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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韓淇舟的辦公室後,趙安娜終于回過神,韓淇舟讓她撮合歐陽若和紀楓這件事很莫名其妙,而且雖然說的是讓她做紅娘的事,趙安娜卻又敏銳的覺得韓淇舟最後和她說的那兩句才是重點。
那個男人說的是紀楓越快離婚,她能拿到的越多。
倒似是紀楓離婚了之後如何,那個男人并未有多關注了。
趙安娜複盤了又複盤,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大想得通。
不過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她就按撺掇歐陽若嫁給紀楓,紀楓該緊離婚來娶歐陽若來做就好了。
這件事情,趙安娜覺得并不難,歐陽若本身難道沒有這個念頭麽?她只需要推一把的事。
離了上官水,還有紀楓那樣的男人,趙安娜憤憤想便宜了歐陽若了。
不過趙安娜也有自知之明,雖然之前她曾暗搓搓在紀楓和歐陽若之間下過絆子,但她也知道即使紀楓和歐陽若成不了,也不會看上她的,所以還是拿錢實在。
一直視紀楓的老婆為無物的趙安娜,想到要促成紀楓離婚這件事,到此時才終于想起了紀楓的那位存在感不高的老婆。
心中倒是對那位将要被離婚的老婆有一點點同情,不過道德感并不高的她的同情也只一點點而已。
蘇雲柔可不知道背後的這些事,她在家裏不經意地說了句無聊,小琴就開始給她表演魔術來着。
雖然經常表演失敗。
然後蘇雲柔和她一起研究要怎麽表演能成功。
又過了一天,蘇雲柔崴了的腳就好了個七七八八的了。
而這樣差不多一個星期就能好的腳傷,負責任的岳醫生在隔了一天後也又一次再來複診。
韓淇舟從車上下來,對岳清淩道:“岳醫生,巧啊。”
其實哪有那麽多的巧啊,雖然不覺得岳清淩這麽一個性子古怪的醫生有威脅力,但是韓淇舟也并不樂意這人多與蘇雲柔相處。
所以才有了現下的‘碰巧’。
雖然對于也想和蘇雲柔獨處的韓淇舟來說,此舉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今兒韓淇舟,岳清淩過來的時候,蘇雲柔正坐在花園裏的林蔭下聽音樂,微風吹佛了發絲,樹蔭下坐着的美人面容閑适,看了便讓人也不由心靜了下來,沉浸在歲月的溫柔中。
韓淇舟看着人,就覺得剛才看到岳清淩的不愉躁意都消散了,不過也只消散了一瞬而已,當見岳清淩越過他向蘇雲柔走去,又讓他微皺了下眉。
蘇雲柔見到二人,不由笑了下,還站了起來對二人示意道:“我這快要好了。”
岳清淩蹲下給蘇雲柔看了看,也贊同了蘇雲柔的話,不過對蘇雲柔說還是要養利索了再正常活動,不可心急。
韓淇舟磨了磨牙,這個岳醫生平常無論對誰都一副懶得理人的孤傲樣兒,對着蘇雲柔倒是竟還有另外一副面孔,如此殷殷叮囑,讓熟知岳清淩德行的人非得驚掉下巴不可。
不出意外,韓淇舟便看到蘇雲柔感激對岳清淩道:“這回沒少讓岳醫生費心,等我好利落了,請岳醫生吃飯。”
“我還沒有岳醫生的聯系方式。”
一旁微笑着的韓淇舟笑容很危險,看向岳清淩的視線想刀人,一顆心如泡到了醋海裏。
然後還看到某個裝的多高冷孤僻的醫生,此時可并非是遞出名片,而是拿出了手機,點出了二維碼,要和蘇雲柔加微信好友。
韓淇舟笑的很‘和善’道:“我都不知道岳醫生原來還會用微信?”
