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放肆
◎“商湛,或許,我們本就應該要錯過的。”◎
連夜的暴雨滿地的濕滑, 傅染望着窗外連綿不絕的雨水,她盼望着希望明天是個晴天,然後她好把行李搬到宿舍裏。
躺在充斥着商湛味道的床裏,她失神地聞了聞那股子木質調香水的味道。
從今往後, 她跟商湛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怔愣愣地瞧着天花板, 輾轉反側到天明, 她都沒有睡着。
倒是起床後她莫名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那邊的護士反複向她确認,“請問您是傅若女士的家屬嗎?”
“是的, 請問你是?”莫名其妙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傅染全身冷冰,像是渾身流動的血液都要凝結起來。
“我是雁南二院裏消化內科的護士,您的母親于淩晨三點住進我院,現在患者意識缺失……”護士說着說着分貝輕了下去。
聽到這個消息傅染差地栽倒在地,随後那邊換了一道清晰的男性聲線, “您母親是胃癌晚期, 因為吐血暈倒才被鄰居送到醫院, 請問作為子女, 你什麽時候能夠過來?”
“我……我馬上就過去……”傅染嗓音裏帶着哭腔, 随後她哭着懇求,“醫生,你一定要救我媽媽!”
“我們一定盡力。”醫生說着安撫性的話, 但誰都知道到了晚期的時候治愈成功率幾乎沒有。
從樓梯上走下來,傅染差點栽倒在地。
她冷靜着想給商湛打電話, 但猶豫再三她卻選中了蘇墨白的電話。
商湛這會兒肯定陪着宋栀, 她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她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在電話撥通的那一秒, 悲觀的情緒驟然決堤,她聲音又顫又夾雜着哭腔。
蘇墨白輕聲安撫着她,“染染,你別哭,有什麽事兒跟我說。”
從傅染破碎的情緒與顫抖着的聲音裏蘇墨白捕捉到關鍵信息後,他立馬說:“你等我,我馬上就過來接你。”
沒多久,蘇墨白就趕了過來要帶她離開。
兩人剛開出別墅群,往小路上開的時候,一輛黑色賓利突然改變方向往她們面前橫行霸道地開了過來。
駕駛盤忽然被商湛操控,陳屏目瞪口呆地睜大眼睛,他咽了咽喉嚨滿臉震驚。
如果剛才剎車踩得不到位,那肯定就會撞到。
蘇墨白被刺激得整個人都有點兒應激障礙,他氣勢洶洶地走下來想跟商湛幹架似的,而商湛仍舊是那幅瞧他不入眼的模樣。
“商湛,傅染就坐在副駕駛,你到底要幹嘛?不要命了是嗎?”說罷,蘇墨白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正好打在商湛顴骨連帶着耳朵的位置,也就是這麽一下将商湛渾身的暴力因子都激發了出來。
誰打他,那他就打誰。
商湛拿捏蘇墨白就跟獅子拿捏羚羊似的,可就在他緊攥着蘇墨白衣領想要錘他的時候,傅染忍着腳腕上的疼,一步步地朝他走來。
她的眉目清冷,像是凋零的玫瑰。
她走上前扯開他的手,眉眼間滿是維護,“商湛你要有病去別的地方撒,是我要跟他走的,你憑什麽打他啊?”
商湛被傅染給氣笑了,他指了指臉上被打紅的那一塊,“你看到沒,是他先動的手。”
“那你開車能這麽開嗎?”傅染氣急敗壞地指着那輛橫亘在她們面前的賓利。
商湛舌尖抵着後牙槽,模樣有點痞,他擡眸盡說歪理,“你瞧瞧這條路劃線沒有,我就願意這麽開。”
“……”傅染氣得渾身發抖,她眼眶通紅地看着他,模樣活像只被欺負的兔子。
“怎麽着,這麽早就找到下家了呀。”商湛漆眸瞟了眼蘇墨白,他輕嗤,“傅染,你這是在吃回頭草嗎?”
商湛眼神中的玩味徹底令傅染心如死灰,她擡手就想打他。
但商湛嚴明手快握住她纖瘦的胳膊。
下一秒,他将傅染攔腰扛起。
無論她多掙紮都沒用,他扛着她往家裏走。
“商湛,你放開我。”傅染眼眶通紅臉頰充血,她使勁地捶打着商湛的背脊,但什麽用都沒有。
蘇墨白亦步亦趨地跟在商湛身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跟他說:“商湛,傅染他媽在醫院裏……”
聞言,商湛停住了步伐,而後他橫着眼眸瞧了眼陳屏,他冷硬着嗓音喊:“陳屏……”
得到指令的陳屏摁住蘇墨白的肩膀,他指了指他的奧迪,“蘇少,我們不妨現在講一下賠償的事宜。”
“不用賠償,你們都沒撞到賠什麽?”看着商湛的無賴的潑皮模樣,蘇墨白氣得要命。
陳屏滿是耐心地看着他,“我們可以淺談賠償一下精神損失費。”
蘇墨白:“你們沒有對我造成精神傷害,不用賠償……”
這到底要他說幾遍才行?
陳屏沉默了秒,他眯了眯眼睛:“我的意思是,需要您賠償一下我們湛總的精神損失費。”
徹底無言以對的蘇墨白:“……你再說一遍?”
