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我帶你去住酒店……”
容瑜是被他二叔的求救電話喊走的,從那邊的聲音環境判斷,容二叔多半是被人扣在了賭.場。
他做不到狠心放着家族最後一個親叔叔不管,一個人按照電話裏的地址趕過去。
不出容瑜所料,當他走到一個地下車庫改成的賭.場時,容富像條蛆.蟲一樣蜷在地上。
整個人被五花大綁,一個額頭挂着很長一道疤的壯漢腳踩着容富的腦袋。
地下車車又黑又冷,而容瑜的手心和後背都浮上了一層冷汗,他努力壓制自己顫抖的嗓音,強裝的冷靜。
“你們要什麽?錢?我給,請放了我二叔。”
音量不大,卻字正腔圓的聲音回蕩在幽閉的空間裏。
那刀疤壯漢一眼就瞧出容瑜裝出來的冷靜,不屑地加重腳下的力度,容二叔的臉被硬鞋底搓的火辣辣的疼,嚎叫出聲的時候還流出了口水。
這叫壯漢身後的小弟們、事不關己圍着幾桌麻将搓弄的男人們哈哈大笑,容瑜攥緊拳頭,幹淨的笑臉緊緊蹦起。
“你?小子,成年了麽?知道你這二叔欠了我多少錢麽?”刀疤壯漢頗為蔑視容瑜。
不等容瑜開口,壯漢身後一個染黃毛的年輕小夥吹了聲流氓哨,揚着下巴對上容瑜純粹的目光。
“一共十七萬五千三,我們頭兒大方,抹去零頭只要十七萬,你也給的起?切!”
“我……”
另一邊穿着髒兮兮毛衣的胖子打斷容瑜,走向他的同時色眯眯地打量着這張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清秀面容。
“小白臉兒長得還不錯,賣了你估計值這個錢,怎麽着,你願不願意啊?”
話說完,這油膩的胖子就要伸手掐容瑜的一把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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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二叔頹廢度日的怨和因為洛陽惹出來的氣給了容瑜莫大的勇氣,他當即後退一步,擡手給這侮.辱自己的胖子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驚訝了全場,挨扇了的胖子瞪大兩條牆縫般的眼睛就要打容瑜,但刀疤壯漢及時阻止了他。
“學生,十七萬,你現在拿的出手買你二叔這條命,我不會為難你,要是你拿不出,還是趁早回去挖個墳坑,反正他不是你爹,死了也不會為難你。”
容瑜正面對上他,手上掏出放在他手機殼內的銀行卡,這張卡是秦騁給他的副卡。
除了那次支付王爺爺動手術的錢之外他再沒用過,雖然不知道裏面具體有多少數目,但按照秦騁的財力十七萬是絕對有的。
“這錢我有,會給你,但我要知道,他,賭了什麽能欠你十七萬?”
小弟們都驚的無話可說了,刀疤壯漢沒表現的多意外,面無表情的數落容富在他這裏欠的賬。
“十月賭錢借了我兩萬,十一月和這個月又借了我五萬,之前和人在我這裏打架鬧事害的條.子趕過來罰了我十萬外帶兩個月的牢飯,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容瑜呼吸一滞,看向蜷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容富像受不了他這眼神似的,急忙道:
“我錯了,小瑜,大侄子,都是二叔的錯,二叔拖累了你,就這一次,你就幫幫二叔這一次,你忘了?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過尿布……”
容富的口不擇言使得地下車庫再次充滿嘲笑聲,容瑜吞咽一下作痛的喉嚨,擺擺手讓他閉嘴。
可容富再也無法忍受片刻被人踩在地上,他發鏽的腦袋想到什麽說什麽。
“你不是和秦騁結婚了嗎,那個秦家大少爺,我可也是他的二叔……你們這群人!快把我放了!
我侄子有錢!秦家大少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夠了!”容瑜聲音不小地喊到。
憑什麽洛陽就是和秦騁青梅竹馬有過好感的嬌少爺,他一個為了養老院和秦騁假結婚的普通人卻還要被自己的二叔拖後腿,現在還要打着秦騁的名號,怎麽,還覺得他在男人面前不夠難堪嗎?
容瑜像是暴發了一般,他快步走到刀疤壯漢面前,擡手亮着銀行卡。
“這裏面足夠還你的錢,現在,請立刻放我們走。”
刀疤停頓了片刻,半信半疑的看着容瑜。
“你…真的是秦家大少爺剛結婚的Omega?”
他看容瑜的臉還以為這人是個高中生。
“今天的事只和錢有關系,我自己的事對你無可奉告。”
或許是容瑜人小氣場大的差別驚到了男人,又或是信了容瑜是秦家大少爺的配偶,總之他平靜地放了腳下的窩囊廢。
……
容富沒有住處,自從上次在秦騁的強制下把養老院的所有權更變給容瑜,他一直“四處為家”。
喝的爛醉了就睡大街上,現在天冷了,他便又死皮賴臉的回養老院尋個角落避風,容瑜這次還是把他帶回了養老院。
到了養老院容瑜才發現這裏又有老人在洗澡的時候摔了腿,前段時間他被零零散散的事牽絆住,一直沒空過來。
現在有老人受傷容瑜便十分自責,天也黑了,老人們拉着他吃晚飯容瑜便沒拒絕。
他想着給秦騁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想來這一周兩人都厮.混.在.床.上,手機便一直沒充電。
反正來的時候告訴了嘉恩,秦騁肯定會知道的,容瑜便放下心思陪爺爺奶奶們吃飯去。
而另一邊的秦騁并沒有被告知容瑜的去想,楚嘉恩在容瑜出門後沒多久便也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他媽媽生了病想他想的緊,冷美人便被接回了楚家,所以秦騁等到容小貝晚自習回來也不知道自己的寶貝老婆去了哪。
對上喪眉耷眼的小舅子,秦騁兩手揣進褲兜裏。
“你哥去哪兒了?”
