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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的座上,昭陽郡主不見了蹤影,只有曹嬷嬷面色有些凝重的候着。

見着華蓁回來趕緊上前“郡主,剛剛有個丫鬟過來說是二小姐尋郡主有事,讓郡主過去一趟,昭陽郡主便借機出去了。周姨剛剛來過,說是沈二小姐領着陳林去了後院往着知香園去的,奴婢有些不放心,便叫周姨跟過去看着,別讓郡主出了什麽差錯。”

華蓁聞言眉頭微皺,剛剛在淩波亭附近院子的時候,沈松喬領着人過來的時候,她便是注意到了,這一幫子人裏面,只有長平侯府的大公子陳昌,根本沒有見到陳林的身影。

依着陳林的性子,這種熱鬧他不可能不來的,只怕是已經被沈玉瑤的人給喚走了才是。

“昭陽郡主走了多久了?”

“剛走沒多久,郡主若是快一些,應當還能追的上昭陽郡主。”曹嬷嬷恭敬的說着,看向旁邊的小道。

華蓁剛準備過去,就聽着大夫人的聲音隐隐帶着幾分怒意,在身後響起“好好的你這是去了哪?”

華蓁自知大夫人要問的不是這個,見着因為她的聲音,引得好幾位夫人都瞧了過來,便福了福身“剛剛外祖母遣了一個小丫鬟過來尋我,說是外祖母有事喚我過去一趟,結果沒見到外祖母,卻是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想着今日舅舅府中全都是貴客,自是不能怠慢了。便就先回去換了一身衣裳。”

一邊說着華蓁輕輕的理了理袖口,她本是穿的紫色的衣裳,江芙特地回去娶了一套暖黃色的,為的就是叫人一眼看出來。

大夫人這才注意到華蓁換了一身衣裳,頓時啞口無言,原本還想當着衆人的面發作她出出氣。

現在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既是如此不好生陪着郡主在這裏做什麽?你這又是想要去哪裏?”

聞言華蓁看着大夫人,示意她瞧了瞧自己的席位“曹嬷嬷說郡主剛剛想要出去透透氣,便就自己走了,蓁兒正是要去尋郡主。”

大夫人更是啞然,一旁的禮親王妃聞言出了聲“昭陽去哪了?”

“估摸着是坐久了有些悶得慌,在外面走走,王妃還請放心,蓁兒這就去尋昭陽郡主。”華蓁看着禮親王妃福了福身。

見此禮親王妃眉頭微皺,點點頭“也好,你去吧,讓昭陽回來好生坐着,莫要胡亂走動。”

“是。”華蓁聞言恭敬的應聲,看着大夫人“舅母不知蓁兒可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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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頓時氣惱的看了華蓁一眼,心中只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奈何禮親王妃明擺着就是要替她撐腰,自己有氣也撒不得,只能沒好氣的說道“快去快回,這邊還有這般多的姐兒們要招呼,別就知道貪玩。”

華蓁心中記挂着昭陽郡主,難得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領着曹嬷嬷離開。

瞧着華蓁的背影,大夫人越看越氣,想着今個的計劃被沈玉靜給毀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沈玉歆只怕是還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如今還懷着身子,大夫人就更是惱火,若是叫她知道了,只怕是要動了胎氣的。

越想心裏越氣,越覺得是華蓁的不是,恨不能尋個由頭好生教訓她一番。

只是尋不得合适的機會,更是氣悶,又怕叫人看出來,只能硬着頭皮坐下。

另一邊華蓁順着曹嬷嬷說的小道朝着後院走去,乃是與淩波亭相反的方向,越往裏走越靠着知香園。

等瞧着快走到知香園的時候,就聽着昭陽的怒喝“陳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本郡主都敢欺負,今個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本郡主就不叫昭陽!”

