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一間房一
魔域。
今晚天空上挂着兩輪血紅的月亮,把魔域的天空照得透亮。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彼此之間隔着差不多一丈遠的安全距離——沒人越過這個距離,如果越過,雙方都會被突破心理防線,繼而動手交惡。
雲棠和燕霁飛在天上,爛漫的星月光輝照射下來,落上二人的衣袍,為之鍍上一層銀輝。燕霁越飛越快,二人相攜的身影幾乎都要變成一道殘影,雲棠擡頭,發現燕霁薄唇緊抿,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低壓。
他怎麽了?
雲棠正思索,燕霁道:“你沒聞到身上的味道?”
雲棠擡起袖子,嗅嗅自己袖子間的味道,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什麽都沒聞到。燕霁如今只想找個能洗澡的地方,剛才獻魔人複活的場景,充滿了蛇類的腥臭冰涼粘液,燕霁能面無表情、一點也不遺漏地看着蛇類如何蠕動互食,但也一點也不影響他做完正事後想要沐浴一番。
他見雲棠一臉茫然,放緩飛行速度,指間流逸出一點光芒,光芒落到雲棠腳面,向上猛地張開,形成一朵張揚搖曳的花朵,把所有氣流都聚攏在雲棠周邊,讓她能更清楚地聞到身上的味道。
燕霁道:“現在呢?”
雲棠仔細聞了聞被送到鼻尖的味道:“血味?”
不管什麽時候,雲棠對血味都非常敏銳。
“不。”燕霁否定,“你再仔細聞。”
雲棠擡起袖子仔細聞,她聞到一股非常淡的蓮香味,聞之心曠神怡,這股蓮香味雲棠早就聞過,她篤定道:“還有你身上的蓮花香味,染到我衣服上了。”
燕霁一愣,繼而想到他剛才把雲棠按在懷裏,她比他想象得要溫順許多,一抱就抱上,也正是在剛才,二人衣服貼着衣服,屬于他的味道籠罩了雲棠。
夜風漸漸染上除了冰涼之外的其餘溫度,至少燕霁的心口開始發燙,他胸膛冰冷,裏面流淌的熱度如果剖出倒能夠把人活活融化。
燕霁終于忍不住,伸手按住雲棠的肩膀,冷意融融的眸子充斥着某種極強的侵略性:“你有沒有故意這麽說?”
燕霁記得,最開始雲棠說話常常讓他懷疑自己不殺她是不是個錯誤,到了現在,她一說話,他居然心湖攪動、險些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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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霁想到雲棠那個夢,如果是她故意的,那麽……
何須如此委婉麻煩?她只需說一句話,他就能百倍奉還,讓她的心加速十倍給他跳回去。
燕霁深邃的視線如要将雲棠整個人都吸進去,雲棠身上的汗毛根根直立:“沒有故意啊。”她眼神一飄,覺得燕霁可能是需要點什麽:“需要我故意說點什麽嗎?”
她可以!她願意!
燕霁整個人如被涼風一澆,當即清醒過來。
他心裏的溝溝壑壑似乎又回來了,雲棠這麽個人,在夢裏都只知道用強,能指望她會點什麽刻意的攻心手段?所以,他心跳得那麽快,不是雲棠變了,是他自己的心境有所變化,才看山是水,主動被人所撩撥。
燕霁一臉高深莫測,其間臉上居然劃過幾絲惱怒、喜悅,又歸于平靜,雲棠默默汗毛直立。
燕霁道:“這麽說來,你對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嗎?”
雲棠搖頭:“沒有,只有你。”
曾經誰敢問十獄君:“你身上是什麽味道?”,那麽雲棠估計會大受冒犯,把人一劍捅個對穿,再讓他自己來聞。
……那時的她就是這麽喪心病狂,還好,經過她的不懈努力自愈,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善良的仙女。
燕霁身心舒暢,他忽然,按住雲棠肩膀的手指根根發緊,将雲棠帶得離自己近了一點,燕霁聲音微低,在夜風中帶着幾絲低低的蠱惑:“我身上應該也沾了你身上的香味。”
燕霁反客為主,經過這麽些天心跳瞎快對方還一無所覺的經歷,以他的性格,受不得這種被動,既然同樣是心跳加快,為什麽不能讓雲棠心跳加快?
