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車子剛開到小區樓下就聽見上頭賀勤爽朗的笑聲。
前段時間許知顏托童琪購買了一些禮物, 因為這不是中國真正的新年,所以買的東西不是很多。
此刻躺在後備箱裏,童琪背上書包後, 幫她一起提了上去。
程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在等她們,童琪這次不陌生了, 笑盈盈的喊了人。
程孟飛見這姑娘甜甜的, 心裏頭歡喜的很, 招呼讓人趕緊坐,又看了眼愈發消瘦的許知顏,憐愛道:“買這些做什麽, 次次來次次買, 浪費錢,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許知顏笑笑,把東西一放說, “這雙鞋防水的,踩雪水裏不會浸濕腳趾, 別不舍得穿。”
程孟飛摸着嶄新的鞋子連連點頭, 不遠處的程冽看着這畫面笑了下,她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這些年不在家, 小揚不懂生活,程孟飛一個人支撐着自己, 粗枝大葉的。
程冽回來的時候看着個熟悉的家,發現許多年過去, 竟然沒什麽很大的變化, 程孟飛的衣櫃裏衣服只添了幾件新衣,鞋櫃上的鞋子兩雙輪換着穿。
他說他衣服鞋子都有,只是擱那兒就忘記了, 許知顏每次回來都會給他買一些。
程冽其實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程孟飛努力了一輩子,操心了一輩子,現在兩個兒子都成年了,卻連一天舒心的日子都沒過過。
這些天看着他穿着那雙開膠的鞋子,心裏就更五味陳雜了。
他也給程孟飛買了一雙鞋,質量可能不如許知顏買的好,但是是用做店鋪以來真正盈利的第一筆錢買的。
程孟飛不像以往收了鞋就旁邊一放,這回興致勃勃的試穿了起來,還問許知顏他穿上後精不精神。
幾個年輕人都很捧場的說:“精神,特別精神!”
程孟飛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今年倒是巧,兒子和兒媳都買了鞋給我,怎麽的,是想我好好鍛煉腳力給你們帶孩子啊?”
賀勤豎了個大拇指,想着還是前輩高,這都能硬掰扯到一起。
許知顏和程冽隔着半個客廳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接這話,只是笑着,算是種默認。
程孟飛心裏有底了,想着他們感情穩定就好,管他娘的到底什麽時候生孩子,他可沒心思帶寶寶。
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後,賀勤組織着大家來了場麻将,童琪不會,擺擺手說自己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
程冽帶她進程揚的房間,說:“床單被套都是新買的,你安心睡,這邊有充電的。”
童琪環顧了一圈,這是她第一次進程揚的房間。
她問程冽:“我住這裏,他知道嗎?”
“知道的,我和他打過招呼的。”
“他明天回來?”
“嗯,沒事,到時候他可以和我爸睡,或者讓知顏和你擠一擠。”
童琪點點頭,“謝謝程冽哥哥,我不會亂動他東西的。”
程冽淺淺一笑,“他房間也沒什麽,你自在點就好。”
關上房門後,程冽坐上了牌桌,賀勤搓了搓手,說:“今晚夫妻檔對夫妻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來吧,開戰吧,精神小夥們!”
程孟飛扶着腰在邊上看了會,啧啧幾聲,“小勤啊,你今晚得捂好錢包了,我兒子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信!”
玩到最後,賀勤喝了杯枸杞茶保保命,哀呼道:“哥,你哪裏是用油的燈啊,你比愛迪生發明的第一個燈泡還猛!”
兩個女生倒是中規中矩。
程冽沒拿他那些錢,說:“當給你的過年紅包了。”
賀勤也不是小氣耍賴的人,他握着錢明天請吃海鮮。
送走賀勤和楊倩芸,兩個人終于有了獨處的時間。
許知顏在他房間裏收拾行李,準備洗澡入睡,程冽收拾完客廳,進屋,把門關上,夜忽然變得很靜。
有多久沒見了?