說着昭陽擡腳對着陳林的下半身,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疼的陳林龇牙咧嘴的,直疼的站不住。

卻是被周姨給抓着動彈不得,只能由着昭陽一腳連着一腳。

院牆後面瞧着的二人此刻都傻了眼了,竟是忘了躲起來,華蓁這邊走過來,剛好瞧見。

就見着沈玉瑤面色很有些難看,一旁的丫鬟含笑也好不到哪去。

九十章:将計就計昭陽哭戲

她們誰也沒想到,平日裏溫文舒雅的昭陽郡主,對陳林下手竟是這般的狠辣。

而且更難以置信的是,怎麽會是昭陽過來,不是着人去叫的華蓁麽。

心中正錯愕,一旁的含笑卻是先反應過來,看着華蓁,頓時吓得拉着沈玉瑤便往圍牆後面躲。

沈玉瑤本就是因為不是華蓁而惱火,此刻見着含笑拉,更是氣的緊“你要做什麽,沒瞧見我正看着了麽。”

含笑頓時吓的指了指道上“小姐,清和郡主。”

沈玉瑤這才瞧着華蓁正看着她。

頓時吓得出聲,這般算計被人給瞧見了,沈玉靜只覺得自己臉騰地紅了起來,當即拉着含笑便跑了。

曹嬷嬷見着,冷聲道“小姐,人走了。”

華蓁這才點點頭,朝着昭陽走了過去。

昭陽的性子旁人不知道,她還是清楚的,雖說平日在人前端着一個公主的架子,瞧着端莊大方,私底下脾氣還是比較厲害的,而且她本就瞧着陳林不順眼的很一直想教訓他沒得着機會。

這回陳林竟然将她當成華蓁,還要動手動腳的,她如何不來火。

見着周姨将人制住,順勢就一腳踹了過去好解解恨。

此刻見到華蓁過來,忙提着裙角小跑着過去“蓁兒你怎麽樣?”

問完四下打量着華蓁換了衣裳,還有些擔心“怎麽換了身衣裳,莫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只是衣裳髒了,便就順便去換了,這是怎麽了?”

聽着華蓁問話,昭陽郡主這才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陳林“剛剛有個丫鬟過來,說要沈玉瑤尋你有事,我就覺得有問題,便跟着過來沒想到竟是陳林侯在這等着你呢。沈玉瑤當真歹毒,知道你性子弱,竟是把陳林這種敗類給引到後院來。她這心思當真是歹毒的可以,若是你真的遇到這陳林,即便不出什麽事,只怕也說不清楚,我瞧這沈家人沒一個安好心的,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對付你呢。”

說着很有些擔心的拉着華蓁的手“蓁兒,沈家的人這般對付你,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現在華家也沒有旁的人,皇後娘娘也不在了,你要不去王府住着吧,咱們之間還有個照應。父王和娘想必也會很高興你能過去的,總好過留在這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沈家人算計了。”

昭陽說的很是真誠,華蓁瞧着只覺得心中微暖。

前世她便只有這一個朋友,只是因為趙挺奪權,昭陽跟着禮親王去了封地,後來便沒了聯系。

等到她死的時候,也不知道昭陽如何,聽說禮親王給她尋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個武将。

心中想着拍了拍昭陽的手“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如同你之前與我說的,躲沒有任何意義,他們若是憋着心思想要害我,即便我躲到禮親王府也沒用。與其躲着,倒不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這樣豈不是太憋氣了,成日提心吊膽的要防着旁人。”昭陽聞言卻是有些洩氣。

華蓁見此失笑道“若不然咱們今個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如何?”

“好!”昭陽一聽要教訓人,頓時來了興趣“咱們現在怎麽做?”

華蓁聞言看了眼陳林,對着曹嬷嬷說道“嬷嬷去将知香園的奴仆都叫過來,讓她們都帶着棍子,就說昭陽郡主在院子裏遭了歹人。”

曹嬷嬷當即會意,應聲就朝着知香園走去。

昭陽忙靠了過來“那我要怎麽做?”

“郡主只管哭就是,哭的越大聲越好,最好是要叫旁邊院子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聽見。”華蓁說着伸手扶着昭陽。

昭陽郡主本就是聰明的很,當即明白過來,順勢就靠在華蓁的身上,眼淚跟着落了下來。

瞧得華蓁也忍不住佩服的緊,這種把戲她們原先在宮中便就使過了,那時候昭陽還要好半晌才能把眼淚擠下來,沒想到現在卻是說掉就掉,當真叫人嘆為觀止。

這邊昭陽哭的悲戚,那邊曹嬷嬷也領着人進來。

周姨聽着動靜,趕緊将陳林按在地上,叫人瞧不見他的臉。

曹嬷嬷大聲喝道“還不快保護郡主。”

