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任務一

宋眠不自在地把手抽回來，“我學習是為了自己。”

為了不被人送去精神病院。

江盼雁卻誤會了，她感動得眼淚汪汪，知道宋眠不想把實話說出來，其實她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我知道，我知道，學習就是為了自己，我昨天是一時想不開，我不會讓他們污蔑你的。”

“你變得也太快了。”宋眠皺着眉說道。

江盼雁正色道：“自從我變胖後，終于體會到了你的心酸，被人誤解的痛苦，還有遭受到的言語暴力，我真的知道錯了。”

宋眠讪讪道：“你知道就好。”

“對不起，宋眠。”江盼雁小眼睛裏閃過一絲愧疚。

宋眠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校園廣播內響起了出操的音樂，宋眠跟着班級裏的同學一起去了操場。

同學們一窩蜂地湧向樓梯，幾個年級的人混在一起，她聽到有人在議論她。

還有人在讨論其他人的八卦，她聽到幾個名字。

“沈述巍好帥啊。”

“他們三個都很帥，果然帥哥都在一起玩。”

“聽說宋正雅和他們關系不錯的，沈述巍是她親哥哥，禹瀚和李謙會不會喜歡她？”

“說不準……”

宋眠當作沒聽見，正往樓下走，樓梯間的議論聲變小了些，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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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早上好啊！”一個活潑的聲音響起。

“是你啊。”原來是李謙，他滿臉笑容，走到她身邊。

同學們都用驚訝的表情看向他們兩個，這兩個人怎麽關系不錯的樣子？

宋眠無意間瞥了眼樓梯上方，沈述巍沉着臉，她內心一抖，趕緊往下走。

“你走這麽快幹什麽？等等我！”李謙咋咋呼呼的。

“那個胖妹妹呢？她昨晚那個舉動，對不起，我知道不該笑，但是在河裏一個小時都沉不下去，脂肪救人一命啊。”

宋眠板着臉看他，李謙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閉上了嘴，讪讪道：“對不起……”

“其實你說了我想說的。”宋眠鄭重其事道。

她聳聳肩，“就很無語啊，但不能笑她。”

李謙心裏松了口氣，他點點頭，“對，對，我也是這麽覺得，絕對不是在幸災樂禍。”

樓梯間的學生都走完了，來到了操場上，幾個班級的人間隔有一段距離。

沈述巍發現李謙一直在看宋眠，他看了一眼，她完全跟不上同學的動作，每個動作都慢一拍，被她混了過去。

“笨手笨腳的，怎麽這麽可愛。”李謙搖搖頭，感慨着。

“……”沈述巍無語了。

晨間操做完以後，各班級的人正要依次離開，不知道是誰碰到了話筒，整個操場的人被一陣刺耳的音樂聲包圍。

有的女生忍受不了噪音，捂住了耳朵，抱怨道：“怎麽回事？”

“喂，喂——”一只胖胖的手握住了話筒，江盼雁出現在了臺上，她試了下音，飛快地說道：“我是高二三班的江盼雁，昨晚跳河自殺的人就是我。”

“她在幹什麽？”

“不知道啊，她竟然跑到臺上去，是不是瘋了？”

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老師們面面相觑，離講臺近的已經要上去拉人了。

“我知道，你們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麽跳河自殺？其實我不是因為校園暴力去自殺，更不是因為宋眠！”江盼雁大聲喊道。

好多學生拿起手機拍了下來，有的打開直播。

她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眼睛，“我這麽做，只是想達到一個目的，為了讓宋眠好好學習，我想只要我以死相逼，那麽宋眠就能答應我的要求了。”

“真正卑鄙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個小人。”江盼雁忏悔道。

“我後悔了，後悔那樣對宋眠，以前和她當朋友，不過是利用她，後來她出了事情，我就散播她的謠言。直到我親身經歷語言暴力，才覺得你們說出的話是那麽刺耳，會讓人的心痛起來。”

宋眠訝異地望着她，各方的視線全都聚集在她身上。

有震驚的，有懵逼的，有困惑的，不管怎麽說，宋眠在啓德中學徹底出名了。

“還愣着幹什麽！把她拉下來！”校長感到自己的頭頂越發稀疏，沖老師們吼道。

有兩個老師上去拉江盼雁，奈何她底盤結實，怎麽也拉不動。

“同學，別說了！有什麽話私下裏說！”

“不！別拉我！我還要說，宋正雅昨晚說宋眠沒人關心沒人愛，她親生父母都把她扔掉了，她還罵過我豬精，她說的話特別難聽，憑什麽宋眠要被認為是壞人，憑什麽！”江盼雁扯着嗓子喊道。

這下，各方的視線聚集到了宋正雅身上，她一頭柔順黑發，白皙臉頰泛紅，像是激動極了，“我不是，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就是你說的，你還讓我去散播宋眠的謠言，說她一直欺負你，發帖造謠你。”江盼雁被一個老師捂住嘴巴，張嘴咬下對方的手。

“啊！”

臺上簡直是一片混戰。

各種懷疑的眼神看向宋正雅，同學們驚呼道：“原來她是這樣的人。”

“不會吧，看不出來啊。”

“不，不是我！”宋正雅急得眼眶通紅，她咬着下唇，模樣柔弱美麗。

“你裝，你再裝！”江盼雁氣極了，她怒吼道。

“她就是這樣，宋眠才一直被當壞人，我敢發誓，昨晚說宋眠逼我自殺的人也是她！”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宋正雅眼淚落了下來，“你明明說要當我朋友，卻背叛我，我沒有說過那些話，你污蔑我。”

江盼雁急得怒火攻心，偏偏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有人把話筒關掉了。

老師們都忙着制止江盼雁，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把話筒關掉。

全校的人懵逼地看向那個人，只見宋眠站在臺上，輕輕把話筒一關。

她身形纖瘦，長發披在身後，混血的臉龐在陽光下美得不可思議，像精靈一樣。

“哇……”舉着手機拍的同學發出驚嘆聲。

“別吵了。”宋眠輕輕說道。

“可，可是她污蔑你……”江盼雁委屈極了。

“沒用的。”

宋眠話音剛落，操場上響起了驚呼聲，“宋正雅暈倒了！”

沈述巍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橫抱起宋正雅，同時用危險的眼神瞪着宋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