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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笑得很難堪。

今天也是開心的一天哦!雖然因故要離開劇組了,但是會在另一個劇組繼續努力!加油!

發個微博,垂下頭來,身體卻被一個溫暖的,女性的軀體摟着。

驚了一驚,她側過臉來,林斯棠的眼睛裏全是悲傷。

眼睛為她下着雨,心卻為她打着傘,這就是愛情。——泰戈爾。

林斯棠收緊了手臂:“沒事的,會過去的!不要慫!不要方!”她每次安慰她都是這個腔調。

簡聿僵了一僵。很久沒有人這樣擁抱過她了,溫柔地敘述代表安慰的字節,她可以清楚看見林斯棠的睫毛投下溫柔的陰影,那雙眼睛裏是哀愁和眼淚,混雜在一起。

在為自己難過嗎?

她似乎受到蠱惑一樣,伸出手去,碰林斯棠的眼睛,眼簾一顫,眸子擡起來望着她,帶有深深的疑惑。

“還有你一個獎,快去吧!”低聲說着,近乎留戀地推開她,又牽起她的手來,“謝謝你。”

“會過去的!”林斯棠篤定地說道,她通過那條短信,大概能夠猜到一些,可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也不敢強迫簡聿說出口來,只怕說出來就會擊碎她剩下的堅強,被再一次傷害。

“嗯,會過去的。”她咬着下唇,松開了手,“快去吧!”

真是……一只小野貓呢!她将左手臂繞過小腹,握住了右手手腕,用這樣寂寞的姿勢,目送林斯棠消失在門外,被抛在一旁的手機嗡嗡作響,一個陌生號碼。

“喂?”

“我是李政佑,你有時間嗎?我們談一下。”

已經卸去了所有溫文爾雅的僞裝,露出了本來咄咄逼人的面目。

“有什麽好談的嗎?”

“簡聿,你做事毫無誠信可言,你就這樣欺負阿希的嗎?剛接到通知,阿希被換下來的,你就這樣忽悠人嗎?”

簡聿的心更加涼到了骨髓裏面。

“說到底也是為了李政希,夠了,你的真實面目也終于露出來了,我也被換下來了,我問心無愧,就因為把你弟弟安排進去,我被換下來了,李政佑,我不欠你什麽,你欠我多少?前途,青春?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利用夠了就扔開,需要的時候,就理所應當地拿來,好像我生來就應該繞着你轉,你還是人嗎?”簡聿冷笑着,“就這樣吧,再騷擾我可就打人了。”

“你說‘我們的孩子’是什麽意思?”那邊聲音突然顫抖起來,如微弱蜂鳴。

“字面上的意思,反正早就沒有了。”她吐出冰冷的這句話,挂掉,然後屏蔽所有陌生來電,額頭抵在門板上,像置身旱地的魚兒一般艱難地呼吸起伏。良久,她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她要穿過一條漫長的走廊,才可以看見前面會場裏耀眼的燈光。

人和人的聯系終于變得這樣不堪一擊,屏蔽掉信號,就是陌路人,再無瓜葛。

她終于釋然,将埋藏的一肚子傷痛都扔了出去,連帶少年心事婉轉割舍不下的東西,統統棄如敝履。

割舍一份感情,是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劇組的人對她指指點點,讨論她和許澤生,和李政希,和林斯棠之間,外人看不清楚脈絡的故事,變得繪聲繪色有鼻子有眼的,讓人不能不信服。

當這三段故事真正切掉兩段,就只剩下林斯棠。

那個剛領完獎就撲過來擁抱她的女孩子。

她不由得露出微笑來,走去後臺,掀開幕布一角偷偷張望,歌手站在臺上聲嘶力竭地歌唱,準備下一輪獎項的頒布,主持人在一旁候場,細碎地說着話,即使沒有鏡頭也笑得陽光燦爛的林斯棠端坐着,像初見那天一樣安靜,偶爾與其他人搭幾句話,也是程序化的,并沒有發自肺腑的內容。

退回臺後,她跑回座位,徐導側過身來“好些了?”

