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白白讓他打了你一槍?”
“還要再放進去複烤一次,這樣頂上會裂開,裏面的乳酪味道更加濃郁。”
戴着厚手套的容瑜正在廚房教楚嘉恩制作軟蛋糕,他刷了第三次蜂蜜,然後把未完工的蛋糕放回烤箱,楚嘉恩按照容瑜說的設置時間。
他們坐在外面的餐廳喝茶等待美味出爐,正是冬日午後,容瑜的心情就像套在他身上的高領白毛衣,溫暖又安全。
而再看旁邊郁郁寡歡一臉陰郁的嘉恩,容瑜抿抿嘴,心裏醞釀着安慰冷美人的言語。
“那個…嘉恩,早上秦騁的話,你不要當真。
他…他經常亂講的,我們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秦醒很喜歡你的,那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啦。”
楚嘉恩有些傷神,他扯出了個苦笑,“是真是假都不要緊,我不在乎的。”
容瑜:“……”
看着可不太像不在乎的樣子。
“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和秦醒結婚,不是自願的嗎?”
楚嘉恩直白的點頭,容瑜更不好開口問了,這其中或許他們雙方都有什麽難言之隐,容瑜不想揭人傷口。
但下一刻,楚嘉恩看着容瑜忍住好奇的小表情,大方地主動坦白道:
“結婚之前我不記得他和我有過什麽交際,我哥強迫我嫁給他時我還有男朋友,別說你們,秦醒他自己也說喜歡我,但我根本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可是能怎麽辦?秦醒他把我當成他的私有物品,我又沒本事逃離他,只能得過且過,每天吵吵鬧鬧的,也很打擾你們吧。”
容瑜連忙搖頭,“不會不會,房子隔音很好,我們沒聽到過什麽。
我只是想讓你心情放松下來,時間每天都在流逝,活着就要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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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令楚嘉恩無法開心的男人大步流星地進來,看到他們後又把目标從上樓改成了餐廳。
楚嘉恩原本冷靜端莊地坐在餐桌前,和套着黑長風衣的男人對視一秒,立刻冷若冰霜,抽身離開餐廳往外面走。
兩個人在餐廳門口擦肩而過,男人低沉地喊了一聲———“嘉恩。”
後者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容瑜不安地站起來,看着朝着餐廳這邊的秦醒挑起額角的青筋。
“楚嘉恩。”嗓子裏像吃了沙子,又夾着多少忍耐與警告。
楚嘉恩冷淡地側過身,只給男人一個高挑的背影。
“怎麽?秦二少在外面沒盡了興,回來朝我發.火?”
秦醒的臉色閃過一瞬的空白。
容瑜插不上話,愧疚地閉上眼,在心裏替瞎說胡話的秦大哥和這兩口子道歉。
秦騁沒再糾纏他,冰美人邁着長腿上樓,秦騁往廚房內投去目光,容瑜見他風塵仆仆的臉色,趕緊道:
“嘉恩烤了蛋糕、馬上就好!”
秦醒有意留時間給上樓的人緩沖情緒,他坐下來,只從寬松的大衣裏伸左臂,禮貌地回以容瑜笑容。
“大嫂,麻煩倒杯水。”
“哦、好的。”
容瑜把熱騰騰散着乳酪香氣的蛋糕切塊,連同熱水一起拿給秦騁,鵝蛋大小的蛋糕,男人一口一塊,整杯水喝完,蛋糕也被吃光了。
容瑜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悄悄吞了口口水,雖然在秦騁的“陰影”下他還是無形地懼怕秦騁,但還是搶着幫楚嘉恩說話。
“剛才嘉恩說的話是個誤會,是…是你大哥他說你今天出去是去…找別人了他才那麽生氣的,這也說明嘉恩還是在乎你的。
所以…秦醒,你要好好對待嘉恩,我覺得你們在一起很般配。”
秦醒站起來,他認真聽取了容瑜的話,道過謝後上樓去。
只剩下小貓咪站在餐廳常舒一口氣。
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二樓卧室裏,楚嘉恩無視開門進來的男人,但秦醒偏要站到他眼前,擡手掀了披在肩上的大衣,厚重的布料堆到地上,露出男人受傷的右臂。
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冰美人和他堵氣堵到底。
楚嘉恩很難過,當聽到秦騁說這人去外面找小.情.兒的時候他還是在意了,而且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難受。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占有欲在作怪,可這份占有欲他并不想擁有。
秦醒堅持要和他固執到底,血珠順着內臂滴在潔白的地板上,一滴、兩滴、一小團……
楚嘉恩終于坐不住了,他起身想到外面喊一聲,讓其人來處理這個危.險.分子,但男人叫住他。
“我的傷不能讓家裏第二個人知道,你自己去拿藥箱。”
楚嘉恩側臉,看他還像株朝天蒜一樣杵在原地,嫌棄地推他坐到床邊,快步去拿醫藥箱。
秦醒自行脫了外套,裏面因為天冷已經和他的傷口黏連在一起的袖子被子.彈劃破,他面無表情地上手一把扯下來。
硬質布料連帶着表層皮肉和幹掉的血跡,甩到地板時吓到了折回來的楚嘉恩。
他放下藥箱,冷聲制止扯過一把衛生紙要去擦傷口的秦醒,打開藥瓶。
“你有沒有常識?浮雲市竟然還有人能傷到你。”
秦醒忽略他嘲諷的語氣,出神的盯着他,任由楚嘉恩給自己消毒上藥。
“我沒去找什麽情.人,我去找了左軒。”
拿着棉棒的玉手一頓。
秦醒繼續說,語氣冰冷,“我和他講了條件,如果他敢開.槍.殺死我,你,就可以回到他身邊。
如果他開.槍沒有殺死我,左軒以後就再也別想帶走你。”
楚嘉恩震怒,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彙來罵秦醒了。
良久,秦醒才聽到他出聲。
“所以,不管他能不能殺死你,你都白白讓他打了你一槍?好證明無論如何你都不想放我走是麽?”
