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許志标領着物業人員回來時,陽臺上已經積了些水了,水池裏放着一個塑料盆,同時,地上還有好幾個接滿水的臉盆。
許知顏已經洗漱好,她和許志标說:“是程冽放的,他說接點水,可以用來澆花洗菜,這樣比較不浪費。”
許志标挺驚訝的,笑着說:“挺好的挺好的,他人呢?”
“他淋濕了,在洗澡,我拿了一套你的衣服給他,是新的那套。”
“奧,沒事,應該的。”
許志标領着物業上前查看,許知顏聽了一會情況,和程冽和她說的差不多。
時間長了,水龍頭松動,頂不住水壓,一掉,水就像瘋了一樣沖出來。這種情況,舊水龍頭已經沒用了,擰上去也沒用。得換個新的,自己弄不來就得找個專業的人弄。
他還說什麽來着?
對,他還說可以用白色的防水膠布纏幾圈,這種安置在室外,長期風吹雨打的水管容易松動裂開,冬天要注意防凍。
這些話是剛剛許知顏換完衣服出來,讓他去洗一洗時他說的。
聽起來,他的經驗很充足。
許知顏問他哪裏知道的那麽清楚?
他又是怎麽說的呢?
他摘下眼鏡,抹了把臉,笑着說:“我家也有外置的水管水龍頭,以前總是壞,次數多了就知道了。”
許知顏覺得他應該挺有生活經驗的,至少比她強,也比許志标強。
許志标是個不太懂生活的人,不會洗衣服不會做飯,家裏的一切事務大小都不用他操心,他只管自己的工作,養着不上班的于豔梅和還需要上學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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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豔梅對這些也無所謂,許知顏覺得于豔梅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家庭主婦。她沉迷食譜的研究,沉迷外面各種填補生活的課程,喜歡操持家務,像今天這種水龍頭爆裂脫離,于豔梅應該能很好的解決。
這兩夫妻,挺般配的。
許志标和物業兩個人在陽臺上研究着,許知顏看了兩眼後回自己房間了。
書桌上擱着程冽的眼鏡,上頭的水珠他還沒來得及拭去。
許知顏握起筆繼續做她的卷子,但目光總是會被這副眼鏡吸引,拉扯了會,她拿起了程冽的眼鏡。
這是一副款式不怎麽新的眼鏡,在她印象裏好像這種銀色細邊眼鏡只有上點年紀的人才會戴,很奇怪,程冽戴起來卻蠻好看的。
許知顏抽了張紙巾,細細的擦拭鏡片。
緊接着,她發現了一件事情,或者說一個秘密。
程冽的這副眼鏡是平光的,沒有一點度數的。
……
許志标關了閥門,家裏不通水,好在家裏有兩熱水壺的熱水,這是于豔梅每天會準備的。
許知顏洗的時候倒了小半壺熱水,她沒有程冽濕的那麽厲害,頭發吹風機一吹也就幹了。其實她也怕程冽不夠用,所以只倒了一點點。
許知顏家裏的衛生間很寬敞,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犄角旮旯都沒有灰塵。
洗漱臺上只有一個牙刷杯,洗護用品也都是單人的。這是三室兩廳的戶型,主卧應該還有一衛生間。
所以這可能是許知顏的東西,但黑色的牙刷杯看起來實在有些壓抑和奇異。
程冽脫下濕漉漉的衣服後,把許知顏給的新毛巾放在熱水裏泡了一下,也不是說要泡掉點髒東西,只是單純的浸濕它。
他不是很講究這些,更何況現在情況特殊。
夏天的好處大概就是洗澡比較方便,随便擦幾下就差不多了。
許知顏拿給他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黑色運動短褲,她說是新買的,但款式比較年輕,所以她父親不是很喜歡。
洗漱完後,程冽拿起換下的髒衣服出衛生間。
他正想找許知顏,而她大概聽到開門聲,很快從她房間裏走出來。
程冽指了指髒衣服說:“有沒有袋子,我裝着帶回去洗。”
許知顏盯着他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後她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說:“要不你就洗了晾在這裏吧,明天你不是還要過來嗎?”
“這有點不太好。”
“沒關系的,洗衣液就在洗衣機邊上,你想用洗衣機還是手洗?”
