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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茉莉到底原先是誰院子伺候的,大舅母心中當時清楚,今個坐在這的也都不是愚笨之人。想必都會明白,若是我當真要設計陷害,怎麽會放着自己的心腹不用,反而用沈家的仆人,這般豈不是擺明了要叫人知道。大舅母莫不是氣急了,竟是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麽?”華蓁說着面上神色不變。

看着大夫人的話漏洞百出,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

她怎麽會如此愚蠢,連這個都沒考慮到便直接誣陷她。

大夫人瞧着華蓁鎮定自若,自己卻是慌了。

此刻廳中還坐着不少人,原本她是想要利用這些人,叫禮親王不得包庇華蓁,現在沒想到卻是失算,将沈家的臉面丢了個幹幹淨淨。

這些人看着這一出鬧劇,誰都沒敢說話,不過大家也算是瞧明白了。

剛剛這小丫鬟反水時,他們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偏就是剛剛沈玉瑤那一腳踢得好,任誰看了也覺得是他們惱羞成怒了,便就更坐實了這小丫鬟的話。

加上華蓁的話,此刻一個個看着沈家的眼神,都待着深意。

沈玉瑤沒想到她們竟然會敗的如此一敗塗地,目光不由的落在秦淮身上。

她不敢去想秦淮會如何看她,心中恨急了華蓁。

小丫鬟因着被沈玉瑤踢了一腳,此刻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瑟瑟發抖。

眼淚不住的往下掉,嘴裏喊着“王爺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求王爺救救奴婢的娘老子吧,求求您了。”

她越是這麽說,沈玉瑤便是越氣。

加上華蓁咄咄逼人,心中氣不過,便想再上去補一腳。

還沒等挨着小丫鬟,就見她哎呦一聲,整個人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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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受了很大的力一般。

躺在地上,看着沈玉瑤的眼神,很有些恐懼。

沈玉瑤心中更是怒急,她自是清楚,自己這還沒踢到。

只是裙子遮住了腳,讓人以為她踢到了。

禮親王見此頓時怒喝“當着本王的面你都敢如此放肆!沈崇茂,這便就是你家中教養出的姑娘麽!”

被這一聲喝,沈崇茂徹底的清醒過來,只覺得心頭一口氣,恨不能打死沈玉瑤。

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東西,今個這一天全都被毀了。

當即看着沈玉瑤也沒有半點好臉色“玉瑤,還不跪下!”

沈玉瑤聞言卻是愣住,爹爹平日最寵愛的便是她,甚至從未大聲與她說過話,頭一回這麽說話,不由叫她整個人呆住。

沈崇茂見此更是怒不可遏,一腳踢在沈玉瑤的膝蓋窩裏。

沈玉瑤頓時身子不穩跪了下來。

膝蓋猛地磕在地上,頓時疼的她眼淚都跟着下來了。

一旁的大夫人瞧着,見沈崇茂擡起腳還欲踹她。

很是心疼的,護在跪在地上,将沈玉瑤護在懷中。

沈玉瑤卻是愣住,看着沈崇茂“爹爹,你竟然打我。”

沈崇茂沒想到這個情況了,沈玉瑤卻是說出這話話,只覺得自己這十多年當真是白心疼她了。

別說這一腳了,恨不能打死她算了,今個沈家的臉面算是被她們娘兩給丢盡了。

沈崇茂越是如此想,面上的神色越冷,甚至不想去看沈玉瑤和大夫人。心中更是恨急了華蓁,若是她乖乖的如了自己的算計,又怎麽會出現這般多的事情。

禮親王見着冷笑出聲“沈崇茂,這便是你給本王的交代麽?”

