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無地自容

聽着皇上這話，皇後的眼眶裏噙滿淚水，原來皇上還記得當初的諾言，皇上沒有忘記：“皇上。”

“皇後娘娘與皇上的情意真是讓臣妾感動。”梅妃一邊用絲帕拭淚，一邊動容道。

那些原本只贊美皇上與梅妃的婦人如今看到皇上這般，嘴紛紛閉上了，後又見梅妃這樣，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忽然梅妃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跪下道：“皇上，臣妾想借着公主們的生辰向皇上求一個恩典。”

梅妃從未想皇上求過什麽，如今見她這般，皇上忙說：“平一，快将你主子扶起來，你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子，朕早就說過，像這樣的禮你就免了。”

“多謝皇上。”梅妃坐定之後，看着皇後、皇上：“再過兩個月臣妾便要臨盆，臣妾想求皇上準許臣妾回家一趟算是臣妾的省親。”

聽到梅妃這麽說，皇上有些為難：“這……”

皇後看出了皇上的為難之意：“梅妃妹妹，皇上知道你想家，皇上也同意你回家，但是如今你身懷龍種，身子重，這不宜遠行，要是你真想回去，那等你生産之後再回去也不遲。”

梅妃知道自己的身子，她是擔心自己生完這個孩子還能不能回去：“皇上、娘娘，臣妾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是因為過了今日，平公主與安公主也将回去，臣妾想來與她們一道走，不單單安全些也能有個伴兒。”

“這。”聽到梅妃話，皇後有些為難的看向皇上。而皇上聽着梅妃的話，想了一會兒說：“朕準了，貴妃省親又身懷龍種，定要注意，傳朕旨意命李将軍為此次貴妃回鄉的侍衛隊長，與夜家一起保護貴妃安全。”

“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梅妃激動地磕頭謝恩，激動地眼眶裏噙滿淚水。

“皇上，接下來要點什麽戲，這是戲名兒。”皇後将手中的名兒遞到皇上面前。

只見皇上伸手攔住：“唉，今日是她們二人的生辰，讓她們點。”

“也好。”皇後将名兒給了夜焚琴與夜棄琴：“你們看看，喜歡哪個就點哪兒，這些戲可是戲院裏新排出來的，好看的很。”

“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親。”夜焚琴接過名貼兒。

就在夜焚琴選曲兒的時間，梅妃看了一下在場的衆人，提議：“皇上，公主們都是年輕人兒，這些個戲估計不怎麽合公主們的胃口，要不咱們玩兒些新鮮的游戲可好？”

“哦？”皇上知道梅妃好點子多：“說出來看看，看看你什麽好玩兒的玩意兒。”

“是。”得到皇上允許，梅妃朝平一點了點頭，平一會意去取東西去了，而後梅妃又看了一眼夜焚琴微微一笑。夜焚琴會意，點點頭再夜棄琴耳邊低語了幾句。

等到平一将東西取來，只見是一些亂糟糟的紅線，皇上看着這些線，不解道：“梅兒，這是？”

“皇上莫急，請容臣妾慢慢道來。”梅妃起身，拿起那團線道：“皇上，您可不要看這些紅線是亂糟糟的，這些線可是相當有靈性的，它能測出這世上的有緣人。”

“哦，真的？”聽到梅妃這麽說，皇上有些不相信。

“皇上，這個您可不能不信，在民間每年的七夕佳節，月老廟前年輕的男女便會齊聚到此尋得佳偶，他們選擇的方法便是這亂糟糟的紅線。”

“果真如此。”如今聽到梅妃這麽說，皇上走下來，看了看那團紅線還是有些疑惑：“這個東西真的有那麽靈？”

“皇上要是不信，旦可一試。”梅妃胸有成竹的說道。

皇上想了又想：“那好，朕倒要試試這個靈不靈，要是不靈的話，朕可要懲罰你。”說完，皇上還點了點梅妃的小鼻子。

“呵呵。”梅妃躲了躲：“皇上要罰便罰，那就請皇上與皇後先來一試。”

“本宮也要？”皇後聽見梅妃提到自己，有些吃驚。

“那是，皇後姐姐與皇上可是天下最有緣的人，這樣一試，就能看出這月老的紅線靈不靈了，也能讓皇上心服口服。”

“這。”就在皇後在想要不要去上的時候，皇上道：“皇後，來。”

聽到皇上的聲音，皇後擡頭，只見皇上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繼而皇後微微一笑走下去，去試試那月老紅線到底靈不靈。

朝鳳殿內燈火通明奇香滿殿，殿內的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不一樣的笑容，有的開心，有的憂愁，而有的卻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皇後雖說已經育有三位皇子，但也只是30出頭的年紀，十分得體的鳳服将她那風韻的身材展示的淋漓盡致，款款向下走去，此時的她覺得就像是第一次見到皇上一樣，是那樣的緊張，那樣的害羞，站在下面皇上，更是意氣風華，輕輕地伸出一只手等着皇後一起牽手走過，看着眼前這個為了自己為了孩子為了江山而忙碌将近半生的女子，此刻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不是喜也不是憂，那種感覺就像是喝下了一杯百年陳釀的，綿綿的綢綢的，一直連到心坎兒裏的感覺。

