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再見了,我的安吉爾。

24.

我委托私家偵探,查了查我的121任交往對象的現狀,有的過的很幸福,有的過的不那麽幸福,過的不那麽幸福的,我以匿名的方式,在他們的賬戶上打了一筆錢。

不是我突然良心發現,也不是我突然就聖母了。

我只是覺得,有種莫名的,同命相憐的感覺,而我比他們還幸福一點,畢竟我有錢。

錢能買得來愛情,但買不到我想要的男人的愛情。

我依然可以很坦率地說,我愛塞西爾,我也愛安吉爾,他們或許愛我,或許不愛我,這和我大概,都沒什麽關系了。

玩兒過享受過痛苦過背叛過也被背叛過,我應該已經把我的債償還得差不多了。

25.

我的聖經背誦得不錯,經過短暫的培訓,成了一家小教堂的神父。

我愛站在新人的面前,為他們主持婚禮,見證他們的愛情達到一個小的巅峰。

或許在之後的日子裏,新人們會更加深愛彼此,但更多的可能,是他們漸漸忘記了當初的深愛,彼此麻木,兩看生厭。

我心懷憐憫,憐憫這些即将被愛折磨的人們。

我心懷感恩,感激我及早抽身,并未迷失。

26.

平靜的日子在一個晴天的下午打破。

塞西爾出現在了我所在的教堂裏,他要和他的妻子在這個教堂裏辦一個婚禮。

教堂的主管介紹我們相識,我們簡單地握了個手。

我說,你好,我叫伊仁。

他說,你好,我是艾伯特,艾伯特-溫特斯徹。

我們裝作并不認識彼此的模樣,敲定了婚禮的一些細節,他的手摸過我的手,輕拂過我的肩膀,裝作不經意間摟過我的腰。

他在撩我,我當然知道。

很可惜我對他并沒有什麽感覺,清心寡欲的生活讓我對欲望的需求基本為零,而我對于感情的掌控力,在和塞西爾分開後,重新達到了我婚前的巅峰——畢竟我曾經是個人見人愛的渣攻。

27.

婚禮的準備磨蹭了有三個月,艾伯特偶爾會過來,撩上我幾次,我很注意我的穿着,不能太過禁欲,不能太過張揚,不能露出太多,索性按照塞西爾最厭煩的模樣打扮,大膽采用多種色系夾雜。

我并不是害怕艾伯特,但我的确擔心我會因為武力值不夠高被壓倒白嫖,并不太想跟艾伯特攪合在一起了,那太難看。

婚禮那天,除了艾伯特之外,我還遇到了一位熟人,安吉爾先生。

這名字竟然不是他的假名,艾伯特将他介紹給我,他說,這是他的親弟弟,安吉爾-溫特斯徹先生。

我在伸出手握手的幾秒鐘,迅速地将人物關系和過往經歷理清。

看來我和艾伯特先生的确有仇,我渣了他弟弟,他出手渣了我,他弟弟可能嫌不夠,親自上場渣我一遍,然後,現在一起來我在的地方,舉辦一場婚禮,表明身份,是要補次刀的意思?

很抱歉,我并不覺得怎麽難過,只覺得可笑之極,以受害人的身份變成加害者,當然十分酷炫,不過弟弟搞不定讓親哥代替出場,也是槽多無口。

28.

婚禮進行曲悠揚響起,氣氛不算熱烈,畢竟是一場注定終止的戲劇。

我在宣讀結婚誓詞,詢問新娘是否願意的時候,收獲了新娘子的一個巴掌,她想打第二次的時候,被我伸手擋住了。

我看着她滿臉都是水的容顏,我說,你該打的,是站在你身邊的男人,而非我。

我松開了她的手,她提着裙子,哭着離開了。

賓客像是收到了什麽訊號,也快速地離開了,禮堂裏只剩下我,艾伯特和安吉爾。

艾伯特和安吉爾分別穿着黑色和白色的禮服,站在我的面前,有點像審判者的味道。

我知道我有罪,但他們并沒有代替主懲罰我的權利。

我罵了句,倆神經病,轉身想走。

安吉爾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一如往日般清朗迷人。

他說,伊仁,伊光很可愛,他特地出國想見你一面,你要去見見他麽。

我背對着他們,我說,畢竟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大人的事,不至于拿小孩子撒氣。

安吉爾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腰,他說,陪我們玩玩?

