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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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斯棠一下子心花怒放笑得特別甜：“沒有啊簡聿聿很漂亮啊！”

被這麽一誇簡聿有些慌，她怎麽能比得上國民小鮮花……捂了捂通紅的臉，往床上歪了歪身子：“沒有……”接下來就害羞地不知道說什麽了，想了想，“今天還在家嗎？”

“嗯。”林斯棠趕緊靜音，聽簡聿說話就跟聽聖旨一樣用心，她認真地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聽見簡聿那頭叮囑她不要蹬被子，晚上空調不要開太涼如何如何。

“嗯——”她乖乖地答了，那頭簡聿似乎是聽見了些什麽：“我媽叫我了，有時間打給你。”

“呵——”林斯棠撅起嘴巴，想了想，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簡聿趿拉着拖鞋飛奔出去，母親握着手機在客廳裏來回轉悠急得火燒眉毛：“诶呀，你弟弟帶女朋友回來了，你去火車站接一下。”

“……”我怎麽接啊喂？我去不還是打車麽……簡深不是比我更土生土長麽我丢了他都丢不了……簡聿一臉震驚地腹诽着但還是順從了母親的意思，母親說诶呀你去至少是代表你的立場是不是？人家領着女朋友回來，不說我看着順不順眼，先得給人家足夠的重視是不是？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于是簡聿打了個車去了，在無數出租車紮堆中等了一會兒，一擡眼看見簡深領着個綠外套的女孩子走了出來，她立馬下了車，轉頭對着簡深喊了一嗓子，那小子循聲而望，立馬拉着女朋友的手過來，行李不多，輕便得很。簡聿幫忙提到後備箱，用眼角餘光瞥了那女孩子一眼，那女孩子似乎也在看着她，戴着眼鏡看不見表情。

但簡聿感覺芒刺在背。

有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像是獵物面對捕獵者一樣那種血液中奔騰的警惕和恐懼，她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威脅。

然而那姑娘長得乖巧瘦弱，又瘦又小的一只像是瓷娃娃一樣皮膚白皙眼睛水汪汪的，又有那欲說還休的神情和纖細的身材，抛去簡聿那莫名其妙的感覺，連她都會忍不住把這女娃子抱在懷裏好好寵着的。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最近自己睡得不太好沒有安全感了嗎？她一直都是會把人美化的那種人，于是她就把自己這種直覺歸結為最近看《賞金游戲》的劇本，看誰都像敵人的後遺症。

“姐，這是王雨婷，婷婷，這是我姐。”簡深和他女朋友坐在後排，簡聿坐在副駕駛，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倆人恩恩愛愛坐在一起粘粘糊糊跟哥倆好膠水似的，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擺出了一副當媽的架勢，點了點頭：“王雨婷你是哪兒的人啊？”

“哦，四川的。”

女孩子笑得很甜，簡聿怎麽看都不覺得這人是什麽居心叵測的人，也就放下心來，寒暄一陣，代自個兒的媽把這姑娘的祖宗十八代都問了個清楚，婆婆媽媽地連她自己都有點兒吃驚，也不知道是哪根線搭錯了，自己不善于交際的性格硬生生被這種臨危受命的感覺壓沒了，變得啰哩啰唆的。

王雨婷也一直耐心地跟她扯皮，天南海北使勁兒侃，反倒是簡深只能在一旁摳手指頭一句話也插不進去，三個女人就像是一群鴨子，兩個女人就像是半群鴨子，沒什麽區別，就是聒噪。

那女孩子看着簡聿，微微挑着眉，她看見簡聿的那一刻有些吃驚，想了想簡深的形式也就不大驚奇了，回想了一下自己包裏還帶着微型攝像機，看見簡聿的表情她暗自下了決心，同時感激上蒼給了自己這樣好的機會。

披星戴月，這輛車轉回了簡聿家裏，簡聿松了一口氣。

披星戴月，葉七七直奔向了陸微奕，胸裏吊了一口氣。

陸微奕這種人不到快死的時候基本不往醫院跑，總覺得那股藥水的味道和安靜的氣氛就像是下了陰曹地府一樣全身發麻，所以葉七七尋思了一下，打陸微奕電話又不接，只好想了想平時陸微奕頭疼腦熱的一般喝什麽藥，提着就跑到陸微奕門口，摁了幾次鈴兒陸微奕也沒回應她，她索性飛起一腳在門上踩出了幾個鞋印子，紋絲不動，葉七七咦了一聲，順腿一擡想着陸微奕要是死在了家裏她可是第一個給她收拾的，這可不成，想立馬甩腳丫子上去踩壞這扇門沖進去再說。

剛撩起腿來，陸微奕打開了門，倚在門邊擡着千斤重的眼皮看着她。

“你來幹什麽？”