“嗯。我沒事,就是太突然了,沒做好準備。”她的笑容亮晶晶的。

“明天到這兒來,我帶你去劇組報道一下,有你忙的。”

“謝謝您。”

“我要是早幾年遇見你多好,絕對把你捧成一線明星,喏,絕對不比林斯棠差。”徐導正是苦于沒有一個參照物,正好,大贏家林斯棠又上了臺,笑容不見倦怠,他立馬努了努嘴,指着她,誇簡聿,誇得簡聿心裏很慌。

“太誇張了,”簡聿輕笑,“我也不是很想當演員——”

“跳板,你明白麽?”徐導比劃了一個跳水的動作,又比劃一個小人往跳板上走,“總有一天,你會被認可,你要等,很多大導演都是熬出來的。吟風傳媒是個好平臺,模式比起傳統的模式來說更适合你這樣的人發揮,但是,你現在被坑了,它所有的優質資源,暫時,還不是你的,那就沒有用,走傳統路線是對你的浪費,你得乘此機會,展現你獨一無二的優勢,你走在臺前,自己就有很高的曝光率,那麽,大家不會忽視你這一點,比如顏值,你會被注意,然後,接下來的路,就是你自己選了。”

小人兒從跳板上一躍而下。

徐導雙手松開,不知小人兒跳向了哪裏。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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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徐導勸自己跳槽?她有些哭笑不得,她才簽約多久?

然而這一句話,卻深深啓發了她,身為導演的才華沒機會展示,但她好歹有較高的關注度,以及很奪人眼球的臉。

她大可以利用這些,把自己的才能發揮出來。

“林斯棠人氣真高啊!”她故意岔開話題,臺上那人開始感謝導演感謝合作演員感謝各種人,言辭懇切,她不由得想笑。

“是啊,哦對,這次,《浮生醉》,她是女一號,跟你對戲的人基本都是她,”徐導搓着手,“不行,我得叫編劇加點兒百合元素進去。”

百合狂魔徐導演,業內有名。

“……千萬別!”簡聿頭皮發麻,那個澄清視頻前幾天才剛發出來,但是沒什麽用的樣子,徐導還要過來趟渾水攪和攪和,這就更不好了,“說起來我都沒有看劇本,演她什麽人?”

“我把劇本給你你就知道了,”他微妙地一笑,雙手搓來搓去,神情頗有些期待的意味。

簡聿突然很緊張,預感可能會發生什麽奇妙的化學反應。

臺上那人款款走下來,她還不知道跟自己搭戲的神秘的女三號已經确定,大變活人變成了她絕對想不到的簡聿,而簡聿卻注視着她,以溫存,以欣賞,以一種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眼神。

攝像大哥又看見林斯棠目光偏了,又把鏡頭瞄準了簡聿。

她沒注意到自己眼底的溫柔跟德芙巧克力廣告的絲綢一樣翩然劃過。

截圖get!

那個澄清視頻已經被大家擠到了最後一頁,基本上不會起作用了。

澄清視頻:寶寶心裏苦。

==

明星都到後臺接受采訪時,簡聿跟着其他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場地,冷不丁地想起來林斯棠的衣服還在自己的小出租屋放着,進了組,她基本不怎麽回去了,還怎麽還?立即抽身出去,卻發現媒體車輛堵了一路,銅牆鐵壁一樣環繞着這個會場,她走不出去……

……還想坐公交來着,她要是擠出去了估計就得坐救護車了。

絲毫沒有公衆人物的覺悟,她閃身趕緊又躲了回去,聳一聳肩擠出自嘲式的微笑,聽見有兩個女人在低聲交談:“絕對有黑幕,林斯棠那麽年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貨色。”

“她粉絲人傻錢多嘛……”

真是酸的要死。簡聿冷哼一聲,昂首闊步地繼續走回後臺。

“那不是簡聿麽?心機女表,那林斯棠炒,活該讓撤下去啊。”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她聽見。

怎麽她讓撤下來了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樣子!?

她沒有回頭,也并不生氣,轉過頭,記者采訪還在進行,但林斯棠的部分結束了,保镖護着她擠出人群。

也只有在這種場合她會帶一群彪悍的保镖,和她柔柔弱弱的助理和經紀人。

“不好意思讓一下,着急趕通告來着,下次再拍,下次。”楊叢落在人群中,護着林斯棠,林斯棠已經披上了大衣,掏出墨鏡帶上,神情冷漠。

安保人員急出一頭冷汗來,簡聿在一旁躲着,趕緊縮回去,她怎麽知道自己闖入了林斯棠出門的這條通道。

但是記者們到底是專業素養杠杠的,一眼就找到了她,擠出一部分人來把她堵在了角落:“簡導演,剛才《夏安的黑名單》官博宣布換導演,您能透露一下原因嗎?”

