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完整版

兩個人從湖裏跑出來,渾身都濕透了,黃笙氣不過,将瘦瘦頭按着放在湖裏泡了會兒。

南飛抖抖索索的坐在船艙裏掰蓮蓬吃,黃笙玩得爽了就将瘦瘦放回船艙。

兩人一狗坐在船艙裏吃蓮蓬,撐杆放在船頭,船随着風向随意飄蕩。

黃笙将蓮子一粒一粒乳白色蓮子米剝好放在塑料籃子裏,南飛伸手一顆一顆抓着往嘴裏吃,吃到老了的蓮子米就“呸呸呸”的往外吐,黃笙抱着個蓮蓬就哈哈哈大笑。

瘦瘦抖擻着身子“嗷嗚嗷嗚”的小聲哀嚎,黃笙蹬它一眼,瘦瘦就連哀嚎都不敢了,狗毛黏膩膩的貼在身上卷成一團,小身子抖得跟冬末春初的迎春花似的。

黃笙将南飛挑出來的蓮子心單獨的放在墊着硬紙的塑料籃子裏,南飛說,“幹嘛?”

黃笙說,“曬一曬泡茶喝,夏天清熱解毒。”

南飛有些嫌棄,“有的都沾了我口水了。”

黃笙笑道,“沒事兒,我留着自己喝的。”

南飛:“……”

兩個人劃着船路過黃笙的老房子,污黃的水漫過了門前的臺階,南飛說,“進去看看?”

黃笙撐了一下杆,将船停在家門口。

兩個人走了進去,屋子裏面還有積水,不深,剛過腳踝。

南飛說,“你之前進來過嗎?”

黃笙搖頭。

南飛說,“為什麽不進來?”

Advertisement

黃笙不說話。

兩個人走進去卧室,木板床濕漉漉的,房頂還有些漏水,牆壁也有幾道水漬,黏糊糊的有些惡心,牆壁上還有蜘蛛結的網。

南飛說,“這房子修一下還能用的吧?”

黃笙搖頭。

南飛說,“把牆壁都粉刷一遍,吊個頂呢?”

黃笙還是搖頭。

南飛忽然脾氣就上來了,大吼道,“想跟你好好說會兒話,怎麽就跟個啞巴似的!”

黃笙說,“修不好了,都壞了,八十年代的磚頭房,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南飛說,“你怎麽不早點回來?你要是早些回來,做點措施,房子也不會成這樣啊!”

黃笙眼睛有些紅,說,“我不敢來,我怕想起你,怕再見不到你,就連我們回憶存在最初的地方也都沒有了。”

他用手蓋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分開的之後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惹得你不開心,可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我很難過,給你打電話沒人接,發短信也沒人回,我想出國去找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在哪裏,問那些你的兄弟,他們都不告訴我……阿飛,我哪裏都找不到你,你一不理我,我就沒辦法了。”

他像是絮叨一樣說,“阿飛,我很愛你。”

南飛:“……”

南飛也很難過,在國外的那些日子,白天旅游觀光,聽白人黑人說着口音各異的鳥語,看陌生的風景,晚上出去喝酒,看人妖看辣妹看Gay……看形形色色的人扭來扭去,五光十色,萎靡,頹唐又放縱的生活,千人千面,世間百态,可是從早到晚,太陽照射下,燈光霓虹下,千萬張臉裏面都沒有那個他心裏人的臉。

他看了很多所學校,走了很多的路,可是一旦靜下來,想的卻總是那個時候,他們在潛城這個小地方的每一分每一秒。

夢裏總會出現一個片段,黃笙拉着他的手指着面前的一片蝦田說,“以後我們老了就回這裏,魚養蝦,我養你。”

他那個時候沒說好,卻在後來的夢裏無數次說,“好啊。”

可一睜眼,卻是冷冰冰的現實。

他們分散在二十四小時的時差的維度裏,各自站立在地球的兩端。他知道,自己與那個人,或許再無可能了。抽一支煙,喝一杯酒,想要麻醉自己,可是卻越發的痛苦。

他不打電話不接發短信,刻意的避開他的名字。

直到……那天看到新聞。

華人圈有人說武漢暴雨,有人說中國又發了一次洪水,有人說死了很多人……他慌了急了,那些死去的人裏會不會有黃笙?他怎麽樣了?他還在武漢嗎?潛城是不是也淹了?他們看的那些蝦田是不是都沒了……

他慌不擇路的回國,好不容易到了武漢,卻被告知XD關門很久了。

找到孫浩,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完他的話,淡漠道,“黃笙?好久不見了,搞不好已經死了。”

他發脾氣和孫浩打了一架,把自己打進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後來?

他已經不想去回憶那種日子了,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離開,又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回來,從無望到絕望。

出院後四處托人問他的消息,終于知道他的去向,深夜出發,輾轉到達潛城,終于再一次看到他,他瘦了許多,可看着自己的眼神沒變。

那是看愛人的眼神,和從前一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放心的笑了。

南飛從回憶裏抽離出來,黃笙還在絮絮叨叨的表明心跡,“我給你發短信我說完想你,我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跟自己說‘這是最後一天了,他再不來我就不等了’,可過了無數個‘最後一天’,我還是在等你……”

黃笙放下遮蓋住眼睛的手,深吸了幾口氣,說,“阿飛,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南飛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低下頭,“不知道。”

黃笙說,“哦。”

南飛生氣大吼,“我說不知道你就不能留一下我嗎?!你留一下我我就不走了啊!你‘哦’個屁啊‘哦’!”

