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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輕聲道“留着一口氣就成,教訓完了進來只會一聲,我也該去算算賬才是。”
江芙應聲出了門。
就聽着院子裏武嬷嬷的慘叫連連,再沒有剛剛叫罵的魄力了。
華蓁坐在屋內,聽着院子裏的慘叫,卻是自顧自的吃着東西,等吃的差不多了,就見着江芙轉身進來。
接過一旁皎月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這才看着江芙道“将人帶上,走咱們去尋一下大舅母,将人給她送過去。”
江芙點頭應是,出門吩咐幾個婆子将武嬷嬷擡上,跟着華蓁出去。
皎月一聽要去尋大夫人的麻煩,心中只覺得暢快不已,趕緊快步跟上,生怕錯過一場大戲。
大夫人正在花廳跟老夫人沈崇茂一起吃着飯,就聽着門外的婆子緊張的跑進來說道“老夫人,國公爺不好了,郡主帶着人過來了。”
見着婆子慌慌張張的模樣,老夫人眉頭皺了皺,剛要開口斥責,聽到她的話,頓時愣住。
夾着菜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就瞧着華蓁已經領着人進來。
知香園的婆子将武嬷嬷扔在地上,頓時叫大夫人氣的心口疼。
這武嬷嬷乃是大夫人的奶嬷嬷,跟她素來親厚,今個卻是被人打得就剩一口氣,差點都叫她忍不住來了。
頓時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怒目看着華蓁“你這是什麽意思?”
聞言華蓁先是給老夫人和沈崇茂福了福身子,這才開口道“我也想問問大舅母是什麽意思?唆使武嬷嬷到知香園門口破口大罵,诋毀皇上禦筆親封的郡主,并且直呼郡主的名諱,大舅母難道不知道這是殺頭的罪過麽?”
大夫人被這麽一說,頓時愣住了,看着華蓁“我何時叫她去辱罵你了?”
“是麽?我可不相信一個仆婦沒有人指使能有這麽大的膽子,私闖我的院子不說,還直呼本郡主的名諱,辱罵本郡主。大舅母可是不知道,武嬷嬷當時的氣焰,說的話,只叫人覺得這寧國侯府是她當家做主呢。”華蓁說着看了眼沈崇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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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見着沈崇茂變了臉色。
大夫人更是怒不可遏“這不是我做的!”
“那大舅母的意思,是這個jian奴自己膽大包天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華蓁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大夫人,就見着大夫人的面色更是難看。
這幾次交手,她自然是知道華蓁的性子,若是自己不管,武嬷嬷落在華蓁手中還能有什麽好的,但若是自己開口,無論說什麽,都算是應下是她指使的武嬷嬷。
這樣一來豈不是給了華蓁機會,定會不會放過自己才是。
心中想着看着不斷的武嬷嬷,更是怒其不争。
她明知道華蓁的性子,惹誰不好,偏要惹她,現在好了,自己想保住她都不可能了。
只得狠了狠心“我不知道,總之我從未叫她這般做。”
“那既是如此,我便将她交給順天府了。”華蓁說着看了眼大夫人,嘴角含笑“直呼本郡主名諱,辱罵郡主,這可是在藐視皇權,藐視皇上,這是殺頭的大罪,蓁兒也不敢怠慢。但願武嬷嬷是個嘴硬的,到時候別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扯上旁人就好。”
七十六章:嚴厲斥責莫要招惹
說着看了看周姨和江芙,曹嬷嬷很是體貼的将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還忍不住提醒她們“等到了順天府只管将我的腰牌給他們瞧瞧,他們自會知道該如何行事的。”
周姨點點頭,接過腰牌,和江芙一左一右架着武嬷嬷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大夫人恨得牙根癢癢,那畢竟是她的奶嬷嬷,這麽多年跟着她,這情分當比母女了。現在武嬷嬷被人帶走,要送去順天府,她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如何不叫她恨得慌。
瞧着華蓁,恨不能親手撕碎了她一般。
不只是大夫人,坐在一旁的沈玉瑤,此刻也是紅了眼。
不過卻不是因為武嬷嬷,只是因為聽着門口的人說,是秦淮送她回來的。
她思慕秦淮已久,最多也不過是一年得以見他一兩回,還是遠遠的瞧見,從未說過話。
可是門房的人說,秦淮将華蓁送回來的時候,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子話,看那個模樣很是熟悉的樣子。