這些記者消息是有多靈通!

“……”簡聿很少碰到過這架勢,而自己被這架勢圍困還是第一次,一下子僵了一僵。

“聽說您所有節目都被叫停,是否另有隐情?”

“您和林斯棠出現在同一條通道,是否已經公開關系?”

記者們推搡着,問出的問題像連珠炮,她呆了呆,便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來:“換導演是因為我有另外的檔期,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就會知道了,新導演很好,我相信他能夠給這部劇一個合适的收尾。”

她用的是“合适”,而不是“完美”以及說,她并不認識那個人。

還沒來得及回答下一個問題,記者被分成兩股,原本該趁她吸引火力時跑出去的林斯棠卻在保镖的環繞下出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八卦記者們趕緊搶着拍這一珍貴瞬間。

“您是否承認這份戀情?”

“……”林斯棠沒有搶答,這問題問得很巧妙,無論說“是”,還是說“否”,總之就是坐實了戀情,這一幅畫面太讓人浮想聯翩,再否認的話大家就只會微妙地笑一笑。腦補無數“美豔女星戀上我”“禦姐導演百合路”的百合千萬長文。

“我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大家不要亂猜。”簡聿發了話,這話在記者們耳朵裏聽着,就是欲蓋彌彰意圖遮掩。林斯棠抓着簡聿的手,把她護進了自己的保護圈裏面,安安穩穩地走了出去,拉開車門,林斯棠一把把簡聿塞進去,然後自己才坐好,楊叢落進來,關了門。

簡聿呆呆地看着林斯棠,林斯棠摘下墨鏡來:“你傻麽?那麽多記者,你撲出去撞槍口啊?發生踩踏事件你哭都哭不出來。”

“……”簡聿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我路過,誰知道他們眼睛跟雷達似的,一下子就掃描到我了。”

“你怎麽就剛好路過我那兒啊!”氣勢洶洶地質問她,但話說出口,她一下子意識到好像不太對,漲紅了臉,歪過頭去不再說話。

簡聿不知道林斯棠的意思,就很認真地解釋:“我本來在打雜,然後想起了你的衣服我還沒有還你,就準備回去取給你,你不是要拍戲了嘛,再還你就不容易了,但是外面很多媒體,我就退回來了,就撞上你了,真的。”

“……”林斯棠靜默無聲。

楊叢落沒敢說什麽,她看着這兩個人異乎尋常的氛圍,心裏升上來隐約的不安,沒有其他可尋找的線索可以推敲這個過程。如何從陌生人變成這樣,她感覺到分外難過,自己舍去自己的前程來追随林斯棠的腳步,可是林斯棠的目光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停留。果真她站在粉絲的角度使得林斯棠存心戒備了嗎?分明是表姐與表妹的關系,她們卻更像陌路人一點。

那是十二月中旬最後一次的公開集會,再接下來就又是無止境的拍攝和采訪,林斯棠看向了窗外倒退成一片斑駁光影的景物,城市蕭索地像是一座墳茔。她默然地想着接下來的規劃和行程,以及所有在這一年沒有想清楚,以後仍不一定會想明白的事情,她給簡聿留下來一個寂寞的側臉,嘴唇抿出淡泊的線條。唇膏的顏色淡得無跡可尋,唇角的皮膚因為幹燥而顯現細小的裂紋。

簡聿第一次這樣觀察林斯棠,并全神貫注地凝視着她的嘴唇,良久,她握住了她搭在身前的右手:“去哪裏呢?”

“唔?我家啊。”林斯棠回過神來,“很對不起,随随便便就帶你到這裏了。”

“啊哈,沒關系啊,說起來,你明天是不是趕着去拍新戲?”

“嗯,你應該知道,電視劇來着,”林斯棠陡然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惹到什麽人了?”

