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冷幽的別墅,

外面寒風呼嘯。

冷不丁一聽,像是嗚咽的哭聲。

垂眸看着手上的書,

下面精致的筆記本,

還有一個一看就有些年頭的褐色木盒。

一個黑色的袋子。

骨節分明的大手微顫,

看着上面的字。

靜坐許久一頁一頁翻完。

在他毫無準備之時,

在他以為她大概果真是膩了的時候,

上面一字一句化成利刃,

無情的捅穿他的身軀。

輕舔嘴唇,擡眸四處看卻不知視線落到哪裏。

心砰砰跳的慌亂。

Advertisement

失措起身,

大步去餐廳拿了一瓶伏特加。

企圖用冰涼的酒液澆滅心中的慌亂。

一杯伏特加滾入喉嚨,

胃裏火燎燎的。

轉身大步上二樓鑽到工作間,

四周黑色窗簾擋的嚴嚴實實。

只有走廊的燈光帶來微微細光。

怔然的坐在工作臺前,

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喝伏特加。

一夜未睡頭疼的厲害,

右耳嗡的一聲鳴響。

“哥哥?”

猛的側頭,

走廊上空無一人,

西慕茫然的看着那邊。

洶湧複雜的情緒沖擊着他的心髒,

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撕裂,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少年時。

酒意上頭,

意識漸漸朦胧,

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咚的一聲倒在工作臺上。

他陷入一場夢,

夢見自己突然靈感噴湧而出,

自己的情感一夜訴說了七首曲子。

夢見自己在夢裏醒來,

一擡頭就看到那個小姑娘站在門口,

捧着一杯加了糖的熱牛奶,

笑的甜甜的,問他要不要喝。

滋滋滋,

手機在工作臺上不斷震動,

嘭掉到地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猛的驚醒,

下意識側頭看,

門口空空蕩蕩。

原來是夢啊……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細密的卷入他的生活。

滋滋滋,

手機還在地板上不斷的震動,

摩擦着不停的亂轉。

彎腰撿起手機,

嘶一聲捂住脹痛的額頭。

“慕啊,找我啥事?我之前沒看手機。”

肖淳岳粗犷傳過來。

“岳哥,幫我查個人。”

“查誰?”

“宋燦。”

Duang,

肖淳岳手機掉了發出巨大的聲響,

細細簌簌撿起來的聲音。

“怎麽了?你小子怎麽人家了?”

一聽這句話肖淳岳就覺得大事不好,

“你千萬別起幺蛾子,是不是惹人家生氣了?”

肖淳岳苦口婆心不停的得得,“就算你不喜歡人家姑娘了,也給我拖個一年半載再分手,要不然媒體都能把你撕完吃了!”

“還是你能徹底管名聲了啊?啊?!”

那邊肖淳岳不停的說,

西慕一言未發。

終于肖淳岳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掐着嗓子放低音量,“真出事了?”

“……懷了?”

西慕:“……”

“別亂猜了,我倆……有點誤會,你查查她現在在哪,我去找她。”

“嘿,”肖淳岳可真是奇了,之前不情不願的,怎麽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想通了?不擰巴了?”

“人家小姑娘多好啊,你看你一開始不情不願的。非得撞南牆……”

“……岳哥,”西慕重重喘口氣,抿唇微頓,“找到她在哪,告訴我。”

挂斷電話,

西慕頹然垂頭,

他想,

不管怎麽樣,他應該當面道個歉。

眼眸轉動,

顯示屏上Renoise右邊顯示欄好幾個新的文件。

等等,

他什麽時候開的?

擰眉把第一個文件打開,

舒緩幹淨的曲調響起,

然後驟然疾風驟雨,

激烈的情緒如海嘯湧向岸邊,

巨大的海浪拍碎沖垮堤岸裏的一切。

顫着手點開第二首曲子,

更加激烈,

每一個音符都化成利刃,

尖銳無比。

聽完最後一首曲子,

如枯樹老僧一樣,

西慕坐在那一動不動。

雙眼發熱,

不可置信的微微搖頭,擡手放在眉骨上,

遮住滿臉的震驚恍惚。

樓下嘭一聲關門聲,

錯雜的腳步越來越近。

高斯看西慕那個樣子放心不下,

估摸着他應該睡醒了,

就叫着陳啓臣和時朵一起來看看。

時朵知道來龍去脈之後死活不來,

後來不知道怎麽改了主意,

來的路上一直在手機。

“慕哥你怎麽了?”

