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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嗯，姑且算是女人吧，心情無比複雜。

為什麽說姑且算？

因為對着一個方塊腦袋，實在是無法分辨出男女。看衣着，大概是個女人。

盡歡想象過女主謝棉羽各種模樣，獨獨沒想到，會是個方塊腦袋……這都不是美不美的問題了，這是那種，很那種……

難以形容。

“這……你師傅？”

盡歡還想做最後一次确認，她覺得這個蠢弟弟雖然蠢，不至于這麽瞎呀。

冰淩看着盡歡變得很詭異的神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師傅的病情更嚴重了嗎？

冰淩快步走到床邊，看到謝棉羽依舊是那樣蒼白的臉色，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并沒有什麽異常。

“是，她就是我師傅，夢羽派掌教謝棉羽。”

冰淩說這話的時候很驕傲，比自己是妖族少主還要驕傲。師傅的榮光，就是他的榮光。

謝棉羽雖然是夢羽派掌教，年紀卻不大，按輩分來說，和盡歡，大師兄算是一個輩分的。小小年紀就當上了夢羽派掌教，稱得上是少年有為了。也難怪冰淩這個徒弟都為她驕傲。

冰淩在介紹謝棉羽的時候，特意加上頭銜，就是不想讓姐姐看輕了師傅。

姐姐是天之嬌女，師傅也不差的。冰淩固執地這樣認為着。

“冰淩，誰來了？”

很虛弱的女聲，卻很溫柔甜美。盡歡如果是個男人，可能也會喜歡這樣的，問題是……

OMG！

一個方塊腦袋竟然真的可以說話呀！

盡管這是一個修□□，但方塊說話還是太奇怪了。

“小淩子，你不覺得你師傅有什麽奇怪嗎？”

小……淩子？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總覺得像是在叫太監一樣……

冰淩覺得盡歡在內涵他，可他沒有證據。

“師傅病體虛弱而已……”

涉及到謝棉羽，冰淩就沒心情和盡歡嬉鬧了，他的表情很嚴肅。

盡歡：……

而已？

只是個方塊腦袋而已嗎？這樣看來，女主在蠢弟弟的眼中，長相是正常的了？

【系統，出來解釋一下。】

【就……歡姐你看到的那樣嘛？】

【我看到的是一個方塊腦袋！還是紅色的！所以這個小說世界的女主也是妖怪嗎？她是什麽妖，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一絲妖氣？】

盡歡努力在用邏輯想着出現的這一方塊腦袋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怎麽想都不對勁，她身為妖界之主，如果女主真的是方塊妖，她不可能感受不到，冰淩也不是死的，女主是妖怪他天天待女主身邊會不知道？

不，如果說女主本身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她的眼睛有問題，只有她才會看到方塊腦袋。

【是的歡姐，只有你看到的才是方塊腦袋。】

【原因。】

盡歡覺得系統在逗她玩，竟然敢影響自己的視力，看來系統最近期過得太舒服了，沒有危機意識了啊。

系統察覺到了盡歡的不爽，趕緊解釋。

【其實這是為了保護。】

【保護？】

盡歡滿頭問號，女主做了什麽需要變成方塊腦袋來保護？

【這是一本肉香四溢的小說，所以就少不了少兒不宜的畫面，你也知道的，這種不和諧的內容，一旦出現就要被馬賽克模糊化處理的。身為女主，謝棉羽自然是沒少做嘿咻嘿咻的事情，所以就她就被打馬賽克了嘛！】

【你家馬賽克是打在臉上的嗎？而且馬賽克也不長這樣啊，這明明就是方塊……】

盡歡覺得系統在敷衍自己，系統沒少幹過這種缺德事，她有理由這麽懷疑。

【這是馬賽克像素風嘛，最後就提取一個方塊。謝棉羽是女主，命中帶着貴氣，所以是紅色方塊。】

系統這麽解釋，似乎也挺合理……個毛線啊！

總覺得一個好好的修仙世界突然就混入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整個畫風都變了啊！

【那冰淩呢，他怎麽沒有變成方塊腦袋？】

【冰淩年紀還小，還沒來得及和謝棉羽發生關系呢。】

系統一本正經，盡歡卻覺得很扯淡，冰淩都是千年的老妖精了，還裝什麽純？

不過按照妖界的年紀來算，冰淩确實還小。

【等等，這麽說來，和女主發生了關系後，冰淩也會變成方塊腦袋？】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盡歡：……