聞言華蓁不等沈崇茂開口,福了福身,随後恭敬的道“王爺,今日昭陽之所以會被陳林欺辱,蓁兒也的确有罪,還請王爺處置。”

“你有什麽罪?”禮親王聞言看着華蓁。

就見着華蓁已經跪在地上,一聲瑩黃色的衣衫,此刻稱着她的臉,竟是顯得有些蒼白。

“昭陽郡主之所以會在後院遇到陳林,只因為郡主替蓁兒中了二表妹的圈套。雖說蓁兒沒有直接陷害昭和郡主,昭和郡主卻也是受蓁兒的牽連,若不然好生的呆在花園中,也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華蓁說着,面上的神色帶着幾絲悲傷的神色。

任誰瞧了都忍不住心疼。

九十九章:我很記仇你且等着

自從蓁兒被封為郡主,二表妹便一直瞧着蓁兒不順眼,所以才與陳林勾結,原本她想要加害的并非是昭陽郡主,只是沒想到蓁兒提前被丫鬟假借外祖母的名義給喚走,帶去了淩波亭附近的一個小院子。因着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想着今日府中這般多的客人,不能失了禮數,便就先回去換了衣裳。便就是這一來一回的空檔,二表妹安排小丫鬟去請郡主,小丫鬟也沒說清楚到底請的是清和郡主還是昭陽郡主。昭陽這才跟着去了,便就是這麽遇到的陳林。”

華蓁一邊說着,聲音都帶了幾分委屈,面上卻是強撐着,不讓眼淚落下來的模樣。

任誰瞧了都于心不忍。

此刻這前廳之中坐着的可不止是禮親王等人,還有些人因着禮親王和蕭世子都在,也沒好意思走。

他們此刻瞧着華蓁的模樣,只覺得當真是一個好姑娘,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華蓁閉了閉眼,似是要将心中的委屈都壓下去一般,接着開口“說到底昭陽郡主今日受了這般委屈,都是因為蓁兒的牽連,蓁兒自知有罪,還請王爺責罰。”

頓時屋子裏的人誰還不明白。

在座的本就一個個都是人精一般的,聯想着祁王的事情,心中都明白過來。

什麽小丫鬟将她請到淩波亭附近的小院子。

今個明知道淩波亭在招待客人,好端端的老夫人怎麽會讓華蓁到那邊去。

只怕這原本祁王算計的就是華蓁才是。

一時間所有人都想起華蓁的身份,這可是皇上的外甥女,仁孝皇後的外甥女,就算華家不在了,可是只要皇上在一日,這華蓁便就是炙手可熱的。而且當初華岩戰死,華岩的天策軍解散,但是這天策軍素來忠心華家,若是有心人稍加利用,這華蓁便是唯一能将天策軍重新召集的人。

天策軍的勢力,大燕無人不知。

頓時衆人看着祁王和沈崇茂的神色都變了。

禮親王更是明白。

加上當初華蓁将丹書鐵券給他的時候,雖說只求了一個送她回沈家的事。

但是不管是看在那丹書鐵券的面子上,還是看在他與華岩的交情上,今日這事便就不得不管。

見此當即冷着臉,看着沈崇茂“沈崇茂啊沈崇茂,即便不說清和郡主的身份,她就算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姑娘,你可是她的親舅舅,竟然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縱容你的女兒欺負自己的外甥女,你就不怕傳出去,叫人笑話麽。”

“今日先不說祁王的事情,昭和在你府中被辱,你沈家竟然還讓人誣陷清和郡主,清和郡主受如此委屈,這件事本王也管不了,便就讓皇上來管吧。”

禮親王說着站起身來,随後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小丫鬟。

“這丫鬟若是落在你們手中,怕是就沒命了,我便就先帶回府,等皇上問完話之後,再交還給你們。至于她的老子娘親,若是出了半點差池,你就自己去跟皇上解釋!”

說完吩咐所有侍從,直接将小丫鬟帶着出府。

趙挺看着禮親王走了,自己若是繼續留在這裏,只會成了旁人的笑柄。

原本他還算是被人暗算的主,留下也是讨個說法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現在華蓁的一番話,直接将局勢個扭轉了。

他自是沒有臉面留下來。

便也跟着站起身來,連看都沒看沈崇茂和大夫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秦淮見此看了看蕭懷瑾“蕭世子,禮親王和祁王殿下都已經走了,世子是如何打算?再吃兩杯茶,還是咱們也換個地方看戲去?”