說着領着江芙跟一衆丫鬟婆子過去。

江芙守在華蓁和昭陽身邊,曹嬷嬷則是帶着人過去,舉着棍子對陳林便是一通亂打。

瞧着曹嬷嬷都動了手,誰也不敢慢了,便就一棍子一棍子打在陳林身上。

疼的陳林一個勁的亂叫。

這些婆子都是下了狠手的,生怕到時候被華蓁瞧着揪出什麽錯來,所以誰也不敢留手。

反正人是曹嬷嬷先打的,她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一同棍子下去,不一會,陳林便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曹嬷嬷瞧着差不多了,收了手回到華蓁身邊“郡主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沒命了。”

華蓁點了點頭“找兩個小丫鬟去送信去,這麽好的一場戲,若是沒人瞧豈不是浪費了。”

曹嬷嬷趕緊吩咐人過去。

丫鬟跑過去的時候,剛巧是一場戲唱罷休息的時候,所有人都百無聊賴的坐着,互相說着話。

就聽着丫鬟神色緊張的跑進來一邊跑着一邊說道“不好了,大夫人二夫人,出事了。”

大夫人一聽着這話,只覺得自己腦仁都在嗡嗡的疼。

站起身來,見着小丫鬟是知香園的不由冷聲道“好好的亂叫什麽,竟是忘了規矩不成,沒瞧見這都是客人麽。”

說着看着楊嬷嬷“還不将這小丫頭領下去,是要叫人看了笑話不成。”

小丫鬟頓時吓得縮了縮身子,見着楊嬷嬷真的要過來,趕緊朝着禮親王妃開口“王妃,昭陽郡主在後院遇着歹人了,此刻還在院子裏呢。”

禮親王妃一聽昭陽遇到歹人了,再也坐不住,趕緊站起身來,問道“昭陽在哪裏?”

小丫鬟指着知香園的方向“就在那邊。”

“快帶我去!”昭陽郡主可是禮親王和王妃的心頭肉,此刻她哪裏還顧得上大夫人,故的上什麽禮數,只想着盡快過去瞧瞧。

跟着丫鬟便往外走。

禮親王這一走,旁的本就坐着有些無聊的就都跟着站了起來。

大夫人這才慌了神,昭陽郡主若是在自家府上出了事,後果只怕不是她們能擔得起的。

這可是皇上的親侄女。

等回過未來,禮親王妃已經走遠了,二夫人也跟着過去,誰都沒有将她這個晉國公夫人放在眼中。

心中惱怒,卻也是顧不得,趕緊追了上去。

等衆人到的時候,就見着昭陽和華蓁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哭的梨花帶雨,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瞧了就叫人心疼的很。

九十一章:陳林挨打王妃發難

看見禮親王妃過來,更是哭着撲進王妃的懷中,直哭的王妃心都跟着碎了。

連聲安慰着“沒事了,沒事了,娘在這呢。”

一邊說着一邊攬着昭陽郡主。

昭陽此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哪裏還說的出話來,只是靠在禮親王妃的懷中。

好半晌等着她的情緒稍稍的平複了一些,大夫人都趕了過來,禮親王妃這才怒目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幹知香園的仆婦拿着棍子讓了開來,她們這才瞧見被打的快斷氣的陳林。

長平侯夫人今日沒來,來的是長平侯府的二夫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只覺得這身上的衣裳很有些熟悉。

只是此刻人被打的慘不忍睹,饒是她也不敢認。

心想着他跟陳昌在外院呢,該不會是他才是。

因着怕陳林惹事,她來之前還特地叮囑了陳昌千萬要看好陳林,莫要叫他闖出什麽亂子來。心中還有些埋怨,明知道陳林什麽性子,大夫人為何還偏要他過來,也不怕出事。

加上此刻禮親王妃盛怒,她自也不願給長平侯府惹來麻煩,所以只是在心中默念,千萬不要是陳林才是。

禮親王妃自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注意她的神色,只是看着那一幫子人。

華蓁見此走了過去,面上還帶着有些驚魂未定的神色,輕聲道“王妃。”

禮親王妃此刻情緒也是穩定下來,看着華蓁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昭陽怎麽會哭成這般?那個人又是誰?”