自從上次他去随城找她後,就沒再見過了。
程冽慢慢走到她身後,什麽也沒說,直接從後抱住了她,聞着她身上的香味,人瞬間放松了下來。
許知顏在笑,輕聲道:“我先去洗澡。”
“不急。”他說。
話落,程冽已經吻上了她的耳朵,熱氣烘着,許知顏整個人都軟了,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像被火燒着了的塑料薄膜,一點點的皺起來。
她偏過頭去看他,程冽順勢捏過她下巴,溫柔的吻了上去。
親吻了一會,許知顏搭上他的手,說:“先讓我去洗澡。”
嘗到了味道,程冽覺得夠了,但還是沒把人放走,把她攬入懷裏,貼着許知顏耳邊問:“這裏待兩天是嗎?”
許知顏環着他的腰,揚起頭點了點,說:“元旦有個商業活動要出席,等這個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綜藝了。”
我們的綜藝。
這五個字聽起來依舊很奇怪。
若幹年前,許知顏想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和程冽一起錄節目,總之,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又充滿了奇妙的感覺。
程冽說:“我最近會盡快把年前的事情處理一下,錄節目的話我需要準備些什麽?”
“不用刻意準備什麽,真實就好。”
“要放在盧州錄還是随城?”
“看節目組安排。”
“那你爸媽那邊呢?”
許知顏:“明天或者後天抽空去一趟吧,我也給他們買了點東西。”
程冽:“他們……”
“程冽,我都知道的。”
程冽嗯了聲,吻了吻她額頭,沒多談這個話題,說:“去洗澡吧,水是熱的。”
這一晚稍顯平靜了些,洗完澡的兩個人躺在一床被子裏卻什麽都沒做,只是吻了很久。
她穿着很薄的睡衣,肩頭露在外面,涼氣一陣陣的。
程冽給她掩好被角的同時又摸了摸她的腰,說:“又瘦了。”
被灼熱的手掌一碰,許知顏心也熱了,眷戀的紮進他懷裏,靠着他胸膛聽他的心跳聲。
是和視頻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有一些晚上,兩個人開着視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偶爾會看一眼對方,那會覺得這樣也很滿足,但和現在一比,視頻還是顯得冰冷了些。
許知顏說:“時間好快,馬上又要過年了。”
“嗯,眼看着要三十歲了。”
她笑,“不是還有兩三年?”
“二十八和三十,差的不多。”
聽到這話,許知顏擡起頭看他,端詳着,她發現即将二十八的程冽眉眼之間滿是剛毅的男人味,黑漆漆的瞳仁,溫柔而沉斂。
她想,幸好,上天至少有一樣東西對他始終是寬厚的。
程冽對上她的眼眸,摸了摸她眼睛的淚痣,說:“看什麽?”
“覺得你長得不顯老,明年入學了,混在新生裏應該很難分辨。”
“那還是不一樣的,眼神,神态,怎麽和十八出頭的人比。”
“怎麽不能?這裏……不是和十八的時候一樣?”
話落,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睡褲結扣,也不算暗示,頂多是種打趣,因為她的神情有些倦。
程冽無聲的笑着,親了親她,但到底兩三個月沒見了,光是聞着她身上的香味就很心亂。
吻了會,許知顏試探的問;“不想?”
許知顏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人是疲憊的,但十分珍惜和程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程冽抱着柔軟的她,笑得胸口微震。
他誠實的說:“想。”
“嗯?”
“童琪在隔壁。”
“有關系?”
那時候他都不怕程揚會聽見,現在倒是怕童琪。許知顏想,都是成年人了,童琪會不知道兩個久別的情侶要做什麽嗎?
程冽卻似乎很有耐心,他說:“她是客人,不太好。”
許知顏笑了聲,她說:“那我睡了?”
“嗯,明天早上我叫你。”
……
第二天淩晨,大家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程揚到了,他進門的動靜很小,幾不可聞。
程揚習慣性的換上自己的拖鞋,往自己屋走。
屋裏窗簾拉的很緊,漆黑一片,他皺了皺眉,打開了房間的燈。
刺眼的燈光一下子把童琪吵醒,她在被窩裏滾了滾,呢喃道:“知顏姐,是你嗎?”
程揚開燈的手就這麽僵在半空中。
他看着穿着卡通睡衣的童琪,心尖一熱,驀地想起程冽和他說的,童琪暫時在他房間睡一晚。
程冽還特意買了粉色的新四件套,他房間裏還是第一次有這種亮色系的物品存在。
童琪迷迷糊糊的支撐着自己從床上坐起來,看清眼前人後,她大腦斷線了。
“我……你回來了啊……你要用房間嗎?”
