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熱吻
◎“怕你跟別人跑了。”◎
坐在飛機上, 傅染滿腦子都是昨夜跟商湛發生的險些擦邊的畫面。
他居然豁得出去,像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夜店小男人那樣用美□□惑她。
還跟她說,染寶,我們不談柏拉圖戀愛好不好。
他的姿勢撩人, 聲音磁性又啞, 功夫又很深厚, 惹得傅染一時間沒按捺住,同他縱情許久。
但傅染及時清醒,兩人只是雲雨片刻, 便消停了。
她想他肯定是想讓她耽于美色, 好隔天下不來床,所以她偏偏不如他所願,早早地帶傅玦離開。
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片刻歡愉,她就忍不住臉色發燙。
下擺渡車, 出機場, 坐上司機師傅的車, 傅染主動給商湛打電話。
撥通後, 商湛很久很久才接起, 久到她以為他不接了。
其實商湛是故意的,但他又不敢讓傅染等太久,于是他扭捏又傲嬌地接起來。
看穿一切的陳屏:“……”
可別玩脫了, 昨天的你還是咬牙切齒說自己家“小天鵝”跑了。
“喂?”傅染軟乎乎着語氣喊他。
聽着這把軟嗓,商湛頓時什麽氣都消了, 但他非得裝作自己是有脾氣的主兒。
可他眉眼卻是笑的, “才跟我分開五個小時都不到, 就開始裝作我們不熟了,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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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湛,我跟傅玦已經到雁南機場了,現在在回民宿的路上。”傅染是來給他保平安的。
商湛挑了挑眉,他直接了當問,“染寶,想我沒?”
“我們才分開五個小時都不到。”傅染将他的話重複一遍。
聞言,商湛“嗯”了聲,随後他用疏冷的語調說膩死人不償命的話,“怎麽才五小時都不到呢?我感覺我們已經分開好幾天了。染寶,陳屏和穆黎不讓我走,要不然我就陪你。”
陳屏:“……”
好家夥,天降一口大鍋。
“唔,待會再跟你講,師傅講快到了噢。”說罷,傅染急匆匆挂斷了電話。
聽着忙音,商湛原本溫和露出笑靥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指骨捏得咔咔作響。
陳屏戰戰兢兢地遠離他一些。
過了會,只見商湛冷着嗓音冷着眸問他,“這周的行程有哪些?”
“您等下,給我五分鐘,我給您安排出來。”陳屏捏了把冷汗,明天行程還沒出來,怎麽就要這周的呢?
傅染同商湛說,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
起初,商湛像望妻石似的等她電話,而傅染也的确會每天給他打。
商湛對待事業條條框框都是原則,他以身作則,從未在會議廳裏接過電話,而如今他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傅染打電話過來,他會視若無睹地接。
當喧嘩聲蓋過電話裏姑娘嬌軟的聲音時,他會冷硬着眼神直接掃過去。
開會的各個高層面面相觑,他們老板長達半年終于又再次鐵樹開花了?
—
眨眼即逝的時間溜走不留痕跡,轉眼間,傅玦順利進入雁南一中,開始高三的學業。
傅染的民宿也經營得有聲有色,暑期大熱旅游期間更是人滿為患,她找了個初出茅廬酒店專業的實習生來管理。
這姑娘名叫“陶桃”,為人勤奮、熱情、文化水平高、吃苦耐勞,交給她傅染樂得輕松,也多出不少閑暇。
她在雁西這裏生活得仿若不似人間,她将傅玦養得白白胖胖,傅玦回歸正軌,也交到不少的朋友。
雁城連綿的雨季在四月,也完美避過,她的腿腳也許久沒有痛了。
這樣的生活她很喜歡,只是她會不由自主想到商湛那張精致的臉,有時睡夢裏,都能夢到他。
夢見他們在翡翠公館的床上做/愛;夢見她們在雁南的蘇氏別墅裏喂小金魚;夢見她們在外灘放焰火;夢見她們在電影院裏暗落落地親吻。
可除了做/愛和喂小金魚,她們別的都沒做過,這是不是她隐約在期待的事情?
醒來後,夢境破碎,傅染自顧自地告訴自己只是夢而已。
九月份,在傅染的“安居”名宿裏發生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傅玦成功入學一中;第二件是有人訂了長達兩個月的民宿,是個大單;第三件是傅染接了件棘手的事情,她得照顧隔壁家三歲的小孩兒。
那小孩名叫沈京杭,小名叫小鯨魚,是這片區有名的夜哭郎。
但她格外喜歡傅染,只要她抱,她就不哭,還會很熱情的笑。
小鯨魚的外婆在澳洲遇到了些事,所以京杭的父母萬般無奈下,将她托付給了傅染。
至于為什麽托給傅染呢?因為這幾個月以來,她們同傅染交好,小鯨魚更是黏着傅染。
起初,商湛一天還能夠接到傅染的一通電話,自傅染開始帶小鯨魚後,時常三兩天才給商湛打電話。
剛開始商湛還能忍住,後來,主動打電話的永遠都是他。
整年的工作量被他壓縮在半年內,就在他教會穆黎決策之時,有狗仔将傅染的境況公布在微博裏。
曝光的照片總共有兩張,一張是傅染帶着個小孩兒曬太陽,一張是傅染跟一個男人逛菜市場,而男人手裏抱着個三歲大的小孩兒,這瞧着俨然就是一家三口的模樣。
标題是新晉影後無戲可拍,但似是好事将近?