“回禀王妃,蓁兒也不清楚,我尋來的時候,就瞧着郡主已經泣不成聲,因着剛巧離我住的院子不遠,伺候我的嬷嬷聽着動靜過來,已經将郡主護住,我怕再出什麽事端,便遣了院子裏的仆人過來,将這個歹人制住,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何人,竟是将郡主吓成這般模樣。”華蓁說着,神色很有些害怕的模樣。

落在衆人眼中,只覺得她怕也是被吓得不輕。

昭陽郡主伏在禮親王妃的懷中,好不容易制住了哭聲,擡着頭臉上滿是淚痕“娘,陳林他他要輕薄于我還說他還沒試過讨個郡主做小是什麽感覺,口口聲聲說要讨了我回去給他做小”

說着似是再也不肯說話一般,委屈的将頭埋進禮親王妃的懷中。

頓時在場的人腦子裏都是嗡的一響。

昭陽郡主是什麽身份,這可是禮親王的愛女,捧在掌心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主。

竟然敢有人對她說出這話,要讨她回去做小。

當真是膽大包天了,就算是禮親王放過他,皇上知道只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看着地上的男子,此刻衆人更是沒了半點同情,只覺得被打死都是活該的。

長平侯府的二夫人聽着昭陽郡主的話,只覺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一般,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瞧着昭陽郡主和禮親王妃整個傻在原地。

面上滿是難以置信,陳林不是在外院麽,怎麽會在這裏。

大夫人也是徹底的蒙了,陳林是她親侄子,做出這種事情,還是在她晉國侯府。

叫她怎麽跟禮親王府交代,看着陳林被打的躺在地上,連氣都少了,更是怕的不行。

若是陳林出事,自己的那位嫂子,只怕也不會輕饒了自己。

趕緊吩咐楊嬷嬷去看看。

楊嬷嬷瞧着連忙上前,将陳林翻過來,頓時面色更是難看。

回到大夫人身邊,輕聲道“夫人,真的是二公子。”

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長平侯府的二夫人。

頓時大夫人和長平侯府陳二夫人的臉色都黑了下來,趕緊上前,查看陳林的情況。

就見着陳林此刻是鼻青臉腫的,連話都說不出了,被打的根本瞧不出個人樣。

大夫人當即對着華蓁發難“華蓁,你便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麽,陳林怎麽說你也該是稱一聲表兄才是,你竟然将人打成這般模樣!”

陳二夫人更是怒目瞧着華蓁,陳林之所以能成這樣,全都是長平侯府給慣的。

老侯爺和老夫人偏疼他,所以無論他做出什麽事,只要是在長平侯府,便沒人敢說的。

從小到大,連長平侯打他一下都不成,更別說被打成這般模樣,只怕老侯爺和老夫人是要鬧起來的。

甚至連着她都要被牽連,畢竟人叫她帶出來了,卻是走着出來,擡着回去,誰能饒的了她。

心中想着,更是惱怒,若不是華蓁領着人,怎麽會将他打成這樣。

頓時冷聲道“清和郡主,即便是你瞧着晉國夫人多不順眼,也不該對林哥兒這般,你當真是蛇蠍心腸下手如此歹毒。”

華蓁見着她們此刻還有工夫對自己發難,忍不住心中冷笑。

果不然就聽着禮親王妃冷冷開口“你們什麽意思?陳林欺辱本妃的女兒,欺辱堂堂郡主這件事你們就打算絕口不提了麽!他不過是挨了一頓打,即便是今日丢了性命,也怪不得旁人。”

一句話頓時叫大夫人和陳二夫人變了臉色,她們瞧着陳林一時心急,只想着要将這件事情推卸出去,全然忘了禮親王妃還站在這。

此刻聽着禮親王妃的話,這才瞧着昭陽郡主,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晉國公夫人不打算跟本妃解釋解釋,這陳林怎麽會在這後院,怎麽會好好的對昭和說這種話。昭和乃是大燕的郡主,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辱的,竟然還要讨了我們昭和去做小,長平侯府當真是好大的面子啊,本妃可是要好好的跟王爺說一聲,讓王爺去問一下皇上,陳林要讨昭和去做小,皇上可能同意。”

在大燕只要上了冊的郡主公主親事便是要經過皇上那一關的。

此刻在場的不是王妃侯夫人,便是達官貴人的夫人,自是知道這個規矩。

此刻都是面面相觑,一個個都等着瞧沈家的好戲。

陳林這一回可是把禮親王妃給徹徹底底的得罪了。

就憑着他跟昭和郡主說的這幾句話,禮親王妃打死他也不為過。

畢竟昭和郡主可是皇上的親侄女,實實在在的皇親國戚,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面。

陳林這一舉,無疑是打在皇帝的臉面上了。

大夫人聞言連忙說道“王妃息怒,此事只怕還有隐情,陳林雖說有些頑皮,卻并非如此不懂事的人。自是不敢去得罪郡主的,只是此刻他這般模樣,怕也是有話都說不出,還請王妃息怒不如等”

“你是要本妃站在這等他的傷全好了再清算麽?”