聞言蕭懷瑾看了華蓁一眼,随後嘴角微揚“既然今日晉國公府還有事要處理,我們自也不能賴在此處,便就先告辭了。”

說着站起身來,對着沈崇茂拱拱手。

沈崇茂此刻臉色難看至極,自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蕭懷瑾,畢竟沈家可是算計了蕭懷瑾的。

此刻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與否,只能跟着拱拱手,陪着笑臉。

瞧着這些人都走了旁的人自然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便也都跟着站起身來出去。

整個前廳,除了跟在後面沒說過話的二夫人和沈玉琳。

便就只有跪在地上的華蓁,沈玉瑤和大夫人三人。

見此華蓁伸了手,一旁的江芙和曹嬷嬷将她扶起來。

不同于沈玉瑤和大夫人面如死灰,她卻是神色如常。

輕笑道“人都已經走了,地上涼大舅母和二表妹就別跪着了,當心身子。”

聽着華蓁的話,沈玉瑤恨不能殺了她。

推開大夫人,便朝着華蓁撲了過去。

江芙哪能讓沈玉瑤挨着到華蓁半分,不過一伸手,直接将沈玉瑤給按在地上。

疼的沈玉瑤眼淚都落了下來。

大夫人因為本就沒站穩,冷不丁的再被沈玉瑤這一推,整個人撞在後面的桌子上,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一旁的沈玉琳見此,趕緊上前将大夫人扶起來。

無論怎麽說,大夫人畢竟是她的母親,自是不能不管的。

沈玉瑤卻是連看都沒看大夫人,眼睛惡狠狠的跟淬了毒似的,盯着華蓁。

見此華蓁卻是笑了起來“怎麽二表妹為何這個表情瞧着我,莫不是覺得今日的事情還未盡興不成,若是二表妹當真覺得還不夠的話,秦大公子該是還沒走遠,我這便讓曹嬷嬷去将秦大公子請回來。”

說着嘴角含笑,卻是感覺到一股子視線望着自己,與沈玉瑤的怨毒不同,竟是叫她覺得難受。

當即看過去對上沈玉琳的視線。

從進來之後,除了那句不好,沈玉琳便再未說過任何話。

挑唆大夫人到前廳的便就是她,瞧着她現在的模樣,似是早就猜到會是如此。

華蓁一時有些看不透,這個沈玉琳到底是什麽心思。

見着華蓁看向自己,沈玉琳當即收斂了神色。

喚了丫鬟進來,将大夫人給擡走。

華蓁這才看向沈玉瑤,擡了擡手,江芙松開她。

就見着沈玉瑤眼中滿是怨毒“華蓁,你會遭到報應的。”

“是嗎?那咱們就走着瞧吧,看看到底誰會先糟了報應。”說着華蓁面上透着一絲狠意,叫沈玉瑤吓得往後退了退,她從未見到華蓁如此,仿佛像是從地獄走出的修羅一般,叫她打從心底害怕。

“我這個人素來不喜歡招惹是非,但是卻是極為記仇,若是你沒招惹我,便罷了,既然你先動的手不讓我好過,我若是叫你好過了,便對不起我這記仇的性子。今個便是瞧着咱們表姐妹的身份,給你提個醒,你且等好了。”

說完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領着曹嬷嬷和江芙轉身離去。

(昨天定是設置錯了,導致斷更,今天補上。)

一百章:丫鬟巧意姨娘安排

前廳的事情,不過一會子功夫便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

老夫人氣的面色鐵青,原想着能扳回一盤,将這件事全都推倒華蓁的頭上,卻沒想到竟是将沈家的臉面丢了個幹幹淨淨。

聽着丫鬟的話,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華蓁自是不關心老夫人那邊會如何,只是領着曹嬷嬷和江芙回了知香園。

剛進知香園門,就見着皎月站在門口。

瞧着華蓁回來,當即走上前“郡主,剛剛來了個面生的小丫鬟,說是在後院柴房做活的,要見郡主。周姨瞧着将讓小丫鬟進去了,現在院子裏候着呢。”

聞言華蓁眉頭微微皺起,但既然是周姨讓她進去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便就沒說話,只是朝着院子裏走進去。

就瞧着一個面生的小丫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正站在院子裏。

見着華蓁進來,當即福了福身子,很是恭敬的行了大禮“奴婢巧倩見過清和郡主。”

“起來吧。”華蓁輕聲說了句,随後徑直進了自己屋子。

巧倩這才站起身,跟着曹嬷嬷身後進了屋子。

皎月則是站在門外,看着院子裏的人。

如今知香園的人自是跟以前伺候的心思不同,便就是院子裏發生什麽事情她們都不敢多看一眼。

畢竟曹嬷嬷的手段大家是領教過了的,誰都只想好生的活下去,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見着皎月站在門口,一個個都忙活着自己手上的活,沒人敢多看一眼。

屋子裏,華蓁坐在一旁,江芙周姨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巧倩則是一進門就跪在地上“郡主奴婢巧倩是後院柴房做活的丫鬟,剛剛外院被禮親王帶走的丫鬟便是奴婢的姐姐巧意。”

聽到巧倩開門見山的話,華蓁面上的神色冷了下來,墨黑的眸子看着巧倩,眼中透着深意。

“是誰叫你過來的?”