啪嗒——程揚又把燈關了,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只有站在門口的程揚身上有一抹黎明的光亮。
他啞聲道:“你睡吧。”
然後直接關上房門出去了。
童琪被這一吓,哪裏還睡得着,翻來覆去想着剛剛看見的這張臉。
帥是真的帥诶。
一段時間不見,好像更帥了。
……
程冽起的早,然後就看見在客廳沙發上幹坐着的程揚,他對着筆記本電腦在敲鍵盤。
程冽看他穿的單薄,拿了件自己的厚外套給他,說:“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去接你。”
程揚裹着大衣沒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
程冽想摸摸他頭,但又見他是個大男孩了就把手收了回來,他拿上鑰匙後說:“我去外面買早餐,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
“那還是一杯豆漿兩個肉包子?”
“嗯。”
初冬的早晨陽光混着市井的煙火氣,程冽和新開的包子鋪的老板已經認識了,拿過一家人要吃的包子,和老板說笑了兩句。
那老板沖完最後一杯豆漿,扶了扶腰問程冽說:“冬天生意不好做吧?對了,我聽你爸說你有媳婦了啊?本來還想給你介紹下我的遠房表妹,什麽時候結婚啊?”
程冽接過那邊杯豆漿,說:“快了。”
“成,挺好!明天再來啊!”
“好。”
不遠,程冽十來分鐘就走回了小區,正碰上要去學校上課的初三學生,是個男孩,拽着書包,叼着牛奶要去趕公車,樓道裏還傳來他奶奶的喊聲,讓他跑慢點。
程冽記得他,那會兒,他高三的時候,這個男孩子不過才七八歲,一轉眼,十五六歲的男孩個子如雨後春筍般蹿起。
那奶奶瞥見程冽,笑盈盈道:“阿冽買早餐回來啦?我看那車,你女朋友又來了?”
程冽點點頭,“昨晚回來的。”
“那姑娘我瞧着喜歡,今年要結婚了吧?”
程冽還是那個回答:“快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程冽走哪兒別人都要問一句,什麽時候結婚啊?
剛認識的人得知他的年齡,會問他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沒有結婚的話,什麽時候結啊?
從前的老朋友老同學因為上次網絡上的事情有挺多過來聯系,說着說着話題會繞到許知顏身上,繼而說再不結婚就對不起人家了吧。
他知道只要他開口,許知顏一定願意,可是很多外界因素讓他暫時不想那麽快真正做決定,而且不久前他答應她會準備好的。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長遠流傳下來的習俗,大家都盼着新的一年可以從頭開始。
他也想從頭開始,他的人生,他的愛情。
……
回到家,程孟飛已經起來了,神清氣爽的說:“我吃個包子就夠了,今天約了老李打麻将,你們年輕人就在家裏玩吧,不打擾你們。”
說完,穿上兒子新買的鞋,咬着包子,樂樂呵呵的出門了。
程揚還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程冽讓他去洗漱一下吃飯。
進了卧室,昏暗的光線下,他那張有些年頭的床上被子微微隆起,許知顏睡的很沉。
程冽輕輕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床裏頭的溫度,然後把電熱毯給關了。
他走之前開的,這會兒溫度正好,再開下去估計得把她熱醒,
昨晚吃飯的時候童琪說過,為了能回來,十二月份的工作安排能提前的都提前了,也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們臨時接了很多綜藝的客串,各個城市之間飛。
昨天開了那麽久的車,晚上還陪着打麻将,是挺熬人的。
她疲憊到這會兒他親她額頭都不知曉。
今天沒什麽事,只是大家聚一起吃吃飯,娛樂放松一下。
程冽便沒叫醒她,把她等會起床可能要穿的褲子,裙子,毛衣,大衣都規規整整的擺在床的另一邊,這樣等會就不用冷着身子找衣服了。
許知顏是被外面賀勤的笑聲給鬧醒的,翻個身,身邊空蕩蕩的,條件反射坐了起來。
盯着房間看了幾秒,忽的緩過神來,她在程冽家,程冽他們就在外面。
又看到床邊放置整齊的衣服,她捏了捏眉心笑了。
許知顏的冬季私服很簡單,毛衣長褲加一件長款羽絨服,白色的羽絨服映着晨光,柔軟到不行。
她剛打開卧室門,在客廳裏的人不約而同朝她看去。
賀勤把嘴巴一捂,說:“對不起,肯定是我吵到你了!”
