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47 (9)
波及到螞蟻狂潮,林斯棠一個人坐在休息室裏,黎安安說是出去買水了,備用的已經用完了,楊叢落那架勢就跟黎安安出去買個水會遭到外星人綁架似的,趕緊也跟出去了,既然是兩個人就順勢叮囑她們多買些分給工作人員,情緒不對怎麽都不好弄,窗明幾淨的休息室只有她一個人,而在mv中也有戲份的一個臨時找來的演員不敢跟她單獨相處,怯怯地出去了。
敞開的窗子裏突然飛進來些什麽東西,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是個粉紅色的盒子,打着絲帶,上面還有蕾絲花邊兒,看着很好看,林斯棠探頭望了望,沒人在附近。
是粉絲潛入送禮物麽?她有些疑惑,但是本着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拿的原則,抱起盒子來端正擺在一旁,卻發現旁邊散落着一張紙條。
“給林斯棠小姐。”
給自己的麽?放在這裏算怎麽回事?規定是不可以接受後援會以外的禮物的,就算送禮物也得通過固定渠道,就沒有理會,卻發現盒子軟軟的,開始滲透出來殷紅色,幾乎要穿透盒子。
心裏升上來一陣不安,拆開絲帶甩開盒蓋子,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幹嘔起來。
Chapter 73
chapter 73
盒子裏面是兩只貓。
如果有更專業一些的人的話,會發現這是兩只母貓。一樣大小,一只黑的一只白的,都被開膛破肚挖空了內髒放在中間一個心形的格子裏面,而貓的軀幹就被盤在旁邊,身體還是軟的,可見被殺了沒有多久。
那些血液從內髒,從軀幹身上流出來,一直滲透盒子流出來,讓林斯棠注意到。
她自己是很愛貓的,腦子裏一下子空白一片,恨得牙癢癢,只想找到那個兇手,但是這時候看見了的,胃部開始不正常的痙攣,惡心得要死,跪在地上幹嘔,沒能嘔出什麽來,撲了出去,扶着牆,終于吐了出來,今天沒有吃什麽飯,但是喝了水,哇啦都吐了出來,剛好伏在窗外,可以清楚嗅到裏面的血腥味。
她不能想象這是怎樣殘忍的人才可以做出這種事情并且扔給自己,她和誰有仇呢?在業內這麽多年,沒有撕逼過,沒有搶占過別人的資源,經常做公益,愛護小動物,行事為人也不高調,在紅毯上也不搶別人風頭,好大一朵白蓮花,天生走得順風順水,含着金鑰匙出生,妨礙着誰,而這兩只貓又妨礙着誰?
腦子一片混亂,這時候,聽見遠遠的,拍攝場地那邊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她對那歡呼聲聽不真切,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歡呼,只是感覺不好,實在吐不出東西來,咬着牙,難過得哭出來。
嗚嗚咽咽,不敢大聲哭,怕影響到別人的情緒,那邊歌舞升平歡呼四起,這邊哭得涕泗橫流是因為兩只貓的死去。
黎安安還不回來,她孤單地要死,誰也不在身邊,只有她一個人抱緊雙臂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小時候拍了第一部戲,得了全國小演員金獎,高興地把獎杯端回家,爸爸媽媽都不在,她安慰自己,沒事的,他們在賺錢,在為了她而努力着。
在拍戲的同時她兼顧着學業,找很多補課老師在拍戲過程中随時跟着教她課程,中考的時候居然是全校第一名,全市第三名,高興地回家,但是父母在收拾東西,告訴她說要出國旅游了,姑媽會照顧她的,她安慰自己說沒事的姑媽是很可愛很善解人意的人,會好起來的。
在學校舞蹈比賽拿了第一名,大家都嫉妒說是因為她是明星,所以老師偏心,她一定是內定的,于是她難過地抱緊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我太優秀了她們才會嫉妒的。
現在也只能一個人悲傷地哭,平時嬉皮笑臉是一種生活态度,可不代表她就沒有傷感,就沒有恐懼,就沒有難過的時候啊!哭了半晌也沒人過來,傷心地走回小木屋去,忍着胃的不适感,跪下身子來,看見盒子頂上還貼着一張紙條。
“同性戀違反人倫物理,違反生物進化,惡心得要死”
好大一句口號啊!好大一個帽子啊!