盯着“好事将近”這幾個字眼,商湛的漆眸裏簡直冒火星,這男人是誰?
難不成就是因為他,所以傅染才不願意跟他通電話了?
商湛攥緊拳,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将公司的相關事宜丢給穆黎和陳屏,他當晚就定了去雁城的機票。
沉重的擔子落在穆黎肩上,他叫苦不疊,“商湛,真沒你這樣當兄弟的。”
“我再不去,我的小天鵝就要被別人追跑了!”商湛急得恨不得插對翅膀飛過去,同樣他在感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跟傅染一塊兒回!
他萬分懊悔與苦惱,項目丢了還能再找,傅染要是丢了,他上哪去找?
來到雁南機場已是晚上十點整,來到傅染開的民宿已是淩晨兩點,商湛像只孤獨的流浪狗似的站在門口。
他穿着黑色西裝套裝,模樣瞧着冷峻又矜貴,只是在柔和的月色下顯得無比孤獨與清冷。
形影單只的他與這條充滿藝術氣息的街道顯得無比格格不入。
他什麽都沒到帶,只帶了個裝着筆記本的包。
雁城十一月的季節,雖說還在秋尾,但晚上的寒風已然跟刀似的刮在臉上,商湛凍得時不時将手放在唇邊呵着熱氣。
真是大意了,他應該穿風衣來的。
盡管凍成這樣,他都只想着衣服穿少了,卻不想打攪傅染的美夢。
陳屏辦事效率高,他很快将照片裏的男人資料都發了過來。商湛犀利的眼神描摹着這個名為“祁佑”的男人,他畢業于雁北大學,專業是美術學,工作則是自由插畫師兼美術學院教授。
他擅長工筆顏彩,作品受無數青年粉絲追捧,是圈內有名望的畫手,為人有極其低調。
既然是教授,待這兒幹嘛?不應該去學校裏教孩子嘛?商湛無比煩躁地想着。
從漆黑的夜等到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商湛總算等到民宿裏拉起一盞明亮的燈來,他迫不及待地去摁門鈴。
可很快,那盞燈滅了——
就在他凍得渾身發顫,臉頰都瓷白時,那盞燈滅了,就如同希望破碎那般。
商湛纖長的睫毛低垂,模樣瞧着像只流浪小狗似的,說不出的頹唐與可憐。
沒等多久,傅染打開民宿的推門,她穿着迪士尼黛絲的睡衣,渾身裹得軟乎乎地走出來給她開門。
四目相對,無數火花綻放開去,商湛冷硬的眉眼彎了彎,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來。
抿了抿唇,傅染甜着嗓音問他,“你怎麽突然來,都不跟我說?”
“怕你跟別人跑了。”商湛摩挲着指腹,漆眸裏蘊滿占有欲與隐忍的克制。
門打開的那秒,商湛不管不顧地擁抱住傅染,猝不及防的沖擊力惹得傅染後退兩步。
眼前的男人像只流浪狗似的,但身上的味道是仍舊好聞的木質調味道,莫名令人安心。
可還沒等擁抱結束,商湛眼尖地瞧見室內走出來個男人。
霎時,他眼神裏的溫柔頓時消失殆盡。
如果他沒猜測錯,那人就是祁佑吧?
就在眼神之間争鋒相對時,商湛漆眸裏劃過一絲乖戾,他當着祁佑的面故意往傅染的脖頸上面蹭蹭,那模樣就跟粘糕似的,惹得祁佑蹙眉,眼底滿是嫌棄。
傅染倒沒有嫌棄,只是摸到他冰涼涼的手,她歪頭,“你該不會在門口等了一夜吧?”
“沒有,怎麽可能……阿嚏……”還沒等話說完,商湛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傅染:“……”
将商湛領進門,正巧撞上打算出門鍛煉的祁佑,傅染自然而然地向他打招呼,“起這麽早?”
“他是?”祁佑問,那虎視眈眈的眼神裏充斥着防備。
氣氛有幾分僵硬,還沒等傅染回應,商湛已經完美地回答這個問題,“我是她的未婚夫。”
直接掠過男女朋友,跳至未婚夫妻,傅染不由得奇怪地看着他。
“是嗎?”祁佑輕飄飄地問,清冷的眼神看向傅染。
于傅染來說,這句話就是很平淡的一句問候,但于商湛來說,這是直白的挑釁與輕蔑不甘。
良久,傅染鄭重其事給出回應來,她眼神溫柔地描摹着商湛的輪廓,她笑得溫婉,“我跟他之間,是情侶關系,但還沒上升到未婚夫妻。”
祁佑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那不屑一顧的聲音與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得商湛拳頭有點兒硬。
商湛的個頭比祁佑高得多,周身萦繞的凜冽矜貴氣質更是無可比拟,令他都情不自禁退後兩步。
如此強大的氣場,祁佑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來。
可那又如何?
她們沒有談婚論嫁,那他就還有機會。
作者有話說:
湛爺,請你自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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