“嗯。”她苦笑,“眼看就要拍完了,結果卡上多出一筆錢來,我的成果就立馬變成了別人的了,挺不甘心的,哈哈,你可不用在那個小網劇裏面演角色了,想想還是好事,幸虧沒趕緊拉你拍,否則我可虧大發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林斯棠安慰她,“我等着領銜主演簡導嘔心瀝血大作,并憑借此片沖擊奧斯卡拿上小金人登上人生巅峰。”

“好啊,到時候不要請不來人。”她也順着這人開始胡說八道,心裏希望渺茫。

“今天你把我帶出來,媒體又要亂寫了吧!這不太好。”

“沒關系,我臉皮厚,死不承認就好了,況且現在社會對這個寬容度很高的其實。”林斯棠一臉無所謂。

“承認什麽,咱倆有關系啊?”她故意逗林斯棠。

“呵——”又是這個經典語氣,帶上她特有的傲嬌神情,簡聿一下子樂了:“咱倆關系純潔得很,比白紙都白,是不是?”

“……”林斯棠懊惱地掐她大腿,聽見簡聿“嗷——”一聲,才扭過頭去,這才發現楊叢落還在旁邊杵着,不免有些尴尬。

“呵——”她閉上眼睛,“你以後出門可得防範好,再被踩死了那可就皆大歡喜了,我買鞭炮放一晚上,慶祝你作死成功。”

“城管會打你的。”簡聿揉着自己被掐的大腿跟她笑,“以後我也學習林大腕兒的精神,出門就打扮成阿拉伯婦女,在雇上一群保镖,都拿着板兒磚……”

“明天粉絲送機,你要不要來感受感受我什麽排場。”

嘿,這還得意起來了?簡聿憋着笑,她差一點兒就答應了,但是她定力很好,板着臉搖搖頭:“我是看不見粉絲送機時候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場面了。”

“你也不來送我麽?”

搖頭,簡聿顯得很嚴肅:“我有約了。”

“男朋友嗎?”林斯棠顯得非常警覺,她緊張地看着簡聿,簡聿也認真地看着她:“你猜。”

“我猜是。”林斯棠眯起眼睛,她想,下一秒,如果簡聿給了肯定的答複,她就立馬哭給她看。

“猜錯了,我哪有男朋友。”簡聿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不是只有女朋友嗎?”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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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林斯棠沒反應過來,她還想着,預備起,就哭給她看。

“哈哈哈哈哈——”簡聿繃不住了,大笑了起來,“你都不看娛樂新聞的嗎?我有且只有一個女朋友,個子比我高,名字是三個字的,名氣也很高,腦子不太好使——嗷——”

她又被掐了一把,這次又是在手臂上,林斯棠瞪着她。

腦子不好使?她真是……沒掐死她算好的了。

只是這句玩笑話讓她沒辦法生氣,也不能耍性子,她多麽希望這句話變成事實。從前她覺得遙不可及,但是她今天知道了簡聿是徹底的孤家寡人,心裏燃起了的火焰越燒越旺,萬一有那麽一天呢?

在這個圈子裏的人,感情小心翼翼地發芽,脆弱地讓人心悸,永恒是個僞命題,就連轉瞬的真情,也奢侈地讓許多人卻步。

“那是跟誰啊?”打破砂鍋問到底。

“一位前輩啦。”簡聿像哄小孩一樣拍着她的肩,“喏,停了。”

楊叢落率先跳了下去。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又是一出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故事。黎安安說得真恰當也同樣适用于現在的她表姐和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簡聿。

等倆人都下了車,楊叢落給她彙報接下來的行程,拍電視劇,雜志封面拍攝,采訪,再回去拍電視劇,聖誕節前夕,有個綜藝節目,還有群星拜年集錦錄制,微博訪談,某個捐助儀式。

她的腦袋有點兒大了,甩了甩胳膊:“沒事,明天早上叫黎安安過來,跟着我走,你忙自己的就好。”

黎安安就是那個很不走心的助理。

“嗯,我明白了,哦對了表姐,我得說一句,我舅舅舅媽都不會同意的。”她十分篤定地說完,鑽進車裏,絕塵而去,她倆站在房前的石子路上。

林斯棠知道楊叢落看出了端倪,但也沒放在心上,自己跟父母反正都不是親生的,也并沒有什麽額外的情感可言。

簡聿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得不得了:“你倆是表姐妹啊!怪不得她長得好看呢!我說呢你四面八方圍繞的人顏值都很高。”

不但誇了林斯棠的外貌,間接地把自己的外貌誇了一遍。

“其實是親姐妹,不過她不知道來着。”林斯棠挽着簡聿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現在的父母,其實是我舅舅舅媽,他倆都不能生孩子,我就被帶過去了,我姑媽其實是我親生父母,楊叢落還一直以為她自個兒是獨生子女呢!”

