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未來可期51

“你沒事吧？”喻澤年扭頭對林燈一說話。

他捧着林燈一的嘴角仔細觀察, 拇指輕輕擦過，蹙眉道：“疼嗎？”

林燈一握住他的手腕向下拉：“不疼，你……放開。”周圍人都在看, 也在竊竊私語，林燈一有些不好意思。

“都破了。”喻澤年心疼，他氣怒地回頭瞪着那群保安，“啞巴了？問你們呢, 票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這一地的票, 每一張都極其難得, 保安瞬間啞口無言, 一個個側頭望着那位茶杯保安。

茶杯保安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 顯然不明白事情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該不會是假票吧。”他強撐最後一口氣, 要面子的冷笑兩聲。

其他保安從地上撿起票仔細看了看, 又去門口刷了一下。

“真票。”

“哧。”喻澤年搖頭笑, 話都懶得說一句, 對林燈一說，“別管他們，我帶你進去。”

“哎？這怎麽行，你們怎麽能打了人又走呢？”茶杯保安臉丢盡了，旁邊同事也在對他翻白眼, 他現在是抓住最後一絲機會找林燈一麻煩。

“你們二話不說就上手，把我們打了又要走？陪醫藥費！”保安梗着脖子說, 還指着地上玻璃碎片，“賠我茶杯！這茶杯跟我二十年了，古董知不知道！賠錢！不賠錢別想走！”

喻澤年眼看地上就剩半拉瓶身的玻璃，擡眸瞟了他一眼, 然後不客氣的擡腳，跺——

霎時，那玻璃碎的叫一個幹淨。

他一攤手，嘴角一邊揚起：“不好意思，沒看見。”

保安氣的臉紅脖子粗，張口閉口就要他們賠錢，說他們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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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動手的？”喻澤年回頭小聲問。

如果是林燈一先動手的，那大概是需要花點小錢擺平。他今天時間也不多，不能一直陪着小同桌。

林燈一還沒說話，他身後站着的一群女生道：“不是他，是保安先推他的，我們都看到的，把他從門裏推出來的。一群人推他一個呢。”

本來喻澤年還笑嘻嘻的，這麽一聽，臉上的笑容無影無蹤。

“你們他媽的找死……”

他扭頭就要沖上去揍人，被林燈一猛地拉住。

喻澤年回頭望着拉住自己的手：“幹什麽，放開。我他媽今天非要叫他們認識認識什麽叫爺爺！”

林燈一道：“算了，進去吧。”

他的時間不值得花在這些人身上，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林燈一頭也不回拉着喻澤年進門，他走的快，喻澤年都被拉的一個趔趄，身後人群逐漸散去，遠處的王炸還在喊着：“哥，哥！你去哪啊哥？”然而聲音最終被淹沒，兩位少年一個拽着一個的走入檢票口，然後身影融入黑暗，逐漸消失。

“你今兒怎麽了？”喻澤年早就發現林燈一的情緒不對，他好像有心事。不然，以他小同桌的暴脾氣，怕不是早就把人給收拾夠了。

他将林燈一安排在票最好的位置，VIP區，在他旁邊坐下，說：“我還有朋友在外面，我和他們一起來的，今天暫時就不能陪你，你自己小心。”

“恩。”林燈一沒察覺出喻澤年嘴裏的關心，他低着頭發信息，給周魚。

林燈一對喻澤年的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喻澤年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他嘴角，然後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林燈一沒多望，也沒發現喻澤年消失，這時剛好周魚電話來了。

“喂。”林燈一瞬間接聽。

周魚：“我找人查了，你的名字确實不在名單上。”

林燈一的眉頭蹙得更緊。

周魚：“給我氣的，被我查到是誰幹的好事我一定不放過他！你等等我們，我們一會兒就到。”

“恩。”

周魚：“我看看能不能臨時把你名字加上去，但可能有些困難，全明星的守擂臺都是需要報名并且按時間劃分好了的，一個擂區對應一個守擂選手。這他媽是誰啊，誠心不讓你參賽啊？！居然被擺了一道。诶，樂樂你別哭了，這事不賴你，顯然有人想搞他……紙，誰有餐巾紙給樂樂……”

周魚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那邊似乎也很忙，林燈一挂了電話。

他靠在椅子上，擡頭望着巨大的舞臺與副舞臺發呆。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機會從手中溜走，還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操作。林燈一仔細思考，他想的出了神，雙手放在身前交叉。