高斯探着頭小心翼翼的問,

明明只一晚不見,怎麽突然變的這麽憔悴?

西慕沉默着,

好像墜入自己的世界裏一樣。

一只手還搭在控制鍵上。

幾個人互相對視,

時朵冷着臉往前一步,

啪的一下手用力拍在控制臺上。

偌大的控制臺跟着一震,

“你是不是欺負燦燦了?”

剛剛來之前燦燦回了她生日快樂的信息,

說謝謝這段時間她的幫忙,以後不麻煩了。

聽聽,

這什麽話?

那個執拗勇敢像火一眼燃燒自己的小姑娘,

怎麽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肯定跟眼前這個狗男人有關系!

“欸欸欸你幹嘛呢!”

陳啓臣向前一步抱住震怒的時朵把她往後拉,

慌亂之中不知道誰碰了控制臺的鍵子。

如狂風驟雨般激烈的曲調像巨龍出海一樣,

把幾個人震在原地無法動彈。

陳啓臣摟着時朵,兩個人維持着糾結奇怪的姿勢,

高斯也站在一旁擡手要阻止。

西慕依然垂着眼眸沒動。

工作間裏的四個人跟被定住一樣。

一曲終了,

高斯才活過來,震驚的側身看着沉默的慕哥。

卧槽,

慌亂不自然的又轉頭看另外兩個人。

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他們心中的驚濤駭浪。

三個人一齊看向沉默的慕哥,

卧槽。

“慕哥……你……”

高斯嘴唇微抖,小心翼翼的瞧着西慕的神色,

“這是你寫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

西慕嗯了一聲。

高斯心裏咯噔一聲。

他們幾個都是專業音樂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有個小游戲,自己寫個曲子,讓別人猜是什麽情緒,講的什麽故事。

幾個人玩了幾年,對對方情感表達方式摸的透透的。

以往西慕的小曲子慵懶潇灑,帶着些許吊兒郎當的放蕩不羁,一如其人。

可更深入內心的情緒他從來沒有表達過,

遮掩的嚴嚴實實。

過去他成名的曲目昂揚向上,激蕩無比。

但他從來沒寫過情歌,被圈裏說偷笑着說大神也有弱點,

他情感匮乏。

可,

可剛剛那個曲子。

滔天的悔恨,

幾欲撕裂內心的矛盾

潛藏的珍視交雜在一起。

“慕哥,原來你……這麽……”

這麽喜歡那個小姑娘嗎?

這麽能騙自己嗎?

“你這……”

欲言又止,高斯猶豫的瞧了頹然憔悴的男人。

他們的領軍人,即使在低谷被質疑三年都沒這樣過。

長嘆口氣,高斯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哥,你這…”

高斯不知道怎麽說,

他們都被西慕給騙了。

這人是不是也把自己給騙過去了?

這哪是不喜歡,哪是不在乎?

神情能騙人,态度能騙人,

可這直擊心靈的曲子騙不了人。

他們這群做音樂的人,

都有點自己的調調。

陰郁的人寫不出充滿能量的曲子。

懶散的人就算寫出昂揚的調子也差點兒勁兒。

而像西慕的曲子,

從來沒有這樣澎湃起伏飽含感情,

像一個完美的天神突然有了人間的喜怒哀樂,

帶着蒸騰的熱乎氣。

“你閃開”,時朵往前一步拽着凳子把高斯滑到另一邊,站在西慕面前嚴肅的盯着他緊繃的側臉。

“慕哥,你喜歡燦燦是不是?”

時朵瞥眼忍住奔湧的淚意,拽住西慕的胳膊就往外拉,“你去找她,去找她!”

“這麽喜歡她為什麽不說?!”

不知道想到什麽,時朵越來越激動,胸口激烈起伏,強壓着情緒,

“難道要錯過嗎!”

“以後要後悔嗎!”

“她跟別的男人一起生活結婚生子你也無所謂,沒有感覺嗎!”