他也要她受他所動,為他心湖翻滾,比他更甚,一刻不停。
他是魔王性子,不是愛害羞的愣頭青。
燕霁湊近雲棠,他一湊近,平整的衣襟當即微皺,在濃黑的玄衣襯托下,鎖骨精致,白得晃人眼睛。
雲棠一愣,心道燕霁真好看。
燕霁這等姿色,換個表情,換身衣服,就是活脫脫的世外仙君光風霁月。
她誠實道:“應該沒有香味吧,我好幾天沒洗澡、沒用清潔咒了。”
燕霁:“……”
他現在不知道是氣雲棠這張煞風景的嘴,還是該趕緊帶她去沐浴。燕霁面無表情,一連往雲棠身上扔了十個大清潔咒。
其實他沒有聞到雲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少女香味幽幽,沒有一絲怪味,但架不住雲棠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所有旖旎的氣氛都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燕霁撫額,放棄現在交流,帶着雲棠往底下的城池飛去。
那兒是魔域中心之外的第二圈,按照魔域越往裏走資源也就越豐富的規律,魔域中心是黑岩礦聚集之地,被曉把控,第二圈則是最适合魔域高階修士的繁華之地,這裏有全魔域最清甜的水,最美味的食物……同時,随便拉一個人出去,都能把魔域外圈的人吓得冷汗涔涔。
黃昏之後,月半時分,這裏是最容易碰到幾位魔君的地方。
雲棠最開始都沒想過跑到這兒來,畢竟她雖然很久沒吃肉了,但也不是很敢以現在的修為跑到九方城來,而燕霁,他要喝最好的酒,用最好的一切,所以一來就直奔九方城。
兩人落在地面上,剎那間,引來無數好奇的打量。來九方城的新面孔不少,但是這麽高調的,可少見,大多數狂傲的新人從外面一路拼殺進來,可到了九方城,大多數可都是豎着進來,橫着……不,連屍體都沒有,蒸發在偌大的九方城。
一些喜食人肉的聞到雲棠,他們吃人吃得多了,少女和處子的香氛,在他們聞來有如無上美食,牙齒尖利,邪着眼,嘴裏含着滿口分泌的津液,嘿,金丹期……
金丹期和沒有修為有什麽區別?
他們已然不将雲棠放在眼裏,這下,只要看帶着雲棠的另一個小白臉男修有多少修為,他們就能決定,什麽時候能美餐一頓了。
他們自以為隐秘地望向燕霁……
噗、噗、噗……
一道氣流刃壓得極薄,以燕霁為中心,朝前如熱浪般推近,那氣流如同強占了前方所有空氣,把前方的空間壓得稀碎,如能把大地壓扁一般從前面那群人身上淌過去。
那群身上帶着濃重食人味的、眼睛通紅的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就這麽被壓成一張薄薄的血餅,癱在地面上,鮮血像濃豔的花汁,往地板一淌。
只用一招,空氣中就充滿血味,繼而,氣流再度一壓,砰一聲,所有鮮血頓時蒸發一般,成為細碎的小血珠,猛地化成齑粉,煙消雲散。
燕霁一來九方城,一句話沒說,就心狠手毒把前面的路障清空……
他這麽狠,別人再一看他的修為,發現看不透後,識趣地退開幾步。
燕霁向雲棠伸手:“手。”
雲棠非常識趣,把自己的手放在燕霁手心裏,任燕霁帶着自己往前走。
這個動作就代表,她是燕霁罩着的人,雖然她是金丹期,但是其他魔也不敢動她。
雲棠臉上還有黑漆漆的面紗遮面,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流光溢彩、顧盼神飛的眼睛,這雙眼就自帶桃花和清澈的螢光,皮膚白得發光,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便知這是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其他魔表示了解。
魔域不重色,美色如草芥,那是因為大多數男魔女魔都掙紮在求生線上,哪怕是九方城的魔,實力出衆,也很有可能上一瞬耀武揚威,下一瞬身首異處。
美色還不如一碗好飯來得實在,除非是雙修能增加修為那種。
不過,如果是實力到了一定地步,比如十大魔君那種,拿點相對來說的好東西換取美色,再正常不過。
雲棠都不消看,就知道自己又被看成靠臉之流。
看來她真是時代的淚水,之前這些人看到她都狀如鹌鹑,絕對恭敬,現在……果真還是金丹期修為太低了。
不過雲棠并不在意這等看法,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們不敢對她動手,就能達成她活下去的目标。
難道不好?