許知顏搖搖頭示意沒事,她問程冽:“你不是昨晚說會叫醒我的嗎?”
程冽只笑不語,轉了話鋒說:“我去給你熱牛奶。”
許知顏洗漱的功夫,程冽煮了一個雞蛋,熱了一杯牛奶,又給她準備了一片全麥面包。
只有賀勤知道,那低脂牛奶和正宗的全麥面包是昨天下午程冽特意去買的,誰讓許知顏要減肥呢。
客廳的沙發坐滿了,程冽把位置讓給她,讓她坐在他的位置上,是一張獨立的應沙發椅,他就虛虛倚坐在扶手上,給許知顏削蘋果。
陽光從陽臺灑進來,挂着的衣服散發着洗衣液的獨特香味,樓下隐隐約約有大爺大媽的晨練聲,幾個人窩在這老舊的客廳裏,說笑着,眉眼飛揚着。
賀勤提議大家下午去哪兒玩玩,比如游樂園,戶外燒烤。
大家好像都挺随意,在沒人表态的時候,楊倩芸弱弱的說:“下午在家裏休息,打打牌不好嗎?”
程冽在入冬的時候又招了兩位主播,說是主播,其實是沒什麽經驗的新人,讓楊倩芸帶了一段時間,現在偶爾會讓她們直播幾個小時,但主要還是靠她和賀勤。
加入程冽的隊伍後她都沒放過一天假,每天都很拼,幹勁十足。在2020年的最後一天,她犯懶了,哪兒都不想去,只想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追劇。
賀勤知道她,所以眼神往許知顏和程冽那兒瞟,說:“哥,那你們呢?”
許知顏好不容易得空回來,還是想以她和程冽為主。
程冽衡量了一下,說:“下午做什麽都行,主要看你們。”
他本來還想說一句晚上有事,但怕過早暴露,索性把話咽了下去。
賀勤說:“那鬥地主呗!牌瘾上來了。”
程冽把蘋果削成一小塊放在小盤子裏,低眸問許知顏;“想打牌嗎?”
許知顏很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狀态很好,她點頭說可以。
只是……程揚和童琪怎麽辦?
童琪趕緊說:“不用管我,我看電視就好。”
程揚一向話少冷僻,也本來就不喜歡打牌,他看着大家,慢騰騰的擠出一句:“我也看電視……”
于是這邊開始牌局,那邊兩個人坐在一起一言不發的看起電視。
綜藝主持人:“哈哈哈哈,好好笑。”
童琪:“…..噗嗤。”
程揚:“……”
……
一下午下來程冽不輸不贏,賀勤和楊倩芸夫妻雙雙把錢還,許知顏很意外的賺了個滿懷,大家心裏都清楚,程冽給放水了。
就許知顏這牌技,賀勤能把她這幾年賺的錢都從銀行卡上扒拉出來,她真的太菜了。
收牌的時候賀勤忍不住問許知顏:“嫂子,你平常都玩什麽啊?王者還是吃雞,還是你喜歡讀書看報?”
許知顏一開始沒聽明白,挺認真的說:“我空餘時間比較少,偶爾會逛逛一些新聞平臺,或者看一些大熱的劇。”
“我說呢……”
“嗯?”
“你的麻将和撲克牌,我只有一個表情包送給你。”說着,賀勤伸出一根食指搖擺着說:“no no no no ~”
程冽笑了起來,手搭在許知顏腰間,輕輕拍了兩下說:“他說你牌技爛。”
許知顏也笑,笑着認了。
她的人生真的無趣到了極點,讀書的時候只有幾門課程圍着轉,上了高中亦是如此,沒什麽喜歡聽的歌,沒什麽業餘愛好,也沒什麽遠大理想。
所有的改變都是從認識程冽開始。
嚴愛和季毓天是因為程冽,如今的賀勤楊倩芸也是因為程冽。
賀勤拿昨天程冽給的錢點了海鮮外賣,許知顏也不好意思緊着今晚贏的錢,點了奶茶和炸雞燒烤。
天已經黑了,關了門窗,笑聲還是會溜出去。
飯桌上堆了滿滿一桌,那只帝王蟹占了一半,程冽給許知顏剝蟹肉,有意讓她多補點蛋白質。
賀勤給楊倩芸挖生蚝。
童琪看着真羨慕,趕上這特殊的日子,她更羨慕了,心不在焉的就被刺到戳到了,低聲嘶了聲。
程揚頓了下手裏的動作,想把自己剝的遞過去,但最終沒有。
賀勤如餓狼吞肉,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今晚有煙火大會的,八點開始,咱們要不要去?”
