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共寝
晚間蘇如是回來時,早已到了酉時末,雖是夏季,此時天色也暗了,他已在外頭與慕白吃過飯,回來就想洗洗睡覺。
進了大門,有小厮等在門口,道:“夫人,老爺請你到花廳說話。”
蘇如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走到花廳,便見秦昱黑着臉坐在主位上。
他玩得開心,又喝了酒,面上泛紅,笑盈盈走過去在秦昱旁邊坐下:“老爺何事找我。”
看他在外縱酒夜游,如此晚歸,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秦昱便來氣,硬邦邦道:“自你嫁進來也有快一年,我雙親早逝,無人給你立規矩,你就真的無法無天了麽?”
秦昱父母已故,只留下秦昱一個孩子。不過秦昱也争氣,十歲跟随父親出征,十四歲正式上陣殺敵,戰功赫赫,回來後便封官受賜,直接獨立門戶,不與親戚們同住,只逢年過節仍需拜見長輩。如此一來,長輩們自然不會管到他府上,蘇如是上頭無人壓着,在家中便有恃無恐。
被他一訓,蘇如是酒醒了些,眼珠一轉,嬌滴滴地嘟嘴:“我怎麽就無法無天了,家裏大事,不都是聽老爺的麽。”
他下朝後先回家換過常服,此時穿着已婚坤君專門制式的衣裙,顯得身段極曼妙,撒起嬌來威力倍增:“人家這麽乖,老爺還老罵我。”
他根本和乖巧聽話沾不上邊,每次被秦昱訓完,依舊我行我素,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秦昱明知如此,可嘴上就像啞了火炮仗,再放不出一個響了。他盯着蘇如是嬌豔的小臉,又想一想下午老管家的話,心中消了氣,盤算着該如何說才妥當。
蘇如是喝了一口茶,見秦昱仍有些不悅地看着自己,便朝他展顏一笑,飛了個媚眼。
秦昱別過頭,臉色和緩,語氣也松了,道:“你已是有夫之婦,不能縱酒,不能晚歸。”
蘇如是立刻道:“我錯了。”
秦昱:“……”
蘇如是輕輕拿手覆在他手臂上:“我同友人喝酒,又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人。”
花廳裏還有下人在旁伺候,秦昱警告地瞪他一眼,要縮手,卻被蘇如是按住,順勢起身坐到了他懷裏。
“你!”秦昱臉色十分精彩,推又不好推,避又避不開,旁邊的下人們都偷偷笑起來。
蘇如是頗有主母氣勢,兩手圈着秦昱脖子,轉頭朝他們罵:“還看?出去把門關上。”
下人們忙笑嘻嘻退出了花廳,留兩個主子在裏頭。
秦昱面色漲紅,半晌憋出一句:“你、你怎麽能在人前就這麽不成體統!”
蘇如是道:“有什麽不成體統,天色晚了,老爺叫我來,話已說完,難道不與我睡?”
他臉皮厚,秦昱根本奈何不得,要把他推開,蘇如是便纏上來,嬌嬌柔柔吻他的下巴。
他嘴唇濕熱柔軟,貼上來十分舒服,秦昱手上一頓,就被他捉住唇,舌尖探了進來,好一番糾纏。
蘇如是貼着他,鼻尖蹭他的面頰,小聲撒嬌道:“昨夜裏你好勇猛,人家今天一整日腿都合不攏。”
秦昱推拒的手停在他腰間,偏過頭去,垂下眼簾,道:“別說了。”
蘇如是抱着他,擡起下巴,嬌俏地嘟着嘴追他:“你來親我,我便說不出話了嘛。”
這副求歡的模樣,秦昱只回頭看了一眼,心便酥軟,頭腦發昏,吻了下去。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衣衫淩亂,蘇如是喘息着,搔秦昱耳垂,扭腰蹭他,勾引他:“去我院裏?”
秦昱清醒了些,直直看着他,眼中搖擺不定,蘇如是媚眼如絲:“你想怎麽弄我都可以。”
他将臉頰貼在秦昱胸口:“難道你出去這麽久,都沒有想過我?”
