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狐貍救美

房間中，換下女裝的高陌随手端起桌上的茶壺，給對面而坐的高淯倒了一杯茶水。

而高淯看着高陌，卻并沒有伸手去接，良久，才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四哥，我……”

“無需多說，你只須牢記母後臨終前對你的叮囑，保護好自己，至于我……你不必擔心”

“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高淯端起茶水放到嘴邊，頓了頓，卻又複而放下，“四哥，如今二哥掌握天下大權，誅殺良臣，而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我……”

“陛下”擡起頭，高陌目光堅定的看向高淯，半晌，才帶着些許責備的口吻道“你，是父皇生前最疼愛的兒子，而如今，無論奸臣是否當道，陛下，就是陛下”

“四哥，我……不，是朕”看着高陌凝重的目光，高淯緊了緊那縮在桌下的拳頭，四哥說的沒錯，皇帝，再怎麽樣，那也是天子！

“四哥，朕有一事不解，不知九哥他為何也在此處？”記憶中，他這個異母所生的九哥——清河王，不善言辭，處事小心謹慎，先帝在時，就從不與大臣皇子拉幫結派，但此番卻與四哥一同出現在了李姑娘開的茶樓之中，實在是意外中的意外。

“清河王他……呵，其實本王現在也不很清楚”但有一點，高陌可以确定，此人絕不會與廣寧王為伍，不然，當初官兵來搜，他大可以把高陌交出去，也省得開罪了廣寧王。而至于動機麽？高陌暫時還沒有想明白，“陛下就安心在宮中做一位好君主，若有要事，可飛鴿傳書于本王，另外，這座茶樓并不安全，以後陛下不要再來”

“可是，四哥……”

“你以為你是皇後了不起啊？！這是老娘開的茶樓，老娘栽的樹，老娘買的地皮，老娘種的花，你在老娘的一畝三分地上還給老娘擺這種臭架子？！來人！把她給老娘轟出去！”

“你！李小夢你放肆！”

“唰唰唰”随着一聲聲整齊有素的抽刀聲，一排身着便衣的皇家禦林軍皆都将皇後護在身後，對着李小夢持刀相向。

卧槽……不太妙，似乎玩的有點過了……

“住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未待李小夢反應過來是什麽個情況，場面卻又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些前一秒還對她持刀相向的侍衛，現在卻皆都收刀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李老板，老板……”衣袖被人不着痕跡的扯着，低頭看去，小二正一臉恐慌的對她使着眼色，“快點跪下啊，李老板”

跪下？腦子一愣，回神看去，除了高淯和自己之外，其餘人等皆都不知何時跪了一地。

呃……頓了一秒，“撲通”一聲，李小夢跌跪到了地上，她曾經心裏的純情小太子，現在是皇帝了啊！“民……民女李氏，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

“謝陛下！”

“謝……陛下……”深吸一口氣，李小夢突然對這種轉變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心酸，雖然，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神經質的女人，但是，以後，她可能不能再随口喊着龍蛋，跟她心中的純情小太子勾肩搭背了吧？

“皇後，你怎的也……”

“陛下，剛才這個刁民冒犯了臣妾！”不理會皇帝應有的威嚴，皇後已經毫不猶豫的出言打斷，宣示着自己心中的不滿。

“我……”

“你什麽？難道你敢說你沒有冒犯本宮麽？！”

“那麽，皇後娘娘準備怎樣處罰？”還未等李小夢再次開口，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高陌卻已經先聲而出。

“鑲陵……王？”皇後聞言微微一怔，在看到高陌的瞬間，臉上浮起了一絲不為察覺的喜悅，但也只是轉瞬之間，面上的表情卻又被氣憤代替。“呵，李小夢出言不遜，冒犯本宮，按照本朝歷律，當屬死罪一條！不過……本宮念在曾經也跟她有過幾份交情的份上，倒也可以從寬處理”

“哦？那不知皇後娘娘是怎麽個從寬處理法？”

“很簡單，本宮聽聞李小夢能言巧辯，還精通蔔卦之術，本宮今日想讓李小夢給本宮算上一卦，看看本宮可以活多少歲？若是算的準，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但，要是算的不準，本宮便要她的項上人頭！”

“你！”看着皇後得意的神色，李小夢不禁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她一番，莫說她李小夢不會什麽蔔卦之術，即便是會，這人的生死豈是說算就算的？皇後這一招，明擺了就是算準高淯不會處罰，而讓李小夢自投羅網。

“呵，原來，皇後娘娘喜歡這樣的蔔卦之術，不過，有一點皇後娘娘似乎弄錯了，本王的愛妾對這種玄門之術并不精通，倒是本王，如果皇後娘娘有這個興趣，倒是可以讓臣給娘娘算上一卦”

“鑲陵王？”

“死狐貍？”

兩個聲音同時發出，前者是因為不能理解高陌為何要給自己找這種麻煩，說到底，她貴為皇後，生死之事，怎麽說，都是死罪一條，而為了一個只有妾室之位的女子，她不能理解。但後者的想法，就簡單了許多，一句話：靠！這只狐貍什麽時候恢複的記憶？！

“鑲陵王殿下，本宮是說讓李小夢來蔔卦，不敢勞煩殿下，李小夢，你還是請吧！”

“呵，皇後娘娘此言差矣，俗話說的好，夫有事來妻無事，妻有事來夫去擋，李室身為本王的侍妾，她的事，自然就是本王的事”

“你……”他——高陌，居然稱這樣一個惡劣粗俗的女人為妻？！腦中瞬間劃過無數片段，曾經，他們是一雙青梅竹馬，要不是父王一再逼迫，也許現在，她就是鑲陵王妃，而此時，這個男人，卻為了一個只有侍妾地位的女人，來讓她難堪！“好！你算！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些什麽？！”

“其實，要說壽命一事，別人可以算，但皇後娘娘，卻無需去算”

“哦？此話怎講？”

“皇後娘娘鳳凰之身，壽命自然是千歲千歲千千歲！”

“是！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随着高陌的話音落下，一衆人等皆都很識時務的跪拜了一地。

“皇後娘娘，臣說的對否？”

“這……”

“好！好！”大笑三聲，未等皇後再說些什麽，高淯卻已經先聲開口道“皇後，朕覺得鑲陵王所言極是，你也就不要跟李姬一般見識了”

“可是陛下……”本欲再糾纏幾句，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站在她那邊，頓了頓，惡狠狠的瞪了李小夢一眼，華袖一擺，方才對着身旁的小侍女吼道“回宮！”

“是……”

“恭送皇後娘娘！”——衆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