岳清淩:“我當然會用。”
蘇雲柔:“還有韓先生,也該好好感謝韓先生的,也加一下韓先生的聯系方式。”
韓淇舟這一回才笑意從眼底傾洩而出,外人說韓淇舟雖天天一副微笑面具,但是其實心思最鬼,喜怒難測,但其實也不難測,在蘇雲柔面前的時候,蘇雲柔的一句話輕易就讓他真正開心了起來。
韓淇舟剛才還在腹诽岳清淩,現在掏手機的動作卻比誰都快。
韓淇舟還對蘇雲柔說道:“現在還叫我韓先生就太生分了,雲柔可以叫我淇舟。”
張姨在窗戶裏往外鬼鬼祟祟張望着,遠遠聽見蘇雲柔他們傳來的說話的聲音,張姨越看花園中的俊男美女眼裏的憂色就越深。
紀先生又不回家。
工作能有多忙啊?這麽漂亮的媳婦這麽放着也不怕給飛了。
張姨将手中的毛巾一扔,看向旁邊快快樂樂選花插花的小琴道:“小琴,你去給太太端點水去。”
小琴道:“蘇小姐那裏有水。”
張姨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小琴說道:“你這姑娘怎麽這麽沒有眼色呢?”
小琴撇了撇嘴,她才不是沒有眼色,她懂張姨的意思,不就是要幫着紀先生防狼嗎?
她才不。
小琴說道:“張姨,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紀先生他自己在外面和美女吃飯游玩的好不開心,蘇小姐和美男子說說話又怎麽了?”
張姨皺眉:“紀先生的事你聽誰造的謠?”
小琴:“才不是我造謠。”見張姨還不信,王小琴将手裏的花放下,和張姨義憤填膺地好一通說。
被王小琴給大力譴責的渣男紀楓此時的确和歐陽若在一塊兒,但卻并非王小琴所想的好不快活的逍遙。
和歐陽若一起坐在西餐廳的紀楓,有些心不在焉。
歐陽若聽着鋼琴曲,眼睛微亮道:“巴赫的《意大利協奏曲》,當年校慶你彈的就是這首曲子。”
當年紀楓彈鋼琴,她跳舞,舞臺燈光照在他們身上,他們在同學們的眼中似是王子和公主。
也不知當年若她選擇的是和紀楓在一起,時至今日又會是什麽樣的光景。
歐陽若看了幾眼那邊的鋼琴彈奏,又将目光收回,壓低了聲音,有點兒俏皮地沖紀楓道:“他彈的沒你好聽。”
而且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更是差着紀楓一大截,當年在校園中的紀楓就是風雲人物,如今幾年過去,掌控了一個大集團,習慣了發號施令做決裁的人,更加氣度卓越。
當紀楓進入西餐廳的時候,便有不少的女士的目光偷偷看過來,而這樣的人,無論有多少人的傾慕,這麽多年卻一直都将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歐陽若也很難不動容。
這樣想着的歐陽若抿了抿唇,心跳的有點兒快,不過她卻沒有聽到紀楓接她的話。
歐陽若疑惑道:“紀楓?”
紀楓:“嗯?什麽?”
歐陽若神色微變,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絲牽強,她道:“聽着這聲曲子,想到了當年校慶時的時候你彈的鋼琴了,許久沒有聽你彈鋼琴了,還有些想念。”
紀楓道:“我許久不碰這些了。”
當年為了和歐陽若的舞臺合作,紀楓練了許久,也期待高興了許久,但現在想起來那些感受卻也只淡淡存在于記憶中。
甚至就連佳人坐于對面,也并沒有想象中的滿足愉悅,甚至生出一絲空落乏味來。
紀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有這個時間他不如多處理幾份文件,不如,不如回家一趟,這個念頭一起将紀楓自己給驚到了。
歐陽若:“……哦,對啊,畢業之後大家都沒有了那麽多的閑情逸致。”
歐陽若這樣說着,心情卻直往下落,因為她剛才說了懷念紀楓的琴聲,此時紀楓應該起身去給她演奏才對。
雖然在這西餐廳中當衆表演不似是紀楓這樣的大總裁能做出來的事,但是面對歐陽若時,紀楓不按常理來的時候多了去了,紀楓不會在意那些,而是只要歐陽若高興的事情,他都會盡量去滿足。
他只會很高興地去做,将之視為浪漫。
歐陽若沒來由地心中不安,她道:“感覺你有些疲倦,可是工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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