“哎?你倆小時候不來往嗎?”

“她小時候一直在國外上學,我姑媽是金牌經紀人,見我有潛力,就送我去拍戲,然莫名其妙就成了名。”林斯棠顯得很是豁達,雲淡風輕,開了門,将簡聿逮進去,“你也有一件衣服在我這裏。”

說着,她跑上樓去,不一會兒,拎了個袋子下來,裏面是她昨天那件淡藍色的紗裙。

“我險些搞混,不知道的以為是同款,”遞給她,“怎麽樣,我是不是可貼心呢?”

簡聿失笑,林斯棠這表情就像小孩子邀功請賞,她贊許地點點頭,一副老幹部派頭。

===

黎安安搖了搖頭:“你也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就你話多!”楊叢落把寫真集往桌子上一拍,“這種限量版寫真我都存着,是不是骨灰級別的粉絲!特地拜托在中國的朋友給我寄去溫哥華,是不是用心良苦!”

“那你也就是個粉絲啊,還是性質惡劣的私生飯……退一萬步講,你倆也有血緣關系,更是罪不容誅!”黎安安也拍了拍桌子,“坐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多什麽嘴!”

“……”楊叢落憋了一肚子話沒說出來,忿忿地坐下,在黎安安窗明幾淨的家裏折騰半天,她也不得聽地頭蛇的?

“吃飯了嗎?”黎安安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襲,她看着她像是被抛棄的流浪小狗一樣搖搖頭。

“沒吃飯還這麽大力氣跟我叫喚?”

“……”她還以為黎安安會像小說裏那個煮東西給她吃,看來真是想多了,用眼神表示了不滿,幾個白眼抛過去,黎安安視若無睹,低下頭去,收拾楊叢落一個情緒激動就扔了一地的寫真和海報還有雜志:“去,點外賣,你請客嗎,我要大份的醬爆鱿魚。”

“……”只好委屈地點頭照做,誰讓她一時沖動扔了人家一地爛攤子。

“哦對,你明天跟着她趕通告。”她這才想起這回事。

“簡聿去麽?”黎安安頭也不擡。

“好像不去,不知道。”她想起這個人就妒火中燒,想把她扔進黃浦江。

“那我知道了。”抱着一摞雜志走過來,放在桌子上,那一堆雜志裝訂精致,紙張高檔,重的要死,“這些你帶走,還是放我這兒?”

“放你這兒呗。”恬不知恥地微笑。

夜色已經濃得化不開了。

“那你也要留這兒?”黎安安似笑非笑,“你不害怕我了?”

“沒關系,你又不缺胳膊少腿,我不歧視同性戀,真的。”

“不——我知道啊,你個百合女。”黎安安揚起一個笑容來,“我怕我忍不住對你做些什麽。”

“沒關系,我躺沙發。”楊叢落順勢淌下,“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你是不是因為跟林斯棠關系好,特別希望她跟簡聿有一腿,跟你變成同類……”

“嗯哼?”她挑眉,給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

“感覺有點兒像上次沒錄成的那個節目。”林斯棠倚在廚房門口,“你活得很全能啊!”

簡聿切着洋蔥,頓了頓,“有嗎?”

“你看,你除了會導演節目還會演戲,還會做飯。”

這就很全能嗎?全能的概念究竟是什麽啊!

林斯棠卻想起了她的畢業作品《墳茔》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簡聿一個哆嗦:“你怎麽知道我要演戲?”

天機已經洩露了嗎?她驚訝地看向了林斯棠,對方低着頭看指甲:“你的畢業作品咯,你演得不是挺——等等!你要……你要演戲!?你轉行了!?”

變臉變得飛快,她一下子把來龍去脈整理清楚,腦子思維邏輯清晰地讓人覺得驚奇:“你說跟前輩有約,不會就是說你要演戲這回事吧!”