燕霁和雲棠朝前走了大約一會兒,前方發生械鬥,兩個魔域中的人不知道什麽原因鬥在一起,其中一人轟然落敗,鮮血湧出,流到雲棠的腳邊。
剩下那活着的兇神惡煞的魔已經有些緊張,他看不透雲棠旁邊燕霁的修為,而且雲棠光憑一雙眼睛,便知或許是嬌弱的妖妃之流。
魔域不流行小白花,哪怕雲棠因為容貌帶來的氣質再嬌憨,別人也只會以為她心機深沉,根本不可能想到她是小白花。因為小白花不可能在魔域活下去。
哪怕是靠臉,還有其餘想要靠臉的美人,若要從中殺出一條血路,總要有一技之長。
魔域殺人不需要理由,那個兇神惡煞的魔開始尋思着一會如果被雲棠旁邊的男修發難,他該怎麽逃生。
出乎那個魔意料,雲棠看見快淌到她腳面的鮮血,就像什麽都沒見到,平靜地擡腳跨了過去。
雲棠朝那個兇神惡煞的魔一瞥。
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一定以為她會無故尋釁殺人。的确,魔域當中很多人都認為魔域殺人毫無理由,但那是高層以下的魔才會如此以為。
比如魔域的十位魔君,曉如今的實際掌權人孤蒼渺、以及知曉一些秘密的溫如風……
他們可以翻掌為雲,覆手為雨,但沒有大面積殺人,除開當初想要魔域毀滅的雲棠,也就是追殺榜第一名。
他們要用魔域的人來不斷開采黑岩礦,怎麽會殺空魔域呢?
剛才的食人惡魔們,眼睛通紅,渾身都是人肉味,這種人一旦撞到任何一個魔君手裏,都只有死路一條。食人惡魔看起來威風,不過是魔域的最底一層,吃人,有瘾。
他們哪怕在九方城都想着吃人,渾身都是破綻,不用說深谙魔域最深層規則的魔君們,便是撞到其他清醒的魔,他們也有很大可能身死道消。
雲棠朝那個魔望了一眼,忽然,下巴便被燕霁掰回去。
她撞到燕霁含着威脅的笑的充滿殺氣的眼睛,燕霁道:“愛姬,你不看為夫,在看誰?”
雲棠:?!愛啥?!
她正震驚之間,就聽到燕霁冷淡而正常的傳音:“我難道不是在配合我們如今的形象?”
哦!
雲棠被灌了一耳朵的愛姬,有些發暈,她同樣對燕霁傳音:“好的,我馬上配合。”
雲棠超級會演,她朝燕霁依偎過去:“我只看你。”
燕霁那顆心又開始跳快,他面色冷淡,心道此心如此身一般的不争氣,明知是假還會加快,如果他的心有他的腦子一半靈光,此刻二人都會掉轉過來。
燕霁不喜歡只自己一人心動,別人不動如山。
他心底劃過強勢的計算,将手朝雲棠纖腰一攬,攬到自己懷裏,漫不經心道:“愛姬果然識趣。”
這是雲棠第一次被燕霁這麽暧昧地抱着,之前燕霁都用扛的。
她覺得哪裏怪怪的,也不好表現出來,傳音:“哦。”
……燕霁是這種會說愛姬的人?求求他正常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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