呵！《師尊弟子皆孽徒》這本小說的求生欲，可真是溢出天際了啊。

盡歡停止了和系統的對話，轉眼看向了冰淩，目光十分複雜……不久之後，自己蠢弟弟頂着的将不再是腦袋，而是方塊了。而且，現在女主已經變成方塊腦袋了，而冰淩還沒有。也就是說，女主已經和其他男主滾床單了，她的蠢弟弟還一無所知……

嗯……好綠啊！

盡歡覺得，蠢弟弟以後可能會是個綠方塊腦袋。

“你……你那是什麽眼神？”

冰淩總覺得，盡歡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某種不可言說。

盡歡看冰淩的眼神，就是充滿了憐惜的，唉，她應該對這個蠢弟弟好點的。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綠光在哪裏……”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

盡歡非常同情蠢弟弟，同情地唱起了歌曲。

冰淩：……

謝棉羽：……

“冰淩，這位是？”

謝棉羽終于忍不住打斷了盡歡的自我陶醉，她掙紮着想要起身，但她真的太虛弱了，這麽個簡單的動作，都讓她整個人仿佛要散架了一般，盡歡甚至聽到了“咔咔”的聲音……

這骨頭是要斷了嗎？這麽脆弱的身體，是怎麽跟四個男人糾纏不清的呀？

厲害了女主！

“師傅，你別起來！”

冰淩立馬過去扶人，很貼心很細心，仿佛小棉襖。

原來蠢弟弟還有這一面，可怎麽在自己面前就跟防彈背心似的呢？

“這位是我為師傅請來的大夫，是……”

冰淩的介紹卡殼了一下，因為他也不知道盡歡現在用的是什麽身份。

“玄影們弟子，晨盡歡。”

盡歡接着冰淩的話進行自我介紹，不冷不熱，她其實沒想跟女主有太多的接觸。來看看女主，不過是因為答應了蠢弟弟。

盡歡坐到了床邊，準備給病人看病。

盡歡原本覺得給女主看個毛病不困難，但在看到對方的方塊腦袋後，她就有些犯難了……

望聞問切，女主一個方塊腦袋……她要怎麽看出女主的臉色？

“玄影門弟子，不該是七傷門嗎？”

謝棉羽這話一問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失言了，感激補救道：“晨仙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丹修大多出自七傷門，所以才……”

“無礙。”

盡歡也懶得和女主計較這個，她給了冰淩一個眼神，示意自己要診脈了。

實在是不想看女主的臉，關鍵是女主也沒有臉。

盡歡不想說話的時候，是可以很沉默的。

盡歡說話的時候，她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氣質會被壓下去很多，可她不說話面無表情的時候，給人的壓力就很大。

冰淩看着盡歡這模樣就覺得很可怕……甚至覺得，師傅真的沒救了嗎？

而女主似乎覺得自己也應該找些話題說說，這位晨仙子太沉默了，一度讓氣氛變得很尴尬……

“晨仙子是玄影門內門弟子嗎？不知是哪位長老座下的，之前竟也不曾見過。”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不知道暮師兄近來可好？”

“是。掌教。好。”

盡歡言簡意赅地回答了女主的三個問題，也一下子成功把天給聊死了。

謝棉羽似乎有些尴尬，不過這不重要，反正盡歡也看不到，看不到就是不知道，她樂得裝傻。

好在，謝棉羽的情況，盡歡把脈還是能把出來的。

盡歡現在這具身體似乎對于看病很熟練，無愧于醫女的身份，再加上盡歡在某個快穿小世界的時候也當過大夫，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蠢弟弟果然不靠譜，差點浪費了三件寶貝……

女主這樣還能活着，只能說一句不愧是女主，換個炮灰，估計早就翹辮子了。

盡歡沉默着掏出了一把匕首。

有東西進入了謝棉羽的身體，她的血液已經壞死了，或者說裏面寄住着無數的蟲子，再這樣下去，蟲子吸食完她的血液，就會想辦法從她的身體裏出來的，而對蟲子來說，最快捷的辦法就是破體而出，撕裂謝棉羽的肌膚……

盡歡只想着快點解決問題，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二話不說就掏出一把匕首，本身就是一件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然而謝棉羽和冰淩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盡歡手中的匕首，就被人奪下，幾乎是在瞬間，那人将奪下的匕首側了一個方向，抵在盡歡的脖頸間，仿佛他只要稍稍動一下，鋒利的匕首就能劃破盡歡脆弱的脖子。

“牧塵！你做什麽？”

冰淩第一時間就想奪下來人手中的匕首，拿匕首對着他姐，不就是老壽星吃□□——活的不耐煩了嗎？

“我做什麽？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冰淩，你竟然任人拿匕首對着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