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番外一秦騁x容瑜 (1)

“老婆~我回來了。”

應酬晚歸的秦總在門口換鞋就開始喊。

“寶貝兒?小瑜?”

還是無人應答,秦騁把西裝搭在臂彎上樓。

這是他和容瑜結婚的第四年,春天的時候容瑜的肚子裏又揣上了小寶寶,現在容瑜懷孕五個月了,最近情緒非常多變。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節的原因,夏天一過,這一茬又一茬的狗血家庭倫理劇便像韭菜一樣冒出來,容瑜待在家裏養胎,一大半時間用追劇打發無聊,結果這些老掉牙的梗愣是讓敏感的小Omega傷春悲秋起來。

今天也不例外,秦騁推開卧室門,他的寶貝正貓似的趴在床上抱着平板抹眼淚,那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這電視劇講的是一對AO夫夫年少一見鐘情卻在結婚的第七年要離婚的故事,容瑜被那個渣攻氣的要死,一邊擦眼淚一邊還倔強的不肯棄劇,彈幕上全在吐槽渣攻早日原地升天,還有一部分同情那個無辜的Omega,容瑜代入感非常強烈,和屏幕裏的演員一起等着渣攻浪子回頭。

秦騁看見這畫面,既心疼又想笑,扯松領帶坐到床邊,一把撈過容瑜抱在腿上。

哄着,“怎麽,這個王八蛋還沒死吶?”

容瑜還陷在劇情裏呢,看見alpha就來氣,這幾年秦騁終于把他養的嬌氣起來,脾氣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唯唯諾諾,他軟軟的靠在秦騁懷裏,卻還撅着嘴巴。

“不公平,不公平!”容瑜憤懑道,最後生氣的錘了秦騁胸口一下。

秦騁非常無辜的替電視劇渣攻背了鍋,卻也只能揉着容瑜的貓耳尖給他順毛。

“電視劇而已,不要太認真了。”

“那個Omega太可憐了,他好愛他的alpha,可那個渣A還是變心了,阿騁,我好難過哦。”

容瑜可憐兮兮的把腦袋枕在秦騁胸口,毛茸茸的貓耳朵蹭到男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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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過了寶貝兒,這劇的班底我認識,下次叫他們跟這倆演員拍個甜劇給你看。”

秦騁甜言蜜語好一頓哄,轉移了容瑜的注意力,小貓咪揪着秦騁的襯衫,微微不滿。

“這幾天好忙啊,每天回家都帶着一身酒味,兒子都想你了。”

秦騁苦笑,“sorry寶貝兒,這幾天在談一個大項目,那群老家夥比較難纏,我先去洗澡,好老婆,幫我煮碗面條。”

“好。”

秦騁去沖澡,容瑜穿上拖鞋,随手拿起男人剛才扔在沙發上的西裝,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鑽入容瑜的鼻子裏,他微微皺眉。

是桂花的味道,信息素麽?

一般擁有這種味道的信息素都是Omega,容瑜這麽一想,冷不丁打個寒顫,他怎麽會這麽想,阿騁出去和那麽多人應酬,沾染上很多味道都正常。

再說那也不定然就是信息素,很可能就是普通的花香,這個季節……對,這個季節正是桂花飄香的時候。

秦騁下樓,容瑜把兩碟小菜擺在面碗旁邊,不過他看上去心不在焉的,精致的骨瓷堪堪擺在餐桌邊緣,秦騁覆着他的手往裏推了一把。

這件事容瑜沒有放在心上,但接下來的幾天秦騁持續性的晚歸和身上越來越重的桂花味讓容瑜越發擔憂。

可他不願把事情往那方面想,或者說因為他和秦騁生活了這麽久,早就知道秦騁并不是那種人,可濃重的桂花香向容瑜叫嚣着存在感。

這一天三歲半的秦不同小朋友在容瑜不注意的情況下抓到了放在矮幾上的熱水杯,在廚房給兒子做小餅幹的容瑜忽然聽到玻璃打碎的聲響,接着兒子便在外面嚎啕大哭起來,他吓得兩只貓耳朵立起來,扶着鼓起的肚子小跑出去。