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傅染早就被商湛叼進狼窩裏面去了,而陳屏也達到了他的目的。
轉身鑽進車裏,陳屏踩油門太猛,一時沒把控住,賓利的車頭真直直地往前撞。
于是乎,陳屏又冷漠又禮貌地再次下車對蘇墨白商量:“實在抱歉蘇少,由于我的車技實在太差勁所以撞到了您的車頭,接下來的賠償……”
冷冷看着自己的愛車被撞的蘇墨白:“……”
一時間真不知道是他是故意撞的還是不小心撞的。
扛着傅染回到家裏,秦姨看得目瞪口呆,商湛忍着她咬的疼痛,對秦姨吩咐,“不管樓上發生什麽動靜,您都別上來。”
說完這句話,商湛把傅染扛到了二樓卧室,他把她扔到床上,而後脫掉自己髒了好幾天的衣服。
他瞧了眼肩膀上不深又不算淺的牙印,他蹙起眉,瞧着傅染,“怎麽跟只野貓似的,就知道咬人?”
傅染頭發散亂在後背,她臉頰瓷白透紅,眼眶遍布紅血絲眼尾處泛紅像是剛哭過的模樣。
“我不就是不讓你跟姓蘇的那個人走麽,至于嘛。”商湛走上前,他冰冰涼涼的手貼了貼傅染的臉,她輕聲哄:“我跟宋栀真沒啥,她黏着我,我脫不出身,我還嫌膩歪呢。”
傅染輕輕眨動酸澀難當的眼睛,她用力撐着自己站起來。
随後,她推開商湛,“我不管你跟宋栀怎麽樣,商湛我們之間分手了,分手的意思是你再也管不了我了。”
姑娘的話像是一簇火焰,頓時像是火燒燎原般地點燃商湛心裏暴戾的導火索。
他此生最畏懼的一件事就是被喜歡的人遺留在原地。
他偏執地抱住她的腰肢,任她如何掙紮都沒用那般糾纏着。
他的每句話似是誘哄,“染染,我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能雙手奉到你面前。”
“……”
傅染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她愛了快八年的男人,一串串淚花順着她的眼睛往下掉。
她好看的唇微揚,她的話瞬間鋒芒畢,露化為利刃,“我什麽都不想要,只要你讓我離開就可以。”
兩人之間的氣場互相磋磨着,商湛一遍又一遍地賠禮解釋,“染染,是我不應該不跟你打招呼就去找宋栀,我知道你對宋栀之間存在誤會……”
傅染的心随着這句話愈發地涼下去。
她看着商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他講:“商湛,如果宋栀這輩子救過你的命,那我求求你跟她好吧,你們高三的時候不是談過嘛。”
瘡疤一旦被撕開,劇烈的疼痛與猝不及防的恍若隔世令傅染反而變得很冷靜。
“你怎麽知道我跟宋栀高三的時候談過?”商湛不由自主地反問。
可他的問題無疑是在傅染身上撒鹽,為什麽呢?因為高一的時候我們同過班,但你不知道。
因為高三那年我精心準備了禮物想跟你表白,但被宋栀搶了先。
傅染咽了咽喉嚨,突然有些說不出來話。
她眼尾處氤氲着霧氣,嗓音低啞着:“商湛,或許,我們本就應該要錯過的。”
是她不甘心非得想接那捧白玫瑰,是她覺得天邊皎潔的明月會奔她而來。
是她非得對這場僅屬于自己盛大的暗戀劃上完美的句話,是她太過癡心妄想。
商湛能感受到傅染眼中的那簇火光逐漸熄滅,可他無論如何深想着,他卻始終沒找到關于傅染的身影,她們高中的時候見過面嗎?
“商湛,我們就到這吧。”傅染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她的眼中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商湛這輩子唯一的用心之至都交待給了傅染,打從他大權在握,還沒有人敢跟他這樣說過話。
向來身居高位他素來驕傲慣了,所以聽到傅染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這番話,他眼神逐漸冰冷。
此時此刻的他才開始真正的較真了。
他白皙冰冷的指腹捏住傅染的下巴,“傅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真的要分手,那你以後都別來找我了。”
鐵板釘釘的一句話,傅染相信是商湛做得出來的,她唇角微揚有種解脫了的釋然感。
傅染氤氲着淚意的眼尾有一串串珍珠滑落,可她唇角連帶着眉梢都是笑的。
她溫婉地點點頭同她說:“湛總,能得到您這三年的照顧,我非常的榮幸。”
她的話音剛落,商湛便松開了她的手。
他轉身去拿睡袍,邊拿他邊漫不經心說:“你現在可以走了,下樓喊陳屏送你。”
傅染沒回應,只是忍着腳腕處傷口的疼亦步亦趨地往外走,而商湛只要回過頭來就能發現傅染走路時的異樣。
也就是在傅染離開卧室的那秒,商湛氣急敗壞地将衣櫃裏的衣服通通掃落在地上。
似是覺得不甘心,他拿起電話給陳屏打電話,“陳屏,你就跟傅染說車抛錨了。”
陳屏捏了捏手心,滿臉無奈,“湛總,傅小姐坐蘇少的車走了。”
商湛恣意橫生的眉毛輕擰:“……”
又是蘇墨白,真有他什麽事兒啊!
作者有話說:
講真,湛爺追妻這件事,穆黎得負全責,陳屏也得負個次要責任吧,哪有開車這麽開的。
穆黎:以後我會管好我自己的嘴。
陳屏機器人冷酷臉:那一腳油門我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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