本來還想給林斯棠一個surprise的,現在自己嘴一禿嚕就說出來了,簡聿恨不得要掉自己舌頭:“這段剪掉,我什麽都沒說。”

“啧,透露一下呗,角色名是啥?演哪個戲啊?”她笑得不懷好意,湊近簡聿,“這種一下子變同行的好事怎麽不通知我?”

“咳,其實是因為缺人,我友情出演一下,實際上還是攝制組的工作。”她有些難為情,林斯棠也是老戲骨了,自己在她面前談演技就跟關公門前耍大刀似的挺自不量力的,林斯棠的眼神也有點兒吓人。

“哎呀,叫什麽名字嘛!”林斯棠已經做好了抽時間追劇或者奔去電影院的準備。

“……你确定麽?”簡聿低頭專心切胡蘿蔔,做個蛋炒飯都能讓林斯棠五體投地也真是……不知道怎麽說。

“确定确定!”林斯棠蹦蹦跳跳起來,活像一只兔子。

“蒼翎。”她吐氣如蘭,将胡蘿蔔丁擱在一旁,裝作很随意的樣子打着蛋液,瞥見林斯棠目瞪口呆,驚得下巴都合不攏。

“吓傻了吧!”

“你演我師尊诶!”林斯棠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友情出演很厲害啊,你空降女三號!”

“嗯哼。”她微笑,将林斯棠推出廚房,“是不是很開心?”

“那你為什麽不能跟我一起走,第一場戲就是咱倆啊喂!”

她的關注點永遠都很奇異。

“我是算作攝制組成員去的,跟徐導飛過去,比你提前幾個小時,況且,你有粉絲送機,咱倆老在一起,很有嫌疑。”簡聿嚴肅又正經地說完,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演技,就交給你了!”

交給她?她會笑場的啊喂!她作為大家八擡大轎請來的女一號,全部劇本都拿在了手裏,她清楚記得第一場戲,蒼翎雖為女子但是功力冠絕天下,身染奇毒生命垂危,她最心愛的弟子洛風顏前往盛都靈境尋找解藥,兩人生離死別,女主角剛離開,蒼翎就昏迷了。

真的很想笑好麽?她沒法兒想象簡聿坐在她面前擺架子,但氣若游絲馬上就要挂了的形象。

“笑什麽笑,出去,不許過來。”簡聿鑽了回去,林斯棠捂着肚子笑得肝腸寸斷……

“我說,我還沒看過全部劇本,只有一小部分,你透露一下情節呗。”簡聿将米飯巴拉到鍋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看的那一小部分情節。

洛風顏跪在重傷的蒼翎面前,痛苦地說她放不下男主角,懇請師尊救他一命。

真是白養了這麽多年的徒弟。這是簡聿唯一的想法。

明明很虐好嗎?哪裏好笑了?聽見林斯棠笑得馬上要斷氣,她表示很不能理解。

可能女主角拿的劇本就比較高級吧!不是她這等凡人所能觀賞揣摩的。

不過徐導說要加百合情節,緊急催編劇改劇本。她覺得天雷滾滾。

林斯棠應該不知道改劇本了呗!如果知道,興許會感到尴尬的吧!她如此想着,将飯盛到盤子裏。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知道,要是林斯棠看見新劇本,鐵定能高興地翻上十來個跟頭,順帶心裏極其喜慶地扭起東北大秧歌。

莫名其妙就卷入了百合大道,一去兮不複返了。

林斯棠笑累了,簡聿将蛋炒飯端出來:“先稍微吃兩口,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嗳?不留下來嗎?這麽晚了。”

“不留,明天得去徐導那兒報道。”簡聿披上外套,提起自己的裙子來,“有空再還你衣服好了,明天見。”

“愛留不留。”林斯棠歪過頭,假裝不理她,眼睛追随她一直到栅欄外面。

“再見。”簡聿笑着回身打招呼,擡起手臂用力地揮舞,像是給她鼓掌一樣,用自己全部的感情來做這件事情,看見林斯棠走進門內,才轉身走,沒走幾步,身後清脆的一聲:“等一下!”

“唔?”視野中,林斯棠跑過來,“你再留一會兒,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啊!”