我說,好啊,要兄弟倆一起來麽。

---

那天夜裏,我被兄弟倆輪流肏了,又一起玩了一把雙龍。

肉體上怎麽說呢,挺爽的吧。

畢竟倆兄弟器大活好,潤滑也夠充分,所以我依然搞不懂,他們這報複究竟有什麽意義,我如果真愛他們愛得死去活來,倒是能玩玩虐戀情深的戲碼,問題是,我已經不愛他們了。

作為一個最愛自己的人渣,我已經從感情的漩渦中從容躲開了,所以我并不介意兩個人過來,決定從肉體上欺壓我。

說白了,弄不死,弄不殘,并沒有什麽可怕的。

29.

伊光問我,他的母親去了哪裏。

彼時我正在陪他畫畫,他的線條勾勒得頗有美感,在他這個年紀,算是有天賦的孩子。

我回答他,我說,去了天國。

伊光偏過頭,帶着奶音的聲音說着過分成熟的話語,他說,母親去了天國,而你會下地獄。

我用手搓了一把他的頭發,我說,過幾天,你就能回去了,回去見爺爺,開心麽。

伊光沒回答我開心或者不開心,但他在我松開手後,轉身就跑走了。

30.

我們回到了塞西爾的城堡,那些豔麗的少年少女消失不見了,像我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個幻覺。

我捧着聖經,虔誠地做着禱告,其實我不見得多相信主,我只是需要一個安靜下來的途徑,将內心的躁動平複下來,不過這個項目不那麽容易完成,一般進展到一半,塞西爾或者安吉爾就會打斷它。

我自認為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即使被打斷了禱告,也不會有一絲的抱怨,在床上該叫就叫,該軟就軟,配合各種體位,在床下,也盡量不惹事,不掙紮,不折騰。

伊光被送走的那一天,我為他做了一份便當,但被他打翻扔在了地上。

他說,你不配做我的父親。

我從善如流,我說,随你吧。"

伊光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倔強地轉過了身,再也沒回過頭,那身影小小的,看起來有些讓人心酸。

塞西爾在我的背後,他說,很難過吧,被自己的孩子厭惡着。

我勾起了嘴角,我說,愛也好,恨也好,都是孩子的自由,我并沒有那麽難過。

那什麽會讓你覺得痛苦呢,伊仁。塞西爾的聲音帶了一點哄騙的味道。

我稍微想了想,我說,對于現在的我,很難找到什麽事,會讓我太過難過或者痛苦的了,你也好,安吉爾也好,我對你們沒有愛也沒有恨,所以你們也無法将痛苦的情緒加注在我的身上。

塞西爾沒說話,他伸手摟住了我的腰,腰上的手勁有點重,塞西爾難得的失控了。

31.

安吉爾帶我出去騎馬,這本是個高雅的消遣活動,到最後演變成了一次野戰。

草地有些硬,後背不太舒服,其他的倒是和往常一樣,在欲望的潮流中短暫的迷失,然後恢複理智。

我用紙巾簡單清理了下體,一件一件将脫下的衣服穿回到身上,安吉爾沒有來搗亂,他甚至幫我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然後親吻了我一下眉心。

最初的心動,就是這種無時無刻深紮入骨的溫柔,有一種被寵愛着的錯覺,但溫柔鄉不過是銷魂的毒藥,假象背後滿是荊棘,安吉爾不是光,光早就死了,死在我抛棄他的那一刻。

我們共騎回到了城堡,安吉爾先下了馬,又把我抱了下來,他摟着我,指尖勾着我系好不久的腰帶,很明顯的性暗示。

他本該帶我回房在做一次,但塞西爾迎面走來,向他要人,我從一個懷抱被轉移到另一個懷抱中,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被進入的時候,塞西爾湊到我的耳邊,輕聲地問我,伊仁,你喜歡安吉爾麽。

我擡起手,扣住塞西爾的腰,我說,在床上,你比較合我心意。

我和塞西爾交換了一個堪稱狂熱的吻,我們從天黑滾到天明,直到日上三竿,我睜開了雙眼,塞西爾依舊壓在我的身上,我們的下體緊緊相連。

緊閉的房門被鑰匙扭開,進門的人依然熟悉。安吉爾一步步走到了床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他說,伊仁,被我大哥肏,很舒服麽。

我說,塞西爾還沒醒,等他醒來,空出地方,你也可以試試。

安吉爾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他說,伊仁,我依然很愛你。

我看着安吉爾金色的頭發,我說,我愛過光,但他早就死了。

【抱歉啊,安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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