“……”男人用幽深不見底的眸子盯着他。
楚嘉恩揚手扔了棉棒,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渾.身.赤.裸.地待在冰箱冷凍層,這種寒冷沁到了骨頭縫裏。
“秦醒,你知道你這種愚蠢的做法對于我來說是什麽嗎?
你這就叫綁架。”
“……”
“你騙人的吧應一航!”
夜裏十點,容小貝凍的像個傻.子一樣被應一航忽悠到山頂,來看薛定谔的流星。
他不停地搓手跺腳,像個上.了發條的小.玩具。
“這兒哪有什麽流星啊?我、我不行了我要回家……”
“別,你再等等。”應一航伸手拽住容小貝的後衣帽。
他看一眼手機,“距離預告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呢小貝。”
“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我都要凍成冰棍了!我不看了,有流星我也等不起了,我這就……”
一條寬大的圍巾突然從後面圍上來,結結實實饒了三圈,把容小貝的脖子連着半張臉都包住了,他慢慢轉過身,對上應一航的笑臉。
“這下不冷了吧?”
“……”
“好飯不怕晚,來都來了,看不到就走多可惜,當我求你,再陪我等一會兒好不好?”
容小貝忽然覺得體溫從某個地方開始升高,他眼神有些飄,嘴上說着那就再等等。
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就是他拒絕了應一航要送給自己的那條,現在密不透風地裹着脖子,再沒有冷風呼呼地往他衣服裏灌了。
再看應一航,這家夥外面就套了一件沖鋒衣,自己則穿着厚厚的面包服,腫的像個派大星一樣,實在是太丢面了。
出神的功夫,應一航高喊一聲,“是流星、小貝是流星!”
“我是個屁流星、我是你爸爸。”
剛嘴.炮完他就被過分激動的應一航拉着往前帶,容小貝踉跄着差點摔倒,可他終于看到了來之不易的流星。
山腳下能聽到男男女女的喊聲,應該是玩浪漫來向流星許願的情侶,眼前的畫面真可以稱得上流星雨,容小貝沉浸地欣賞着。
但肉眼可見的流星雨很短暫,天幕再度恢複漆黑,容小貝有些無聊,他偏過頭,半垂着眼皮看着拿長焦相機拍照片的應一航。
“喂,你不會也是相信和流星許願能成真吧?”
後者放下相機,健朗帥氣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很是精神。
“當然不是,我早就過了那個年紀。
可是你知道嗎,這次的流星雨五十年才一次,等到下次想見,說不定我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神經病,大晚上說這個矯情不矯情……”容小貝兩手揣着羽絨服口袋,轉身往山道下走。
應一航“诶”一聲,收拾了三腳架追上他。
“這不是矯情不矯情的事,我只是覺得它很難得,流行雨就和人生一樣,美好的瞬間總是特殊的,就好像你也這麽特殊,我活到現在也只遇到這一個一樣。”
容小貝腳下一滑差點滾下去,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給我好好說話!!”
“拿、拿我和流星雨比什麽?你怎麽不說你一輩子才有一個爸爸?我要這麽特殊是不是也能和你爸爸相提并論了?!”
應一航撓撓後腦勺,“我只是打個比喻…”
“比喻也不行!”容小貝兇巴巴道。
應一航送了他回到秦宅,這麽晚的時間,他推門而入的時候秦騁和他哥竟然還在客廳坐着。
容瑜明天早晨想做堅果面包,容小貝說了出去玩卻一直沒回來,秦騁便陪他在客廳剝堅果等弟弟。
一看容小貝脖子上多了條新圍巾,還是個大牌貨,記仇的秦總開始借題發揮———
“呦、弟弟,這麽晚才回來,脖子上圍巾哪來的、談戀愛了吧?”
容瑜眼睛一亮,目光如炬地看着弟弟。
對上一臉等着看戲的秦騁,容小貝就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我沒有。”他幹脆道。
“騙誰呢,大冷天兒都快十一點了,不舍得回來了吧,是不是跟小姑娘約會去了?”
容小貝脖子一梗,“不是!”
秦總輕松地翹着二郎腿,“那是哪個活雷鋒大半夜送你圍巾啊?這也太有愛心,都能評十大傑出人物了吧?”
“都說了我沒有!”
小鋼炮被他說的越來越心虛,在唠叨山上凍壞了的臉也開始回溫,這又讓秦騁抓住了話柄。
“哦豁,我說你談戀愛了你不認,那大半夜回來脖子上多條圍巾;說這圍巾小姑娘送的你不認又在這臉紅?”
話裏的意思已經到位了,秦總立刻把主動權交給身邊的容瑜。
“老婆,這可是你弟弟,正是高中最關鍵的時候啊,你可要好好管教他。”
容瑜:“我……”
“哥、你別信他的!”
“老婆~孩子早戀多是閑的,打一頓就好~”
……
小劇場:
容瑜:和嘉恩一起烤的蛋糕被吃光了,還想着讓秦大哥嘗一嘗,不過也好,下次我可以趁他在家的時候做,剛烤好的才是最好吃的。【認真寫日記】
秦總:喂?助理麽,給我把接下來一星期的工作安排到家裏來。【偷看老婆寫日記】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杏仁包子杏仁包”小可愛和“美人不是美人”小可愛投喂的地雷,麽麽啾T3T~
這幾天更得太晚了,我以後還是保證晚上九點就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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