“慰問老年婦女。”葉七七依舊不改那壞毛病，側過身子一擠，沖着陸微奕笑了笑，“你什麽病啊？”

“神經病。”陸微奕自己這樣回答了，軟塌塌地走過去：“我可沒什麽可以料理你的，你不是跟趙瓊歡拍寫真麽？”

“诶呀她的檔次還不夠我全程陪同的，來卡忙，讓你最忠實的正義朋友給你看看你怎麽回事。”葉七七雙手一張迎接陸微奕，陸微奕扭過頭：“我沒事。”

“行了吧你，看看，你腿虛得就快跳小天鵝了，”大喇喇伸過手一摸，額頭火燙一片，她倒吸一口冷氣，低頭翻自己帶來的藥包，找出退燒藥來，推車車一樣把陸微奕推回卧室去，“擱這兒躺着，別動，讓你正義的朋友葉七七給你治病。”

“呸。”陸微奕歪着頭，把枕頭扯過來捂在臉上，甕聲甕氣地回應她，“我真沒事，你去拍你的寫真，給人家負責去。”

“……”葉七七的表情有些複雜。

“诶呀你很倔啊！”

“你才知道。”陸微奕依舊蒙着臉，聲音虛弱得很，她困得只想睡覺，合上了眼睛，可夢裏全是葉七七的味道。

枕頭被粗暴地扯開了，葉七七奮力把她的枕頭丢開塞在後腦勺下面，往額頭上放了冰塊兒，她開始任性，一把扯下來，葉七七也惱了，再扯過來給她摁在腦門兒上：“陸微奕你尋死覓活的是不是有病！”

……她本來就病了啊！

“我又不是要上你你幹嘛這麽激動！”葉七七越說越跑偏，陸微奕更是生氣，一骨碌坐起來，一下子腦袋暈了，又轟然倒在床上軟軟的任人擺布。

“诶呀這下不就好了嘛，幹嘛非要受皮肉之苦。”葉七七搖了搖頭，給她倒了熱水，在杯子裏晃了晃，把藥遞給她，看着她吞下藥片，露出很難受的表情，額頭上繃着冷毛巾，水光泛濫着，眼睛裏也泛着水光，眼淚汪汪的，目光沒有焦距，眼圈通紅。

那一刻葉七七突然就很想要抱一抱這個家夥，但想了一下這個不是自己的風格，太矯情了可能會被陸微奕一巴掌推開，于是規規矩矩地把手摁在自己坐的椅子上，雙腿吊在那裏晃晃悠悠的模樣，歪過頭，陸微奕啞着嗓子說：“你回去給人家拍寫真吧！”

寫真寫真！沒完了是不是！

葉七七蹭一下站起來，把鞋子踢掉，一轉頭掀開被子挪蹭着屁股鑽進去，擠在了陸微奕旁邊：“我幹嘛給她拍寫真啊！不就是看在簡聿面子上麽？現在造型都做好了我幹嘛跟她媽似的盯完全程啊，又沒錢給我，我傻麽！”

你就是傻啊！陸微奕歪歪脖子，把頭埋在葉七七懷裏，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你總得負責啊！”

“呸我哪裏的責任，我跟她沒什麽好的關系啊！我說你越病越糊塗，好端端聰明腦袋瓜一下子都變漿糊了，睡一覺，捂緊被子，多喝熱水，過一天就好了生龍活虎的可下五洋捉鼈！”好不容易拽了個文化人的詞彙，陸微奕卻歪歪嘴角笑笑，沒誇獎她，合上了眼睛：“記得鎖門。”

“……”葉七七詭異地臉紅了，她想了想自己确實有反鎖了門，陸微奕這次又接納了自己了，這是大年二十九的事情了，今年情人節看來她是不用獨守空房了，之前下的宏圖大願也不用實現了，一如既往地跟陸微奕一起過了真是大快人心。

她笑眯眯地關上了燈，翻了個身，腰部凹下去的地方剛好被陸微奕爪子搭上來，涼涼的一只手，沒有什麽力氣，敲出很多動人心魄的文字，很軟很小很幹淨，她順手握在手裏，捏了捏，陸微奕睫毛顫了顫，沒動彈。

“別亂動……”

“……哦。”葉七七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右手臂伸在了陸微奕脖子下面，她在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覺，一點兒都不兇，也不令人讨厭，睫毛長長的，在夜色的暈染之下顯得格外動人，夜色的陰影踏在她的臉龐上，随着葉七七目光流轉開始起舞，那一刻葉七七陡然發現陸微奕很耐看。