“不是,王妃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此事畢竟沒有人瞧見,總不能聽了郡主的片面之詞,便就定了陳林的罪過,總也該聽聽他怎麽說不是。”大夫人瞧着禮親王妃的臉色,很有些慌亂。

昭和郡主聞言卻是臉上挂着淚水,擡起頭對上大夫人的視線“晉國夫人莫不是覺得本郡主會騙人不成,莫不是覺得本郡主還能故意害他不成,晉國夫人怎麽不想想,好好的他一個男子怎麽跑到後院來了。”

九十二章:禮親王怒給個說法

說着哭的更是傷心不已。

大夫人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興許這些都是意外,陳林許是進來尋玉瑤她們的,并非是有意想要對郡主無禮。”

話音剛落就聽着禮親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昭陽。”

聽到禮親王的聲音,昭陽郡主擡起頭,連着聲音都帶着一絲悲涼“父王”

只把禮親王疼的連着眉頭都皺了起來,一進來看着衆人冷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好好的在外面,正與沈崇茂一起說着話,就見着一個丫鬟闖了進來,說陳林在後院輕薄昭陽郡主,此刻郡主哭的聲音都啞了。

禮親王哪裏還坐得住,也顧不得旁的,奔着後院就走了過來。

畢竟陳林的事他也是清楚的很,沒想到這小子膽子竟然大到敢對他的女兒動手。

一路上恨不能直接将陳林打死才能解氣。

更是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來。

沈崇茂追出來瞧着禮親王的臉色,也沒敢吭聲,心中卻是疑惑不解,心想着,陳林不是跟着沈松喬在淩波亭,怎麽會出現在後院。

隐隐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也是不敢怠慢。

等過來就瞧着陳林已經是只剩一口氣吊着,躺在地上。

大夫人和陳二夫人還在斥責華蓁,頓時心頭猛地一跳只覺得不好。

果然就見禮親王的面色更是難看,上前将自己的妻女護在身後,看着低眉順眼站在一邊的華蓁,随後瞧着大夫人和陳二夫人,冷聲道“你說這是意外,本王瞧着怎麽像是有意的!”

說着回頭看向沈崇茂“晉國公你是否該給本王好好解釋解釋,陳林不是跟着松喬去了淩波亭怎麽會出現在這!而且既然你明知是給蓁兒慶賀,這後院之中多是女眷,陳林還能自由進出內院,你們莫不是不知道麽!”

說完冷眼看了地上的陳林一眼,沈崇茂瞧着知道,若是此刻陳林不是躺在地上只有一口氣了,禮親王絕對會将他打的連一口氣都不剩。

趕緊戰戰兢兢的應聲“王爺息怒,此事臣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一句話就像将此事推脫的幹幹淨淨麽?沈崇茂啊沈崇茂,堂堂的晉國公,竟是連府中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你拿什麽來治理朝廷?此事我當真要與皇兄好好商議商議,至于昭和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要如何給本王一個解釋,若不然本王定将踏平了你晉國公府。”

禮親王說着看着昭和哭的梨花帶雨,只覺得心尖都跟着疼。

當即領着禮親王妃和昭和離開。

衆位夫人瞧着鬧成這般了,此刻留下自是沒什麽好的,便都借口離開。

只有東郡王妃一直瞧着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華蓁,眼中若有所思。

好半晌走上前竟是輕聲安慰了兩句“清和郡主今日只怕也是被吓得不輕,晚些叫人準備一碗安神湯,切莫把這些放在心上。”

華蓁聞言福了福身,東郡王妃這才離開。

等東郡王妃也離開,沈家便只有陳二夫人和沈家人。

大夫人此刻再無任何顧忌,見着華蓁怒目而視“華蓁,這一切是不是你設計的!你故意将陳林騙到後原來,引的郡主上前,然後命人将陳林打成這樣,你就是故意的!”