落在她耳朵裏的時候,瞬間便叫她嫉妒的紅了眼。
心中更是咒罵了她好幾遍,秦淮可是她的人,華蓁這個不要臉的jian貨也敢染指,就不怕出門被雷劈麽。
生了好一陣子氣,要不是沈玉靜得了消息,過來勸說,只怕現在心中的氣還未消掉呢。
現在瞧着華蓁在自己面前,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門房的話,只覺得看着那張臉便是礙眼至極。
眼中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瞧着沈玉瑤眼中裸的恨意,華蓁只是微微笑着問道“怎麽,瞧着表妹似乎有話要說。”
沈玉靜聞言頓時站起身來,看着華蓁,想要質問她和秦淮的事情。
可是瞧着老夫人和沈崇茂看過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怎麽也問不出口,只得負氣的坐下。
華蓁見此看了眼老夫人“外祖母若是沒有旁的事情,蓁兒便先回去了,但願沒有影響到外祖母的心情。”
老夫人見着華蓁的模樣,只覺得心口堵着一口悶氣,自是說不出來的氣惱。
看着大夫人那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等着華蓁走後,再沒有半點胃口,站起身來看着大夫人冷聲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跟我進來!”
說完,由着陳嬷嬷扶着,朝裏間走去。
沈崇茂也是被這一鬧,氣的再沒半點心情,站起身來轉身直接離開。
沈家旁的幾位小姐瞧見都是面面相觑,都看着沈玉瑤。
見沈玉瑤氣紅了眼,更是不敢說話。
裏間老夫人坐在軟榻之上,氣的好半晌這才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告訴過你,這幾日不要再招惹她,忍她幾日,你怎麽就聽不明白,還要派人去招惹她!将我的話全當成耳旁風了麽!”
看着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大夫人趕緊開口“娘,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件事媳婦當真不清楚。我只是讓武嬷嬷去告訴她一聲初十在府中設宴,為她慶賀,根本沒有叫人去尋事。我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老夫人聞言看着大夫人面上的神色,心裏的怒氣這才消下去不少,瞧着大夫人眼中還有些難過,冷聲道“既是如此只怕是你身邊的嬷嬷去了知香園受了氣,便就說出這些不過腦子的話。也是她自己該着,平日裏在府中便是一副專橫跋扈的模樣,我瞧着沒說,現在卻是叫她遭了報應了。既是如此這件事情就算了,也不知道她可将事情說清楚了,你還是再派人去跟她說一聲,別這個婆子闖了禍交代的差事還沒辦,到時候惹來更多的麻煩壞了咱們的事。”
大夫人心中氣惱卻是不敢吭聲,只得點點頭“是,媳婦這就去辦。”
老夫人聞言看了眼大夫人這一臉委屈的模樣,心中只覺得窩火“你還是莫要去管了,省的越添越亂,日後知香園的事情,你莫要再摻和,只管将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就是。待會我會叫陳嬷嬷跑一趟,你可記清楚了,切莫要再去招惹她可知道了!”
“是,娘,媳婦知道了。”大夫人很有些委屈的應聲,心中恨不能活剝了華蓁的皮肉才覺得痛快一些。
等着大夫人離開,老夫人這才看向一旁伺候的陳嬷嬷“去你知香園跑一趟,告訴她初十的在府裏擺宴酬謝那些前來恭賀的人。”
陳嬷嬷頓時心頭猛地一跳,卻是不敢拒絕,只得硬着頭皮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說完應聲離開。
知香園裏,皎月正高興着的說着松鶴堂裏衆人的臉色。
說的正是興起,守在外面的丫鬟進來輕聲道“啓禀郡主,老夫人身邊的陳嬷嬷來了,說是老夫人讓她過來給郡主傳個話的。”
華蓁聞言點點頭“請她進來吧。”
與武嬷嬷不同,陳嬷嬷還是有些分寸的,知道華蓁不是什麽好惹的,所以從進門面上便是帶着笑。
即便皎月出去見着陳嬷嬷這般,也不好尋事,便就請了她進去。
一見着華蓁,陳嬷嬷當先道了個萬福,這才開口“郡主,老夫人讓奴婢來跟郡主說一聲,因着郡主冊封的事情,禮親王府和東郡王府都送了賀禮,咱們收了禮自是不能不設宴款待這些人的。便就商量着尋個日子,在府中設宴,宴請這些人,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華蓁聽着陳嬷嬷客氣的話,心中卻是冷笑,現如今陳嬷嬷說着像是要跟她商量,只怕沈家早就已經定好了此事。
心裏雖清楚,面上還是應了聲“還是外祖母思慮周全,既然祖母這般說,那便就照着外祖母的意思做就是。只是不知道定在哪天比較合适呢?”
