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熱吻
◎“我就是想将你們的喜宴變成一場笑話。”◎
傅染向來對身形嚴苛标準, 她穿了身酒紅色的禮服出現在宋栀的訂婚宴現場,全場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彙聚到她身上。
她身形比例優越,天鵝頸,鵝蛋臉, 鼻梁高挺, 身上的禮服完美凸顯她的身線與白皙的肌膚。
餘婉婷穿了身低調的迪奧小黑裙, 她身形嬌小地站在傅染身邊。
兩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黑紅天鵝,很不好相與。
宴會是在知名高奢酒店裏舉行,剛進門, 傅染便發現, 有不少眼熟的面孔。
其中包括在工作室裏的師兄姐,還有娛樂圈裏有名氣的明星,其中包幾位知名影帝,更有知名導演和大作家。
看來,這場訂婚宴, 宋栀是真的走心了。
打從傅染娉婷的身影進入眼簾開始, 穿着白色西裝的邵廷惟眼神止不住的往她那邊瞟, 惹得穿着白色紗裙的宋栀即為不快。
她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腰側, 聲線壓得很低, “你在看什麽呢?”
邵廷惟在她面前從來不僞裝,他翹起唇,笑得肆意, “看傅首席呢,她穿的這身倒是真與她合襯, 商湛真是好福氣。”
他的話令宋栀止不住怒意, 她灼燙的視線直勾勾地看向傅染, 嘴裏的牙幾乎快要咬碎了。
今兒個是她訂婚宴, 她穿紅色禮服過來,是要來砸她的場子嗎?
委實不是來砸場子的傅染:“……”
若是穿白色來那才像是砸場子,跟餘婉婷穿同款黑色來,那顯得不吉利,酒紅色,喜慶。
來到師兄妹這桌坐下,孟蝶拿着手機恨不得怼她臉上拍照,她加入誇誇群,止不住地誇贊傅染簡直跟美神維納斯降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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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
這嘴甜的,她都要抗糖才可以了。
齊唐坐在她對面,打從看到她的那秒開始,他就悶頭在喝酒。
他分明是理智的舞者,可如今怎麽有點兒像酒膩子了呢?
她有點惋惜,但想到齊唐師兄打小喜歡宋栀,如今又是她大喜日子,傅染倒也是想明白了。
可她仍舊不明白宋栀有什麽值得被愛的。
訂婚宴的流程有條不紊,司儀熱情又周到地招呼着宴會的賓客。
兩家人臉上都是笑意,宋栀臉都快笑僵了。
她穿着白色紗裙身段窈窕地站在邵廷惟身邊,身形高大的邵廷惟雖是穿着白西裝,但仍舊遮掩不住他的冷厲感。
他視線灼灼看向她的那秒,傅染不由自主地偏離視線。
她放在身側的手擡起來,随後鼓了鼓掌。
郎才女貌,确實登對,這是她站在上帝視角給出的結論。
齊唐的視線滾燙地落在宋栀身上,他放在桌面上的拳緊緊攥着,模樣像是極致隐忍着什麽。
就在司儀提下個流程,讓諸位見證兩位新人多年感情的時候,大堂的門廳突然湧現了兩位保镖屹立在門口。
而後,商湛優越骨相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穿着暗冷條紋的黑色西裝,極致的黑更襯他氣質凜冽,更襯他身量欣長,整個人周身萦繞高不可攀的森冷氣息。
大家的視線逡巡着商湛的身影,不過很快,視線卻被場內的投影設備給吸引過去。
投影設備發出“吱吱”的動靜,很快投放設備的地方被商湛的報表團團圍住。
伴随着“砰”的一聲,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視頻裏的內容吸引過去。
那究竟是什麽視頻?