嗚咽低哭出聲,擡手狠狠抹了把眼角,定了兩秒鐘轉身就走。

一旁的陳啓臣愣住,接近着追出去。

剛要踏出工作間房門的時候,陳啓臣手把門框,側頭看着黯淡無光的西慕,

“慕哥,我覺得朵說的有道理。”

“你三年沒寫出曲子,我能看出來宋燦重新點亮了你。別錯過她。”

說完轉身大步跑出去追時朵。

看着沉默的西慕,側臉看到他微紅的眼尾。

高斯心中嘆氣,到底還是更心疼自己朋友。

站起來拍了拍西慕的肩膀,低聲說道,“要是實在跨不過心裏的坎,就算了吧。”

一直放蕩不羁的慕哥頹成這樣,眉宇間隐隐瘋狂,

他心裏難受。

突然覺得大不了讓他按着自己的想法活也挺好。

“不行……”

西慕擡眼,微微側頭,狹長的眼底情緒翻湧,

“不能算了。”

看了一行行字跡,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混蛋。

像當年的他父母一樣,

居然成了自己最厭惡的人?

不能這樣算了。

熱鬧不過片刻的工作間又重新歸于沉寂,

西慕擡起眼簾,肅然的凝望着顯示屏裏滿滿的新曲子。

漆黑的雙眸情緒湧動。

“不能算了……”

枯坐許久,

噠噠噠,熟悉的腳步聲,

時朵雙眼紅腫,妝都花了,跑到門口倔強的看着他,

“燦燦自己去上海了,你要是男人,就去找她!”

--

睡了一覺,

等再睜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在跑道上滑行。

透過舷窗看着外面陰沉的天,宋燦抖了抖身子。

一看就濕冷的厲害。

元旦小長假,飛機上的人還挺多。

可能都沒趕上昨夜外灘的煙花吧,宋燦心想。

前排後面都是粘膩的小情侶,

眼瞧着兩個人在座位縫隙裏甜甜蜜蜜的擁在一起親吻,

宋燦面無表情的撇撇嘴角。

突然想到她這段失敗的戀愛,

不光沒拉過手,

連親都沒親過。

蛋蛋的,他喵的算哪門子戀愛啊?

所以說她的選擇是對的,

放棄那個渣男!!!

唉,

也不能說渣,

只不過人家,不喜歡自己罷了。

睡了一覺之後,宋燦情緒平複的差不多。

又開始瘋狂的給自己洗腦。

她這麽多年在她那個破爛的家裏能生存下來沒有變态,

完全靠的就是自己的的心理素質。

呵,

能失去的東西注定不屬于自己,

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勞神傷心簡直太不合适了!

飛機停穩,

宋燦等邊上的人都走了才起身準備拿行李。

一擡手,

宋燦胳膊僵在那裏不動了,

額……

胳膊靠在機艙壁上睡了一路,麻了……

一條粗壯有力的手臂晃過眼前,

咔噠一聲按開行李架,

拎出她的行李袋放到她身邊的空座位上。

驚訝的側頭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邊,

戴着墨鏡,鴨舌帽,只露出線條利落的下巴。

宋燦:“?”

“謝謝你。”

“哈”,

男人聳着肩膀笑,寬大的夾克裏面一件黑色連帽衛衣,衛衣帽子裏又戴着鴨舌帽,一層疊一層,特別像……古埃及的木乃伊……

他這笑得花枝亂顫的,宋燦在一旁看着都怕他的線頭掉了……

遲疑的看着他,宋燦覺得這人腦子不太正常,胳膊也恢複知覺,

又道謝一次,拎起行李袋準備走。

“沒認出來我?”

男人一把拉住她胳膊,等她停下又馬上松手,摘下墨鏡擠眉弄眼,“盛景啊,之前陳啓臣生日宴會上我們見過。”

一雙精致的鳳眼眨巴眨巴,宋燦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啊……”

然後瞥眼往後看,“你自己來的?”

當紅小生出來都沒帶個助理什麽的?

盛景擡手遮着嘴巴壓低聲音,像說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偷偷跑出來的,我團隊的人不知道。”

宋燦:“……!”

“特意坐經濟艙感受一下,沒想到碰到你了!”

宋燦:……謝謝,一點都沒有感覺被冒犯到。

掀起眼皮默默的看他一眼,宋燦默不作聲。

“這可太巧了,走咱們邊走邊說。”

盛景擡手虛托着宋燦的後背,又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快給我打個掩護。”

宋燦:“……”

擡眸一看機艙前的兩個空姐站在門口好奇的往這邊打量,

整個機艙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唉,

她的這個養傷之旅的開頭跟自己想象的怎麽不太一樣呢。

盛景不管不顧,下了飛機緊跟着宋燦,壓抑着興奮的語調,

“咱們一起玩呀!我從來沒有自己出來玩過!”