見着華蓁面露為難,陳嬷嬷趕緊開口“這件事,老夫人已經想好了,說這個月初十的是個好日子,适合宴客,若是郡主沒什麽意見的話,便就選在初十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嬷嬷回去告訴外祖母一聲,勞她老人家費心,此刻天色已晚,等明日我再去給外祖母請安。”
七十七章:前去請安表姐當心
陳嬷嬷趕緊連聲道“奴婢這就回去轉告老夫人,郡主早些歇息。”
說完滿臉堆笑的出了知香園的門,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可是瞧見了武嬷嬷的慘狀,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等着陳嬷嬷走遠,皎月這才轉身回去,對着華蓁點點頭“郡主,已經走遠了。”
華蓁這才吩咐她們去準備熱水,一旁的曹嬷嬷瞧着她微微有些擔憂“若是沈五小姐說的不錯的話,只怕這次沈二小姐要借着這機會,對郡主下手,郡主可要當心一些。”
華蓁聞言卻是眼中透出一絲冷意“只怕不僅僅是沈玉瑤!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絕不可能只是讓沈玉瑤跟蕭世子,應該還有旁的目的才是。”
華蓁隐隐覺有一絲不安,特別是見着今日沈老夫人能如此咽得下這口氣,便明白她們定然還有別的算計。
曹嬷嬷聞言卻是愣住,她實在想不到沈家人還能有什麽目的,可是看着華蓁的模樣不似作假的,不由暗自嘀咕“莫非他們還想接着這個機會對郡主動手不成?”
曹嬷嬷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了,畢竟現如今華蓁跟沈家人的關系,只怕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早就恨不能除了她才開心。
華蓁的腦海中,卻是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前世她之所以會嫁給趙挺,除了趙挺的花言巧語,便就是前世她不小心叫趙挺瞧了自己的身子,雖說沒有旁人知道,但是還是讓沈家的幾個丫鬟看見了。
那時候她還有些膽戰心驚,畢竟這就算是失貞了,若是不嫁給趙挺,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時候在她心中,趙挺畢竟是自己的表姐夫,表姐又待自己這般好,心中還覺得有些對不起沈玉歆。
所以在後來沈玉歆得知這些,并且主動提出,讓華蓁嫁給趙挺為妻的時候,心中還很是感激她。以至于後來被她當成槍使得時候,也從未有過任何怨言,只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奪了她的恩寵。
現在只要想起當初自己勸趙挺多去沈玉歆的屋子裏坐坐的時候,她便覺得可笑,當真前世是自己太過愚鈍了,怪不得旁人。就算最後死,也只完全是自己蠢死的,竟是将害了自己一生的人當成恩人,到死才明白過來。
好在上天再給了她一次機會,重來一次她認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因着知道沈家人的打算,這兩日無論是周姨江芙,還是曹嬷嬷都是時刻警醒着,生怕着了他們的道。
第二日一早,華蓁先寫了一封信,叫江芙派人送去蕭世子府上,這才領着曹嬷嬷和周姨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因着這幾日的事情,松鶴堂的人見着華蓁,心中都有些害怕,哪裏還敢有半點不敬的意思,都是小心謹慎,生怕觸怒了這位清和郡主。
就連往日脾氣最是火爆的沈玉瑤,也是難得安靜下來,即便瞧着華蓁依舊是不順眼的很,卻是能忍住心中的怒火,安靜的坐在一旁。
