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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裂了???”宋詩謠瞬間慌張:“我不是很疼啊, 就碰了一下,怎麽會裂呢?”
“你別動,我看看啊。”睿睿在床邊坐下, 然後将宋詩謠的腿擡起來搭在自己曲起的膝蓋上, 小心翼翼的撥着石膏裂縫,“裂的好像不是很大。”
宋詩謠沒敢放心,畢竟裂了, “那怎麽辦啊?要不要找根繩子先把它綁上?萬一明早上它掉了怎麽辦?”
“應該...不會吧?”睿睿遲疑。
倆人面面相觑,沒了主意。
尤其是宋詩謠,連心跳都快了,剛跟祁醫生說完自己沒事, 石膏就裂了。
媽呦...宋詩謠簡直不敢想,祁醫生切換到工作狀态會不會發飙啊QAQ...
“你先別緊張。”睿睿握住宋詩謠的手,“我們就先找個絲帶什麽的把石膏裂的部分綁住,明天上午先請半天假去醫院看看, 你這樣太危險了。”
“那咱們能不去醫大嗎?我怕碰見祁醫生。”宋詩謠臉都白了。
“估計咱得去, 醫大距離咱們最近,再說你一直都是在醫大, 要是換個醫院, 先不說距離,到了不得重新拍片闡述病情?半天估計辦不完。”睿睿擔憂。
宋詩謠嘆氣,“也是,去醫大最方便。”
“對了。”睿睿提醒道:“你不是有祁醫生的輪班表嗎?錯開他不就行了?”
“對對對!”宋詩謠抱了抱睿睿,“還得是你, 這腦瓜太夠用了。”
說完, 宋詩謠立刻翻手機, 很快便找到了祁湛的輪班表。
“讓我看看...”宋詩謠“哇”的一聲叫出來, “他明天不出診哈哈哈,那他就在住院樓了。”
宋詩謠終于放松,仰躺在床上,“睿睿,你快去找絲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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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睿将她的腿小心放下,“好,那我去了。”
“恩恩!”
手機再次響起,是祁湛發來的消息,讓她早點休息。
宋詩謠眼神飄忽,回複:【好的。】
宋詩謠心想,這人啊就是不能做壞事,未來男朋友不在她身邊,隔着手機她自己都能心虛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睿睿去的時間有點久,久到宋詩謠感覺自己快要躺睡着了,她才回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宋詩謠感覺自己渾身都疼,因為潛意識裏記得自己石膏裂了,昨晚上睡覺姿勢都沒怎麽變過。
“我跟導演剛才說了一下你的狀況,他讓你吃完早餐去找他一下。”
“哦,好。”
宋詩謠加快吃飯的動作,“車來了嗎?”
“沒呢,李敬在外面等着呢。”睿睿讓她慢點,“喝口水。”
宋思瑤囫囵吃完早餐,抽張紙巾擦嘴,“先去見鐘導吧。”
“行。”
睿睿背上包,檢查了一下證件,确認無誤才推着宋詩謠走。
昨天不小心踢到宋詩謠的群演也在,垂頭喪氣的站在鐘導面前。
“鐘導。”宋詩謠喚了聲。
倆人齊齊朝她看來,群演雙眼泛着血絲,連忙鞠躬道歉,“宋老師,真是太對不起了,我這——這可怎麽辦——”
宋詩謠笑了下,“真的沒事,這都是工作中很正常的小摩擦。”
鐘導道:“我讓組裏派個車送你去。”
“不用不用。”宋詩謠道:“我的車已經在路上了,就是又要耽誤拍攝了。”
鐘導擺擺手,“沒事,上午拍林欣的。”
此時,睿睿小聲提醒:“車到了。”
宋詩謠跟鐘導告別:“那我們先走了,上午應該能回來的。”
“去吧,不着急。”
宋詩謠恩了聲,安慰群演,“真的沒事,不要太在意了,好好拍。”
群演又給她鞠了個躬。
等上了車,宋詩謠剛坐穩,芳姐電話又打過來了。
絮絮叨叨,總結起來就是宋詩謠可真不讓她省心。
“累了。”宋詩謠感覺疲憊,靠在椅背上一臉的生無可戀,“怎麽感覺這麽倒黴啊?”
“是有點。”睿睿伸手摸摸她的頭,“等元旦,我去廟裏給你拜拜吧?”
宋詩謠猶豫了一瞬:“你去...這樣好嗎?”
睿睿笑,“沒事,我既是你的助理也是你的朋友,你行動不便我來替你可以的,求個心安吧。”
“也行,就是辛苦你了。”
“不會。”
宋詩謠嘆口氣,拿手機登小號看八卦,她的小號關注了很多娛樂號、營銷號,每天各種各樣的爆料,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看個熱鬧也能解解悶。
宋詩謠其實最想跟祁湛聊天,可她怕暴露自己要去醫院的事,只能忍着先不聊。
醫大骨科住院部。
祁湛今天也是提前到的醫院,正好趕上蔡樂下班從樓裏出來。
“祁醫生。”蔡樂喊住他,“又來這麽早啊。”
祁湛點點頭,“第一臺手術八點半。”
“第一臺...”蔡樂想了下,“哦,是十七床吧?”