容瑜自責不已,兒子平時根本不會碰茶幾,是他粗心大意了。

那燒開沒多長時間的水燙到了小孩子稚嫩的手背,一大片紅迅速爬上皮膚,容瑜一把抱起兒子去衛生間沖冷水,盡管不是很嚴重,但還是燙出了三個豆大的水泡。

廚娘和保姆出門買菜了,家裏的司機今天正好請假,容瑜雖然拿到了駕照但幾乎沒自己開過車,半年前秦騁為了讓他們一家四口擁有更好的生活環境,搬家到了半山的別墅,容瑜心慌慌的,兒子長這麽大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抱着兒子找到藥箱,一邊哄着抽泣的小不同一邊給他上藥。

懷着小寶寶的Omega心思太敏感了,兒子從抽泣慢慢平靜下來,他自己卻慌的可怕,為什麽這個時候秦騁不在他的身邊?

那讨人厭的桂花香到底是誰的信息素?如果秦騁真的像電視劇那樣變心了為什麽不可以直白一點告訴他?

就算那樣正面給他一擊,也好過他現在這如履薄冰的猜忌,鑽進牛角尖的容瑜抱緊兒子,清瑩的眼淚滴在兒子的發間。

晚上十點,秦騁氣沖沖的回到家,都是群什麽神經病老頭子,談個生意磨磨蹭蹭賴賴唧唧的,還搞什麽養生局,一大早在公園集體打太極就算了,大晚上的誰不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偏偏要坐在月亮底下喝泡了枸杞的茅臺,還美名其曰什麽吸收天地靈氣。

這和舊皇帝請法師練仙丹有什麽區別,真是扯淡,害的他一天到晚頂着滿公園的桂花回家,難聞死了。

家裏竟然沒開燈,也沒聞到飯菜香,秦騁皺着眉上樓,終于在三樓的兒童房發現他的兩個寶貝,哦不,是三個寶貝。

不同抱着膝蓋坐在容瑜的腿間,被燙傷的手背綁了紗布,容瑜正陪他看最喜歡的動畫片,從背面看,這溫馨的場景融化了秦騁進家之前所有的怒氣。

他輕笑着走過去,“那群老家夥太磨叽了,都快一個星期了還不肯簽……”

“一個星期還不夠你編一個理由打發我嗎?”

容瑜的聲音涼的徹底。

秦騁頓住,“老婆……”

老婆利索的抱着兒子起身,和秦騁擦肩而過走出兒童房,看都沒看秦騁一眼。

“??”秦騁趕快追出去。

容瑜哄着兒子睡覺,秦騁和他有默契,沒有當着孩子的面繼續說什麽,直到容瑜回到他們倆的卧室。

“寶貝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從來沒……”

“兒子今天被熱水燙到了手,我當時很擔心,又很自責,可我最想的是當時你能在家裏,能陪在我身邊!”

忍耐了一天的情緒爆發出來,容瑜的聲音雖然是吼出來的但卻沒那種氣勢,無論他長了幾歲,始終都是那個只會亮起小爪子的貓。

秦騁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愕,随後抱歉道:

“是我的錯,寶貝兒別生氣,都是那群老不死的浪費我時間,你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家裏其他人……”

“秦騁!”容瑜的眼淚溢出來。

他凄涼的仰望着秦騁,接近哀求的出聲,“如果你真的變心了,不愛我了,求你,直接告訴我好嗎?我真的受不了每天小心翼翼的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求你了……”

他捂住臉,眼淚從指縫流走,看的秦騁又酸又有自責。

容瑜一直很敏感,之前第一次懷孕也因為沒有安全感就離家出走,可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四年了,他們相擁抱、一起睡在一張床上超過一千兩百個夜晚,怎麽小瑜還是這麽沒有安全感?