掃.黃的警察只要來,那麽鏡頭裏的人物所犯的事,絕對是要被抓的程度。
只見視頻裏的邵廷惟光丨裸着肌膚與不知名的女人在做離譜的事情。
畫面跳轉,又是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亢奮的尖叫聲,聽得在場的男人渾身的血都逆流了起來。
邵廷惟從臺上走下來,他憤怒的去操作電腦,但穆黎早已控制投屏,除非拔掉電源。
這一出,無疑是社死。
邵廷惟眼眶嗜紅着盯向商湛,而商湛卻俯瞰衆生般的睥睨瞧他。
“邵廷惟!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宋栀聲音凄厲。
看着視頻,她的心一寸寸地涼下去,她将手中的花重重地扔到他的懷裏。
吟.哦的視頻輪番切換着換了好些個姑娘,姑娘都被陳屏打了馬賽克,只露出邵霆惟的臉。
兩分鐘過後,視頻內容又變成了齊唐和宋栀在電梯間裏的吵架和對話聲。
敏銳感知到自己的聲音,宋栀渾身的血液像是頃刻間被凍結住。
她心虛似的想要躲,卻發現無枝可依。
視頻裏的女聲,聲線很嬌,很有辨識度。
只聽她毫不顧忌地說,“只要你不說是你在燈具上面動的手腳,就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齊唐,如果沒有傅染,你才是峥嵘老師捧在心尖尖的徒弟,而她什麽也不是。”
“剛才她躺在舞臺上,像只死狗的模樣,真讓我覺得痛快。”宋栀的聲音裏糅雜着興奮,她無比刺激地安慰着齊唐,“只這一次,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随後,兩人熱情擁吻的聲音交纏着,如同春雨呢喃般。
站在舞臺上的宋栀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她站不穩般地想去碰自己的父親。
而他父親卻像是碰到鬼般甩開她的手。
她後媽恨鐵不成鋼,對她橫加指責,“宋栀,你怎麽能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呢?”
說罷,她身邊的人都遠離了她。
她眼眶通紅,鱷魚般的眼淚彌漫着眼眶,她怔怔地看着遠離自己的父母。
最終,她毒辣的視線落向角落裏的傅染。
“齊唐,這件事是你做的,是嗎?”林峥嵘站了起來,眼中透徹的失望難掩。
孟蝶和周葭仿佛在這一刻才像是剛認識了齊唐這個人。
向來對他要好的孟蝶眼眶透紅問他,“師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我恨死你了。”
愣在原地的傅染大徹大悟般地看着他,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對她說對不起。
四目相對,齊唐率先撇開視線,他頹唐又慵懶般地站了起來。
随後他的操作看的令人瞠目結舌,他拿起手機直接給警署打電話,說他要自首。
他淡淡然地站在傅染面前,他微笑着說:“小師妹,我真的對不起你。”
遲來的歉意令傅染覺得荒誕,眼前的師兄可是她打小敬佩,但凡是有參不透的動作都會請教的人物。
林峥嵘是她的老師,周葭是她的老師,齊唐也是。
“我不能夠原諒你。”傅染垂眸,眼眶微紅。
她視線直直地看着他的那雙丹鳳眼,她捏緊拳同齊唐說,“你知道一雙腿對于舞者來說意味着什麽,更知道如果我沒有躲開,要的是我的命,你這是在幫宋栀殺人。”
“你本該光鮮的履歷裏要添上這麽條,值得嗎?”傅染輕嘲,眼眶覺得很酸很酸。
這種心髒微擰的感覺,就像是替林峥嵘不值,她們的師傅分明那麽完美,為人處世沒有可以挑剔的,怎麽就教育出像她們這樣的徒弟呢?