他惹過誰？

誰這麽讨厭他？

還是直播平臺洩露了他的個人資料，有人知道DD是林燈一？

但他已經很久沒直播了，不至于現在出來搞他。

多種可能性在腦海裏竄出，弄的他短暫性的失了頭緒。直到微涼的指尖蹭上他的嘴角，身邊黑影擋住部分光，林燈一才驀然從沉思中回神，轉頭看向身邊人。

喻澤年去而複返，他嘴裏喘着氣，眼見林燈一要說話，忙道：“你別動。”

林燈一就不動了。

喻澤年将創可貼仔仔細細貼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看，配你一絕，我眼光怎麽那麽好。現在還疼不疼？”

就一個小口子而已，不至于……

只不過，但凡喻澤年能誇自己，那就說明絕對沒好事。

林燈一拿起手機開了前置攝像頭往臉上這麽一照……一個小豬佩奇的創可貼充滿粉粉藍藍的少女色在他嘴角幸福的綻放着。

林燈一：“……”

他擡手就要撕。

“诶诶诶，別。”喻澤年趕緊攔住他，“這豬在你臉上多可愛啊，你別撕呀，都破了。”

林燈一今天連跟他鬧的力氣都沒有，他無力的掙脫開，沒好氣的說：“你也挺可愛的。”

“哈，謝謝謝謝，多謝小同桌誇獎。”喻澤年拱手一抱拳，抱完拳一愣，見林燈一那看他如同看白癡的眼神，他忽然意識到小同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可愛，豬也可愛，你就是豬。

喻澤年：“……”食指朝林燈一點了半天也沒點出一個屁，“好，可太好了你。”

喻澤年把書包往肩上那麽一甩，正了正手腕上的護腕，忽然彎腰望着林燈一。

林燈一向後挪了一厘米，皺眉問：“看着我幹什麽？”

喻澤年伸出拳頭：“碰一個，今兒，給我加加油呗。”

林燈一盯着他伸來的手，垂下眼睫。

半晌後，擡手，跟他碰了個拳。

“嚯，小同桌你真是十萬伏特皮卡丘，我瞬間就來電了，精力充沛的可以出去跑個十圈。”

喻澤年在一邊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林燈一沉默不言，他看見喻澤年額前被微微汗水打濕了些許的發帶，想也知道這家夥怕不是跑了很遠去買的創可貼。

喻澤年提也不提這事，就對他說：“那，我先走了，朋友們還在等我。”

林燈一點點頭。

“行，那個，你要是餓了，就吃點東西。”喻澤年又從包裏掏出一堆零食放在他旁邊的座位，“這是我的位子，就當我陪你一起看比賽了，等你看完比賽聯系我，我到時候來找你，咱們一起吃飯。”

喻澤年再三叮囑，林燈一有些失笑，怎麽感覺自己像女生似的，還要被被人照顧。

于是，順嘴多問了一句：“你坐哪？”

“啊？我坐，我朋友在……”

“叮叮叮……”手機在此時響起，喻澤年一接，對面王炸的聲音就炸了出來。

“哥你趕緊回來！！教練都急瘋了我們都找不到你，你跑哪去了啊，就差報警了知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馬上來馬上來。”喻澤年挂了電話收拾好包準備離開，跑着走的同時還不忘給林燈一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意思是看完別跑，等我電話。

林燈一一直望着喻澤年的身影消失，他才将目光移向主舞臺。

副舞臺操作區今天分守擂臺和攻擂臺，守擂臺就是各大戰隊推上去的職業選手，攻擂臺則是從現場觀衆中挑選，誰也不知道上去的觀衆實力如何，但，一般敢上這個舞臺的都不會差。有時，活動方也會刻意安排另外的職業選手裝作觀衆上臺，這樣可以為活動賺取話題度。

曾經最為傳奇的一段，莫過于林與風的那一場。

一殺七。

當年林與風還不是什麽有名氣的職業選手，運氣好被選上臺，本來以為就是一輪游，沒想到最終一殺七，一戰成名。

當日的全明星，轟轟烈烈到所有人都瘋狂。

尤其是當被壓軸出場的Matthew，馬修，慘死在林與風手中鐮刀時，整場比賽徹底高潮，那真是天花板都差點被掀飛。

直到今日，林與風操作着克羅諾斯宛如修羅降臨的那一幕還讓人看的熱血沸騰。

天秀不過如此，那最後一刀，看的在場觀衆身臨其境，仿佛那天真的被一刀劈開了似的。

林燈一當時就是林與風的小跟屁蟲，哥哥大展威風，小小燈就拿着掃帚滿屋子跑，裝作是克羅諾斯的鐮刀似的，還專門追着林與風劈。

那幾天，時常能瞧見特別怪異的一幕。

全明星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林與風被一個孩子拿着掃帚到處追着跑……但盡管如此，歡聲笑語依舊多，昔日時光依舊美好。

