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番外:關于糖糖
宴疏和厲無音的倆孩子已經三歲了,兩位家長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把孩子送去幼稚園。
雖然安管家極力推薦自己,但卻被他主人否決了:孩子的成長需要同齡人。
正好,陌緒家的娃也三歲了,大家便湊一起商量了一下,開始篩選起幼稚園。
經過上百家的否定,最終他們決定把娃送去一家名為新希望的幼稚園,這家幼稚園綜合評分全中央星第三,但好評如潮。
有了伴侶有了孩子的厲無音人生已經趨于圓滿,雖然身上還帶着不定/時/炸/彈,但只要宴疏在身邊,孩子在身邊,這炸彈就會一直處于啞火狀态。
作為焰樞集團的掌權人,歷經N年之後,厲無音總算撿回了自己的責任,至于沒得事情做一天到晚只想着找諾亞打架的宴疏,則強行被他聘用成了貼身秘書,十八層的辦公室裏,時不時就會上演一場激烈的‘大戲’。
這天,兩個沒羞沒臊的人正在激烈熱吻,并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厲無音的個人端突然響了起來。
原本男人并不想理會,奈何另一邊的人非常執着。
“哪位。”
厲無音聲音沉沉,帶着一絲被打攪的不悅。
“厲先生嗎,麻煩您來一趟新希望,你的孩子……”
聽完對方的話,頭頂冒煙的二人哪裏還有溫存的心思,飛快收拾好自己便出了焰樞,朝着新希望趕去。
新希望·老師辦公室
左右兩邊各自排排站着三個奶娃娃,左邊那三個趾高氣昂雄赳赳,右邊那三個垂頭喪氣哭唧唧。
厲無音和宴疏趕過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諾亞,互相打了個招呼,一起走了進去。
進了辦公室,厲無音去跟老師溝通,宴疏則是走到自家娃身邊,蹲下身與他齊平,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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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小疏張開嘴正準備報備,就被宴疏一手堵回去了,沒辦法,這貨的話十句有九句帶着厚重且長的修飾,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屁大點歲數,活的跟新聞記者似的。
宴疏的視線投向了他旁邊的厲晏。
這個長得像他性格行事作風卻完全和他爹一個風格的大兒子,話語精簡無比,參與問答模式再好不過了。
果不其然,五句話交代了前因後果,清清楚楚。
聽完他的敘述,宴疏一掌拍在了厲小疏的腦袋上,後者踉跄一步,憋了癟嘴,卻沒說啥。
另一邊,厲無音和諾亞也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就是厲小疏想吃那個小朋友手裏的糖,但後者不給,這小家夥就強搶,然後就打起來了。
至于厲晏和陌燃和另外兩個,據說剛開始是過來勸架的,總之不知道最後怎麽就演變成了群架。
事情已然明了,厲小疏乃罪魁禍首。
鲛人五歲之前,是不可以攝入過多糖分的,所以厲小疏的零食裏,從來沒有糖這個選項,在家原本還好,但一出來見識到大千世界,見到各種新鮮的甜糖,讓他怎麽按捺的住。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不能吃糖,怎麽,出了島你就不姓厲了,可以不用聽我話了是嗎?”
宴疏和孩子們相處,大多都是嘻嘻哈哈像個同輩人,很少有板起臉的時候,可一旦他板起臉,威懾力絕對要比厲無音還高。
就像現在,先前還一臉我沒錯的厲小疏,此刻垂着頭跟個鹌鹑一樣,屁都不敢放一個。
最後的協商結果,自然是道歉加賠禮,好在小孩子打鬧,并沒有出現什麽傷勢,雙方最後還是和解了。
但就在搶糖事件發生沒多久,宴疏和厲無音又一次被老師傳喚了。
還是同樣的理由,同樣的事情,不過,過程不同了。
經歷過一次教訓的厲小疏自動進化出了一根腹黑神經,光明正大的搶是行不通了,花錢買也行不通,因為他那坑爹的雙親那裏從來沒有零花錢這一選項。
雖然他問陌燃借錢,但是園裏沒有糖糖賣,問小朋友買,人家不賣。
硬來不行,和平買賣不行,那就只能來迂回政策了。
厲小疏在光天化日下露出了他那條藍色魚尾,在草坪上滾了一圈,确認臉上尾巴上全是草屑和泥土之後——往路中間一躺。
“何以解憂,唯有糖糖。”
幼稚園的老師被這小家夥的行為逗的哭笑不得,勸解半天無效,就連他哥哥都沒辦法,無奈之下只能再次聯系厲無音。
人魚和人類是不同的,如果是人類小孩他們勸不動還可以直接抱走,但人魚不可以,人魚的尾巴除了直系親屬和伴侶之外,其餘人都是不能碰的,所以只能叫家長。
宴疏來的時候,厲小疏這家夥正背對着他吟唱他那首‘何以解憂,唯有糖糖’,語氣之悲涼壯闊,幾乎可以跻身影視界頂流。
厲無音也是刷新了對小兒子的認知觀,他竟不知,同胞所生,同樣環境下養出的孩子,差別竟然能這般大。
大兒子雖然模樣像宴疏,但性格像他,沉穩且聰慧,至于小兒子,臉是複制了他的模樣,只是同樣的聰慧卻全堆積到了旁門左道上。
厲無音看着猶不知家長來臨還在賣力表演的厲小疏,又看了一眼正朝着兒子走過去的宴疏,感覺自己找到了真相。
“……有糖~哎呦。”
吟唱到一半的厲小疏,突然腦殼疼。
宴疏直接把躺在地上的厲小疏提起來夾在了腋下,對着老師抱歉的笑了一下,然後便幹脆無比的帶着作妖的小兒子走人。
大崽放學還有安管家,現下的重點是懷裏這要上天的崽子。
對于鲛人幼崽不能攝入過量糖分這件事,厲無音是尊重宴疏的,因為對人魚幼崽來說,并沒有這一說法。
對于厲小疏對糖糖求而不得俨然即将成魔的狀态,宴疏決定幹脆來一次徹底的‘愛的教育’。
一小時後,鲛生第一次嘗到甜味的厲小疏還沒幸福多久,就抱着他那條沒了鱗片只剩粉色肉肉的禿尾巴,陷入了巨大的驚悚和無窮的悲傷。
“這怎麽回事?”
見兒子成了一條禿鲛,厲無音和安管家不由皆想上前,卻都被宴疏攔了下來,他站在一邊,淡定無比的看着把自己卷成一個圈,哭的撕心裂肺的厲小疏,完全沒得同情的心思。
“沒事兒,他吃的不多,過幾天應該就能恢複了。”
雖說想給厲小疏個教訓,但宴疏也是控制着量的,給了他一個難受幾天,卻不會傷害到身體的劑量。
而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只以為自己快死的厲小疏完全沒有聽到他老爸的話,珍珠不要錢的往地上掉。
整整三天,厲小疏拖着一條沒有鱗片的肉尾巴癱在床上,生無可戀,別說糖了,連生活他都覺得灰暗無比。
厲無音雖然安慰他過幾天就恢複正常了,但空飄飄的話語并不能抵過粉紅色對他的沖擊。
三天後,正如宴疏所說,厲小疏的尾巴恢複了正常,但經此一事,糖這個字,徹底在厲小疏的鲛生裏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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