一個個都不給她争面子,反而敗壞她的名聲。
齊唐說不出來話,他眼神堅毅,但眼尾處淚光在閃爍。
場內的視頻循環往複,保镖和工作人員互相頑抗着,場面一度很混亂。宋栀踩着高跟鞋去保镖的位置關電源,陳屏使了個顏色,那些令人亢奮的秘密瞬間戛然而止。
但流言蜚語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開,永無止境那般。
“今兒個訂婚宴算是來值了,真沒想到一個在外面胡搞,另一個跟劊子手似的,這新娘子瞧着就沒有福相。”
“你可別說,大師說就不能找尖酸刻薄的兒媳婦,我瞧那姑娘就刻薄得要命,還好我家沒跟宋家聯姻。”
“……”
流言仍舊在繼續,分明已經不關她們的事了,可他們卻拿着手機,記錄着這一切。
前來吃瓜的群衆圍觀在門口,商湛的保镖維持着最後的體面。
眼前的驚變在傅染眼中就像是萬花筒那般,她游離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她的那顆菩薩心腸只為齊唐感慨,更多的是為林峥嵘而感到不值。
她柔軟的視線悄然落在商湛身上的時候,他也正在看她,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已經多久。
總算得到傅染的注意,商湛薄戾的眼神裏掩着不耐煩,他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眼前的這一切仿佛與他無關。
就像是,不是他摧毀的一樣,他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宋栀。
由遠及近的警鈴聲響,令坍塌在舞臺中像爛泥似的宋栀回過神來,她濕潤的視線看向齊唐,他是她心裏的璀璨明珠。
可那顆明珠髒了……
随後,她的視線又看向距離她不遠處的商湛。
對,商湛向來是站在她這邊的,可商湛并沒有看她,幾近瘋魔的宋栀眼神愈發的毒戾。
順着商湛的視線望過去——
她看到傅染穿着酒紅色的禮服正看着商湛,她膚白貌美,那肌膚白得刺目。
她像是游離在懸崖邊緣的惡鬼似的拿起切蛋糕的鋼刀,放在身後,趁所有的人不注意,她直直地往傅染身邊走去。
商湛餘光間瞥見宋栀右手放在身後,她距離傅染越靠越近,看到銀色寒光的那秒,他站起身半秒都沒猶豫沖向傅染。
他将他最愛心的姑娘抱在懷裏。
女人尖銳的聲線在耳邊回蕩——
商湛将她緊緊地護在身後,他嗓音有點破音,言語萬分急切,“傅染,小心!”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商湛的背脊狠狠地被宋栀劃了一刀,霎時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血漬就這麽順着健碩的背脊滑落下來,地上滿是,血腥的味道逐漸彌漫開去。
陳屏和保镖蜂擁而至将宋栀控制住。
被撞懵了的傅染在看到滿地鮮血的那秒,她茫然地回過神來,只見商湛穩當地站在她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商湛臉上挂着溫柔似暖陽般的笑來,“我什麽事都沒有,你別擔心。”
瓷白地磚上星星點點滿是血,怎麽會沒事呢?傅染顫抖着指尖就想看他傷勢如何,但商湛推三阻四,無論如何都不将傷勢給她看。
站在商湛身後的陳屏眼神暗了暗,他這傷勢可不淺,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後面,淋漓的血不斷地從傷口處往外滲。
還好西裝是黑色的,如若不然傅小姐可不得心疼死。
就這還能當沒事人似的?
穆黎将黑色外套遞給商湛,成全了他的英勇無比的行為。
傅染見他無論如何都不給她看傷口,她急得連眼眶都紅了。
眼前的女人分明穿着很禦的酒紅色禮服,但眼眶紅潤蓄滿眼淚的模樣活像是被欺負了似的。
商湛晦澀難辨的漆眸染上幾分愉悅。
他擡手想觸碰她,卻在擡起的剎那,牽扯到疼痛,他不由得“嘶”了聲。
溫熱的指腹擦了擦傅染通紅的眼尾,他沙啞低沉着嗓音輕聲哄着她,“我真沒事兒,哭什麽?”