“對。”
蔡樂道:“十七床應該做不了了。”
祁湛問:“怎麽回事?”
蔡樂告訴他:“剛剛交班的時候我聽說他半夜偷偷吃東西了。”
“什麽?”祁湛皺眉,“前天和昨天不是都告知患者本人和家屬了嗎?”
蔡樂恩了聲,“确實,而且術前通知書家屬也簽字了,而且十七床患者年齡比較大,護士長還特意跟家屬叮囑了兩遍呢,我都聽見了。”
“真是胡鬧。”祁湛道:“你先下班吧,我過去看看。”
“好。”蔡樂跟他道別:“祁醫生拜拜。”
祁湛颔首,與蔡樂擦肩而過。
骨三區。
祁湛剛進病區,便隐約聽見某處傳來吵嚷聲,來不及換衣服,祁湛大步朝那處走去。
果不其然是十七床的病房。
“把祁主任叫來,給我叫祁主任過來!咳、咳咳、憑什麽不讓我做手術了?”
伴随着咳嗽,明顯氣急了的聲音祁湛一聽就知道是患者。
“您先躺下,這件事我們會跟您的家屬溝通。”護士長壓抑着怒火,還要護着身後的年輕護士,“當心身體,您注意一些,別生氣。”
“咱們聽護士長的,你別動了。”家屬也跟着勸。
“我聽什麽聽!”患者聲音更大了,“住幾天了?我在這兒躺的渾身難受,好不容易盼到要做手術了,你們還不給我做?讓我繼續躺着?咳——咋的?你們醫院是不是想騙我的錢?”
聽到這裏,祁湛擡腳走進去,克制着脾氣敲了下門。
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過來。
護士長明顯松口氣,“祁主任,您來了。”
患者見祁湛來了,頓時沒了火氣,捂着胸口哀嚎,“祁主任,你可算來了,這這這護士,她跟我說今天不能做手術了,你說說,她是不是騙我?”
祁湛朝病床走近,恩了聲,“做不了。”
患者愣住,“為什麽?”
祁湛看着他:“你吃東西了,是嗎?”
患者點點頭。
祁湛擡手,從護士長指到她身後悄悄擦眼淚的護士,“護士站通知你們術前12小時禁食禁水了嗎?”
患者不吱聲。
家屬點頭,誠實道:“告訴了,說了好幾遍,我昨天明明把東西都拿走了,我真不知道他從哪兒拿的東西啊!”
祁湛再次看向患者,“為什麽不聽。”
患者眼神飄忽:“就是餓了...想着吃一點點沒事的。”
“想吃,你吃了,現在要承擔後果。”祁湛不是第一次遇見不聽話的患者,“今天的手術取消,早上該吃飯吃飯吧,定了下次手術的日子護士站會通知你的。”
說完,祁湛跟護士長颔首,“我先去辦公室,安撫一下。”
護士長道好。
祁湛轉身便要走。
“祁主任!!”家屬突然哭着追上來一把抓住祁湛的手臂,“求求您了,給他手術吧,您不是說了他越早手術越好嗎?”
“家屬冷靜一下。”祁湛握住對方手腕将其拉下來,“我們要求術前禁水禁食是為了避免麻醉過程中造成嘔吐物誤吸引發呼吸障礙,如果強行手術,出了意外的話,情況嚴重會堵塞呼吸道,如果完全被堵住,3-5分鐘便會引發心髒驟停。”
“心髒驟停?!”家屬害怕了,“真的這麽嚴重嗎?”
祁湛恩了聲,“我們不會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家屬安撫安撫患者,狀态好了會盡快安排手術的。”
“好...那...那謝謝祁主任了。”
“不必客氣。”祁湛道:“我還有事,您先忙。”
“哎,好。”
家屬松開了祁湛,只是還未等他走,患者又叫了他一聲。
祁湛下意識回頭,一道破空聲響起,緊接着祁湛額頭一疼,眼前黑了一瞬。
吧嗒——
一個小收音機掉在地上,摔碎了。
“祁主任——您頭出血了——”護士長驚呼一聲,連忙讓護士去準備消毒包紮的物品。
病房瞬間亂成一團。
鮮血湧出,順着額頭越過眼睛在下颌彙聚,一滴滴浸濕了祁湛的襯衫。
祁湛去了處置室,十七床家屬才回過神,朝病床撲去,瘋了一般吼着患者:“你有脾氣沖我來,你砸祁主任幹什麽啊——”
“我——”患者嘴動了動,聲音很低,“我就是——覺得他虛張聲勢......”
家屬捂住臉哭了起來,“祁主任受傷了,你得什麽時候能做上手術能出院啊!!!!”
...
處置室。
護士長幫祁湛處理好了額頭,貼上紗布,“這患者也太不理智了,怎麽着也不能砸你啊。”
“沒事。”祁湛拿出手機,對着屏幕看了眼受傷的地方,紗布貼在他右側眉毛的正上方,隐約傳來痛感。
護士長問:“要不要去做個檢查?頭的事情可大可小。”
“不用,我心裏有數。”
“好,那我先忙去了。”
“恩。”
祁湛坐了幾分鐘,然後給陽越打了個電話。
“我受傷了,這周六周日的班,跟我調一下。”
作者有話說:
來,猜,祁醫生會不會碰上宋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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