“回郡主,是六姨娘,六姨娘讓奴婢過來說只管跟小姐說了姐姐的名字,說郡主自會明白。姨娘還說今個晚上戌時,姨娘在知香園後面的亭子等郡主。姨娘讓奴婢告訴郡主,她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有五小姐一個女兒,還求郡主日後能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多照顧五小姐一些。”巧倩說話時沒有半點緊張,雖看着年齡不大,卻是鎮定自若很有些難得。

聽着巧倩的話,華蓁面上神色變了變,不過也只是一瞬,便點點頭“你去回了六姨娘告訴她,玉清畢竟是我表妹,我自不會不管她的。”

說完看了江芙一眼。

江芙當即會意,拿了兩個銀锞子“這是郡主賞給你的,拿着吧。”

巧倩聞言接過銀锞子當即跪謝。

這才起身離了知香園。

瞧着人都走了,江芙便也跟着出去,曹嬷嬷和周姨則是眉頭微皺“郡主這六姨娘是什麽心思?”

曹嬷嬷畢竟剛到沈家沒多久,對于沈家的人都不是很清楚。

一旁的周姨當即解釋“嬷嬷不知,這六姨娘便是五小姐的生母。沈家現如今除了夫人,便就只有六姨娘一個姨娘還在,旁的已經都不在了。”

曹嬷嬷畢竟是個聰明人,瞬間便是反應過來。

華蓁卻是沒有理會她們,心中只是在盤算,六姨娘到底是什麽心思。

若是這巧倩說的是真的,意思是那個小丫鬟是六姨娘安排的人,可是在松鶴堂時,瞧着小丫鬟的模樣,她明顯是沈玉瑤和大夫人安排的才是。

心中想着小丫鬟在禮親王的面前反水,忍不住有些疑惑,若當真是六姨娘安排的人,那六姨娘這心思當真就有些可怕了。

畢竟大夫人和沈玉瑤可是與她不對盤的很,能左右了大夫人和沈玉瑤的心思,上演這麽一出大戲,饒是華蓁心中都有些佩服。

一旁的曹嬷嬷瞧了出來,當即輕聲道“郡主何必如此煩憂,既然六姨娘說了戌時在知香園後面的亭子見,到時候郡主只管去了便知。”

聞言華蓁點點頭。

只等着天黑之後去見六姨娘。

眼瞧着掌了燈,華蓁在曹嬷嬷和周姨伺候着吃罷晚飯。

曹嬷嬷瞧着外面的天色輕聲道“郡主,現在天色尚早,郡主若不先歇會,等晚些時候奴婢再叫郡主起來?”

聞言華蓁卻是搖了搖頭,許是心中有事,并無半點困意。

便坐在窗邊的軟塌之上,輕聲道“去給我拿本書來看看吧。”

聞言曹嬷嬷只得照辦。

“你們都先下去休息,江芙在我跟前伺候着就行了,省的晚了再起來累的慌。”瞧着曹嬷嬷和周姨面色很有些疲憊,便輕聲說了句。

周姨和曹嬷嬷這才互相看了一眼,福了福身,先回去休息。

剛過了巳時,華蓁正百無聊賴的翻着野史,心中算計着要從朝廷哪一邊開始下手。

就聽着窗外一聲動靜,身旁的江芙已經是變了臉色“誰!”

說着當即閃身從門外出去。

華蓁跟着站起身來,手中的書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跟着走了出去。

就瞧着靠着院牆處站了一個人,一聲月白色的長衫,腰上一跳藍色織錦的腰帶,手中拿着折扇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扇着。

見着華蓁出來,面上滿是笑意“怎麽還沒睡?”