“你男人我,能是輕而易舉就被別人拿下的人?”商湛逗弄着她,視線落在地上的血跡。
莫名的,他不想讓傅染看到眼前這樣髒污的畫面。
“只是皮肉傷,切蛋糕的刀而已,他的頂端不是尖的。”看着她這副淚汪汪的模樣,商湛邊忍着疼,還要邊哄着她。
跟傷口的疼比起來,他更不想看到眼前的姑娘哭。
“這要是尖的,那你肯定就沒命了。”傅染沉悶着嗓音。
下一秒,眼淚就跟開閘洩洪似的。
分明疼得死去活來的人是他,他還非得壓低聲音一聲聲地哄着,那模樣簡直給穆黎看呆了。
別說穆黎,連周圍的朋友和孟蝶都驚了。
她們是真沒見過脾氣又臭又硬的頑石還能有滿腔溫柔哄姑娘的這一天,關鍵這一聲聲“染染”“染寶”聽得她們真是雞皮疙瘩落了滿地。
被保镖死死扣住的宋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她兇橫地看着傅染,“傅染,肯定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就是哪哪都見不得我好,從小到大都是。”
髒水往傅染身上潑,身負重傷的商湛率先不同意,他漠然的眼神似冰棱般地砸落在宋栀身上。
眯了眯眼,他酷冷的嗓音斬釘截鐵同她說,“宋栀,今天安排的這出好戲都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氣氛陷入死寂。
誰都曉得商湛曾經對宋栀有多好。
她的聲音凄厲,眼中滿是控訴,“商湛,我是你妹妹。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卲霆惟,這是我跟他的訂婚喜宴。我邀請你來,是想得到你的祝福!”
聞言,商湛笑得浪蕩又肆意,他的話令人錐心,“我就是想将你們的喜宴變成一場笑話。”
宋栀妝容精致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她顫抖着眼皮看向商湛,淚水恣意地落了下來。
“商湛哥哥,是你說我永遠在你身後保護你,是你說,要幫我追到卲霆惟的。”宋栀柔軟着嗓音,試圖喚起他殘存的那點心軟。
他保護她基于什麽原因呢?
那是因為他以為,當初是她救的他;他覺得宋栀的名字裏跟他早夭的妹妹裏一樣有個“栀”,他想幫她的原由,只有這些。
而她讓他變成了什麽?
成為追逐卲霆惟的工具;恩将仇報傷害他最愛的人;甚至連救命之恩都是騙他的。
這讓他如何容忍呢?
“我不是你哥哥,我只有一個妹妹,她的名字叫商栀,你不是她。”商湛向來分得很清晰。
之前,不過是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可如今,商湛薄唇挽笑瞧着她,“宋栀,你的特權在我這裏已經結束了。”
“我已經知道當年是傅染救了我,而你在撒謊。”商湛沉煉的漆眸裏藏着冷光。
“怎麽會呢?當年峥嵘老師陪着我一塊兒去救你的呀。”宋栀精明地開始詭辯,仿佛那樣能減輕她的罪名似的。
她知道,此時此刻,救她的人只有商湛。
宋栀的罪惡令林峥嵘都覺得不齒,她恨鐵不成鋼地站了出來指着宋栀的鼻子罵,“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這樣,分明是傅染喊的我。”
謊言被戳穿的那一刻,宋栀不僅不覺得羞恥反而覺得暢意,她睜大杏眸對峙着傅染與商湛。
那雙杏眸裏閃過無辜模樣,“錄音能算作什麽?沒有實在的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吧?”
确實,以法律上她只能被稱作是教唆,而完成事實謀殺的人是齊唐。
算盤珠子都快崩商湛臉上了。
他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悠哉,忽而他擡眸狠厲地看她,“我背後的這道疤,換你待在監獄裏,也不虧。商氏的律師也沒什麽本事,頂多就是讓你把監獄坐穿而已。”
“商湛!”被保镖緊緊鎖死的宋栀發出尖銳的喊聲。
她止不住地掙紮着,但終究是徒勞。
邵霆惟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她脫掉白色西裝外套扔宋栀臉上,他伸手扯了扯領帶,滿臉煩躁地看着商湛,那模樣是真想幹一場架。
商湛盡管受傷,但清隽模樣仍舊高不可攀,滿臉桀骜,他冷嗤,“今兒個,我送給邵總這份驚喜,不知道邵總是否盡興?”