華蓁瞧着沈玉瑤,不由得佩服在她身邊坐着的沈玉靜。
若說沈家幾個姑娘,除了嫁出去的沈玉歆,心思最深的便就算得上這位三小姐沈玉靜了。
前世她就見識過,沈玉靜愣是挑撥的沈玉瑤和自己的嫡親長姐反目成仇。
不過即便她的心思這般深,最終的結局也并沒有多好。
因着沈玉瑤聽了她的話,對自己長姐動了手,那次徹底惹怒了沈玉歆。在大夫人身邊說了幾句話,最後将沈玉靜嫁給兵部侍郎做了填房。
那兵部侍郎已經年過五十,而且聽說還有些不正常的癖好,家中折騰死了好些個侍妾。
沈玉靜嫁過去的時候,華蓁還在祁王府,等她再聽到沈玉靜的消息,已經是她不堪折磨一頭撞死在床前。
聽下人說,她當時也沒有真斷氣,是兵部侍郎瞧着人已經半死不活,索性痛快一把,活活将還剩半條命的她給折磨死的。
沈玉歆告訴她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她到現在還記得,就如同自己最後死在趙挺手上時一樣。
想到這些,竟是隐隐的對她升起一絲同情。
只是這同情剛剛升起就被她掐滅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道理是亘古不變的。
心中想着,華蓁坐在一旁的錦杌子之上,老夫人耐着性子跟她說了幾句加長,這才叫她們都散了。
等出了松鶴堂剛走出抄手回廊,華蓁只覺得背後有人跟着,不由回過頭去,就瞧着沈玉清怯生生的看着她。
見着華蓁回頭,連忙低下頭。
見此華蓁放慢腳步,故意等了等她。
就見着沈玉清走到她身邊,聲音很輕很輕“表姐,姨娘讓你小心一些,等擺宴那天的吃食格外要小心。”
華蓁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沈玉清趕緊快步走開,似乎是在害怕什麽一般。
現如今整個沈家的人都對她換了稱呼,除了老夫人和沈崇茂,旁的都是稱他一聲郡主,也只有大夫人才直接不稱呼其名。
沈府上上下下也就只有沈玉清還保持着原本的習慣,依舊喚一聲表姐。
只是她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不管是帶着丫鬟去知香園還是在外面見着她。
曹嬷嬷也曾提過,擔心沈玉清會不會有詐,卻是被華蓁搖搖頭給否了。
只因為她太清楚沈玉清的性子,即便是前世她也是這般綿軟,想必她稱一聲表姐也是六姨娘吩咐的,若不然她斷然不敢繼續稱表姐,當是沈家第一個稱她郡主的才是。
瞧着沈玉清快步離開,華蓁也沒有停留,領着曹嬷嬷和周姨直接回了知香園。
而此刻蕭懷瑾暫居的別院之中,天香樓的小二正恭敬的立在院子中,在他跟前坐着一位氣質出塵的男子,若不是手中正拿着一封書信嘴角含笑,幾乎叫人一位他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俊美的有些不真實。
如刀刻一般的斂下,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俊逸非凡。
加上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一股子貴氣,幾乎叫人錯不開眼,即便是天香樓的小二見慣了京中的達官貴人,瞧着眼前的蕭世子,也忍不住心中暗暗贊嘆。
七十八章:世子反應少爺回府
謝謝各位親的打賞,你們的喜歡是梨落最大的動力
這等男子當真是世間少有,即便是秦淮秦大公子與之相比都稍顯遜色。
正出着神,就見着蕭懷瑾嘴角的笑意更甚,随後對着他說道“你且回去告你你的主子,讓她放心就是,沈家人便是想算計我也得看看她們可有那個本事。晉國公府的約我一定會赴,總不能叫她失望,讓她好生等着。”
說完吩咐人将小二送了出去。
北風看着依舊被蕭懷瑾捏在手中的書信,不由有些好奇“世子爺,這清和郡主到底在信上說了什麽?怎麽爺瞧着這般高興?”