是他自己的問題嗎?

不,是渣攻電視劇害死人,秦騁在心裏總結。

他想抱抱自己的寶貝兒然後好好的解釋,可身上的桂花香讓容瑜立刻炸毛,他極其抗拒秦騁的靠近,最後秦騁去洗澡,容瑜淚眼婆娑的鑽了被窩。

秦騁洗完澡沒有立刻去床上,他想最近是自己太忙了,忽略了家裏的寶貝,小瑜現在每天都需要alpha大量的信息素安撫不平靜的腺體和肚子裏的小寶寶,可他一直都在外面忙。

計算着容瑜應該睡着了,秦騁才回卧室,容瑜果然睡了,蜷縮在床角的模樣讓秦騁心疼不已,把寶貝老婆撈進懷裏,釋放信息素安撫,又湊到人的耳根去。

“老婆好好睡覺,明天我哪也不去,好好陪你。”他在容瑜的腺體落下一枚吻。

這一夜,夫夫倆同床異夢。

秦騁潛意識告訴自己他在夢裏,可周身的環境是這麽的真實,左手邊的車水馬龍,鳴笛聲都這樣聒噪,他往前走到一個路口,商業大廈的數字大屏幕正在播報一起空難事故,秦騁看了一眼,時間竟然是十年前。

???他怎麽感覺自己像是……穿越了??

秦騁呼吸一滞,他和容瑜結婚四年,容瑜父母遭遇空難的時候只有十幾歲,那豈不是……

他機械地望着大屏幕,盯着主持人播報完空難的全過程,在哀悼遇難者名單上他看到了一個容姓男子,那麽,小瑜現在在哪裏?

不管這是夢還是什麽,反正都是秦騁的世界,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市中心那個破舊的養老院,如果容瑜現在只有一個去處,必定是在那裏。

直到隔着鐵門看到青蔥秀氣的十六歲少年容瑜,秦騁才恍惚的想,小瑜這個時候不認識他呀。

“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憔悴的少年禮貌問道。

他還沒有從父母空難去世的打擊中緩過神來,有幾家記者知道父母生前打理着養老院過來采訪他,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對着冷冰冰的鏡頭重複父母去世的事實。

對着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先生,容瑜有點害怕,可他不想再對別人講父母空難去世自己的感受了。

秦騁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容瑜的絕望,他的老婆紅着眼,整個人像沒了魂一樣。

“小瑜,我,我……”

醞釀一番,秦騁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事實,容瑜大概會對他避而遠之,所以他話鋒一轉道。

“我來申請做志願者,你們這需要的,對吧。”他朝容瑜笑笑。

少年容瑜有些迷茫,他和面前這人沒見過,對方就算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怎麽叫的這麽親近?

“我們認識嗎?先生。”

秦騁:“……”

認識,怎麽不認識!你接下來的大半輩子都是和我同床共枕的啊寶貝兒!

不過這時候要說認識那估計容瑜就真的要當他是神經病了。

“不認識,不認識,我之前來過養老院做志願者,聽王爺爺他們提起過你。”

正說着,秦騁越過疑惑神态的容瑜對着裏面的幾個老人喊,竟然還都對應了,那些老人也用驚訝又陌生的眼神看他。

秦騁演技上身,“您們這就不記得我啦?我是半年前來過的小秦啊。”

……

婚後的日子秦騁沒少和容瑜回養老院,所以他對這裏的老人非常熟知,也多虧了這一點,秦騁取得了少年容瑜對他的初步信任。

秦騁想,這是第一次他接觸到容瑜少年時的坎坷時光,不管是不是夢,他都要陪着自己的寶貝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如果現實中真有時光機,他一定要回到這個時間,為容瑜“療傷”。

因為父母的事,容瑜耽擱了一段時間才去上學,他今年高一,弟弟還在上小學,父母的賠償款已經寥寥無幾,養老院的開銷是不能斷的,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麽辦?少年坐在教室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秦副總,您怎麽突然回國了?不是說這次出差要一個月嗎?”