“商湛,你他丨媽給我等着。”卲霆惟暴怒地看着他,瞧着商湛越是冷靜,他越是躁。
商湛冷冽的漆眸眯了眯,他點了點頭那模樣似是告訴他“我等着呢”。
而後,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麽那般,輕挑着邪肆的笑意看着眼前人,“不知道邵總前段日子,有沒有聽說過你的未婚妻,摘除子宮這件事。”
在衆人紛紛想吃瓜期待的眼神下,商湛精致的薄唇似笑非笑,“這件事,本于我無關,但是總有不知全貌,非得讓我做這個便宜爹的。”
“正巧在術後,有人做了份親子鑒定,你猜結果是什麽?”商湛聲線低醇,模樣說不出的冷情。
談到“結果”二字,齊唐和卲霆惟的視線都掃了過來。
下一秒,他輕嗤。
站在商湛身後的齊唐大咧咧地湊到他跟前來,原本失神的臉上露出些許絕望。
商湛笑得更加肆意乖張,“邵總,你的頭上好像在發光诶,這份親子鑒定呢表明,孩子是齊唐的,而不是你的。”
說罷,他将文件甩給他。
看到文字內容的卲霆惟眼神瞬間沉下來,他狠狠的将文件撕碎,甩飛在宋栀的臉上。
此時的宋栀已經放棄了掙紮,她擡眸看向商湛,“我是真沒想到,你會做這樣的鑒定。”
聞言,商湛凜然的漆眸從她身上撤回,他回複得輕飄飄的,“我哪有那功夫,不過是你的舊搭檔他不信邪罷了。我只是幫了個小忙,繼而陳述事實而已。”
原來是齊唐,宋栀的心髒像是被捏了一把,可她連擡頭看齊唐的勇氣都沒有。
宋栀豪門夢碎,訂婚宴變成了鬧劇現場,像瘋狗似的記者聞訊而來,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身負重傷的商湛在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被攆着往外走,但他非得讓傅染跟着不可。
傅染需要去警署做筆錄,可商湛的意思是,如果他去警署,那他也去。
萬般無奈之下,傅染敗下陣來,“得,我陪你去醫院。”
誰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待在局促的救護車內,商湛疼得只能坐着,他疼冷汗淋漓,可在簡單處理傷口時,愣是一聲都不喊疼,倒是看得傅染眼眶泛紅。
她實在沒忍住對消毒的護士說,“能不能給他弄輕點兒。”
分明疼得要命,商湛卻像是跌入蜜糖罐裏似的忍不住笑。下一秒,消毒藥水撒下來時,他又疼得咬緊了牙關。
他死死地咬住手背愣是不吭聲。
“你要是疼,你就喊出來,這樣會心理上緩解一些。”護士有點兒看不下去。
聞言,商湛面如金紙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來,“我怕惹她惱,怕她害怕。”
四目相對,她撞進他那雙深情的眼眸裏再難自拔,傅染用指腹擦了擦濕潤的眼尾,聲線悶悶的,“我才不會害怕,你幹嘛要沖過來擋在我面前,不怕沒命嗎?”
“小沒良心的。”商湛惱怒卻又嬉皮笑臉,他咬着牙繼續忍着疼。
當時沖上去的想法,只有要保護好傅染不受傷,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刀子紮進身體裏的準備。
可他沒想到,居然是切蛋糕的刀,也好在是如此比較鈍的,沒有尖頭的刀。
“商湛,你這樣豁出命地來救我,我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麽樣對待你。”不知道怎麽樣來對待我們這段感情。傅染眼眶通紅,瑩潤的眼睛霧霭深深,她是真的有點兒茫然了。
向來占有欲滿格的商湛卻在這時,給了她足夠的空間。
或許,這也是驚慌之下,出自于商湛的真心話,“染寶,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要你待我有多好。我只想讓你活生生地待在我面前,我只想那把刀,不戳在你身上就好。”
“在那一刻,我考慮不了那麽多,我只是想護着你周全。”
男人的真誠幾乎快要戳得傅染本就柔軟的心髒更加稀巴爛起來,她真對他沒轍了。
作者有話說:
加更了!
這章應該爽了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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