聞言蕭懷瑾将信遞給北風“她告訴我沈家設下的這是一出鴻門宴,晉國公看中了我燕北世子的身份,想将自己的二女兒嫁到燕北去。叫我小心一些,晉國公府這次邀約,若是能不去還是不去的為好。”
北風一邊聽着,打眼掃過信上的內容,不由笑着道“看來這清和郡主并未忘了與世子爺的承諾,還算是有些良心的,知道提醒世子爺防着這些人。只是晉國公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吧,竟然敢給世子也下套,當真是不将咱們燕北放在眼中麽。”
蕭懷瑾聞言卻是沒說話,只是嘴角含笑,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荷花池中的錦鯉。
北風見着不由問道“那世子爺打算怎麽辦?沈家的帖子已經送來了,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自是要去的,既然晉國公都有這個心思,本世子若是不去,豈不是要叫他失望。”
“可是這些人的心思不單純,若是對世子爺不利,到時候難道真的要娶那個沈二小姐不成?”北風自是有些擔心。
蕭懷瑾卻是不以為意“他們的當真覺得燕北王府這般好進麽?我就是要去叫這些人知道,都給我打消了這些不該有的心思,若不是我選中的,誰都進不得燕北王府。”
北風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實力,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只是提起此事,不免有些擔心“世子爺,咱們到京城雖說還沒幾日,可是這些人的心思卻是顯而易見。王爺臨走的時候讓世子爺選一個好拿捏一些的,莫要到時候當真随了皇上安排,只怕會對燕北不利,咱們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了,當初王爺說的那幾家都是不錯的,雖說遠在京城,但也算是王爺的心腹,若是娶了其中任意一家的千金,對世子爺來說都是有利的。”
北風想到臨行之時燕北王的吩咐,試探的勸說道。
蕭懷瑾聞言卻是眼中閃過一絲慧黠的笑“這個我心中自有安排,你也無需多說,即便父王囑咐過你,莫要忘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父王來信問起,你只需說勸說無用,将事情全都推在我的頭上便是。”
說着站起身來,抽出北風手中的書信,輕輕打了打他的肩膀“反正此事你也常做,多一次也沒什麽大礙的。”
頓時叫北風面色很有些尴尬。
看着蕭懷瑾走開站在原地“世子爺,我這不也都是被逼無奈麽”
因着華蓁這幾日的手段,沈家再沒人敢來招惹她,知香園裏的人被曹嬷嬷提點了幾次,也都盡心盡力,輕易不會叫人進去。
使得華蓁難得清靜的靠坐在院子裏,瞧着發黃的樹葉,被風輕輕吹落。
百無聊賴之際,正準備讓皎月去尋本書來看看,打發時間,卻見着江芙快步進來。
看見華蓁,頓時眉頭緊皺“郡主。”
“怎麽了?”聞言華蓁不由正了正身,就見着江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這是寧老太爺剛從滄州寄來的,說是讓郡主務必盡快回信,而且派去蕭世子府的人回來讓奴婢轉告郡主,蕭世子讓郡主放心,至于晉國公府的約他一定會赴的,讓郡主只管安心等着就是。”
說話時江芙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小二特地說了蕭世子原話便就是這般說的。
而且還特地跟她說了,這蕭世子長得當真絕色,跟畫中走出來的谪仙人一般。
一想到一個如此絕色的男子,說出這番話,怎麽聽着都叫人覺得有些暧昧。
所以在告訴華蓁之時,這才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華蓁卻是沒有多想,聽着江芙的話,很有些無所謂的笑了笑“他願意如何與我沒有關系,我也不過是提醒一聲,只要話傳到了便是,旁的只管叫他去就是。”
說着低頭看着手中的書信,站起身來,準備回屋。
卻聽着江芙似是想起來一般說道“小姐還有件事,剛剛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瞧見沈家大公子從外面進來,沈二小姐正拉着她說話,似乎與小姐有關。”
江芙說着頓了頓,華蓁卻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怕沈玉瑤拉着沈家大少爺沈松喬說的都是她對她不利的話。
對于這些她自然不會在意,即便是前世她與沈玉瑤關系沒有如此,沈柏舟對她也不曾有半點好,即便是那些看上去溫柔的噓寒問暖,也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