哎呀這種想法可不能讓陸微奕知道，不然又要尾巴翹到天上去得意得不像樣子了。

她下定了決心把這種不太光明的心思隐瞞在了心裏，也同樣合上了眼睛，在陸微奕的小床上看見外面枝桠中漏出的燈光，那束光一直可以打到夢境最深處的劇情裏面，夢裏都是陸微奕的味道。

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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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很快就要過去了，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大年三十，除夕一過就又是新的一年和新的日程和工作，以往穿上新衣服會激動半天可以期待很久，現如今就算每天都是新衣服，臉上和心裏也不會有什麽波瀾，唯獨證明過年的，是辭舊迎新的這種儀式，是與過去自己劃清界限的标志，趙瓊歡拍完了最後一組圖，脫下身上的皮草，和大家一一告別，氛圍有些感傷，但是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聚過了，這時候就只剩下荒涼。

電線拖了一地，趙瓊歡小心地避開這些會絆倒人的東西，踩着細高跟昂起頭走得像是驕傲的孔雀一樣，擰了幾步，聽見自己的手機在包裏響了起來。

是李政佑的來電。在那之前已經有七個未接電話，都是來自于李政佑。

果然這種纏人的情況讓她總是非常不适，這種不适感已經持續了很多年，李政佑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一樣讓她非常厭倦，自己每一步行程甚至于見了什麽人都要一一彙報。毫無意義。

本來就下好的決心那一刻變得硬若鋼鐵，接了起來，李政佑着急地詢問她在哪裏做什麽和誰在一起為什麽不及時接他的電話晚上到他那裏如何如何如何。

像連珠炮一樣啰啰嗦嗦一大堆話砰砰幾聲敲出來，聲音連貫像銅牆鐵壁一樣難以插針，趙瓊歡幾次張開嘴都沒能說出話來搶過李政佑的話頭，于是閉了嘴沒說話等李政佑絮叨完，具體說了些什麽她也不太關心。

手心有冷汗冒出來，涼涼的，顯示了她內心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氣：“李政佑，我們分手吧！”

那頭突然就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這話就像是小男孩投入了日本廣島一樣，剎那間光芒一閃蘑菇雲升起來大地就陷入了一片凄涼的緘默。李政佑腦子像是被炸了一樣滿目瘡痍，定了定神，趙瓊歡大概是在等他的答複，沒有挂掉，他立馬問她：“為什麽？”

為什麽？趙瓊歡不太說得出來，哪有為什麽，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了啊！

可是這樣說有些不合适……

“沒有，我覺得我們不合适，我不應該耽誤你，你該早些找個女孩子結婚，然後完成你的事業的，我不行。”趙瓊歡理了理思路，說完之後，低頭還是想要挂斷，但是這時候手機就卡了，剛才就卡半天沒辦法挂斷，搞得自己還要堅持解釋，尴尬的要死。

“可是我只喜歡你。”

放屁，你只喜歡你自己。趙瓊歡有些忍不住爆粗口。

“我承受不了你的喜歡，你是個好人。”終極絕招，發好人卡，趙瓊歡看見手機這麽不給力有些生氣，索性一把摳出了sim卡，扔在包裏，把手機電池摳出來，也丢在裏面，提起包來走得輕松自如，像是多年纏綿病榻的人一下子恢複了健康一樣高興地快要鳴槍慶祝。

她走到樓下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那張紙條來，順着上面的數字，規規矩矩地撥通了，那頭，簡聿的聲音聽來親切而溫和：“你想好了？”

“嗯。”

“等我注冊後，再過來簽你好嗎？”簡聿還是那樣的溫柔，趙瓊歡那一刻很感動：“嗯，我聽您的。”不自覺用了敬稱，簡聿也沒有注意。以前在劇組被人簡老師簡老師叫着，剛開始還很方，後來就習慣了，也沒覺得哪裏不妥，安安靜靜地收了這一個敬稱，稍微客套了幾句，挂了電話，低頭切哈密瓜遞給王雨婷，王雨婷的眼神在她看來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皺了皺眉頭，隐約看見王雨婷那裏有什麽光芒一閃而過，也看不清楚，似乎是亮起的扣子或者配飾，簡聿沒作聲，簡深在那裏看電視，電視上各種廣告都變成了過年這一個主題，都打得一手溫情牌。

簡聿是挺無所謂的，偶爾她也用這種情感營銷，只是母親在那裏在朋友圈不停地感嘆現在的電視節目真是催淚啊，她自己就有點兒想笑，但也沒敢笑，立場挺奇怪的，王雨婷那裏又有什麽一閃而過。

心裏的警覺一下子又閃了起來。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把哈密瓜裝在盤子裏放在茶幾上，母親看見王雨婷，偷偷拉過了簡聿說她直覺上不喜歡這個姑娘，但是還是得應付她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簡聿就被推出來當了家長，看着王雨婷，自己臉上反而挂不住地有些尴尬，想了一下還是趕緊溜吧，說自己還有一份文件沒有打印呢出去在樓下打印一下。