林斯棠把自己蜷起來,抱着膝蓋看着死貓的身體變冷變硬,血腥味開始彌漫了整個房子,她不敢去碰帶血的東西,能這麽看着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自己也養貓,那只叫果果的貓沒事,在家裏很沒出息地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已經到暮年了老去了馬上就要死去,姑媽在照顧它,勤勤懇懇當貓奴,可是這兩只貓就被殺掉,當作這種仇恨的犧牲品。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麽,雜七雜八非常複雜,蹲在一旁近距離看着,像是看不見那些血淋淋模糊的東西一樣,眼神所到之處自動打了馬賽克模糊一片,場景也開始漸漸變化,她在走神了,眼淚幹涸在了臉上,幹幹的,在妝面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深痕。
那頭的歡呼聲還在持續。
大家歡呼是因為成功驅逐了螞蟻。
成功驅逐了螞蟻是因為用了當地人的方法。
當地人會過來是簡聿的提議。
簡聿過來了。
albert的外援就是簡聿,朱博文承認自己國內的導演就認識那幾個赫赫有名的,算上簡聿的名字也說不滿兩把手,除了簡聿其他人都厲害得不行怎麽能給他過來拍這個mv?
而他認識其他的拍mv 的導演都在國外,不能他一個電話就坐上飛機來到中國,等來了,這片地方說不定都可以埋上自己被紅螞蟻吃掉的屍骨了。
他激動地快要抱簡聿大腿了,雖然這麽久沒有聯系但是看見簡聿他還是感覺分外親切,尤其在這種解圍的情況下簡聿的腦門兒都在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雖然當簡聿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之後還是拒絕了他。
“我沒有給人拍過mv,見都沒見過,沒法拍。”簡聿也是納悶兒這怎麽跟玩兒似的這家公司有毛病還是怎麽的就讓朱博文來導演這mv啊?她不知道的是大家一聽說國外制作人一下子就跟鍍了層金一樣閃閃發亮的,況且朱博文也确實有成績,大家用着他的噱頭,表面上都順着他恨不能給他舔鞋,以及他自己也任性非要自己導演,就稀裏糊塗答應了反正知道林斯棠也不是歌手這塊兒料,聽着差不多就行了粉絲也會買單。
結果真上手發現他曠世奇才弄不來這玩意兒,大家抱胸看笑話,吟風那群人基本都認識簡聿,聽說了簡聿被炒了鱿魚的事兒,平時也都聽說過這個人,和許澤生關系好的大家都挺好奇,合作過的人不多,這裏頭只有一個秦峰和她有過合作關系,知道簡聿還是有點兒墨水的,松了一口氣開始調試機器,招呼人去把一旁的場地清理幹淨了別露出什麽馬腳來。
“哎呀沒法兒拍你也幫一下忙嘛?”朱博文雙手合十放在眼前可憐巴巴地看着她,那張臉妩媚動人地讓簡聿這個有女朋友的人都把持不住,心一顫趕緊轉過頭去:“那拍不好還是算你的,我不挂名,太丢人了。”
“好好好好好好!!”激動得不行,朱博文一聽見簡聿這麽說就覺得有譜了,覺得最沒譜的就是簡聿自己,旁邊的那一群人不知道自己底細覺得可能自己還有什麽底留着到時候就要放大招了。
“你和我說一下你的構思吧,順帶我得聽一下這首歌,歌詞給我。”簡聿坐在一旁的塑料凳子上,低了朱博文四個腦袋左右,朱博文坐在椅子上歪過頭,看見簡聿謙恭禮讓的模樣也就歪過頭跟她說話,從而在林斯棠走過來的時候擋住了簡聿的身軀。
大家是确實在休息了,黎安安她們兩個回來了,林斯棠被剛才那玩意兒打擊得還沒緩過神來,只是憑着那種職業感強行繃着臉微笑着走過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風雲不驚,還能對着每個工作人員笑着打招呼,自己那首慘絕人寰的歌在剛才被albert耍性子的時候就掐掉了,幹音才剛修飾一點點就放出來吓人是他的不對,黎安安遞過一杯奶茶來,她擺了擺手,臉色蒼白,胸中有什麽東西滾了個來回要催發她吐出來的*,無聲地別過頭去,黎安安發覺了她不對勁,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麽,旁邊楊叢落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哎呀簡導?”