夜幕下她的眼睛分外明亮,那分明是一雙渴望的眼睛。簡聿覺得拒絕不太好,但又不願意讓司機知道關于自己地址的一點兒線索,林斯棠與生俱來的貴氣和站在金字塔上方的驕傲讓簡聿愈發覺得自己卑微且平庸,這樣比較下來,她們兩個在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她來回忙碌,賺錢并不少,但是她負擔了一個家庭,因此過得節儉。

在這個光鮮的圈子裏保持光鮮是一件很難但是大多數人都不得不做的事情。她孑然一身時,用高中課本上一句話說,是“餘則蘊袍蔽衣處其間,略無慕豔意。”她是幕後工作者,不需要站在臺前,因此大家都争奇鬥豔時,她并沒有很大的心理落差,打扮得好像鄉村非主流也并不以為恥。

可是她靠近林斯棠的時候,并與之交好,做朋友時,她才像真正看清自己的窘迫一樣,清楚了解了她們之間的差距。

盡管這不影響她真誠對待林斯棠。

但是她的自尊在這時候搖旗吶喊。

“不用了。”這就是她的回應。

“那你圍上這個,擋一下半張臉,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林斯棠像早就知道答案一樣,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條線織圍巾,借着身高優勢給她圍好,嘴裏呼出的熱氣那樣分明,“帶好哦!”

她摸着這款圍巾,在林斯棠各種機場返圖裏都有它的身影,縮了縮下巴,把半邊臉擋在裏面:“嗯。”

“那……明天見。”

“明天見。”簡聿微笑,右手拽着袋子晃了晃。

“你能抱我一下嗎?我一個人住……”林斯棠害羞地笑了笑,史無前例坦率地可愛。

會孤單的吧!她可是從骨髓裏就有這種冰冷的感覺的,曾經徹徹底底地靜默在孤獨當中,像一個人走在蒼茫的雪地裏,四野杳無人煙。

于是她笨拙地放下袋子,伸出雙臂,用力地把她抱在懷裏。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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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面被她定格在了夢裏,邊角是白色霧氣的場景,在過去常常用來處理夢境的一個虛幻的邊框,讓她清楚地感知到,這只是一個夢。在這個夢的延長當中,林斯棠俯身親吻了她,背景卻跳躍成為了暧昧的落日。在黃昏的陰影當中,她們變得格外真實。

從那天錄制節目第一眼見面開始,場景如同流水一樣加快了速度,變換着,一直到昨天晚上,那個各懷鬼胎的擁抱當中。

夢境開始坍塌,她模糊聽見自己在林斯棠耳邊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就在莫名出現的未名的憂郁香氣當中哽咽,然後就是至今都讓她覺得煩躁的那個場景,林斯棠俯身親吻她,并且她将雙臂纏繞到對方頸後,似乎像是要融入她的骨血裏。

夢裏,觸碰雙唇的柔軟質感,真實地讓人恐懼。

當那片白色霧氣消散幹淨,也帶走一切畫面和畫面中的旖旎。夢境陷入長久的黑暗,模糊聽見腦中鈴聲響得急促,探出手臂去摸手機,發覺已經要起床了,整理一下思維,想起今天是去找徐導報道的日子。

就要再見到林斯棠了吧!她想自己這是怎麽了,會做了那一個近乎亵渎的夢,再看見林斯棠時,她還能坦然自若不卑不亢地面對這人純淨的眼睛嗎?就因為林斯棠所給的溫暖和心動,她就要讓自己無限地貪戀下去嗎?

她分明是異性戀!

她比林斯棠大五歲,反而更像是弱勢的一方嗎?用力拍了拍雙頰起床梳洗,床頭是林斯棠的圍巾和衣服,整齊疊好放在那裏,充當家中最昂貴的物品。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她們放回行李箱裏去,圍巾堵在臉上,鎖門走人,房東太太晨練回來:“你又要走呀?”

“嗯,這次時間長,麻煩您了。”她客客氣氣地笑着,警惕地将眼睛藏在圍巾後面,快步下樓,再回望她三樓的窗口一眼,就走了,毫無留戀。

坐在飛機機翼部分,她看見窗外鉛灰色的沉重的雲朵大塊大塊地漂浮在下面,半個攝制組都在這裏。旁邊是錄音師睡得天昏地暗,她顯得精神抖擻,年輕而充滿幹勁。徐導說年輕真好啊,感嘆自己時光匆匆一去不複返,有個攝影師坐在她前面,轉頭對她說:“你一定會沖破難關的,加油!”

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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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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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