秘書看着從天而降的秦騁站在副總經理的辦公室門口,驚訝問道。

彼時的秦騁還在上大學,已經是公司的副總,不過秘書感覺副總這突然回來,好像……突然變得成熟了?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成熟精英的氣質。

當容瑜放學時,秦騁就在門口等他,倚在一輛平平無奇的二十萬代步車前,玉樹臨風。

秦騁的演技非常到位,現在要是豪車副卡給容瑜看見,小家夥肯定要遠離他,還是裝個普通人比較好。

“秦大哥,你不用上學嗎?”

容瑜現在對秦騁已經沒有那麽多的防備了,秦騁就像他的哥哥一樣,會幫着他料理許多養老院的事,他不懂的地方秦騁總在他身邊,幾句話就能搞定,動手能力也非常強,看上去像個貴公子,可做飯卻很好吃。

他不知道,這些都是秦騁婚後練出來的。

“大學嘛,我課少,學習了一天很累吧,哥帶你去吃宵夜。”

容瑜拒絕了好幾次,但還是被秦騁拉上了車。

秦騁坐在容瑜對面看他吃一碗小馄饨,容瑜吃完了就去書包裏掏錢,秦騁迅速的付完了錢。

少年窘迫的跟着秦騁走出去,坐在回養老院的車上,容瑜開口。

“秦大哥,謝謝你,這一段時間多虧了你在養老院照顧大家。

每次你帶我出來吃夜宵還幫我付錢,這些錢我都要還給你的,你做志願者,我,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讓你為我花錢。”

秦大哥笑笑,揉了揉未來老婆的頭發,“好好學習,有我在,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

容瑜非要把錢給秦騁,秦騁收了,不然小貓咪總是不心安。

養老院卻并不平靜,容瑜的二叔又來鬧了,容瑜父母的撫恤金他搶走了一部分,現在沒錢花了又來找容瑜要,養老院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麽德行,門口的保安大叔便連門都不打算給他開。

容二叔插着腰對保安大叔吼,“我現在在法律程序上可是這個地盤的老大,你信不信我把你開除了!給老子開門!”

保安大叔對他置之不理。

“容瑜呢?!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躲在裏面不讓我進去!”

秦騁和容瑜下車,容二叔已經大罵了好一陣,回頭看見容瑜,指着他的鼻子教訓。

“小兔崽子!還拿不拿我當你二叔!那點錢就想糊弄我,還不趕緊……啊!”

秦騁上去便揮了容二叔一拳,接着一個肘擊,容二叔喝了酒,醉醺醺的一腦袋紮到地上。

随後破口大罵,“克死你爹媽的小掃把星!跟什麽人鬼混!看人打你親叔叔還不管?!”

容瑜被喝罵的釘在原地,渾身冰冷,面色慘白,秦騁已經走過去對容二叔拳打腳踢。

“長了一張賤嘴,親兄弟的撫恤金也要搶,扶不上牆的爛泥,你他媽才是鬼混!”

“啊!你是誰…憑什麽打我…啊!”

