰,所有人都覺得呼吸滞澀起來。
……這是絕對的威壓。
無人有異議。
燕霁冷冷道:“進去,搜蘇非煙。”
蘇非煙還中了毒,正在治療,要是換了旁人,誰會去搜蘇非煙,只有燕霁才這麽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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