能被這麽叫的,只有簡聿一個人,畢竟這麽叫起來是很拗口的。
林斯棠陡然回過身子,順着楊叢落的眼神望過去,可是那裏只有albert一個人,大概楊叢落在和這個導演說起國內的導演吧……這麽猜測着,楊叢落的話又冒了出來:“您又在這兒被拍到了影響不好。”
簡聿在這兒?沒來得及多想,急走幾步過去,簡聿握着本什麽,臂彎上還挂着包,擡起臉來,驚愕且茫然地看着她們。
“她的歌?”這時候簡聿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給林斯棠拍mv,吓了一跳,轉過頭詢問朱博文,朱博文一攤手,也露出很驚奇的表情:“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
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人色了,剛剛壓下來,蓄積的委屈都似乎冒了上來,只是這個場合,不适合她在這裏抱着簡聿大哭一場,忍了忍,沒說話,抿着嘴唇看簡聿,朱博文卻不知道她們有那層關系,俯下身子抱住了簡聿:“嘿那就太好了。”
簡聿一下子驚呆了,朱博文這去了國外一趟不但留了長發還變得沾染了那群人的習氣,愛擁抱別人,平時抱一抱就算了,在林斯棠這個東亞小醋王面前抱得這麽暧昧是鬧哪樣!
“呵呵呵呵呵……”幹笑着推開了他,站起身把包扔在凳子上,日光開始燎烈起來有些晃眼,手搭涼棚目光聚在林斯棠身上,那孩子臉色不太好看。
“那個,介紹一下,這位是朱博文,搞了個很洋氣的名字叫albert。”簡聿解釋了一下,眯起眼睛來,發覺這丫頭确實不大對勁,不像是吃醋的表現,反而像是,壓抑惡心的那種感覺。
中暑了?可是看看這天氣,三月天怎麽可能中暑……簡聿晃了晃手臂望過去,林斯棠卻過來抱住了她。
“我害怕極了。”
Chapter 74
chapter 74
能有什麽讓這位小公主害怕?蟲子,雷聲,還有恐怖片。
簡聿慌了,這聲音在耳畔如輕風一樣在三月的朝陽中不着痕跡地溜走,只有自己接收到了這脆弱的訊息,手裏還捏着歌詞收緊了手臂抱過去:“那個……有我呢,不要怕。”
因為不知道她因為什麽害怕,只能這麽說了,自己都在這裏,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她沒想過自己今天過來見朱博文就能看見林斯棠,而朱博文站在旁邊一擰腰:“哎呀你們擁抱沒完沒了啦,說好了給我做外援呢,這麽久沒見你是不是——”
“做做做,做做做。”簡聿順着朱博文的毛說,松開了林斯棠,小丫頭眼角似乎有淚光,可見是吓得不輕,簡聿暫且也要放下心中的疑慮去給朱博文參謀籌劃這事情,朱博文說了,《空船》的詞曲創作是為了一個離去的故人,mv的情節是一對好朋友因為誤會分離了,傷心之餘主角來到了湖上泛舟,多年之後誤會消除了,約定一起來湖上泛舟來解開從前的隔閡,但是自始至終只有主角一個人出來,于是主角一個人在船上游蕩。最後主角沉在湖裏,湖上只剩下空船一只。
也沒好意思問這故人是什麽人,和林斯棠搭戲的是一個學校裏剛出來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的看着和林斯棠年紀也差不多大,在另一邊和人聊天,簡聿遠遠望過去,聽了幾遍伴奏,幹音混進去沒法兒聽朱博文也沒好意思給她聽,最多給她聽一下自己錄的demo,于是簡聿确定了這個該是怎樣的。
林斯棠一直站在旁邊,黎安安給她搬凳子,她才坐了下來,玩簡聿的手指,簡聿在和朱博文說起這個,畢竟朱博文是對這首歌下了真感情的所以必須尊重朱博文的意思,況且自己剛來就要上馬去做,很難辦,但是這種挑戰很有意思。
“我去看一下景,叫攝影組的調好機器待命。”站起來,随之把林斯棠拉起來,像哥倆好膠水似的站在一塊兒分不開,朱博文就覺得很奇怪:“她去看景你跟着幹什麽?”