華蓁聞言卻是不慌不亂,眼神柔和的看着大夫人“大舅母這般可是錯怪了蓁兒,先不說蓁兒人剛剛根本就不在,可是被一個瞧着眼生的小丫鬟喚走了。等回來的時候大舅母也是瞧見的,蓁兒根本都沒得空歇着,又怎麽能安排這些。就算蓁兒真的有機會,大舅母可想過,陳林表哥與蓁兒素不相識,怎麽會信了蓁兒的話到這來。蓁兒相信陳林表哥不是個傻的,不是什麽人去跟他說一聲,他都會跟着走。怕是只有他認識,甚至說是熟識的人才有可能吧。”

“誰知道你用的什麽法子,這個沈府上下,除了你也再沒有人有這種心思,會去害林哥兒。”陳二夫人聞言趕緊出聲。

華蓁這才看了眼陳二夫人“陳二夫人此話說的蓁兒卻是不解了,蓁兒與長平侯府無冤無仇的,又怎麽會設計陳二公子呢?”

“而且對于今日陳二公子會來晉國侯府赴宴的事情,蓁兒根本都不知道,也是剛剛才知道陳二公子來了。原本還以為只是答謝當初給蓁兒送了賀禮的那些,當真是不知道長平侯府也會來。既然事先都不曾得知,又怎麽能設計陷害呢?”華蓁說着面色坦然。

直直對上陳二夫人的視線,一步一步逼近“陳二夫人莫要因為旁人的幾句話,便就信以為真,別到時候被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陳林表哥在沈家出了事,長平侯到時候會怨怪誰,陳二夫人心中還不清楚麽。此刻當是抓住将陳林表哥從淩波亭帶來之人才是,畢竟若是沒人引着陳林表哥進來,他只怕也不會尋到這裏,并且還能恰好的碰上昭和郡主。”

陳二夫人自是個聰明的,當即明白華蓁的意思。

不由看向一旁的大夫人。

此刻在場的人誰不清楚,陳林能進來,只怕是有人故意引着他進來的。

至于是誰,沈崇茂和大夫人不過一瞬便就想到了。

沈家若是能與陳林說的上話的,出了沈玉瑤再沒有旁人了,也只有沈玉瑤的話陳林還能聽上一聽。

若是要将他從外院叫進來,也只有沈玉瑤可以。

大夫人見着陳二夫人看向自己,頓時有些緊張的說道“你莫要聽她胡說,她現在是故意栽贓呢!”

陳二夫人瞧着大夫人,面色不冷不熱“你們到底是誰算計誰我不管也不感興趣,你要是想要對付誰都與我無關,只是不要用我們長平侯府的人當槍。”

說着吩咐人将陳林擡起來“今日這飯也是吃不下去了,林哥兒的事情,你自己回去跟爹娘解釋吧。”

陳二夫人看着大夫人,眼中再無半點客氣,說完便直接帶着陳林離開。

華蓁見此看着沈崇茂和大夫人,福了福身“不知舅舅舅母可還有事,若是無事的話,蓁兒今日也是受驚不小,想要先回去休息一會。”

大夫人此刻恨得眼睛都紅了,看着華蓁“你惹出這麽大的禍就像這麽一走了之麽!”

“若不然呢?舅母還有什麽事嗎?”

九十三章:好戲連臺沈家慌亂

華蓁看着沈大夫人,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她越是如此,大夫人越是恨得牙根癢癢“華蓁,你不要當我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聞言華蓁迎上大夫人的目光,眼底的笑意逐漸退去“我倒也想問問,舅母,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今個的事情當真是不少,先是有丫鬟說外祖母尋我有事,領着我去淩波亭,後來便是昭陽郡主出事,這前前後後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舅母可是要好生解釋一下。”

“皇上冊封我為清和郡主,我原也沒想要設宴,是舅母熱心要設宴去答謝這些前來恭賀的人,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舅母難道就不給個解釋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華蓁一邊說着,一邊向大夫人靠近。

一旁的沈崇文自是什麽都明白過來。

想着妻子與自己說的事情,心中更是窩火。

現如今将這可是将禮親王給徹底的得罪了,只要一想到禮親王平日的手段,沈崇茂心中便是鬧得很的,自是不願意再看大夫人和華蓁在此對峙。

見着大夫人還要開口,怒斥了一聲“還愣在這做什麽,還不快去招待院子裏的客人,莫不是要讓所有人都看沈家的笑話麽!”