說話的語氣,似是極為相熟之人的問候一般。

聞言華蓁對上秦淮的視線,卻是有些無奈“秦大公子莫不是偏喜歡深更半夜翻牆而入?”

她不想與秦淮再有什麽糾纏,東郡王府不是她招惹的起的,今日東郡王妃已經說出那番話。

很顯然東郡王府已經盯上她,若是她再與秦淮之間有什麽交集,只怕就不是今日這般,輕輕松松的幾句話了。

想到太後和秦貴妃,華蓁眼中的神色多了幾分疏離。

秦淮卻是不以為意,面上依舊帶着淺笑“自然不是,相對于深更半夜幽會佳人,我自是更喜歡白日裏,堂堂正正的走進來,只是若是如此,我怕對郡主的影響不好。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半夜過來見郡主。為了能見郡主一面,我可是到現在都沒睡,甚是辛苦。”

(明天是作者君的生日,三更慶祝一下,也祝大家開心快樂~)

一百零一章:秦淮心意華蓁拒絕

說的很有幾分委屈。

看的華蓁眼皮子忍不住抽了抽“既是如此,倒是蓁兒的不是。”

“無妨無妨,郡主莫要放在心上,能見得你一面,便是再晚些我也是願意的。”秦淮說着,面上的笑意更甚。

一旁的江芙聽着,忍不住牙根發軟,緊緊的握了握拳,這才忍住沒上前揍他一頓。

當真若不是他的身份,換個人這般說話,早就被當登徒浪子打一頓給丢出去了,哪裏還有這個好臉色給他看。

似是看出江芙的心思,秦淮笑看着華蓁“似乎郡主的婢女對我很不友善。”

“若是秦大公子不是半夜翻牆而入的話,想必我的婢女對秦大公子定是恭敬有加,畢竟正常人不會這般晚翻牆而入。”

秦淮聞言對上華蓁的視線“你在怪我?”

“沒有。”

“那為何你與我說話的時候這般疏離?”

“還請秦大公子恕罪,如今天色已晚,男女有別若是叫人看見,只怕不知道要生出什麽樣的是非。若是秦大公子有什麽事,日後派個下人過來吩咐一聲便是,如此當真有些不妥。”她這次回來只是想要對付沈玉歆和趙挺,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秦淮乃是東郡王府的大公子,即便現在沒有繼承東郡王府的爵位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加上他還是太後的親侄孫,秦貴妃的侄兒,東郡王府無論如何不會讓他與自己有太多接觸的。

她自然也不想與秦淮沾染上半點關系。

與他有任何牽扯,只會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面對秦淮,她總是冷漠中帶着幾分疏離。

聽着華蓁話的話,秦淮只覺得心裏微微的有些難受,莫不是自己說的不夠清楚?

還是她當真對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

要知道在京城之中便是王公貴族家的小姐,只要瞧過他的,無不是對他傾心不已。若是他能與她們多說幾句,不知多少女子會傾心于他,可是自己對華蓁說的那般清楚,她的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眼中更是透着幾分疏離。

往日秦大公子的名聲,在她這似乎絲毫用處都沒有。

在她的眼神中,他從未瞧見半點愛慕,甚至連一絲欣喜都未曾看見。

可不知為何,她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割舍不下。

見着華蓁眼中的疏離,秦淮收起扇子走了過去。

見此華蓁卻是退了兩步“秦大公子有什麽事麽?”

聞言秦淮只得苦笑,在離着華蓁只有三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今日的事情沈家想算計的該是你和祁王!”

“是。”聽着秦淮的話,華蓁點點頭。

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雖然她不明白秦淮為什麽要問這個,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便就直接應了。

“你現在在沈家太過危險,他們既然能算計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而且今日雖然瞧着你是贏了,可是你将沈家徹底的給得罪了,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如今你若是還留在沈家,只怕會寸步難行。”秦淮說着頓了頓,目光很是堅定的看着華蓁。

“蓁兒,讓我來護你可好?只要你願意,我随時可以求太後讓皇上給你我賜婚,到時候便由我來護你。”

這句話他早就想說,在上次夜訪知香園的時候,他便想說出口。

只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忍住了。

今日看着沈家人如此算計,甚至要算計她的清白,他終是忍不住了。

所以等到現在翻牆過來,就是想要跟她說一句“嫁我可好?”