“沒事沒事,跟着跟着。”林斯棠沒說話,簡聿就護犢子一樣把林斯棠攬在身後,林斯棠垂着眉看不出什麽表情來,朱博文才過去帶她們看景,并且告訴她自己拍了些什麽。
“你拍的都不能用,就算能用,等我看完了也天黑了,時間不容許,我現在腦子裏在整理思路,你也是任性,就算這東西再重要再能表達你感情,你也不能就這麽親自上來啊。好歹做點兒功課啊!”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曲子要有人買的。”朱博文勾了勾唇角,簡聿的埋怨神情很有意思,只是他發現了林斯棠和簡聿之間似乎有貓膩,所到之處工作人員都集體側目并且發出細碎的聲音。
“從這頭,到那頭,然後——”簡聿自己比劃了一下,林斯棠身上的紗裙薄如蟬翼,為了體現效果就這樣了,簡聿不得不承認朱博文在美工這方面還是做得像回事的,只是到底還是有些冷,林斯棠渾若不覺一樣拉着她的手。
手指微微顫抖着。
這不像是每天都在賣萌打滾耍脾氣的小公主,于是簡聿心亂如麻,擔憂地不行。
林斯棠一直被保護得很到位,沒有受過這種惡心人的恐吓,而這次恰好是因為離城太近了疏于防備,保镖帶過來一個,剛才還在那頭驅逐螞蟻來着就出了這檔子事情。
“還有一個景,在那邊有個小木屋,裏面充當休息室了,拍攝的時候應該只是外面,剩下一個景是明天要去的,是湖對面的一個度假村,那裏充當女主角的家,是室內的,我估計晚上去看比較好,嗯,走吧!”朱博文簡單介紹過之後帶着她們往小木屋的方向去了,攝制組遠遠地看着她們的背影。
“你說她倆是不是真有一腿啊?”
“誰知道呢,真真假假的,看戲就行了。”說這話的是秦峰,他發覺這次簡聿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變得自信了起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而不是從前,你給我個資源,我卑微下去當作是你施舍給我的財富從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那種神情。
這種由內而外的變化簡聿自己是感覺不到的,但是在和她稍微認識但又不熟悉又經常沒見面的人眼裏,簡直就是質的飛躍。
在小木屋門口,簡聿的手指收到了來自林斯棠的壓力。
直覺告訴她這裏面有問題。
窗戶還開着,藤蔓垂下來像是所有文藝小清新的照片一樣帶着盎然的綠意,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林斯棠卻緊緊抿着嘴唇擡眼看她,她疑惑地望過去,林斯棠深吸一口氣,再搖了搖頭。
“沒事的。”象征性地安慰道,畢竟也不知道裏面究竟是什麽。
推開門,朱博文才要說些什麽,地上的血淋淋的碎貓屍體把他吓得往後仰過去了簡聿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才堪堪穩住身體“怎麽回事兒?”
一轉頭:“剛剛誰在這兒?”
一直沉默着的導演助理膽戰心驚地擡起頭來:“應該是……是林……”
“是我。”林斯棠的聲音顯得很是脆弱,像風中搖曳着的線頭磨損的風筝,随時随地都有可能飄到大家都找不回的地方,飄渺極了。
那麽就是這個東西了,簡聿什麽沒見過,但也是皺了皺眉頭。
“是這個東西麽?”
