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熱吻
◎“我求求你,玩我,好不好?”◎
包紮完手上的傷口, 商湛開始伸手解開黑襯衫的扣子,扣開衣服後他大喇喇地露出健碩的肩膀來。
傅染如臨大敵般地看着他,“你當街耍流/氓呢?”
聞言,商湛擡眸意味不明地瞧着她。
只見她的臉頰緋紅不敢往他身上瞧, 商湛唇角勾惹出柔軟的笑來。
“不是要給我上藥?後面那道傷口正巧今天還沒消毒過, 還有點兒疼。”其實傷口都快結痂了, 但在傅染面前他就是要裝出這可是老爺們兒為你受得傷,還痛得要命。
要傅染親手給她上藥,還要吹吹才能好。
腦補到傅染粉嫩柔軟的唇貼在他滾燙的肌膚上, 商湛不由得老臉一紅。
當街脫衣服, 讓她上藥,也就只有商湛做得出來。傅染斂睫,心裏默念着不要跟他計較。
畢竟他的傷,确實是因為她受的。
黑色真絲質感的襯衫半褪未褪,質感硬邦邦的肩膀露出來, 背脊後面大片的肌膚裸露出。沒多久, 刀傷像是扭曲的蜈蚣似的出現在傅染眼前, 看的她情不自禁覺得身上很疼。
眼前不由自主回放着他毫不猶豫為她擋刀的畫面, 尖銳的刀從上向下劃過, 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傅染的眼眶在看到刀傷的那秒,霎時變得通紅,她怔怔地看着商湛, 她的嗓音艱澀,“值得嗎?”
姑娘的聲音很輕, 輕喃的一句話, 令他回過神來。
他擡眸, 只見姑娘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振翅, 好看的柳眉微颦,泛紅的眼眶莫名氤氲着霧氣。
他怎麽又惹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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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哭啊,就這點兒小傷早就不疼了。”商湛将衣服收攏起來,他遮住傷口不想讓她看見,但傅染卻鼻尖莫名泛紅。
她越是想極力克制住情緒,那摸不着的感情卻像是漏沙似的溜出來,她眼尾處愈加的紅。
為了像是驗證自己的話,商湛站起身來擡了擡胳膊,“你看,真一點兒都不疼。傅染,你怎麽真跟泥巴捏的似的,嗯?”
“男人身上有些疤很正常的,沒太大事兒,別放心上,好不好?”只要看到傅染流淚,他那顆堅毅的心髒軟得跟奶糖似的。無論他如何抑制,自個兒那顆心就随意任傅染揉搓摁壓。
傅染斂睫,低垂視線,而後聲音悶悶地敲打在商湛的心尖,“商湛,既然都結痂不疼了,那你還讓我給你消毒什麽?”
姑娘的話令商湛微怔,随後他被氣飽了那般恣意嚣張地扯起唇笑着,他痞意滿滿地笑莫名令人覺得,他脾氣挺好。
如若有人在八米開外的位置拿着相機拍攝,将濾鏡調整為黑白色,那定然是絕美的人物寫真。
笑容始終停留在臉上,他故意将臉頰湊到傅染跟前來,模樣說不出風流,“傅染,合着你挖了個坑将我埋裏面,是不?”
“那你應該知道,上一個将我埋裏面的人,墳頭上的草已經兩米高了。”商湛完全游刃有餘地看着她,那眼神裏蘊着的滿是逗弄的意味。
她不喜歡他這種吊兒郎當的語氣,當下便想轉身離開,可纖細的手腕被他攥住,而後他緊緊地将她攥進懷裏。
商湛的嗓音磁性透着啞,桀骜的眼神裏滿是掙紮,他放低姿态,“染染,但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高山白雪,是我喜歡的小天鵝。我求求你,玩我,好不好?”
商湛這話說得就像是,我把坑挖好了,我求求你把我埋裏面,我求求你多給我幾個眼神,好不好?
眼前人卑微到了極致,可她認識的商湛才是高山白雪,向來都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傅染神色裏流露着無奈。
“商湛……”傅染的嗓子幹澀,仿若像是被團棉絮堵着,她不自然地用指腹摩挲着眼尾,極大的酸楚籠罩着她。
她不喜歡商湛,如此卑微。
眼前的姑娘分明眼眶是紅的,可笑容卻是如此璀璨耀眼,她柔軟的頭發随風飛舞着,根根分明的睫毛沾染着淚珠。
那淚珠,仿若滾進了他的心裏。
她柔軟着嗓音同他講,“商湛,你不用為我做到這般地步,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掩蓋自己的脾性。”
言外之意,便是拒絕,想要疏遠她們之間的關系,商湛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番話。
可他最是隐忍,他将眼中的受傷藏得很好,臉上半是笑意半是調侃,“老太太覺得我這脾氣忒差,讓我改改,所以我決定多向我們染寶學習。”
傅染橫眉看她,“不許喊我染寶,誰是你的寶?”
“好的,染寶。”商湛故意招惹她。
傅染瞪了他一眼,而後往車的位置走去,惹得商湛像只跟屁蟲似的跟着她,那模樣像只跟腳狗似的。
邊走他還邊碎碎念着,“這一回,我一定聽老太太好好改改脾氣,傅染,要不你教我改改呗?”
委實無語凝噎的傅染:“……”
這厮怎麽越來越像粘糕了?她委實不敢給他改脾氣,回頭引火燒身。
将傅染送回餘婉婷家裏,望着茫茫月色,商湛情不自禁地上揚唇角,莫名心情很好。
待到視線落在包紮得莫名有點兒滑稽的手時,他唇畔的笑意越漾越大。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商湛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攏住,看到是穆黎打來電話,他臉色莫名冷峻,“喂?”