“叮——”手機突然震動。

“喂。”林燈一接聽。

周魚：“我在後臺，你在哪？”

“觀衆區。”

“好，你聽我說啊，把你的座位號報給我，穿什麽衣服也跟我說一說，我跟他們簡單說了下情況，他們做的最大讓步是讓你被‘抽取’上攻擂臺，放輕松點，今天就當玩，攻擂也不錯，至少可以對戰職業選手，就可惜別人不知道你是誰，原本還打算在今天把你推出去的。”

“我可以攻擂？”原本有些蔫的林燈一一聽到這個消息倏然坐直身體。

“可以。”周魚聽見對面的聲音一下有力起來，笑道，“閉着眼睛都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打起精神，不過就是換了一方，從守擂變成攻擂。你做好準備，我也不知道他們第幾輪會抽到你，還是那句話，輸也沒關系，對戰職業選手就當給自己增加鍛煉機會，這麽大的舞臺對新人來說實屬難得，好好享受對戰的時光就行，輸贏不重要，別想多。”

林燈一搖了搖頭，盡管周魚看不見。

“你說錯了，輸贏重要的，我要贏，不要輸。”

……

“電子競技，非勝即敗，不要心存僥幸，也不要得過且過。要的，就是拼盡全力，一往無前。”

……

林燈一最後看了一眼嘴角的小豬佩奇，抿了抿唇，從包裏拿出黑色口罩擋住，又帶上黑色帽子。然後抱着自己的包，靠在凳子上。

守擂，攻擂。

情景如此相似，當年他哥也是站在攻擂方，将對方殺的片甲不留。

他現在的心情好多了，至少可以上臺可以比賽。

他哥哥是所有Mirror玩家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他也不差。

當燈光熄滅的那一刻，全場聲浪轟然爆破，還沒開始，觀衆已經瘋狂。

全明星最後一場比賽的娛樂性，娛樂就娛樂在：神秘。

觀衆永遠不知道攻擂的是誰，守擂的又是誰。活動方全程保密，就不告訴你。

你好奇也沒用，好奇就來現場，就在第一時間近距離接觸結果。

所以，此時全然是比拼誰家聲音大，誰家粉絲多的時刻。

聽到最多的呼聲還是那幾位：Silence、King、Ran。

一家UAA，一家TT，一家BYL。

雖然大家都知道，大神來參加全明星的概率非常非常小，大部分戰隊會選擇讓新人在全明星嶄露頭角。一般，老牌大神不會跟新人搶位子。

林燈一以為自己會在後半場被叫上去，沒想到燈剛一黑，就有人走過來拍了拍他。

林燈一看見對方的工作牌，拿着包跟了上去。

“快，速度快點。”工作人員一路小跑，林燈一快速跟着。

外面主持人的話時不時的竄進耳朵裏。

“在一年一度的熱血期盼中，我們Mirror全明星E BACK——！”

“嗷嗷嗷嗷……”觀衆興奮的叫聲在後臺聽的清清楚楚，身邊人忙忙碌碌，林燈一有些隐隐激動。

帶他進來的工作人員說：“你的情況小魚跟我說了，原本我想讓你最後一個上的，但小魚說怕你越看越緊張，我尋思着就先讓你上，然後你再好好去觀衆席看比賽。你過來，跟我走，這邊。”

“一會兒大屏幕會閃現一下抽取的座位號，燈光不會亮，會直接開場。對方是誰我們都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來，這，上來。”

副舞臺的攻擂區與守擂區的裝修完全不同，盡管都是神秘漆黑的色調，但攻擂區好歹是開放區域，守擂區是單獨房間。

“你看這裏。”工作人員帶林燈一上了舞臺，到守擂區坐下，“這裏有個按鈕，按下去，這些玻璃就會變透明。等你打完比賽，出去謝幕時，就可以先把按鈕按下。”

這是一個很私密的空間，能隔絕掉外部嘈雜與陌生的環境，對觀衆而言确實能幫助發揮。畢竟，不是所有觀衆都有職業選手那樣的好心理素質，難免會緊張，活動方有心了。

林燈一擰開門偷偷看了一眼，整座體育場一片漆黑，只能聽見聲音，還有一束追着主持人的追光。

中間的主舞臺什麽都看不見，燈光陷入最暗，仿佛下一刻，主舞臺上就能跳出Mirror中的諸神一般。

他捏緊了拳頭。

“你會和對方先開始，試試鼠标和鍵盤？”工作人員對林燈一很耐心，約莫是小魚的原因，他們應該關系不錯。

“謝謝。”林燈一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鍵盤鼠标，“我帶了。”

“行，那我先下去，你登入，接下來聽主持人的安排，這個給你。”

