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放肆
◎她到底跟哪個男人出去鬼混了?◎
商湛從陳屏那邊得知傅染住在宿舍的原因是劇組租的酒店沒有練功房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這姑娘就非得把自己逼成這樣?
怪不得一天到晚都沒時間理他,合着她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就沒安排出一點是給他的。
手中的合同忽然變得有點乏味,扔掉文件後商湛雙手交疊翹起二郎腿。
而後,他擡眸對陳屏吩咐着:“将敏思酒店的游樂活動層改造成舞蹈練功房,我給你兩天的時間。”
聞言,聽到指令的陳屏微微颔首。
心裏卻感慨着還得是商總,這不得給傅小姐感動得淚眼摩挲的。
可待到裝修完畢,陳屏來幫傅染拿行李的時候,他看到傅染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沉默。
傅染覺得商湛肯定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她滿臉無奈地問:“酒店裏打造一個練功房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敏思酒店這地價寸土寸金。”
素來斯文的陳屏抿了抿唇,而後擡了擡眼鏡不知該如何搭腔,原本他是覺得傅小姐絕對會異常喜悅的,所以沒覺得有毛病。
但聽傅染這麽一說,他突然覺得這行為确實好像有點不太機智,有些許思慮不周全。
“傅小姐,這也是湛總的一番心意,他覺得您來回奔走有些不方便,所以特意與大家所在的劇組酒店很近的敏思給您打造了練功房,他為的就是讓您通勤能夠開心。”陳屏愈發得會打官腔了,臉上仍舊是一絲不茍的模樣。
有時候她在想陳屏怎麽跟機器人似的,傅染點了點頭說那行吧,随後她的行李被搬到了酒店裏。
練功房被安排在敏思酒店最高層,樓下是商湛給她安排住的總統套房,整兩層都是她的,沒有人來打擾。
當她訓練結束,額頭鼻尖滿是汗漬從樓下走下來看到商湛身影的時候,她停住腳步。
只見他穿着筆挺的黑西打着領帶,整個人散發着禁欲又矜貴斯文的味道,可他臉上玩味的輕佻的笑令傅染不由自主地想往後退。
她可算是知道商湛為什麽會如此大方的讓她搬過來了,還不是為了那檔子事兒。
想明白這件事,傅染佯裝無知她指了指樓上,“我落東西在上面了,我再去一趟。”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商湛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攥住了她的手,緊接着她整個人被她固定在牆上。
“染染,你往哪裏逃。”商湛低沉着嗓音,濃重的欲望浸染着他的漆眸,他肆意地扯了扯勒脖子的領帶。
傅染眼神中閃過些許慌張,而後清晰的腦袋想明白後她又變得大膽又暴躁,“我說你會有那麽好心讓我搬這兒來睡呢,商湛你這人怎麽滿腦子都是那事兒啊。”
看着傅染又羞又惱的模樣,商湛不怒心裏反而覺得舒心,他附耳在她耳畔喘息着。
他模樣性感,嗓音磁性撩人,“哪檔子事兒啊?染寶。”
傅染:“……”瞧瞧你這一副急不可待廉價的樣。
後來被商湛折騰得全身都快要散架的時候,傅染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而有不穩定地悶着氣兒威脅他,“商湛,你再這樣我明天就搬走,今晚就開始收拾行李。”
商湛:“……”萬般無奈之下,他吻了吻姑娘的額頭,而後緩緩地卸了力道。
他承認如此急躁的□□他是帶着些許私心的,他脖頸交纏着姑娘雪白的肩部,溫熱又濕潤的氣息一股一股地噴灑在她耳畔,他低沉着嗓音同她說:“染染,給我生個寶寶好不好?”
原本傅染的思緒粘稠又不甚清明,可聽到他這句話,她腦子瞬間就理智了,疲憊感頓時消失。
她想都沒想直接回複,“不好。”
她還沒治好傅玦,她不想那麽早變成另一個角色,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好“母親”這個角色。
如果她此時此刻懷孕,那就真成了別人嘴裏所說的為了嫁入豪門而不擇手段。
得到傅染的回應,商湛更加溫柔備至地對她,言語帶着誘哄,但傅染根本不買他的賬。
商湛的睡眠質量很差,有一些輕微動靜就會轉醒,但傅染就像是他的氟西汀,只要他抱着就能睡得很安穩。
如今商湛跟傅染同床共枕那麽些年,他也有些快忘記失眠究竟是什麽滋味兒了。
傅染初出茅廬就能獲得《悍徒》的女一無論是圈內還是劇組都是流言滿天飛。
有時她只是安分地坐在竹椅上背着劇本,身邊就會有人在編排着——
“有本事真不如長得好看能被包,上回陸瑜然親眼看見傅染上的百萬的豪車賓利,背後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是啊,別看她表面上純情人設站得穩穩的,另一幅模樣又不知道是怎麽個狐媚樣呢!”