宋燦:“……”

這個當紅小生,怎麽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出了機場,旁邊有共享汽車停靠點。

盛景一看到就興奮的不得了,拽着宋燦往那邊走,

“快快快,我還沒開過這麽便宜的車,我想試試!”

宋燦:“……”

一路搗騰掃碼注冊上了車,盛景非常自來熟的跟宋燦開始聊天,

最後聊到了時朵。

倆人就這一個共同認識的朋友。

“你怎麽沒跟時朵一起來?”剛問完,盛景恍然大悟自問自答的點頭,“啊對,她也沒時間出來玩。”

“你不知道啊,時朵他家現在都白熱化了。”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她爸現在想把家裏公司留給她弟弟呢。”

聽到這宋燦一愣,“姐姐家的公司不是她媽媽和爸爸共同創業的嗎,創業資金還是姐姐媽媽出的啊。”

“說的是呢。”盛景小聲嘀咕,“可人家就要把家産留給小三的兒子啊。”

嘀咕完覺得不合适,擡手捂住嘴,一臉我什麽都沒說的架勢。

紅唇微張,

結果宋燦卻不知道說什麽,

合上嘴唇想起之前她倆擠在一張小床上的夜聊。

怪不得時朵姐要讀MBA,一邊賺錢一邊艱難的兼顧學業。

之前時朵跟她說,她不是論文沒過,是那段時間忙的生病了,實在爬不起來寫論文,在醫院昏睡了好多天,等醒過來人精神了答辯也結束了。

怪不得時朵姐說那次她只請了護工,誰都沒告訴……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宋燦狐疑的看着開車的男人。

“啊,就時朵那個後媽,傍上她爸之前想找我爸來着,然後被我媽機智的發現了。”

“我媽持續關注她好多年了。”

宋燦:“……”

豪門秘辛,着實複雜。

她從來沒這樣無語過。

靜了一會兒看着窗外的景色,

宋燦想找難過的情緒都撈不出來。

“咱們去哪啊?”

“?”

“我這開車呢,咱們去哪個酒店啊?”

“??”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濃密的睫毛眨巴眨巴。

大哥,我們好像沒有那麽熟悉吧?

“你看我幹什麽?我第一次自己出來,害怕!”

宋燦忍無可忍,萬萬沒想到長的人模狗樣的當紅小生居然是個傻白甜?!

等兩個人到全季樓下的時候,

宋燦斜眼看着他,就等他這個住慣五星級酒店的公子哥落荒而逃。

沒想到他激動的啪一下拍手,

“這個好!跟我以前住過的都不一樣!我要體驗一下!”

媽蛋,大意了。

冷着臉進去辦入住,

前臺好奇的打量着他們,還沒等前臺開口。

宋燦伸手擺了個二,“兩間房。”

身旁的盛景默契的把銀行卡遞過去,宋燦默不作聲的看着。

等拿到房卡兩個人上樓,宋燦眼瞧着他興奮不已的進去,

轉身拎着行李袋就下樓,

走到前臺把房卡還給前臺。

“能退就退,不能退明天把房卡給他。”

說完宋燦抿唇,“能借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嗎,我留個字條給他。”

刷刷,

墨色的鉛在紙上劃過,

寫完之後宋燦折好遞給前臺,禮貌微笑。

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站在街邊看着眼前的車水馬龍,

宋燦才有了一種來到上海的實感。

多可笑,

宋煊都去過三次巴黎了,

她才第一次來上海。

她想一個人,孤單的告別這段感情。

--

随便找了一家看起來安全的酒店入住,

靠近聞名遐迩的南京路。

把行李放好之後,宋燦就下樓去找吃的。

長長的一條南京路上全是各色美食,

新雅的廣式點心、燕雲樓的片皮鴨、鮮肉月餅。

應接不暇,簡直不知道吃哪個好。

被厭棄、疏遠、忘記的感情,

那段剛剛結束的失敗戀情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仰頭望着豔陽從烏雲裏鑽出來,

大團的烏雲漸漸散開。

算了吧,她想,

以後再也不要這樣掏心掏肺的去愛一個人了。

世界那麽大,

何苦在一個男人身上花費太多心神?