容小貝像吃了槍.藥似的,一點就炸,擡手把書包砸在玄關。
“我哥、我哥,你怎麽不說我哥現在是你老婆?我剛從學校回來我怎麽知道!”
秦總被小舅子這一吼無辜地後退一步,往下撇着嘴看他。
“這麽大脾氣?和小男朋友鬧別扭了?”
“我才沒有什麽男朋友!”
沙發上的柯基睜開了眼,嗚嗚地哼唧兩聲。
“嗐,沒有就沒有,這麽大火氣幹嘛,看看,你把人家小狗都吵醒了,高一就扛不住壓力了?”
容小貝今天實在沒精神和秦騁打嘴仗,他只是聳着肩膀抱起趴到自己腳邊的容小容,賴賴地:
“我爸媽的祭日在後天,我哥可能回養老院了,你要是想去找他,拜托你對他好點,我哥這幾天都不會高興了。”
“……”
“你什麽時候見我對你哥不好了?”
容小貝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秦騁一挑眉,拿起大衣就要出門找老婆,做好飯的廚娘走出來見他要出門急忙喊他。
“大少爺吃了晚飯再出去吧,不是從下班到現在都沒……”
“不吃了,讓小貝當宵夜吧,他要不吃就給小容。”
“……”
秦騁帶着一身寒氣來到養老院,保安大叔見過他兩次,引着秦騁去裏面找容瑜。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還要冷,其他老人的房間都滿了,容瑜湊活在一間平常放雜物的但有一張小床的倉房休息,秦騁推門進來的時候都驚呆了。
錦衣玉食了二十幾年的大少爺從沒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過,雖然他并不嬌貴,但讓容瑜一個軟軟嫩嫩的小貓咪住在這種地方也太讓人心疼了。
因為這間倉房沒有暖氣,容瑜這時候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好在底下鋪了電熱毯,不然真的要被凍壞了。
帶着門外呼呼冷風的秦騁和貓在被窩裏縮成一個球的容瑜四目相對,更尴尬的是這樣時刻Alpha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抗議聲。
秦騁:“……”
怕凍壞了小貓咪,秦騁趕緊關上門,而容瑜已經從被窩裏爬出來。
“你怎麽來了呀?嘉恩沒有告訴你我出門了嗎?”
秦騁呼出一口涼氣,去摸容瑜的被窩,好歹是熱的。
“沒,我回到家就見着容小容了,起來幹什麽,好好躺着……
嗐,我帶你去住酒店吧,這也太冷了。”
容瑜搖搖頭,很堅定地說,“小時候我和爸媽還一起睡過這間小屋,那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冷,你沒吃飯嗎?我去煮面。”
秦騁聽他這樣說便不再做主帶容瑜離開了,小貓咪果然是因為父母的祭日難過了。
他想讓容瑜不必麻煩,兩個人窩在被窩裏好好哄哄不高興的omega,可容瑜已經拉開門出去,秦騁只好跟着他。
秦騁上次給養老院捐了款,容瑜把錢用在刀刃上,除了老人們的醫療養護,失剩下的就是吃食和住宿條件。
現在秦騁不僅能吃上一碗營養均衡的熱湯面,容瑜還加了倆雞腿放進去。
“寶貝兒你自己呢?吃飯沒?”
秦騁仔細地觀察着容瑜的表情,他害怕真像容小貝說的那樣,自己的老婆會消沉一段時間。
容瑜乖乖的點頭,又催促他。
“我吃過了,你快吃吧,不過我手藝不太好。”
秦總三下五除二地用兇殘的吃相向容瑜實際證明了他的手藝非常好,兩人重新回到勉強擋住冷風的小倉房。
小床因為有了身姿高大的Alpha的加入變得擠起來,秦總更有理由抱緊容瑜,而他身上熱的像個火爐,怕冷的容瑜也樂的貼着他睡。
只是容瑜還有些介意着白天的事,所以他背對着男人,只留個圓圓的後腦勺給秦騁。
秦騁抱着容瑜喋喋不休的說着甜言蜜語,最後說他已經知道後天是容瑜父母的祭日,到時候他們一起去祭拜父母,容瑜小聲應和着,心裏卻不舒服。
秦大哥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但那種喜歡應該是對小貓小狗憐愛的喜歡。
他知道自己的長相容易讓人對他産生好感,但也僅此而已,可自己不同,自己好像真真切切的愛上了身後的男人。
他愛男人把自己護在身後的霸道,愛男人總是能夠逗自己開心時的痞笑,又壞又帥的,看一眼便移不開目光。
最關鍵的是,男人總能像個英雄一樣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和依靠。
可是……萬一這樣的秦騁是不僅僅、不唯一對自己這樣呢?
他腦子裏滾動着洛陽坐在沙發上說的那些話……
想着想着,渾身帶着酸勁兒的容瑜悄悄出聲,說了句。
“晚安,阿騁。”
“……你喊我什麽?”
後背傳來男人厚重低沉的聲音。
容瑜當即被吓到了似的,夾着兩腿之間的尾巴往被子裏鑽。
“……”
小劇場:
秦總:這誤會不大了麽,老婆、寶貝兒、小瑜!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
容瑜:(°ー°〃)那青梅竹馬……
秦騁:狗屁的青梅竹馬!洛陽那個攪屎棍在哪?我這就去了結了他【磨刀】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κiξsㄚòひ”小可愛投喂的地雷,“魚兒魚兒he中游”灌溉的營養液x4,愛泥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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