耳麥和對講機就放在桌面，有任何情況都可以和工作人員聯系，林燈一安裝好自己的鍵盤鼠标，試了試。

此時此刻，外面是聲浪滔天的歡呼，主持人侃侃而談，将氣氛炒向頂峰。

對面是守擂方，林燈一攻擂。

一臺電腦一賬號，全新。

外面的燈光開始閃爍，中央舞臺的立體投影開始逐漸出現。

倒數數字從五至一。

全明星攻擂賽即将正式開始。

全體觀衆開始尖叫。

氣氛燃向頂峰。

而林燈一卻沉默了。

許多年前的今天，也是這個位子，有位少年，意氣風發，又溫柔似水。

摸着鼠标的手指顫了顫，他看見了角色欄中塵封多年的黑暗之神——克洛諾斯。

自林與風一戰之後，克洛諾斯再沒有在全明星賽場上出現過，大家不約而同的避開這個角色，因為誰都沒有自信重塑當年的輝煌。而林與風退役之後，克洛諾斯更是成為林與風昔日輝煌的代名詞。

不會有人輕易碰，因為誰碰，碰不好，那就是亵渎。

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會攻擂，林燈一盯着自己原本準備的角色，然後移開視線。同時，他的鼠标緩緩下移，移到克洛諾斯的位置，食指蜷縮了一下。

……

“哥哥哥哥，看我——”小小燈舉着掃帚，神氣活現，“我是黑暗之神，克洛燈斯！我要代表黑暗消滅光明！”

“噗。”

“哥哥不許笑！你那天就是這樣的！”

“沒有……”

“有！”

“沒有！”

……

Mirror的宣傳片在主舞臺顯像，全方位立體的投影将視覺藝術做到極致，林燈一即使不看也從歡呼聲中感受出大家有多麽激動。

主持人：“朋友們，讓我聽到你們的尖叫聲，讓我們迎來今晚的第一戰，看看我們的守擂方與攻擂方，誰，能在第一輪拿下一血，成王敗寇，Who is King of the Mirror？！”

“跟我倒數五個數。”

“五！”

“四！”

“三！”

“二！”

“一！”

……

“！！！！！”

“啊啊啊啊啊！！！”

……

大家精神亢奮，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期待對戰。

主舞臺投像“唰——”的一下一分為二。

一方為紅，一方為藍。

紅為守，藍為攻。

守擂方選擇的角色是希臘神話中的冥界之王，哈迪斯。

他帶着頭盔，坐在四匹戰馬拉着的戰車中，手持雙股叉，他掌管冥界，掌管鬼魂，渾身都是鬼魅之氣。

而攻擂方。

攻擂方……

“啪嗒。”有人沒拿住手機，就這麽摔了下去，卻仍然不肯低頭轉移視線。

有人一把捏住身邊人的胳膊，用盡力氣卻還是忍不住顫抖。

有人捂住嘴，眼淚嘩的一下就滾了出來。

那一刻，全場的吵鬧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片安靜。

就連主持人都半天沒有回應，他們所有人都呆住，望着主舞臺懸在半空的立體投影，望着那一位——黑暗之神。

克洛諾斯，身側是如他一般身長的黑色鐮刀，他黑發飛舞，仿佛從遠古走來。

他赤果上身，男人的圖騰從腰側蔓延向頸間。

身後是萬丈金色光芒，他的身影逆光在其中，高大而俊美。

他被稱為“黑色太陽”，被稱為“神王”。

他緩緩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開啓了塵封多年的記憶。

若說林燈一與Little bear的那一場比賽，是讓林與風的粉絲有片刻感傷的話，那麽現在，他們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思念。

濃烈到翻滾，濃烈到要被海浪淹沒。

有人忍不住流淚，有人捂着唇，有人不可置信。

十年了。

克洛諾斯重現人間，再度有人在全明星賽上使用了這個角色。

他被封存太久太久，久到讓人以為——永遠不會再見。

不知是誰先喊出了“Wind”，全場瞬間被“Wind”點燃，此起彼伏。

大家瘋了似的尖叫，過去的情懷和對Wind的思念如潮水般不可控制，翻湧而來。

昔日的回憶，屬于Wind，屬于克洛諾斯，也屬于每一位少年漸漸成熟的回憶。

他們不再年少，不再稚嫩，不再沖動。

時間從不等人，它殘忍的飛速掠過，過去雖是過去，卻是每個人青春的夢，而那個人，是讓他們曾經熱血與無畏的存在。

那個人……

那個站在Mirror神壇上的男人，那個輕輕一笑，雙眼如同彎月般的溫柔少年，是不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他一直都在。

只要有人思念，哪怕逝去，也不會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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