那冷感的嗓音簡直下一秒就恨不得将他吊打似的,穆黎還好死不死地在他面前放肆。
只聽他吊兒郎當地對他說笑,“剛才傅染跟謝祖烨的照片,你看見沒?網絡上都出圈了,說她們倆天生一對。”
聞言,商湛莫名燥得扯開衣扣,混不吝的模樣野得沒邊兒,“別擱我面前找事兒,出圈。我讓他凍死在這個圈子裏。”
穆黎:“……不至于不至于。”
他不過嘴賤玩笑兩句嘛,倒也不至于如此,那對謝祖烨來說純純是無妄之災。
“你家小天鵝不是腿腳受傷了嘛,我媽認識個老中醫在雁城,地址我給你發了,有空帶傅染去瞧。”說罷,穆黎挂斷了電話,并且将中醫的地址發給了他。
看着這串地址,商湛沉眸,滾燙的內心不由得在想,要如何才能将姑娘诓過去看腿呢?
還沒等商湛開車回到家,網絡上黑子的盛宴像是合謀般地突然将傅染送上了熱搜最頂端,黑料像是真的有石錘那般。
接到陳屏的電話,商湛将熱搜的照片翻出來看,瞧見女人光裸着肌膚與男導演十八禁的照片時,他惱怒地将手機砸在地上。
地上報廢的手機惹得陳屏咽了咽喉嚨,他忙不疊開腔,“我已經讓人着手準備撤熱搜的事宜,但手底下的人不專業,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
“那就找專業的人來,別給我撤熱搜,直接讓鏈接炸丨了。”商湛烏黑的長眸裏沾滿狠意,惹得陳屏不由得背脊浮出一身冷汗。
他應聲,心裏不由自主地想着,是時候将傅小姐的公關納入公司公關部門的職責內容。
待在餘婉婷家裏剛用完夜宵,莊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讓她暫時別回家,特別是別回工作室宿舍。
傅染不明所以還沉浸在獲獎的喜悅當中,莊婉怨聲載道地罵了句,“這群黑粉真是要命阿,你奪了個影後的獎杯,她們不僅要你把獎杯還回去,還要讓你退圈,這一群都是什麽魔鬼啊。”
經紀人的話令傅染有片刻失神。
冷靜坐下來打開微博,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名字被頂到了最上面,後面的那個“爆”這個字眼令傅染兩眼一抹黑。
點開之後,五花八門的消息湧了進來。
她的手機止不住地在震動着,一條條轉發的評論如同暴雨如注那般砸向了她,砸得傅染頭暈目眩。
頂在最前面的那條微博是說,她在大學時期被豪車接送,有時是黑色瑪莎,有時是勞斯萊斯,這就是她被包養的證據。
其餘的照片一張比一張勁爆,她的人臉與一個她都不認識的男人交纏在一起。
在看到的那一瞬,傅染仿若遭受極大的侮辱那般怔住了,她捏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她下意識在屏幕上打字——這是P的!
目光看到發送鍵的那秒,她回過神來,所有的評論都恨不得将淤泥抹在她身上,就算她否認又能夠代表什麽呢?
就在她滑動指尖看幾萬條評論的時候,屏幕突然一片空白,頁面字眼顯示鏈接故障。
她退出,再次點進去的時候發現熱搜已經從首一下降到十幾,沒過多久,就降到了底下。
傅染:“?”這個軟件有點兒神奇。
戳進爆料人的微博裏,傅染敏銳地發現對方IP地址是在燕京,這就很有意思了。
她在燕京能數得出來的死對頭就這麽些,其中宋栀已經進了監獄裏,所以她掰下手指頭都能夠知道是誰。
紀寶珠就真以為,她是被爪子一扯就能散的紙老虎嗎?
還沒等她退出來,那人的微博上面又發出她是私生子的言論,具體證據晚些兒再奉上。
傅染氣抖冷,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猛然間她想到傅玦還在樓上直播做題,她焦急走上樓,推開房門他發現傅玦正溫柔地對直播間裏的粉絲說,“我身體養好了就來直播,看到有很多小朋友分享上岸的喜悅,我真的很高興。”
“明年,我也要參加高考了,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傅玦溫柔着嗓音。
看到底下一堆人喊他小老師,他有點兒羞怯,“我想考歷史系,大家祝我好運。”
“诶?小老師,你不是想考醫學系嘛!”屏幕底下一群人在刷屏,紛紛覺得有點兒惋惜。
傅染看到傅玦看着屏幕深思許久,而後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輕喃,“醫學系是我的首選,但我身體的原因可能選不了這個專業,工科專業我也上不了。不過,好在還有愛好,喜歡歷史和哲學。”
盯着滿屏的可惜,傅玦卻不以為然,“往後,我還是會成為老師,如若有幸能成為歷史老學究,歡迎大家來找我玩。”
傅玦的話令傅染眼眶通紅,突然間外界的流言蜚語顯得蒼白又無趣。
從漫無止境的漆夜裏,踏着夜色窺見天光,好在,茁壯萌芽的少年還有夢想。
可很快,直播間裏平淡的氣氛被打破。
原本只有三百個人的直播間被大批黑粉湧入,無數惡評将粉絲的評論壓在最底下,首端明晃晃“私生子”幾個字眼令傅玦眼神泛紅,猶如一只困獸。
他緊咬着唇瓣,青澀的嗓音沉着,眼眶不由自主冒出眼淚,他渾身都震顫着,“我不是。”
作者有話說:
晚九點有二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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