“是——”攥緊了簡聿的手,簡聿這時候勇敢地就像她的英雄一樣提劍披甲沖在前面,像一個英雄那樣轉過頭潇灑地笑着,不讓她覺得這妖怪是這樣可怕。
“那沒事了,你要跟緊我,不要怕。”簡聿示意她松開自己,給了一個安定的眼神,她就是這樣讓人安心的存在,時時刻刻都不容易讓人給她操心什麽。
簡聿也不是那種能活撕鬼子的人物,看見這貓屍也是心裏發怵,但是環顧四周,林斯棠被這個差點兒吓哭了,朱博文的腰跟女人一樣細,手指都是摸鋼琴鍵的,導演助理又是個指不定不夠一米六的小姑娘,只能她這種常年在劇組搬磚的糙漢子挺身而出,幸好林斯棠沒在驚慌失措之下把盒子砸在地上,不好處理,現在只要把盒子端走扔了,地板清洗一下,加強防衛工作就沒事了,挽起袖子躬下腰。
“閉上眼睛捂上鼻子,挺臭的。”勉強笑了笑,讓大家不至于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朱博文是覺得他自己是個男子漢,忍着站在一旁裝大尾巴狼,導演助理已經撲出去嘔吐了,只有林斯棠惴惴不安地看着她,捂着鼻子但是眼神沒有松懈。
“不要怕不要怕,貓在我手裏呢!”簡聿安慰道,端着盒子就跑了出去,血液一點一點淌在地上,畫出了斑駁零星的一條血路。于是大家在外面注視這群人的時候,簡聿端着一盆血跑了出來,驚得大家以為發生了兇殺案,一看,哦是只貓,沒事兒,有幾個漢子過來見她顫巍巍的于心不忍,幫她把貓扔了,又找場務拎了個拖把洗了,簡聿再提進去,朱博文這才搶過來拖地,林斯棠倚在牆邊臉色蒼白。
“沒事了,解決了。”
“我……”林斯棠因為弓着腰,視線也就和簡聿平齊了,微微擡着眸子,眸子裏的光彩黯淡了下去,“我不知道是……犯了什麽錯。”
“有人蓄謀扔進來的是不是?”簡聿說得很是輕松,她意識到如果自己也很慌的話那就真慌了,況且這種恐吓的事情多了去了,更惡心更變态的都有,這還算是個什麽,簡聿也挺不以為意的,但是因為是林斯棠,語氣之間多了一份心疼。
“應該……是。”咬着下唇,“這個人……寫紙條說——”
“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說,別多想。”簡聿以為這人是單純辱罵或者猥亵林斯棠的,趕緊制止了她說下去,林斯棠也就暗暗淡淡地看過去,深吸一口氣:“嗯。”
真是乖孩子,乖得讓人心疼,簡聿抱緊了肩膀,沒敢再擁抱過去,怕她失聲哭出來,然後下午的拍攝都不能進行下去了。
這時候她還想着拍攝的事情也是擠出來的,朱博文拖好地之後走出來:“喏沒事了,可憐我一雙驚世絕豔的手——”
“臭不要臉。”簡聿下意識地吐槽過去。
“哎呀小聿聿,這麽多年沒見你變得有禦姐風範了啊!”朱博文驚呆了,不自覺用了當初那個很惡心的稱呼,林斯棠一下子就像是受到威脅的貓一樣全身的毛豎了起來,警惕地看着這個傳說中的朱博文,小聿聿……哼這麽叫不怕閃了舌頭麽!
這句“禦姐風範”讓簡聿十分臉紅,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她還是那個傻不拉唧的悶葫蘆啊!
Chapter 75
chapter 75
看過了景之後簡聿已經把自己畢生所學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剛才的攝制組站在一旁等她開會,她沖朱博文要了拍攝規劃,然後又要了紙和筆,蹲在地上畫了簡圖。
“這是場地,你們一號機二號機是哪個,都給我指一下我看看,吊臂攝像機待命……在第一個場景,不管怎麽拍,一號機定在這兒,弧形運動範圍不超過四十五度角,二號機逆時針過來停在六點鐘方向,演員從這裏進入場景,你從那頭,對,這個角切過來,注意避開那頭的三號機,然後都戴好耳麥聽我指揮……”她說話很利索,只把最大範圍的東西講了出來,剩下的部分都用作臨場指揮,她還不了解這個場地盡管見過了但是很多地方不了解,趕鴨子上架大概就是這樣的,朱博文在一旁看着也看不懂,聳了聳肩,林斯棠似乎是已經恢複了的樣子,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揪得簡聿心涼。原本應該大哭一場的,這種恐吓常人哪裏承受過。
但是既然在這樣的環境下,在娛樂圈生存紮根,就有了這種鑽石心的覺悟從而變得堅強起來,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和冷靜,把情緒都壓下來,謙恭而溫和。
如果能夠帶着現在的意識回到當初拍第一部戲的時候,林斯棠還會選擇踏入這個圈子麽?盡管在這裏大紅大紫,但是真的就是自己所選擇的麽?