“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早幾年替他教訓教訓你這王八蛋。”秦騁呼吸均勻,上去又是兩腳。

最後容二叔都抱着腦袋求饒了,秦騁也不停,容瑜哭着攔他,容二叔被秦騁吓得夾着尾巴逃走,秦騁跟容瑜進了養老院。

“這時候我們宿舍樓都關門了,我家有門禁,這麽晚回去要挨打的,好小瑜,你就讓我跟你湊活湊活。”

秦騁像粘人的大狗一樣跟在容瑜身後,容瑜默許秦騁進來,關上門後說道。

“秦大哥,我,謝謝你替我出頭。”

他的聲音很小,雖然是二叔,可是他二叔的種種行徑都太過分,他不能對親叔叔的動手,也沒那個膽子,雖然看到二叔被打的很慘有些害怕,可容瑜還是覺得呼出了一口氣,胸口不那麽堵了。

床是單人床,秦騁死皮賴臉和人家貼着睡,不過他還沒有禽獸到要對未成年的小媳婦兒做什麽,就是被抱着躺在秦騁懷裏的容瑜不是很習慣。

他總覺得秦騁對自己很熟悉,一點也不見外,好像自己家裏人一樣。

就在突然的一瞬間,容瑜害怕起來,自己是Omega,秦大哥……秦大哥可是……

他猛地朝裏面滾了一拳,身體貼着冷冰冰的牆壁,把正準備睡覺的秦騁吓一跳。

對上小貓咪戒備的眼神,“老…小瑜,你怎麽了?”

這一聲老婆,差一點就叫出來了。

“秦,秦大哥,你是,你是Alpha。”容瑜陳述道。

“……對,我是Alpha,可是小瑜我真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那什麽,你過來點,哥不抱你,不抱你可以吧,抱歉,吓到你了。”

“對不起秦大哥,你幫了我這麽多,我,我不應該這麽想你的。”

“沒事兒,你要是這個年齡還沒這份戒心,我将來可要心疼死。”秦騁嘟嘟囔囔把自己的衣服疊成個枕頭墊在旁邊。

容瑜沒聽清他後半句說的什麽,見秦騁就快滾到床外面去,才挪了挪自己,他想要告訴秦騁沒必要離床沿那麽近,但話到嘴邊也沒好意思說,肯定是他自已想多了吧。

一直觀察未來老婆熟睡,假寐的秦騁才重新把小貓咪抱進懷裏,不占.便.宜怎麽可能,這可是他的寶貝老婆。

抱着少年容瑜的感覺太好了,秦騁一直很遺憾沒能在自己寶貝最難過的那段日子就遇見他,現在好像是彌補他的遺憾,在容瑜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秦騁能陪在他身邊。

接下來的幾天秦騁用盡理由和容瑜同床共枕,容瑜一開始還很防備,安然無恙地度過幾個夜晚之後便對秦騁完全放心了,這一天外面下着暴雨,電閃雷鳴的,秦騁于是便有了更完美的借口留宿。

他還故意在外面淋了會兒雨,身上的白襯衫很快濕透了,容瑜寫完作業走出來才看到他小跑着從雨裏跑進房間,匆忙追上去。

“都濕了。”容瑜看着他。

健碩的身材被淋濕的襯衫緊貼着,秦騁利落的脫下來甩到一邊,亮出腹肌,容瑜站在一邊呆呆的看着他。

秦騁壞死了,非要逗逗未成年的小貓咪。

走過去站到容瑜面前,俯身盯着少年微紅的耳朵,“有點冷,我的褲子也濕了,小瑜,你有沒有大號的褲衩,借哥穿穿?”

容瑜突然冒出毛絨絨的貓耳朵,一轉身就要跑,被哈哈大笑的秦騁摸到了耳朵尖。

換上容瑜和老爺爺借來的大褲衩,秦騁耷拉着俊臉,容瑜還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別學了,相信我,你将來會考上浮雲大。”

容瑜扭臉,“為什麽這麽說。”

秦騁自顧往下說,“你将來不僅會順利考上大學,還開了一家蛋糕店,遇見一個像我這麽帥這麽有錢并且專一愛你的Alpha,你們第一個孩子是個貓崽子,哭起來像喊喇叭。你弟弟會跟他的同桌搞在一起,并且他倆也考上了浮雲大。”

容瑜:(iOi)