程冽思量了會,說:“我手洗吧。”
許知顏說:“洗完晾陽臺上就好,我想明天應該就幹了。”
“好。”
許知顏怕他太拘謹,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等他洗完,她可以幫他晾衣服。
于是程冽站在洗手池前的背影就這麽落入她的眼裏。
今天,昨天,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的都是長褲,即使是長褲也難掩蓋他颀長結實的雙腿。
現在換上了運動短褲,結實有力的小腿呈現在眼前,男生的腿毛總是比女生的濃密纖長。
不過許知顏欣賞不來,她以前走在路上,看到叔叔輩的男人穿着大褲衩,露着小腿,總覺得這種類型的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審美。
她和大多女生一樣,喜歡皮膚白點,秀氣點的男生。
但程冽再一次颠覆了她的審美。程冽也很幹淨,但不是奶油小生的那種幹淨,他是富有生活氣息的幹淨。
在許知顏的認知裏,男生應該不太擅長家務,但眼前的程冽洗起衣服來得心應手,不是敷衍裝樣子的洗,是真的懂怎麽洗。
不過想想也是,他除了做家教以外還兼職運輸工作,應該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但是那副平光眼鏡又是為了什麽呢?他明明不近視。
在許知顏陷入思考的時候,程冽洗完了。
許知顏回過神來,說道:“我可以幫你挂,給我吧。”
程冽拒絕了,許知顏也沒堅持,和他一起走到陽臺上,把晾衣架降下來。
上頭還挂着許多衣服,唯獨沒有許知顏昨天的那套衣服。
晾完,回到許知顏的卧室,程冽很自然的拿過書桌上的藥袋。
他說:“我幫你塗吧,可真的別再碰水了。”
許知顏笑了下,“我會小心的。”
這一次程冽更加熟練了,消毒,抹藥,綁紗布,一氣呵成。
收拾醫藥垃圾時,程冽問道:“昨天你衣服上的咖啡漬是不是洗不掉了?”
“不好洗,扔了。”她回答的幹脆。
程冽:“那……”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許知顏打斷說:“沒事的,一套衣服而已,你朋友也不是故意的,本來就是個意外。”
程冽看着她,緩緩彎了嘴角,說:“你爸媽不說你嗎?還有你的手。”
“他們不在意的,所以沒關系。”
她很平靜,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但程冽的笑一絲絲的斂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說了一句不太恰當的話,正想着怎麽挽回時,只見許知顏看着他笑了。
好像今天她一直在對他笑。
但是她笑的話程冽覺得他剛剛的話應該沒有太過分。
配合着,他今天第二遍問道:“笑什麽?”
“沒什麽,就覺得你人挺好的。程老師,繼續做題吧?我想趕一趕,我還是能在兩點半做完的。”
程冽沒有再說什麽,點頭,讓她做題。
許知顏投入的很快,她專心投入時整個人看起來很冷,眼裏有一道精準的光,像撲捉器。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插曲讓他分了心,還是許知顏的話讓他忍不住多想,莫名的,程冽很難靜下心去做題冊。
停在一道公式上十五分鐘了,還沒個下文。
許知顏的床上放了個臺式電扇,開的一檔,風力不大,在這涼爽的黃梅雨季,正好。
她洗漱完後換了條裙子,是一條白色的棉麻連衣裙,裙擺柔軟而纖長,随着電風扇的風一飄一飄。
像翻滾的白雲,時不時蹭到程冽的小腿上。
第二十下時,程冽淺淺倒吸了口氣,他舔下了唇,放下筆,說:“你家方便抽煙嗎?”
許知顏不解的擡頭,四目相對,許知顏反應過來,說:“我媽不怎麽喜歡煙味,你想抽的話可以去樓道那邊。”
“嗯,好。”
程冽從書包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他沒有整盒都拿走,只是從煙盒裏夾了一支香煙出來。
在程冽走後,許知顏側過目光,看了眼香煙的牌子,她對香煙不熟悉,但記住了這個牌子。
紅塔山。
……
這一天,程冽也發現了許知顏的秘密。
他想許知顏應該也不怎麽喜歡煙味,絕大多數女生應該都不喜歡,所以抽完後他還去樓下站了會,散味。
回到她家,是許志标開的門,正好他送物業走,水龍頭已經修好了。
程冽怕打擾到許知顏,腳步有故意放輕。
走到她身後時許知顏正好在做最後一道簡答題。
程冽沒有和她說這是一張他自制的試卷,題目都是從不同的地方收集的,再打印出來,最後的兩道簡答題他故意選了難度很高的。
當時他自己做的時候都費了點時間,再加上今天要給她講解,所以對這題目印象格外深刻。
他就眼睜睜看着許知顏在呼之欲出的答案面前拐了個彎,為了能夠拐個好彎,她還思索了一會。
他算是明白了,許知顏比他想象的要聰明許多,也不愧曾經是市四十六。
程冽站在後頭,勾着唇角,悄聲笑了好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30 16:09:08~2020-08-02 18:09: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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