場記本一拍,第一場戲,補好妝的林斯棠從湖畔那頭走過來,茫然地看着對面,四號機推過去,監視器上是林斯棠在湖畔焦灼地等待着的場景,簡聿叫吊臂拉過來把整個場景納入鏡頭,空船飄在湖邊的樁子上被水流拍打地上下浮動。
全神貫注地盯着監視器,簡聿有條不紊地調度機器,朱博文都驚呆了,他還記得拍《墳茔》的時候,有一次因為場地鬧不清楚,簡聿當時慌了,還是段清逸出馬跟人協調,簡聿休息了一陣才能夠正常指揮拍攝。
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啊,沉寂下來的簡聿開始散發光芒了,朱博文在一旁看着她,她看着監視器,發覺朱博文怎麽老看自己,一個白眼翻過去:“幹什麽?”
“……”朱博文沒說話,妖妖地笑着,手肘撐在旁邊看着她指揮了這麽幾場湖邊的單人鏡頭。
“這麽久沒有見我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朱博文的身段婀娜得不行,簡聿都沒眼看,又給其他人開過會之後才回過頭來回答他:“真的感情都在心裏呢,嗯,怎麽說,有句話說得好啊,愛你在心口難開。”
這話說得朱博文美滋滋地飄飄然起來,林斯棠在一旁補妝聽着心裏很不是滋味,簡聿這話意思就是對自己是假的咯?想了想自己這也太無聊了居然別扭這問題,甩了甩腦袋,簡聿把她拖到場地那裏,下一場戲就是沉在水底任由水藻漂浮在臉上的那場戲,道具組已經開始準備了,簡聿擡眼看看她的妝,盯準她的眼睛沒有戴美瞳,這才放心地指着那片水底被清理幹淨的地方說道:“很冷,一遍過,好不?”
“嗯。”
“你,躺在這裏,然後,睜開眼睛。”簡聿猶豫着下了指令。
“啊?”慌了的是楊叢落,“你有毛病啊!水底睜眼睛你給我睜一個!”
“……”簡聿沉默了,這是朱博文的構想帶上她自己覺得這首歌的氛圍和劇情在水底就是應該睜開眼睛,當然她自己也知道這要求很難為人,很少有演員會這樣做,對眼睛非常不好,提出來也是心存忐忑的,沒多說什麽,看林斯棠本人了。
“好,”軟軟糯糯地應了,“我想喝奶茶。”
“嗯。”簡聿心情複雜,後悔自己沒能想出另一個動作來代替這個,但是林斯棠答應了,她不開心,但也不是不開心,總之心裏亂亂的,似乎是有一只老鼠在心裏啃着,怪難受的。
“……”見本人都答應了楊叢落也沒什麽好反對的,對于簡聿和林斯棠的關系她已經默認了,真正把自己擺正在經紀人的位置上,雖然對簡聿這個人她很有意見,但是萬一被捅出來她還得找團隊過來運作得包庇,想一想心裏就很憋屈。
“要是不行就告訴我們。”簡聿給她理了理裙子的褶皺,躺在水裏一定要有美感的,調了攝像機過來三個角度來拍她躺在水裏的畫面,替身坐在船上由工作人員劃過來這個指定位置,還是三月,立春剛至,春寒料峭,水裏冷得讓人發怵。
繼續看監視器,林斯棠在幾個工作人員整理下躺進了水裏,下面有人托着她不至于沉下去,營造出那種漂浮的感覺,頭發如同海藻一樣飄在水裏,顯得魅惑而冷豔,簡聿凝神望着,林斯棠閉着眼睛顯出冰冷的神色,說白了這就是裝死屍,但必須是有美感的死屍而已,水藻浮動在臉上,水流汩汩而過。
一號機移過去,二號機推近景,三號機注意特寫,好,一切到位。
林斯棠睜開了眼睛。
水流直接從眼前淌了過去,眼珠子疼。
表情管理很到位,她面無表情,眼皮都不顫動一下,就那麽任由柔發軟軟地浮過來飄過去。
“好!可以!”簡聿大喊一聲,監視器裏的林斯棠悲傷而冷靜,表情到位,這只是拍mv,又不是拍電影,不用演技多精湛雖然演技好就更好,撲過去隔着毛毯狠狠地擁抱了剛從水裏撈上來的林斯棠。
“餓了。”林斯棠這麽說道,聲音有氣無力的,身體瑟瑟發抖。
“好好好,休息,吃飯。”她下了指令,手臂勾着林斯棠,林斯棠側過臉去往她懷裏蹭,她更攬緊了她,“你很厲害,很棒。”
旁邊的替身充作在船上望過去的林斯棠,站在一旁看着這幅場景,心裏想着啊,果然無風不起浪,真的有貓膩啊,但是內心是這麽想的,她也沒敢說什麽,娛樂圈這麽大,有幾個彎的多正常,倒是這一對明目張膽給她喂狗糧,勇氣可嘉啊!