秦騁閉上嘴,嗐,他說這些幹什麽。

“秦大哥,你在開玩笑嗎?”容瑜一點也不相信。

他是很想開一家蛋糕店,可照目前的情況,他和弟弟還有養老院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秦騁挑眉,拍拍容瑜的肩膀,坐下之後大有和少年促膝長談的架勢,不過他琢磨了片刻,決定還是不要提前向容瑜劇透太多他精彩的人生。

“總之,小瑜,相信我,你以後的生活不會比現在糟糕,我知道你經歷了常人不能接受的打擊,但那已經發生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可我只想讓你知道,你不是一個人。”

容瑜被秦騁說的一愣一愣的,可他到底還是被秦騁所感染,淚眼婆娑的模樣太招人心疼,秦騁嘴上哎呦呦的擡手擦掉他的眼淚。

“別哭啊,你,你就當我是發瘋胡說的,小瑜,別哭啊。”

容瑜感激的抓住秦騁的手,鼻尖紅紅的。

“謝謝,謝謝你,嗚,我憋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爸爸媽媽突然離開我和小貝,我真的不想接受這個事實,謝謝你,謝謝你秦大哥……”

“我知道,我知道。”秦騁拉過容瑜,溫柔的安撫他。

睡前,好奇的容瑜追着秦騁問個不停。

“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我真的考上了浮雲大?還…還遇到了一個Alpha……”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秦騁永遠受不了容瑜專注地看向他時的真摯目光。

他停頓片刻後,認真道:

“如果我說,我是從未來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你相不相信。”

容瑜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

“如果我說……我就是你将來的Alpha,我們結了婚有了孩子,你信不信。”

容瑜的貓耳朵再次閃現。

他倆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靜止了好大一會兒,容瑜才嘗試着去相信秦騁說的話,他就覺得秦騁的出現太突然了,如果秦騁說的是真的,那秦騁對自己這樣親近就好理解了。

十六歲的容瑜,突然冒出來個二十二歲的丈夫,他倆竟然還已經躺在一起睡了這麽多天!!

“我我我我我……”吓得他都結巴了。

秦騁笑出聲,“不用這麽害怕吧寶貝兒,你有我這麽一個完美的Alpha,不應該提前行使一下自己的權利麽?”

寶寶寶寶貝兒!!

容瑜長這麽大也沒被人這麽叫過,于是他更結巴了。

“你你你你你你……”

秦騁笑的寵溺,他冥冥的預感自己在這個時空裏就快要呆不久了,趁自己還在,他要為容瑜打理好一切才行,當然,和未成年高中生.造.小.孩不行,打個啵總要有的。

緩慢地靠近,就像猛虎游刃有餘地靠近落在自己布下陷阱的獵物,骨節分明的手輕捏住容瑜的下巴。

柔聲哄着,“我說的都是真的,寶貝兒,你的信息素比長大之後淡的很呢,沒遇見我之前,保護好自己,不許和其他Alpha拉拉扯扯,聽話,嗯?”

說着,吻上還處在呆滞狀态的少年的唇,很軟,很甜,即使長大了也沒變。

這個吻如蜻蜓點水,畢竟要守護未成年小老婆的心裏健康,秦騁點到為止。

容瑜再也不能直視秦騁和自己睡一張床了,好像他自己未成年就結了婚似的,可秦騁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便大大方方的在容瑜睡着之前也要抱着他。

秦騁不得不擔心自己再一睜眼就離開這個時空,他對着容瑜細致的囑咐。

“蛋糕店的事我已經辦妥了,離養老院不遠,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養老遠這邊我安排了集團的律師過來,不必給他發工資,就當他是公司外派到這裏來。你還小,願意努力一點讀書也要注意休息,你将來會一片光明,要一直向前看。”

容瑜很是動容,他用少年最真摯的目光看向秦騁。

“謝謝你,謝謝未來的你來到這裏幫助我。”

“小傻瓜,總跟我說謝謝。”

……

“爸爸、爸爸!”