聞言華蓁只覺得心頭一跳,對上秦淮的視線。

看着他眼中的赤誠,卻是有些害怕。

她不想跟秦淮沾染上半點關系,更不希望因為一個秦淮亂了自己的計劃,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便就是對付趙挺和沈玉歆。

若是想要對付他們,現在還離不開秦貴妃和太後的支持。

如果秦貴妃和太後知道秦淮對她的心思,只怕會厭棄了她,到時候不僅是秦貴妃與太後,怕是連東郡王府說不得都會為了阻止她影響到秦淮,而不得不對她下手。

她自是不想給自己找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當即後退了一步“秦大公子說的什麽蓁兒不明白,蓁兒如今在沈家好好的,并沒有什麽不妥,還請秦大公子莫要挂心。”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蓁兒,我是認真的。我是真心歡喜你,便是那時候在宮裏我就是真心歡喜你,沒有半點兒戲,當初是現在也是。”

“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時間不早了,我該歇了,還請秦大公子早些回去。若不然叫人看到,到時候免不得要生出不必要的麻煩。”華蓁聞言只得冷聲拒絕。

秦淮見華蓁越是如此,心中便越是執着“蓁兒你便當真這般不願與我一起麽?我知道你想做什麽,若你願意,無論你要對付誰,我都會幫你的。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你一個人面對沈家的算計,不想叫你一個人受了這些委屈。”

華蓁卻是福了福身,面上神色依舊冷冷的,沒有半點情緒“華蓁謝過秦大公子的好意,只是這是華蓁的事情,要怎麽做也是華蓁一人的事情,實在無需秦大公子費心。”

“到底是因為什麽你要如此拒我于千裏之外?莫不是你看不上我?”聞言秦淮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見着華蓁想要離開,伸手直接抓住華蓁的胳膊。

感受到手腕的力道,華蓁掙紮不過,只得對上他的視線“我說的都是事實,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無論是什麽也該我自己解決,與你無關。并非是要拒你于千裏之外,而是不想牽連上無辜的人罷了。”

“可是我想幫你,我是心甘情願想要幫你的,我不想看着你一個人面對她們的算計。今日算是你運氣好,若是今日沒有這個好運氣,你當如何?被他們算計嫁給趙挺?沈家到底打得什麽心思,你當是清楚才是!你為何不願讓我幫你?只要你點頭,我去求了太後賜婚,你便是東郡王府的大少夫人,就算沈家再想算計,便是看在東湖郡王府的份上,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秦淮看着華蓁,似是一定要說服她一般“如果東郡王府的大少夫人不夠,東郡王世子妃可夠?”

一百零二章:接踵而至我在看戲

聞言華蓁心頭微微一顫,看着秦淮。

前世她自是聽說過秦淮,誰不知道東郡王府裏有何恩怨,但是前世知道自己生死,東郡王世子的位子也一直懸而未落。

當時的秦大公子更是連東郡王府的大門都不再進,東郡王也沒有将世子之位給次子。

而是一直留着,現在看來這其中怕是有不少旁人不知的事情。

見着秦淮如今為了自己,竟是要繼承東郡王的爵位,饒是華蓁心頭也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不過也只是一瞬,華蓁便将心中的情緒壓了下來,她很清楚自己什麽身份,若是與秦淮再有糾纏會有什麽後果。

雖然不想說的那麽直接,眼下卻也只能開口“秦大公子的好意華蓁心領了,自然也明白秦大公子的意思,的确若是能背靠東郡王府,沈家是不敢輕舉妄動。但是秦大公子可曾想過,華蓁如今的身份,東郡王府可能容得下我?太後和秦貴妃可能容得下我?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想因為秦大公子,因為攀附東郡王府,給自己招惹更多麻煩。”

聽着華蓁的話,秦淮先是愣了愣,随後看着華蓁的雙眸,眼中閃過一絲痛意“你擔心的是這個?”

“是!”