“她還不跟我們一塊兒住,聽說她住在敏思,敏思那樣的酒店就連導演都住不起。”
“新人演員就那麽大牌,狐貍尾巴遲早得露出來,可別瞧她現在與世無争的模樣。”
流言蜚語傅染并沒有多上心,她只是在感慨,在潮濕悶熱的夏天她會跟謝祖烨演親密戲,這些部分若是商湛看到了,怕是又要鬧個沒完。
他讓她進娛樂圈條件裏就包括不能演親密戲份,不能跟別人親嘴,更不能有床戲。
當時她在心裏腹诽,你幹脆直接去搞影片審核算了。
這天爆破的戲份有傅染,但準備工作弄得很晚還沒有拍完,傅染心裏急得要命,因為今晚她得去火車站接傅玦。
電影拍攝通常只需要幾分鐘,但布景卻要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待到天色暗下來景卻還沒布置完,最終導演宣布這場戲明天接着拍。
通知結束拍攝,傅染焦急地往火車站趕,而就在此時商湛的電話打了過來,他聲音冷冷酷酷的,“晚上陪我出席宴會,陳屏在去接你的路上了。”
他把話說完,傅染卻沒有想回答的打算。
兩個人沉默了好幾秒,随後傅染哆嗦着嘴巴回:“商湛,我今晚有事,陪不了你。”
“去幹嗎?”商湛蹙眉詢問。
望着窗外的流光溢彩閃過,傅染咽了咽喉嚨同他說:“跟婉婷有事要約,你別管那麽寬。”
“行。”商湛冷硬着聲音回複,但他沒挂斷電話只是聽着。
随後傅染扣弄着手機主動挂斷電話。
她心裏惆悵着傅玦應該不會出現意外吧,她給傅玦買了機票本打算讓他安逸一些的。
但傅玦偏偏說這段時間機票貴,小家夥直接買了火車票,任憑誰說都不管用。
來到火車站後傅染着急地往出口去找傅玦,但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傅玦的影子。就在她急得要命的時候在公交站臺她看到有個人影形影單只地站在公交站臺上。
他穿着黑色衛衣,腦袋瓜被黑色連帽兜着,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受到他模樣很是孤寂清寥。
“玦寶。”傅染試探性地喊了句。
結果那小孩停住踢石頭的腳,瓷白的臉緩緩擡了起來,原本清隽的五官就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露出笑容來,他擡起手來沖她招手。
他的嗓音響亮,随後忍不住快步跑了過來,“姐!”
傅玦的個頭猛竄,兩年前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只到她肩膀的位置,如今她都得擡着腦袋瞧他。看着眼前模樣乖順,面色蒼白卻又挺拔得跟小白楊似的弟弟,傅染又心疼又欣喜。
摸了摸傅玦溫軟的耳朵,傅染拎過他的包耐心地跟他說:“走,跟姐姐回家。”
在傅玦來這之前傅染在距離練功房宿舍不遠的地方租了套兩室一廳,房子很簡陋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其次更重要的是,這間房子距離醫院不遠,如果傅玦的心髒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及時得到幫助。
将傅玦的東西安置好,她又獨自去了趟超市事無巨細的将傅玦要使用的東西都買齊全了,待到回家,傅玦看到她大包小包買了一堆,他滿臉心疼。
看着傅染纖瘦的指腹滿是勒痕,他有些苦惱,“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沒事兒,你快點去試試姐姐給你買的衣服大小合不合适,我去把冰箱收拾下。”說完這句話,傅染将他推進房間裏,接着她紮進廚房裏又忙活開了。
跟傅玦在一塊,兩個人又許久沒見面,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她完全将商湛抛卻腦後。
待到她在廚房裏忙活,傅玦拿着震動的手機問她,“姐,有人給你打電話,接嗎?”
此時傅染正在煮餃子,思緒滿腦子都在餃子上,她随口說:“你接吧。”
聞言,傅玦乖乖聽話接通問着,“喂?”
那頭的商湛明顯有些錯愕,他以為是酒精的作用所以是他聽錯了。
所以他低沉着嗓音怒意滿滿地問了句,“你是誰?”
傅玦蹙眉,那頭言語中強大的氣壓席卷而來又有些不禮貌,所以他冷酷地回了句,“你打錯了吧,那我就挂了阿。”
“……”
這一句話令商湛徹底酒醒了。
他燥意滿滿地拿起紅酒杯而後仰頭全部都喝了進去,惹得在她身邊的宋栀情緒有些急,“阿湛,你別喝那麽多,都已經醉了。”
商湛的酒品不錯,酒量也很高。
但這回帶的人是宋栀,她不勝酒力,所以商湛為她擋了不少酒,還是有些醉的。
他步伐不穩地靠在椅子上,任憑宋栀如何拽他,他都不願意靠着她。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淩厲的視線逡巡着在找人。
與此同時,穆黎也感受到他的視線,他挑了挑眉攜着身側的姑娘走到商湛身邊來。
穆黎模樣吊兒郎當的,他簡單地給身邊姑娘做着介紹,“商湛,商氏當家人;宋栀,湛總女伴。”
“我相親對象,餘氏二小姐餘婉婷。”穆黎別扭又官方的介紹着。
餘婉婷聽到“相親對象”二字頭都有些裂了,她強忍住不能翻白眼僵硬着笑意看着大家,“你們好,我叫餘婉婷。”
本來是很簡單又不受重視的介紹而已,但商湛卻直勾勾地瞧她,而後輕嗤說了句,“餘小姐今兒個怎麽得空,不應該與人有約嗎?”
餘婉婷覺得他話裏有話,但始終都沒跟傅染的事聯系起來,只是不理解地笑笑。
晚宴散場後,宋栀想送商湛,人都給她快要挪車上了,但商湛卻強撐着意志給陳屏打電話讓她來接。
末了,還不忘暴躁地罵了句,“操。”
她到底跟哪個男人出去鬼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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