程冽也頓了下,說:“你們要去?”
“吃完了出去走一走,也開心。廣場上應該還有活動吧。”
聽到煙火,楊倩芸眼前一亮,瞬間沒了白天的想法,她說:“我想去诶。”
程冽問許知顏,“你呢?”
許知顏:“我都行。”
童琪表示她也都行。
程冽倒沒說什麽了,只緩慢的點了下頭,說:“那一會去。”
……
晚上七點,大家收拾了一通準備出發。
今晚可能要下雪,程冽拿出櫃子裏新買的圍巾和帽子,想了想,他折回去還拿了一條珊瑚絨的小毛毯。
許知顏看着特別女性化的圍巾和帽子,想着他總不是買給他自己的吧。
她說:“你新買的?”
“嗯。給你買的。”
走後頭的楊倩芸聽見了,掐賀勤,“你給我準備了什麽嗎?”
賀勤把她帽子一扣,說:“我會用實際行動來為你保暖。”
童琪聽着覺得可樂了,但她更酸了,想着早知道就不來了,但是不來的話好像又特別……特別……
她心中有難以形容的情緒。
到了樓下,許知顏說:“我車坐不下那麽多人,再叫輛車吧。”
程冽握住她的手,“不用。”
緊接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車鑰匙,按了下,不遠處的一輛白色的商務車亮了亮車燈。
許知顏打趣說:“這不會也是給我買的吧?”
程冽:“算是吧。”
賀勤配合的說:“噔噔噔噔!冽哥給你的驚喜,開心不,嫂子!”
買車的事情,賀勤和楊倩芸都知道,一個多月前就買了,也不是說了賺了錢買。
程冽的意思是沒車不方便,這車還是用車貸買的。
他想可以随時去接送許知顏,又或者可以帶着她還有程孟飛,程揚,朋友一起出行,所以選了商務車。
賀勤本想坐坐新車,但程冽說:“你開知顏的車,帶他們走。”
“啊?為什麽啊?”
“她昨天開了太久的車,明天還要開,讓她休息一下。”
“奧…對……那……”
楊倩芸拽過此刻十分沒眼力見的賀勤說:“走走走,我們四個人開知顏的車走。”
許知顏打量着程冽,覺得他有點奇怪。
上了車,她寄安全帶,說:“買車怎麽沒和我說。”
程冽發動車子,淺淺笑着,“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許知顏一時沒理解男人的腦回路,只覺得男人果然天生愛車。
賀勤想去五峰湖看煙火秀,開過去差不多要四十分鐘,程冽的車跟在他們後頭。
許知顏看着導航,思慮了會問:“這地方是不是在面館附近?”
“嗯,差不多。”
“趕得上嗎?”
“趕是趕得上,只是不一定能看到。”
“嗯?”許知顏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也對,人肯定很多。”
程冽說:“所以我們不去。”
許知顏右手肘半撐在車窗邊緣上,手背抵着臉頰,聽到程冽的話,微微偏頭看向他。
這下是真沒聽懂了。
直到程冽拿起手機給賀勤發了個語音,說:你們先去,我們臨時有點事。
賀勤回了個ok的小表情,一看就是楊倩芸代回複的。
程冽拐了個彎,車子駛入了另一條道路。
漸漸地,邊上的車越來越少,路燈的光也變得愈來愈清冷,兩個人好像在脫離這個還算熱鬧的小城市。
當許知顏看到一個生鏽的公園小标牌的時候她懂了。
她有些意想不到,所以淺色的眼眸亮着些溫柔的光,她問:“怎麽突然帶我來這裏?”
程冽開上山頭,車的性能比當初的面包車要好太多,碾上石頭子一點颠簸感都沒有。
他把車挺穩,熄火,幽幽夜色給他的嗓音覆上了一層性感的味道。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後,俯身去解她的。
兩個人面孔貼的很近,溫熱的呼吸交纏着,眼眸裏盡是彼此。
程冽笑笑說:“帶你看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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