“那你大可以不必擔心,我既然說了要護你周全,自然不會叫你為難,無論是東郡王府還是太後,我自會想法子,不會叫你為難的。”秦淮說着語氣很有些溫柔,似是在哄她一般。

華蓁卻是瞧得清楚,他眼底的悲傷。

雖不理解,但是為了自己她只能笑了笑“即便秦大公子可以讓太後點頭,讓秦家點頭,那旁人呢?你該知道便就是皇上也不見得會同意。東郡王府在京中是什麽樣的地位,多少人瞧着東郡王府,我深知自己是什麽身份,不想給東郡王府帶來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請秦大公子,若是還記着往日的交情,求您日後莫要再關心我的事情,我自是應付的了的。”

華蓁說着福下了身子。

一時間院子裏沉默下來。

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好半晌秦淮這才看着華蓁,聲音很有些沉重“那當初你說要嫁與我的話呢?也不算數了麽?”

聞言華蓁沒有擡頭,只是看着面前的地面“那時你我都還年幼,不過是一時戲言,當不得真的。”

秦淮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笑的很有些苦澀“呵呵,都是戲言,好一句都是戲言,我一直都記着沒想到你卻覺得都是戲言。”

華蓁聞言這才擡頭看着秦淮。

就見着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悲傷,緊緊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

說實在的除了東郡王府和太後,她還有一點顧慮,便就是不能理解秦淮的這份感情。

若真如秦淮所說,他因為兒時的一句話,便将她記挂在心中,那為何前世,他從未出現過。

前世直到她死,都未曾見過秦大少爺,當真他心中記挂的這般深的話,又怎麽會容她嫁給趙挺。

莫不是因為自己重活一世,冥冥之中也改變了很多事情不成。

心中想着,華蓁也很是無奈,只希望秦淮能自己想明白,她絕非他的良人。

“華蓁不知當初年幼的一句話竟是叫秦大公子有如此深的誤會,實在抱歉。今日既然說起,蓁兒也想與秦大公子說明白,你我二人并非同路人,我不想拖累你,也希望秦大公子莫要連累與我。東郡王府大少夫人的身份,與旁人來說許是無上榮耀,但對我來說那便就是個負累,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秦淮聞言看着華蓁的神色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眼中的悲傷退去,換上了無邊的冷意“既然如此,我若是再打擾你,便是我糾纏不休了。清和郡主早些歇息吧。”

秦淮說着,轉身從旁邊的圍牆翻了出去。

留着一臉錯愕的江芙看着華蓁“郡主。”

聞言華蓁看了江芙一眼“今日的事情誰也不要提起,便是周姨也莫要提起。”

江芙點點頭。

主仆剛準備進屋,就聽着牆腳處傳來蕭懷瑾的聲音,似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意“真沒想到,清和郡主還能有此魅力,能讓秦大公子如此癡情,當真難得。”

聽着聲音華蓁回過頭去,就瞧着蕭懷瑾一身墨色衣衫站在牆角處,若他不開口,這般漆黑的夜,到真的很難瞧出來。

“蕭世子別來無恙。”華蓁看着蕭懷瑾。

心中只覺得,今晚當真是熱鬧的很,秦淮剛走,蕭懷瑾便到,莫不是約好了不成。

“怎麽瞧着我過來,郡主似乎并不高興。”蕭懷瑾一邊說着走了過來。

華蓁這才看清他神色,不似是第一次見到時候面上一直帶着冷意。

也不是今個白日裏瞧見的那一副凡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竟是帶着幾分笑意。

叫華蓁忍不住心頭猛地一跳,随後反應過來,看着蕭懷瑾輕聲道“我只是沒想到燕北蕭世子何時竟然也變成了梁上君子,一時間有些錯愕罷了,蕭世子能大駕光臨,乃是華蓁的榮幸,又怎麽會不高興呢。”

“你在諷刺我?”

“不敢。”

見着華蓁面上瞧着恭敬,可是這話卻叫人聽着很不是滋味。

蕭懷瑾不由笑了起來。

“蕭世子笑什麽?”

“我現在似是明白,為何秦淮會如此癡情。”蕭懷瑾說着眼中的笑意更甚。

“那蓁兒到很想問一句,到底是為何?”看着蕭懷瑾眼中的笑意,華蓁突然有些懷念當初馬車之中,冷臉與她說話的蕭懷瑾。

雖說沒有好臉色,但至少說話簡單明确,不似現在這樣,叫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麽心思。

蕭懷瑾聞言卻是看着華蓁,很有幾分戲谑的樣子“交淺勿言深,沉默是金。”

饒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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