這般想着,腦海中不由浮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沈松喬的模樣。
因着原本華家與沈家的關系并不親厚,加上這沈老夫人也并非華蓁的親外祖母。所以自從娘親去世之後,她大多數時間不是在華家的宅子,便就是在景仁宮陪着仁孝皇後,所以根本沒怎麽見過沈家的人。
對于常年在外的沈松喬更是沒怎麽見過。
記憶中還是小時候娘親還在的時候,領着她回沈家這才見過,那時候她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沈松喬也大不了多少,所以記得不輕。
等再見面便是她從廬州回來,沈松喬親自去雍州城迎的她。
因為一路上的舟車勞頓,她本就很不舒服,加上華家無親無故又在廬州被欺負,猛地一見到沈松喬的時候,竟是有幾分見到親人的感覺,忍不住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沈松喬長得也算得上是俊美,雖說比不得秦淮蕭懷瑾,但是比着趙挺還是不相上下的。
她又是正情窦初開,加上沈松喬有意接近,便動了心思。
若不是沈松喬如此,她後來也不會叫趙挺瞧了身子,只因為那時候她一心以為在外面的是沈松喬。
想到這些,華蓁忍不住在心中笑自己的愚蠢,竟然瞎了眼看上了沈松喬,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麽會對沈玉歆心懷愧疚,被這些人給算計致死。
七十九章:送禮上門拒而不見
心中正想着,卻是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不過一聲,竟是叫她藏在袖子裏的手忍不住收緊,直掐到掌心出了血印這才反應過來,就聽着院門外面,皎月的聲音響起“表少爺若是要尋郡主的話,勞煩再這邊候一會,容奴婢進去瞧瞧郡主可醒了。”
“勞煩姑娘了。”沈松喬的聲音還是如前世一般溫和,仿佛山間溪流一般,聽着叫人心中覺得舒适,只是落在華蓁的耳中,卻是讓她周深發寒。
捏着書信的手,不自覺的将書信握緊握出了褶皺。
江芙在旁邊瞧着,忍不住喚道“郡主。”
“不礙事的。”華蓁聞言閉上雙眼,收斂了眼中所有的怨氣,再睜眼已經恢複如常。
臉上帶着叫人瞧不出喜怒的神色,見着皎月端着點心從外面進來,輕聲問道“外面是何人?”
“回郡主,是沈家的大少爺回來了,帶着不少東西,說是剛從蜀地回來,瞧着蜀錦好看便帶了一些,聽聞郡主在府上,特地挑了一些好的給郡主送過來,現在正在門外呢。”皎月一邊說着,露出詢問的神色。
說實話她打心底對沈家的人沒任何好感,所以即便是沈大少爺來了,也不過是點點頭應了聲,便就轉身回來了。
見着華蓁聞言神色淡然,似乎對于這沈大少爺也并不怎麽感興趣,心中還頗有些得意。
當即輕聲道“郡主,奴婢跟沈大少爺說了,郡主還在歇息。這沈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安着好心思的,郡主若是不想見,只管叫奴婢去打發了就是。”
華蓁聞言點點頭“你就去回了吧,就說我還在休息,他若是有什麽只管告訴你就是。”
聞言皎月頓時笑着應聲“奴婢這就去回了。”
說完把東西遞給江芙,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華蓁則是站在門口瞧着院門處,眼睛有些發疼,就聽着門外皎月聲音恭敬帶着幾分冷意“沈大少爺,我們郡主還在歇息,若是您有什麽事只管告訴奴婢便是,等郡主醒了,奴婢替您轉告郡主。”
沈松喬聞言卻是愣了愣,他自是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心下有些疑惑,卻也是一瞬便就反應過來,随後笑着點點頭“既然表妹在休息,那我便就不打擾表妹了,這些東西是我特地從蜀地帶來給表妹的禮物,你先拿進去吧,若是表妹瞧着喜歡,只管去跟我說一聲便是。”
“奴婢替郡主謝過沈大少爺。”皎月聞言福了福身,随後接過沈松喬身後随從捧着的東西,轉身折進知香園。
沈松喬則是站在門口瞧了半晌,這才領着人離開。
華蓁一直站在門口,因着今個天氣好,将院屋子裏的插屏搬出來曬曬,剛好将院子門擋住。外面瞧不見裏面,她卻是能隔着插屏看得見外面的人。
等瞧着沈松喬離開,這才轉身回屋。
江芙跟皎月一直跟在後面不敢吭聲,原本今日郡主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可是自從沈松喬出現,她的情緒就顯得有些低落。
旁人瞧不出來,江芙和皎月自是瞧得出來的。
只是誰也不敢開口詢問。
另一邊沈松喬自是沒見到華蓁,剛離開知香園便徑直往沈玉瑤的芙蓉園走去。
沈玉瑤坐在屋子裏眼中滿是期盼,見着自家兄長進來,忙笑着迎了出去“怎麽樣?你可見到她了?”