容瑜恍惚聽見有一個奶裏奶氣的聲音在叫自己,可這個聲音又不是他兒子的。

緩緩睜開眼睛,一張肉乎乎的小包子臉占據着他的目光。

“爸爸,你醒啦!”

小包子上來就抱着容瑜的脖子對着他的臉頰吧唧一口,然後靈活的爬下床,倒騰着兩條小短腿向外跑。

“哥哥!爸爸醒了呀!”

“……”

這是在做夢嗎?

一分鐘後,兩張一看就是親生兄弟的小臉把容瑜看懵了。

眼前這個高一些的小男孩像長大的他兒子,旁邊抱着奶瓶等着自己沖奶粉給他的小男孩又像小一點的他兒子,并且還要比他兒子再胖一些。

???

容瑜徹底懵了,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好疼,竟然不是夢。

擡眼環視四周,的确是他的家,一旁的床頭櫃上,竟然還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

容瑜趴過去一看,秦騁摟着自己,兩個人各抱一個孩子,全家對着鏡頭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坐在床上一臉懵的爸爸,小的那個先着急了,這幾天大爸爸都不許他和哥哥吵爸爸,因為爸爸吹空調發燒了不舒服。

現在爸爸醒了,他好餓,好想喝奶奶,爸爸怎麽還不給他沖奶呀!

大的那個倒是淡定,七歲,已經像個小大人一樣,知道爸爸還在感冒,肯定是身體不舒服,倒了杯溫水給爸爸。

容瑜接過水,努力辨認,終于确定,這個大的,是他自己的兒子,可是不同怎麽突然長這麽大了?

小臉板板正正的,是個小帥哥,就是看着比小時候嚴肅多了。

小的那個已經不幹了,抱着奶瓶開始幹嚎,嗚嗚嗚哇哇哇,好不煩人。

七歲的不同拿過弟弟的奶瓶,牽住他一只手,擡頭看着容瑜。

“爸爸,我去給弟弟沖奶,你再休息一會兒,大爸爸說他回來做飯給我們吃。”

容瑜驚愕不已,他睡醒之前不是在和阿騁吵架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了樓,家裏的陳設幾乎沒有變化,只有地毯換了新的,鑲入式的電視牆播放着一部男男腐劇,容瑜站在屏幕前看着比他自己還高的兩個主角,嘴巴呈一個O形。

這兩個主角不就是他追的那部狗血劇的主角嗎?他看看左下角的劇名,什麽什麽甜蜜之戀,這劇到了片尾,容瑜看着滾動的字幕,眼前滑過一行字。

第一投資,秦氏集團。

秦騁竟然真的找了這兩個主角拍甜劇?!

容瑜找到手機,才得知,這時候是2028年,也就是他和秦騁結婚的第八年,怪不得兒子長大了。

他又上網,發現那倆主角這幾年一直都在捆綁cp,拍完那部狗血劇的第二年就拍了秦氏投資的電視劇,剛一播出就被全網稱為盛世甜劇,不看後悔一輩子。

兩個主角因為有之前的虐向合作,甜劇一出來就吸引了衆多cp粉,後來更是達到了全網磕cp的盛況。

并且在粉絲們的摳糖過程中,大家驚奇的發現了一些甜掉牙的蛛絲馬跡,不是cp而是真人,這一對AO因狗血劇結緣,甜劇生情,最後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這已經是這對AO在一起的第4年,容瑜看到很多雙人采訪,都是近期的,他們還是很恩愛,并且默契十足,一看就是真情實感,而不是逢場作戲,因為那部狗血劇意難平的容瑜一秒成為他們的cp粉。

不同過給弟弟沖好了奶粉,又去問容瑜身體舒不舒服,十分有小大人的氣場,容瑜待在這裏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好先陪孩子。