站在一邊的梅妃看着面前的皇上與皇後，心裏也是感慨萬千，自己在宮裏的這些年看着皇上與皇後的點點滴滴，試問從古至今有哪位帝王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妻子，又有哪位妻子能有如此的胸襟為皇上忙碌一生。

“好，現在請皇上在這頭的線頭裏随意抓住一個線頭。”

聽到梅妃的話皇上回了神，在梅妃手上的線頭中随意捏住了一個，梅妃見皇上抓住了一個便将另一頭的線頭呈到皇後娘娘的面前：“娘娘，您在這些線頭中也随意抓住一個。”皇後看着這亂糟糟的線頭，很是擔心的選了一個。

衆人看見皇上與皇後都已經各自抓住了一個線頭，紛紛站起身來想看的更清楚些，也想知道這月老紅線到底靈不靈？坐在上面的夜焚琴與夜棄琴也好奇地走了下來。原本一直坐着不動的玉重紗與玉彼蒼見此，人的好奇心終是被挑了起來，向皇上與皇後那兒望去。

“好，平一，你來抓着這中間的部分。”梅妃将前奏做好，就等着譜曲的開始。

平一輕輕接過娘娘手中的紅線，而後只聽見娘娘笑着說道：“平一，一會兒我說開始你便将手松開，而後就請皇上與皇後娘娘各自往自己的方向拉線，懂了嗎？”

只見皇上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皇後則是一臉笑意的點頭知曉。

梅妃見游戲中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一，二，三，開始。”

一句“開始”只見平一的手略微抖動了一下才松開，皇上與皇後立即将線拉回。

“是一條線嗎？是不是啊？”

“到底是不是一根線啊？”

“喂，你看到了沒有啊？是不是一根線啊？”

剛開始，衆人只是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場景，可到了後來，只見皇上與皇後拉好了線，而二人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一根線，這個倒是讓她們着急了一下。

“是一根線哎！是一根線，一根線。”就在衆人不知是不是一根線的時候，夜棄琴新奇的聲音響遍整個大殿。

“真的？”

“不會這麽神奇吧！”

“這月老的紅線這麽靈？還是梅妃娘娘靈啊？”

“什麽時候我也去那月老廟裏求求，說不定也能求個如意郎君，真靈啊！”

衆人聽到夜棄琴的聲音，議論紛紛，有不相信的也有不得不信的，同時還有不敢相信的。

皇上看着手上的紅線，再看看線的那一頭，那個與自己走了半輩子的女人，心裏有一股暖流流過，一直流到心坎兒裏。而另一頭的皇後看着這整整的一根線，一頭引着自己，另一頭那個人是自己13歲時便決定要相守一生的人，原來自己與他的緣分是如此的深厚。

“皇上與皇後娘娘的緣分可是天注定的，怎麽樣？皇上，這下您信了吧！”梅妃将皇上與皇後的表情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一笑。

聽到梅妃的聲音皇上回了神，輕輕點了梅妃的額頭笑道：“就你的鬼點子多。”而後笑着将手上的線遞到梅妃的手中，牽着皇後的手向丹壁走去。

待皇上與皇後坐定，梅妃提議道：“皇上，既然您與皇後娘娘都靈驗了，那就證明臣妾的這個月老紅線是靈驗的，既然這樣那就再驗一次，可好？”

“你又想驗誰？在這兒還有能讓你驗的？”皇上看着梅妃難得開心的樣子。

“皇上，這兒沒有一對兒的，我們就不能造出個一對兒啊？更何況這月老紅線可是靈驗的很，說不定在今兒個皇上也能做個月老。”邊說梅妃便走到皇上邊兒坐下。

聽到梅妃的提議再加上皇上的心情大好，便許下金口：“好，要是今日還有誰能抓在一根線上的，那朕就做回月老成全他們倆兒。”

得到皇上的這句話，梅妃嘴角的笑意更濃：“既然這樣，那臣妾也做回紅娘，牽牽線。”說完就準備下去繼續方才的牽線游戲，可是：“梅妃，你就別來回跑了，你這身子不方便，這一上一下的怪讓人擔心的，你就讓平一代替你不就行了。”皇後的心情也是大好，如今見她這又要下去，再加上她這身子都這般重了實在是讓人擔心的很。

聽到皇後的話皇上也才反應過來，看着她的腹部：“皇後說得對，你就別下去了，平一，接下來你來主持。”

“是，奴婢遵命。”

第二輪月老牽線開始了，一邊是男子：玉彼蒼、玉重紗、皇四子李泰、夜閑庭，另一邊是女子：夜棄琴、夜焚琴、禦史大臣的女兒張錦、谏言大夫的女兒李柔。八個人分別站成兩排，分別抓住了一頭紅線，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

那禦史大臣的女兒張錦早在第一眼見到玉重紗時便被他吸引住了，那如風的氣質，謙謙公子的模樣，還有那俊美的容顏，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讓她心跳加速激動不已；而谏言大夫的女兒李柔則對皇四子李泰是情有獨鐘，雖說其他的三位公子無論是長相還是家底都還不錯，但是再有錢能與日後的王妃之位相比嗎？能與皇家的尊貴相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