沈松喬搖了搖頭,邁步進屋。
跟在沈玉瑤身邊的丫鬟含笑,頓時瞧着自家大少爺,羞的臉色通紅。
落在沈玉瑤眼中,不由狠狠的剮了她一眼。
卻被沈松喬出言勸到“好了,不要對下人太過嚴厲,省的日後她們都怕你,沒人敢與你說話,你又會覺得煩悶。”
一邊說着還別有深意的看了含笑一眼,頓時含笑的臉通紅的,連看都不敢看沈松喬,很有些局促的模樣。
沈玉瑤見此只覺得心中惱怒的很,不由怒道“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沒看見大哥過來,還不快去給大哥上茶,莫不是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要我好好教教你不成。”
頓時吓得含笑連聲應道“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一邊說着,小跑着離開。
沈玉瑤這才出了口氣,看着沈松喬,頗有些惱了的說道“大哥,都這個時候你還高興的起來。她一直都在知香園,今個根本就沒出去,你沒見到只怕是她故意不想見你!我就跟你說了,她很是厲害,回來不過幾天的功夫,竟是将爹娘祖母都給欺負了,現在還請封了郡主,咱們整個晉國公府都要跟着她後面轉了。大哥你現在可瞧見了,你可是她的大表哥,可人家卻是連半點面子都不給你留的。”
“玉瑤,好了你也莫要着急,不過是一個女子,竟是将你氣成這番模樣。怎麽難不成覺得咱們晉國公府還鬥不過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不成,現在不過是爹娘為了大局考慮忍讓着她,這才叫她得意了一些,你只管看着就是。很快她就得意不起來了,好了,你也別生氣了,莫要因為一個下賤之人,損了自己的身份。”沈松喬一邊說着打懷中拿出一個羊脂白玉的簪子遞給沈玉瑤“可喜歡?”
見着沈玉瑤看到簪子時,眼中露出喜意,不由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很是寵溺的抓着她的手,将簪子放在她掌心。
“好了,大哥答應你,一定會幫你教訓她給你出出氣可好?”
得了沈松喬的許諾,沈玉瑤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意,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大哥可不知道,這幾日我快要被她給氣死了。”
“好了,我們的玉瑤不生氣了,沒必要跟一個下賤的人置氣,平白的低了自己的身份。”沈松喬安慰着面上滿是寵溺的笑意,眼睛一直看着沈玉瑤,似是不舍得眨一下一般。
華蓁這邊自是不清楚芙蓉園的事情,回了屋子便坐在梳妝櫃前将寧老太爺的信拆開。
跟着進來的周姨見此輕聲問道“郡主這是誰來的信?”
八十章:滄州來信死士下落
因着周姨本就是寧家的人,對寧家的事情也是清楚的很,華蓁也沒有防備她的意思,聞言便輕聲應道“外祖父派人送來的,外祖父說這些日子他便會給皇上上奏章,說身體不适,已經無力鎮壓滄州,請求回到京城養病,多則一月,少則半個月便會回來,讓我這些日子在京中先留些神,切莫被人給算計了。還有提到蕭世子的事情,當初我在給他的信中,讓他将我回京的消息透露給了燕北王,燕北王這才決定叫蕭世子過來相救與我裏應外合,所以對于蕭世子可以信但不可全信。”
一邊說着将手中的信合上,裝在信封之中。
周姨會意的點了燈,随後江芙端來銅盆,等華蓁将信點着了扔在銅盆之中燒幹淨了,周姨這才把東西給了皎月,輕聲道“那照現在來看,寧老太爺是相信了小姐的話,要為仁孝皇後報仇了?”
聞言華蓁點點頭,其實寧家一直都清楚仁孝皇後的死有蹊跷的,畢竟仁孝皇後雖說身子不好,但也只是因為處理後宮之事,有些精神不濟罷了,每逢冷熱交替的時候容易患病,卻并沒有說死就死。
那一場病來的太過蹊跷,任誰都能瞧出來其中有些貓膩。
寧老太爺和魏國公自是也看得出來,只是為了保全寧家這才裝作不知,駐守在滄州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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