小兒子今年三歲,皮的很,偏偏又嘴甜,每每闖了禍都能憑着自己一張甜嘴巴蒙混過關,而哥哥顯然成熟許多,容瑜把兩個兒子都抱在腿上,陪他們看動畫片。

等到秦騁回家時,就看到小兒子死纏爛打要容瑜給他第二瓶奶,明明那西瓜一樣的小肚子把系扣外套都撐咧嘴了,自己還不停的打奶嗝,卻還要再喝一瓶,真是拿他沒辦法。

容瑜顯然還沒有适應自己突然有了兩個兒子、還長大了不少這件事,秦騁見他目光呆滞,皺眉走到他身邊,擡起手背貼在容瑜的額頭。

“呼,總算退燒了,這幾天一直不見好,還不願意去醫院,你要擔心死我,寶貝兒。”

被秦騁摟在懷裏的容瑜更加不适應了,雖然這家還是他的家,兒子還是他的兒子,可是阿騁現在是另一個年紀的阿騁啊!

好像他自己跟自己搶老公似的……

另外兩個小鬼跑過來,容瑜起身要去做飯,秦騁說他病剛好,自己進了廚房,容瑜被倆小的纏着,陪他們上樓玩。

容小貝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他會給自己的外甥們帶許多益智玩具,容瑜盤腿坐在地毯上,陪兄弟倆一起拼樂高。

看着長大的不同,容瑜更加好奇這個時空裏的一切。

“兒子。”

兩個小的一起回頭。

容瑜摸着弟弟的後腦勺,眼睛看向哥哥。

“不同啊,爸爸問你,你長到今年,掉過幾顆牙齒了?”

“一顆。”哥哥把一塊樂高遞給弟弟,認真的拼着手裏的東西,說話有條不紊。

“爸爸,你忘了嗎,那顆牙齒是我滑滑梯時磕掉的,你和大爸爸帶我去醫院,牙醫叔叔還誇我很勇敢呢。”

“唔,是,是爸爸忘了。”容瑜抿唇。

“大爸爸經常做飯嗎?”

“大爸爸經常做早飯,因為大爸爸說爸爸你晚上陪他鍛煉身體太累了需要休息。”

“……”

容瑜耳根一熱,讨厭的臭阿騁,和兒子說的什麽話,哼!

“那爸爸和大爸爸會吵架嗎?”

不同突然擡起頭來,一臉無辜。

“爸爸,你在說什麽呀,你和大爸爸從來沒有吵過架,倒是二叔和小叔有時候會吵架,然後小叔就來我們家睡覺,然後二叔就會抱着栀栀來我們家找小叔回去。”

“對對!每次栀栀姐姐來都最喜歡和我看動畫片,哥哥,你說是不是?”小兒子插嘴道,叽叽喳喳的嚷嚷。

當哥哥的都不好意思拆穿弟弟,栀栀每次來都怕弟弟突然拉她的手,因為弟弟太吵了,像個小麻雀,栀栀不喜歡小麻雀。

容瑜若有所思,看來這些年嘉恩和秦醒還是一樣恩愛呢,如果嘉恩真的生氣了,根本不會告訴任何人。每次嘉恩往他們家來,其實都是在和秦醒鬧着玩,秦騁每次都向他抱怨那倆人把這當情.趣,卻老來“禍害”他們家。

一想到幾年後的生活如此熱鬧,容瑜便不由自主的笑出來,小兒子非常需要被人注意的存在感,見爸爸一連串問了哥哥好幾個問題卻不搭理自己,樂高也不拼了,爬到爸爸的腿上坐着。

“爸爸爸爸,你也問問我,我今天在幼兒園被老師表揚了。”

容瑜笑眯眯的抱着小兒子,“哦?因為什麽呀?”

小兒子的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得意的揚着肉乎乎的小臉,“因為今天我把午飯吃完了,一根青菜也沒有剩哦!”

說着他又手腳并用的爬,雙手抱住容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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