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們PK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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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我秒變路盲。

偏偏我還自不量力借着酒瘋非要當導航。

結果楚晴川就把車開進了死胡同裏。

忽然聽到凄厲的哭聲,特別慘烈,心猛地就揪起來了。

我頓時瞪起眼來,驚恐地看着楚晴川“你聽!有小孩在哭!!你快下車看看,是不是有鬼?”

楚晴川睨了我一眼,就倒車往外開。

我推了他一把,說他見死不救。

他倒也沒怎麽着我,忽然就開了遠光燈。

我定睛一看,前面牆上的東西也在看我。

額?我好像壞了兩只貓的好事。

我甚至能看到它倆仇恨的目光直射過來,尤其是上面那只。

“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繼續!”我沖它們擺擺手,主動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子把燈光關了。

心中滿滿的罪惡感,這都什麽事兒啊。

大概是動作幅度太大,我又沒集中注意力,一個不小心就栽到了楚晴川的腿上。

偏偏還落在一個尴尬的位置。

我急忙起身,又“嘭”一下撞在方向盤上,彈了回去。

好在楚晴川反應夠快,伸手拖住了我的頭,才沒有釀成大禍。

不然,恐怕他就要絕後了。

我就這麽躺着,他的臉就在我的眼睛上方,他垂眸看着我,像在看什麽珍稀動物。

“麻煩扶我起來?”我生怕自己再不小心作出什麽妖,還是假以人手比較穩妥。

他的手一用力,我就被撐起來了。

“我把小區名字告訴你,你還是開導航吧。”心虛的我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終于,半小時後我們成功地抵達了我現在的住所,一套合租房的門外。

我的包很大,但是裏面的東西不多,掏來掏去找不到鑰匙。

楚晴川就一直站在旁邊等,我幾乎要把頭埋進包裏去,終于,三分鐘後,摸到了!

這本來是間三居室,但房東生生給隔成了六間,所以客廳和廚房也都變成了卧室。

如果是在清醒的狀态下,我肯定不會讓楚晴川進來的。

可惜我當時腦袋發懵,居然還主動邀請他進來參觀,讓他見證這一奇觀。

五百塊一個月的小隔間裏只有一個簡易衣櫃,一張小書桌,和一張劣質的單人床。

“我覺得房東真得很有才華了,原本只能租2500一個月的房子,這麽一改造,直接翻番兒了。看看人家這經濟頭腦……”我咕哝着,問楚晴川要不要喝水,我給他現燒。

“在哪兒燒?我去吧。”他淡淡地說。

“那怎麽行呢,你是客人呀。”我說着,就拿起電水壺想去廚房接水,這才想起來現在是晚上了。

“不好意思,晚上人家睡覺了,不能去廚房接水。你要是口渴,一會兒回你自己家喝吧。”我笑着晃了晃水壺證明确實沒水。

“明天幾點面試?”他斜靠着牆,打量着這個小房間。

“下午兩點。唉?你怎麽知道的?”我坐在床邊,看着他。

他沒理我,徑直走到那個簡易的衣櫃前,拉開櫃門。

“喂,你幹嘛!”我急忙站起來想去擋,但為時已晚。

“楚晴川!你有沒有教養!”我用白眼看他。

他的手在衣櫃裏扒拉了兩下,一直在搖頭。

終于,他挑出一條黑色的基礎款v領連衣裙,在我身上比了比,說“明天面試就穿這件吧。”

“關你什麽事?”我吐槽道。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狀,然後沖着我的眼睛插過來。

我急忙閉眼,因為醉酒動作遲鈍,一度忘記歪頭躲避。

就聽到他得意地聲音響起“注意你的形象,不要傷害別人的眼睛。”

我沒好氣地從他手裏扯過那條裙子,挂在了門後的衣架上。

“artso,時尚和藝術的聖殿,你這裏的所有衣服,穿進去只能是自慚形穢。”楚晴川幽幽地說。

我感覺受到了諷刺,但又明白他說的沒錯。

時尚圈本來就夠大膽了,什麽款式都敢往身上劃拉。

偏偏藝術圈更先鋒,這兩的跨界放在一起,就跟一堆幺蛾子似的。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特立獨行的個性,它才成為教科書般的存在。

教條的職業裝在那裏就是保守死板的象征,而舒适的棉麻風更是被诟病成毫無美感的存在。

“那我來個x冷淡風吧?現在不就流行這個麽,我本色出演,怎麽樣?”我靈光一現,遂決定好自己的風格。

楚晴川蹙起眉頭繼續盯着我,讓我對剛才的決定有了些許懷疑。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際,隔壁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

我扶額,那對青春期小情侶又開始夜間活動了。

他們的床頭大概就和我有一牆之隔,每次每次都撞着牆板,連帶着我的床也跟着晃。

我用力拍拍隔板,提出抗議,結果動靜越來越大了。

“內個,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我都抗議好多次了,小丫頭不懂事兒,還說我羨慕嫉妒恨……我一個離異中年婦女有什麽……唔……”

我本來還想開個玩笑緩解尴尬,但楚晴川卻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我身後,一把轉過我的身子,碾壓式地朝我吻下來。

“年輕人?那我們k一下。”他含混地說。

剛才是貓,現在是人,說實話我也有點兒扛不住了。

更何況他極具傾略性的動作壓根就沒留給我反抗的餘地。

我的床很硬,上面鋪的是最廉價的床墊,估計彈簧都沒有彈性了。

隔壁似乎得到了什麽訊號,我聽到女孩兒的聲音,比以往都要明媚。

想起她之前看着我時那挑釁的眼神兒,我頓時氣血上湧,拿開了原本捂着嘴巴的手背。

“好聽。”楚晴川啞着嗓子,鼓勵般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緊繃的下颌有亮晶晶的細細汗珠,泛着潮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麻痹了我的感官,我覺得自己喪失了羞恥心。

隔壁的動靜已經沒了……

不一會兒,重重的敲門聲響起來,我聽到外面的人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捧着楚晴川的臉頰,近乎忘我。

他挑起唇角笑了一下,扭頭就變了臉色,喝了一聲“滾”,門外便再也沒了動靜。

我一怔。

“吓到了?”他護住我的腰,柔聲地問。

“是。”我想起剛才他的那股壓迫感,不免冷靜了一些。

“我當過兵。”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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