大夫人心中憋着氣,又被沈崇茂這般說,只覺得委屈的緊。

心中怨恨華蓁,此刻也不得不先去顧着還沒走完的客人。

一旁的江芙見着人都走了,這才靠在華蓁的耳邊“郡主,二小姐就藏在那邊的亭子後面,小姐可要去看看?”

聞言華蓁嘴角含笑“她也當真是大膽,都鬧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在這看熱鬧,既然她都沒走,咱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若不然豈不是叫她失望了。”

華蓁說着,領着江芙朝亭子走去。

周姨則是帶着知香園的人都先回了知香園。

沈玉瑤正與含笑靠坐在地上,此刻心中說不出的害怕。

她原本是想要陳林羞辱華蓁的,現在沒想到竟是栽在昭陽郡主的手中,若是叫爹娘知道,只怕會将她的骨頭都給打斷才是。

一邊想着閉着眼問旁邊的含笑“爹娘可都走了?”

聞言不等含笑說話,倒是華蓁的笑聲從旁邊傳了過來“舅舅和舅母已經走了,表妹躲在這裏做什麽?莫不是做了虧心事怕叫人瞧見?”

一邊說着,眼中的目光帶着一絲探究落在沈玉瑤的身上。

直看得沈玉瑤渾身不舒服,很有些心虛,卻強撐着“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瞧着表妹在這便過來瞧瞧,怎麽莫不是我不應該在這?”華蓁一邊說着,眼中滿是笑意,卻叫沈玉瑤吓得站起身來背靠着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告訴你剛剛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見着沈玉瑤很有些慌亂,華蓁面上的笑意更甚“你慌什麽,我又沒說什麽事情,怎麽莫不是你已經知道沈玉靜要嫁給祁王的事了?”

聽到華蓁的話,沈玉瑤先是愣了愣,随後看着華蓁“你什麽意思三妹要嫁給姐夫是什麽意思?”

“看樣子你并不知道淩波亭發生了什麽啊?”華蓁故意拉長了聲音“既是如此,我便也不與你多說了。”

說完,華蓁看了沈玉瑤一眼,那眼神頗有深意,随後轉身直接回了知香園。

此刻沈府上下因為這前前後後兩件事情,已經是鬧得不可開交。

前院禮親王命人将昭陽和禮親王妃送了回去,自己卻是沒走,看樣子是要沈家給個說法。

不僅是禮親王,連着祁王趙挺也留在前院。

他們都沒走,蕭懷瑾等人自是也不好先走,便是蕭懷瑾和秦淮還有一幫子原本過來恭賀的人此刻都坐在前廳。

誰也不說話,就這麽幹坐着。

沈崇茂将後院的事情處理完趕過去的時候,就瞧着所有人都幹坐在那。

陳昌和沈松喬則是站在門口,面色很有些難看。沈崇茂見此,趕緊朝着陳昌和沈松喬使了個眼色。

陳昌和沈松喬走了過來。

“姑父。”

“爹。”

“陳昌,你現在趕緊先回長平侯府,陳林剛剛在後院出了事情,現在已經被你的二嬸帶回去,你先回長平侯府,若是有什麽事情,趕緊派人來通知與我。”

聞言陳昌卻是眉頭一跳“二弟莫不是輕薄了哪家小姐?”

聽着陳昌的話,沈崇茂的面色卻是難看的很“哪家小姐,他今日得罪的可是禮親王府的昭陽郡主。”

一句話頓時叫陳昌和沈松喬渾身一震。

陳林竟然輕薄了昭陽郡主,頓時心頭都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饒是陳昌性子沉穩,此刻也是待不住了。

“姑父此事實在有些嚴重,我先回去同爹商量,若是有什麽事,一定會馬上派人過來告訴姑父一聲。”

聞言沈崇茂很有些乏力的揮揮手“你先去吧。”

陳昌這才趕緊帶人朝着門外走去。

沈崇茂見此,剛想進門,卻被沈松喬伸手給攔住了“爹。”

“怎麽了?”見此沈崇茂心中只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着沈松喬說道“今日娘設計華蓁,卻是被玉靜給破壞了,而且還叫蕭世子和秦大公子瞧見了,現在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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