家裏沒有打印機，她要什麽紙質文件只能下去，母親也不好打擾她工作，簡聿立馬溜進房間去找到自己的u盤下去打印，然而因為是大過年的，打印的大爺那裏也不忙，給她打印也沒費多少工夫，簡聿總不好在大街上溜達，便又握着訂好的那份策劃案上去了，母親正好在廚房招呼她幫忙，她順手把那份策劃案放在茶幾上，簡深對這種東西沒興趣，看了也不知道簡聿想幹什麽，依舊看着他的電視，和王雨婷說話，簡聿剛鑽進廚房，母親說去把蒜搗成泥端出去。照做了，出去一擡眼，驚得她差點兒把碗扔出去。

王雨婷翻了翻她的策劃案，對準了，拍了照片。

媽蛋。

果然知道這人不對勁。

雖然那個策劃也沒什麽重要的，是對于自己工作室最開始的一些策劃，還只是初稿，後面一定會改得面目全非，但是這樣被透露出去的話，她會夾在吟風和松舟之間不好做人，影響業內信譽的同時給自己帶來一定程度上的損失。

好家夥。

現在連她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人都有娛記來拍了，雖然拍的不是她的臉但是也足夠讓人火大了，簡聿沖過去一把扯過了自己的策劃案：“你幹什麽？”

聲音冷得讓人發怵。

“我沒幹什麽啊！我一直跟簡深看電視呢！”王雨婷的表情特無辜，不拿小金人簡直對不起這份演技，甚至這姑娘眼淚汪汪地拉着簡深，“你看你姐——”

“姐你幹嘛欺負我女朋友？”

簡深這時候就為了女人捅自己姐姐一刀，簡聿咽了一口唾沫，壓下自己胸中郁結的那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解釋緣由：“你，你女朋友，偷拍我的策劃案。”

“我沒有，你冤枉人！”王雨婷當即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簡聿當時被這份演技震驚到了，想着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的話這說不定是個璞玉，然而她定了定神，她确認自己沒瞎，剛才确實是看見這姑娘一頁一頁翻着自己的策劃案，然後對準了，那個手勢她在無數狗仔手上都見過，這姑娘真是厲害，順手就能拍到自己的機密。

“姐，你可能是讓狗仔追多了，有心理陰影了，婷婷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呢，沒事兒，你一定是看錯了。”簡深維護女友，拉着她坐下，簡聿皺起眉頭，只覺得自己額頭青筋都要爆出來了，深吸一口氣，王雨婷縮在簡深懷裏，好像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一樣。

簡聿從來都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只是這件事情很嚴重，簡聿扭了扭頭：“你承認不承認？”

“姐你大過年的這是幹嘛？”

“大過年的你不相信你姐就別說話！”簡聿也被惹上了脾氣，再好脾氣的人也經不住這個，簡聿盯着王雨婷的眼睛，那姑娘縮了縮腦袋：“你冤枉我！”

……目光躲閃。簡聿心裏冷笑一聲：“交出來。”

“什麽？我都說了我沒有！你幹嘛逼人啊！”王雨婷大哭起來，簡深拍着這姑娘的背哄着，一擡眼：“姐，你這是幹嘛？你信婷婷一回行不行？”

“你信姐一回行不行？”簡聿皺起眉頭，“內存卡，別裝傻。”

“婷婷，你給她，你讓她看看你是清白的，真的，沒事兒，我姐倔脾氣上來沒人能攔住，來，別怕，我姐平時是特好一個人。”簡深看見簡聿這表情，明白過來這事兒可能真的挺嚴重，他把王雨婷拉出來，那姑娘抽抽搭搭地哭着，死活不肯交出來，他愈發覺得自己姐姐可能真的沒看錯，也就愈發慫恿她交出來。

“诶呀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哭了這？簡聿你是不是欺負人家？”母親擦了擦手出來，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們，一下子就把大鍋扣在了簡聿頭上，簡聿也是正在氣頭上，吸了吸鼻子：“沒什麽，讓她把內存卡交出來。”

“啧，有什麽矛盾不能過了這個年再解決，簡聿，你出去避一避，我們好好談談，沒事兒，啊姑娘別哭，沒事兒，阿姨給你做主。”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地安慰王雨婷，簡聿當時腦袋都快要炸了：“讓她交出來，我立馬走，這東西絕對不能洩漏出去，這關乎我名聲的。”

母親也疑惑了，她很少看見好脾氣的簡聿氣成這樣，也就對着王雨婷讓她交出來。

猶豫一下，王雨婷大哭一聲，把手機摔在了簡聿面前。

簡聿低頭，冷冷地翻動着，删掉了所有關于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