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心痛

“公主，您怎麽了？”小婢女看着李忻雪興致缺缺地撥弄着盤中的食物，關心的問道。“我沒什麽胃口。”她眉頭微皺，一臉厭煩，甚至聞到食物還有種做嘔的感覺。“會不會受寒了？”小婢女站在一旁擔憂不已，主子把公主交給她伺候，她可不希望公主有什麽三長兩短。“不需要大驚小怪，我只是沒胃口而已。”她并不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只是身子有些疲憊而已。“需要請大夫過來看看嗎？”“不需要。”李忻雪懶洋洋的揮揮小手拒絕。“我只是覺得有些累，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她讨厭喝藥。“還是公主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奴婢馬上去幫您準備。”“我……我想吃些酸的東西。”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吃酸的東西。聞言，小婢女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欲言又止。“怎麽啦？”李忻雪看着她奇怪的表情問道。“公主，您……是不是有身孕了？”小婵女怯生生地開口，害怕說錯話。“有身孕？”李忻雪瞪大眼睛，想也不想的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公主饒命！”小婢女吓的立刻跪倒在地，一臉惶恐。“公主，奴婢不敢在亂說話了，請您饒命啊！”看小婢女被吓得魂不附體，李忻雪也不忍在苛責。“起來吧。”李忻雪輕喚，“下去幫我準備點小糕點，只是懷孕一事絕對不能再提，否則我絕不輕饒。”“是。”小婢女恭敬返下。一等到婢女消失在眼前，李忻雪的臉上才充滿不安，小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身孕了。自從與慕君天有了親密關系之後，他便食髓知味的每晚糾纏她，而她也樂在其中。他和她都是健康男女，雀屏中選的機率自然也大大提升。可是在此之前，她從卻從未想過，慕君天也不曾想過嗎？心亂成一團，李忻雪內心充滿惶恐。她該怎麽辦才好？若是真有孕了……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葵水好像已經超過一個月，近兩個月沒來了，該不會真的受孕了，思及此，臉色煞時青白。堂堂一國公主未婚生子，這對皇室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慕君天到底要如何處理，說到底他從未說過他會娶她為妻？可是她的肚子裏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應該會負責吧？李忻雪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先別慌，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探詢慕君天的态度，他的決定關系到她的未來。“有事嗎？”慕君天掃了她一眼，對于李忻雪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沒有太大的訝異，自從兩人的關系日漸親密，他給予的自由也就愈來愈大。她不僅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書房，連房間也可以任她來去，反正每晚她必定會留宿在他的房間內。“我是來問你一件事。”她踏進書房，順便把門給帶上，不想讓第三者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想問我什麽？”慕君天微眯起眼眸，放下手中的毛筆。她的表情嚴肅，板着精致小臉蛋，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臉頰有些微紅，但李忻雪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她必須得到答案。“娶你。”慕君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李忻雪的心往下一沉。為什麽他如此平靜，一點都不驚訝，好像他早就知道她會來找他談這件事，甚至早就做好決定了？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她告訴自己千萬別自亂陣腳，得要穩住才行。深呼一口氣，李忻雪直視着他。“我們都已經有夫妻之實，娶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我拒絕呢？”他緩緩開口，表情仍舊平淡無波。“你說什麽？”李忻雪臉色瞬間轉白，心被狠狠揪着，潔白貝齒咬着朱唇，鮮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不明白他為何能如此冷靜？表情沒有一絲猶豫與為難，難道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娶她為妻？“現在不是娶你的時候。”“不是現在，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李忻雪逼問，“還是你根本不想娶我？請你實話實說。”“因為你的身分讓我為難。”他說出原因，卻傷害到她。“我的身分讓你為難？”堂堂一國公主，難道還配不上他嗎？“或許你該這麽說，我是皇兄賞賜給你的，所以你不用對我負責也無所謂。”她以為慕君天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可是到頭來，是她自作多情。“我沒這麽說。”他緊蹙眉頭。眉宇間掩不住的煩躁，讓李忻雪心寒。“那是為什麽？”“我不是說了，現在不是娶你的好時機。”“那請你告訴我，什麽時候才是好時機？”李析雪小手握緊，為了肚子的孩子，她必須知道明确的答案。“我現在還不能确定，等我确定了，自然會告訴你。”聞言，李忻雪的臉色瞬間刷白。“如果你遲遲無法确定，我就只能傻傻等待嗎？”那她肚裏的孩子該怎麽辦？難不成要躲在這裏偷偷把孩子生下來？不！她不要！她是名公主，不是名娼妓，她不要被人指指點點，不要面對下人們輕視的目光。眼淚順着眼角滴落，她無聲啜泣。慕君天走到她身邊，想要摟她入懷時，李忻雪卻像發了瘋似的激烈反抗。“別碰我！”她倒處幾步，一雙泛紅的眼睛盈滿堅毅。“我不想當個傻子，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幹。”“你真的要這麽做？”慕天的臉色一沉，變得很難看。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以她的個性聽到這樣的答案，當然不會真的乖乖等待，只是她堅決的話語，讓他十分惱火，難道他一點也不值得她等待留戀嗎？“沒錯，請送我回皇宮，我沒辦法繼續待在你的身邊。”她咬牙，從雙唇間擠出話語，心卻猶如刀割。幕君天的臉孔微微抽搐，眼神變得陰鸶。“為什麽？”他向她逼近，森冷的語氣讓她微微瑟縮。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掉下，昂起高傲下巴，李忻酉不準自己在這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盡管心好痛，但她還是想維持一名公主該有的尊嚴。“我是名公主。”“那又如何？”慕君天反問。“我不是你的禁脔。我不想污辱皇室的尊嚴。”“皇室的尊嚴對你而言真的那麽重要？”不是的！李忻雪在心中吶喊，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呢？難不成要讓他成為私生子？如果回皇宮，她能拜托皇兄将着孩子偷偷生下來，然後再安排給予他正式的身份，就可以大大方方走在陽光下，不必偷偷摸摸閃避衆人異樣的目光。更何況她不想因為她自己而讓皇室蒙羞，盡管末婚生子已經帶給皇室污點，但她必須要将傷害降到最低。“沒錯！”她逼迫自己擠出這兩個字。“請你送我回皇宮。”慕君天眼眸閃過一抹怒光，微抿着薄利雙唇，臉部線條僵硬。“好，我馬上送你回宮。”聽到他的話，李忻雪的心猶如墜入深淵。她最後一絲希望幻滅，以為他會有所猶豫，甚至開口挽留，沒想到……他情願把她送回皇宮，也不願娶她為妻！心好痛！小手撫着平坦的小腹，露出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