簡聿倒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對林斯棠的好已經溢出屏幕了大家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她倆的關系了,就跟一次出櫃一樣刺激,現在的她離夢想越來越近了因此也越來越覺得,如果被公衆祝福這份感情,也是不錯的事情,因而也就不抗拒了。
順帶說,就算是大家都反對,但是那些人又不是自己,自己難道因為大家都不喜歡同性戀,就自我否認說我從來沒有認識過林斯棠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不記得她對我的好我也不不承認我喜歡過她麽?
有毛病。
經歷了一場黑子的圍攻,她好像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替換成了金剛石一樣,無堅不摧了似的,對面的林斯棠扒拉着飯,眼睛紅紅的,沾過水的緣故被刺激成那樣,一言不發地坐在自己對面,簡聿刨了刨自己飯盒裏的飯,沒幾塊肉,伸筷子夾過去,誰知道林斯棠也剛好夾着肉給自己伸過來。
“噗——”忍不住笑了,林斯棠的臉紅了紅,沒說話,塞給她,也默許了簡聿給她夾過去的,沒有退讓,也不說話,只是注意到簡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燙得驚人。
“你們這次拍過幾場戲了?”簡聿又是老毛病,拿工作上的事情來找話題,老土又無趣的本性沒能變。
“就拍了室內的,要和朋友分離那場。然後還有水底躺着的那一場,都不行。”林斯棠嚼着飯,顯得漫不經心,偷偷瞄向簡聿,那家夥沉思起來,什麽時候談起工作都變得嚴肅,她用筷子戳着米飯,“和我對戲那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演和我因為誤會分離,結果老笑場,一遍一遍拍,有點兒煩。”
“唔小聲點兒不要讓人聽見。”簡聿笑,也不是真怕那人聽見,聽見了也沒什麽,就是看見小丫頭扁着嘴的模樣可愛得要死。
“你好好給她說一下行不行?”看來是真被那個姑娘氣到了,簡聿吃吃地笑起來。
“好。”
那頭那個姑娘背着她們,聽不見這頭的動靜。
好好說一下,這個概念有些大,那是在室內的戲,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第一天晚上夜景拍過之後就只剩下最開始和朋友相處很好以及最後女主發現誤會解除的戲碼,大家休息各自回酒店,但是簡聿是外來人口沒有她的地方,朱博文順勢攬過她的肩膀來,他手長腳長當然扯過來容易得很,簡聿再女漢子也不能抗衡男人,被他拉在懷裏一臉無奈:“你幹什麽?”
“今天晚上跟我睡吧!”朱博文笑眯眯的,說起這話來也神情沒變,理所當然的模樣完全忽略了倆人性別不同這種事情,林斯棠豎起耳朵盯着他倆看,看看簡聿一臉“任你處置”的窩囊樣林斯棠就氣不打一處來,居然都不掙紮一下就讓他這麽抱,果然有貓膩啊!
伐開心。
Chapter 76
chapter 76
簡聿當然不可能去跟朱博文睡,本來朱博文來找她做外援這已經夠令人遐想無限的了,還跟他睡,簡直就是自毀名譽。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情況,朱博文這時候好像特別喜歡簡聿,這麽久沒見了兩眼淚汪汪纏着簡聿就像是狗狗一樣讓人難以抗拒,尤其看見那張臉簡聿真的沒有勇氣踹開她,林斯棠溫柔注視着于是她有了勇氣。
“別鬧,我自己出去住。”
簡聿回答地很冷漠無情,一看就是負心漢的類型,朱博文還是纏着她的胳膊拉過來,親親熱熱地笑着:“哎呀這麽久沒見了敘敘舊,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就算做什麽那她當初認識他這個朋友也是白搭。簡聿有些痛心疾首地看着旁邊大家虎視眈眈甩開三分之一眼珠子偷看的場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以前的風華絕代的才子呢?”
“現在就不才子了嗎?”朱博文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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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