吃飽喝足,

宋燦抱着圓滾滾的小肚子往酒店走,

回去之後把空調開到最大。

滿屋陰濕的潮氣才漸漸散開,

浴缸裏的水放滿,

扔了兩個剛剛在南京路小店裏買的泡泡浴球。

彩色的小球扔到水裏,

滋拉一下像變魔術一樣化的一幹二淨,

整缸水五顏六色,看起來格外可愛精致。

把長長的頭發挽起一個圓揪揪,

宋燦試探着踩進水裏。

溫熱的水随着她的動作湧起波浪,

彩色的浪花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白嫩的肌膚。

藏在心底的冷意一點一點被趕走。

擦幹淨身子,

後知後覺的疲乏。

宋燦換上睡衣撲到床上就睡着了。

陷入混沌的夢境,

那個被他抛到腦後的男人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一身白衣,唇角含着溫柔的笑意,像個天使一樣對她伸出手。

“回來吧。”

她變成灰色的影子,飄在原地遲疑的看着她。

“回到我身邊。”他繼續誘哄道。

似乎是被他出塵的臉龐迷惑了,

宋燦緩緩的往他那飄,

伸出手想搭在他的手上。

看他笑着緩緩的握住她的手,

宋燦這才放心勾唇要笑,

可下一瞬就看他另一只手兇狠用力的扼住她的脖頸,

冷淡漠然的垂眸睨着她。

就像看一只蝼蟻一般,

呃,

一聲悶哼。

宋燦愕然的垂眸,

看着灰色的自己漸漸散開,

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魂飛魄散。

“啊!”

猛的睜開眼睛,從夢裏掙紮出來。

宋燦胸口劇烈起伏,大口的喘氣,還沒從剛剛的噩夢裏緩過勁兒來。

太可怕了卧槽。

那個狗男人太可怕了。

還陷在剛剛的畫面裏,

他無情冷漠的眼神,

心驚肉跳,後背發涼。

“天啊,我是不是得打他兩巴掌才行啊?”宋燦低喃。

嘀嘀嘀,

手機響。

伸手拿過來,喘了口氣,宋燦才後知後覺的咬牙切齒。

她在夢裏怎麽沒帶電棍呢?

卧槽,他敢掐死自己,她得電死他啊!

就讓他這麽白掐死了!

現實被他欺負,夢裏居然還這樣?!

奶奶腿的。

垂眸一看是時朵的電話,連忙接起來,

“姐姐怎麽了?”

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抽泣聲,

過了一會兒時朵才帶着哭腔問,

“燦燦你在哪呢?”

宋燦猛的坐起來,想到盛景昨天說的那些話,

“我在上海呢姐姐,你怎麽哭了?”

“出事了嗎?”

“沒事。”

時朵低聲,沉默了一會兒,旁邊似乎有人過來,她對那人說了一句什麽才繼續說道,

“燦燦,你一定要幸福啊。”

聽的宋燦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

電話就被挂斷了。

茫然的盯着手機屏幕,

這是怎麽了?

再往回撥那邊沒接,

又打了幾個還是沒接,

沒辦法宋燦給時朵發了幾條信息。

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

給筝筝發了信息才起床。

收拾妥當,又慢悠悠的去吃了一頓午飯,

準備去外灘看看。

剛一下車就看到路邊又賣風筝的,還是能自己畫的那種。

這可好,

突然想到昨晚驚魂之夢,

宋燦買了一副風筝在上面寫寫畫畫。

狗男人去死!

還沒放過風筝,宋燦迎着風正聚精會神的胡亂擺弄,好像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扯着風筝的動作一頓,狐疑的轉眸看。

結果就看西慕站在她不遠處,雙眼猩紅死死的盯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哦吼。

燦:被發現了被抓包了,不對我心虛什麽?(振臂高呼)狗男人去死!!

明天九千肥章老時間等在這裏,不要養肥我~~~(爾康手)

----

ps.各位寶貝兒,第一次抽獎有點不完美,這回我搞明白了,三十天之後我們再抽一次啊~~

感謝在2020-07-21 21:15:58~2020-07-22 20:4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醉欣晨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墜落的銀蝶 5瓶;了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