黃笙說,“可是我留不住你啊,我留了你最後還是要走的啊。”

南飛更大聲的吼,“我要是走的話你就不能死皮賴臉的跟着我嗎?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

黃笙說,“哦。”

南飛簡直要被他氣死了,臭着一張臉踹翻了一張木頭椅子,黃笙哈哈哈的大笑,沖過去撲在南飛身上,抱着他胡亂的蹭,胡亂的啃。

南飛扭動着身體試圖擺脫他,可黃笙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身上扯不開,撕不下。

他們接了一個吻,深吻,完事兩個人都開始大喘氣。

南飛說,“什麽感覺?”

黃笙拉着南飛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硬了。”

南飛:“……”

黃笙上手快,三兩下扒光了自己和南飛,按着他在濕漉漉的木板床上來了一次,最後心滿意足的從木床的床頭櫃裏掏出個銀制的戒指套在了南飛的無名指上。

他摟着南飛說,“幺兒”,然後在他額頭親了一口。

南飛被收拾的很慘,雙手放在黃笙的腰側,無力的“哎”了一聲算作回答,聲音又軟又委屈。

于是黃笙又硬了。

南飛頓時大叫起來,“不來了不來了!”

黃笙哈哈哈的笑,沒再繼續折騰南飛,只是按着他親了很久才算完。

晚上回去兩個人都開始流鼻涕打噴嚏,黃伯給兩人煮了姜湯,又開始絮叨,“兩個苕,出克摘蓮蓬還兩過峎都栽倒湖裏噠,苕,苕死噠!”

【譯:兩個蠢貨,出去摘蓮蓬還能倆人都掉進湖裏,蠢,蠢死啦!】

黃笙和南飛兩人捧着姜湯呵呵呵的笑,黃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倆,一臉的同情。

瘦瘦被栓在門外也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于是黃笙和南飛就把手裏的姜湯全給灌入了瘦瘦的嘴裏。

瘦瘦:“……”

兩個蠢逼放開我!老子不喝姜湯嗷嗷嗷!!!

八月底,黃笙将曬好的蓮子心放在鐵盒子裏帶着,兩人回了武漢。

水災過了,XD又開始正常營業,友誼大道北洋橋路倒塌的鐵皮牆又建了起來,招新的公告貼在鐵皮牆上面,戴着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在鐵路修建處來來往往的走動;高新大道仍舊是地處低窪,兩個小時的降雨積水量仍舊可以達到三十公分;民族大道處的拐角井蓋被偷了好幾個……

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又似乎還是和從前一樣,人們麻木的朝九晚五的上班,太陽仍然炙熱烤的人想哭爹罵娘。

似乎關于洪水的那一段過往誰都沒有放在心上,跟七日輿論期一樣,沒人再讨論,也沒人記得住被埋的人姓甚名誰。

南飛開學了,黃笙搬回清苑,繼續在XD上班,另外經過南飛的同意在他們學校對門的咖啡店打零工。他将銀行卡交給南飛,南飛每個月給他一千塊錢的零用,黃笙樂的呵呵笑,兩人過着和諧的小夫夫生活。

十月份天氣開始轉涼,南飛給自己和黃笙買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穿在身上出去看電影吃火鍋。

黃笙穿衣服不認牌子,南飛買什麽他就穿什麽,南飛給他什麽他就要什麽。在他心裏南飛就是他老婆,老婆說的就是對的,老婆要是錯了也都是對的,老婆要是錯的離譜了不能怪老婆,得怪自己沒能及時阻止老婆犯錯……

孫浩聽到這套理論的時候一口勃艮第噴了黃笙滿臉。

黃笙抹了把臉,心疼的說,“浩哥,很貴的!”

孫浩恨不得将一瓶勃艮第都砸他臉上去。

孫浩捏了一下黃笙的耳垂,黃笙躲過,一臉嚴肅的說,“浩哥,我是有主的了,別動手動腳!”

孫浩說,“媽的,誰跟你動手動腳,軟耳根的!”

黃笙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确實有些軟,他去看孫浩的耳垂,也想伸手捏一下,看是不是都這麽軟。

孫浩說,“看什麽看?”

黃笙說,“我沒看。”說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

孫浩:“還看?!看你媽的!回去捏你自己老婆的去!”

黃笙笑眯眯道,“好的。”然後趁孫浩不注意伸手捏了一下,哦,比自己的還要軟啊。

孫浩:“……卧槽!”

黃笙賊兮兮的往吧臺處看,說,“浩哥,你那木頭姑娘呢?”

孫浩一肚子的火,“找他心上人去了!”

黃笙:“哦,找她的老竹馬陳默然去了。”

孫浩:“……別跟我提那個名字!”

黃笙說,“好的,浩哥,我再也不提陳默然了。”

孫浩:“……”

下班的時候黃笙看見孫浩把林木壓在牆根吻,腿插進姑娘的雙腿中間磨磨蹭蹭,一只手按着林木的一雙手放在頭頂,另一只手也不老實的從姑娘上衣下擺處伸了進去。

黃笙:“……?!”

口水咂巴聲,還有姑娘氣憤的掙紮着發出哼哼聲傳入黃笙的耳朵裏,黃笙下面立刻就硬了他一臉淡漠的将那物按了按,低聲說:“你老實點。”

孫浩總算完事兒了,他離開姑娘的唇,松開姑娘的手,将頂着姑娘下面的腿給退了出來。緊接着,姑娘惡狠狠給了孫浩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腳,使勁兒的抹了抹嘴,将衣服拉好,踢踏着高跟鞋走了。

黃笙:“……?!”

孫浩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根煙來抽,倚在牆角吐着煙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笑得又賤又賊。

黃笙扶着牆根,嘴唇抖抖索索,“……抖、抖M?”

天吶,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于是,他支棱着下面的長杆槍夾着雙腿,八百裏加急的跑回去要和南飛分享這個了不得的發現。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