秦昱向來不撒謊,但對着他又說不出“想過”,只抿嘴不言。
哪知道蘇如是了解他這木讷的性子,笑盈盈道:“既沒有說不是,那就是了。”
他湊上來,再次貼住秦昱的嘴唇,輕輕吮着,溫柔缱绻的味道。
半晌唇分,秦昱低垂眼簾看了他一會兒,道:“從前的事我後來想過,确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今日下朝回來,老管家告訴我,這大半年裏你郁郁寡歡,甚少外出交際,我父母忌日時,還吃了一個月齋。”
他将蘇如是往上摟了摟,讓他在自己腿上坐得更舒服些:“為何我一回來,就要故意惹我生氣?”
蘇如是趴在他懷裏,沒有做聲,秦昱只能看到他烏黑的發頂,不知他在想什麽。
秦昱道:“還要繼續同我過麽?”
“當然。”蘇如是不假思索,頓了頓,又道:“罷了,光嘴上說你也不信。反正日子久了自然知道。”
話音剛落,秦昱一把将他抱起來,大步出了花廳,向西苑走去。
到了西苑,蘇如是卻鬧着要先沐浴。
秦昱已被他勾得火起,卻不想顯得自己心急,只能不情願地放他去沐浴。
蘇如是笑着親親他面頰,哄道:“老爺去床上等我罷。”
說完便款款進了側間沐浴,把初次來宿的秦昱獨自丢在卧房中。
蘇如是的卧房舒适華美,裝飾擺件都十分講究,處處透出精致。
秦昱在他房中轉了轉,走到床邊坐下。
床上鋪着竹編涼席,兩個簇新的錦緞繡花軟枕并排擺着,淡紫色的紗帳被挂鈎勾在兩旁,那挂鈎都是鑲金的鴛鴦戲水樣式,精美絕倫。
秦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就是坤君的卧房,是許多乾君年少時春夢中幻想過的地方。
他忽然有些拘謹,下頭卻越發硬挺,把褲子撐了起來。
他脹痛得厲害,忍不住摸到褲裏,撸自己的男根,又覺得在蘇如是卧房裏手淫很不自在,像是觊觎了人家很久的登徒子,撸動幾下便停了,忍耐欲望,脫衣躺到床上。
蘇如是沐浴完,披着輕紗薄衫走過來,步态搖曳,胴體若隐若現,叫秦昱看得目不轉睛。
他上了床,剛拉下帳子,就被秦昱翻身壓住,火熱的身體覆上來,一個勁在他身上舔吻亂摸。
乾君手勁大,蘇如是細皮嫩肉,很快就被他揉得蹙眉,不悅道:“你輕點兒。”
秦昱哪還聽得進去,草草在他身上吸出幾個紅印,便起身分開他長腿,龜頭抵在肉穴口,強硬地往裏擠。
蘇如是後穴已擴張過,可尚未動情,仍舊不好進入,他被撐得脹痛,一腳蹬在秦昱胸口,可秦昱居然紋絲不動,握着他的腳腕繼續推進。
蘇如是察覺他那東西比以往更大,有些害怕,忙一把攥住那碩大的肉莖,不讓他進。
明明是他先勾引人,現在又不準弄,秦昱被他冒冒失失一抓,又痛又氣,沉聲道:“做什麽?”
蘇如是嬌聲道:“你怎麽這樣大。”
秦昱臉一紅,神情不大自然,去撥蘇如是抓着他陽具的手,小聲道:“讓我弄弄你。”
蘇如是扭腰撒嬌:“太大了,這樣進不去。”
秦昱額頭已全是汗珠,耐心地低聲問:“那要怎樣?”
蘇如是讓他抽出龜頭,帶着他兩指插入自己穴裏,尋到敏感處按壓撚揉,悄聲附在他耳邊:“先拿手插一插,等我流了水兒,你就好弄。”
秦昱騰地漲紅了臉,低頭堵住蘇如是的嘴,不讓他再說這些浪蕩話。
他先伺候蘇如是高潮了一回,才挺身進入,一插到底,那穴兒已被捅開,柔軟濕熱,蘇如是剛洩了身,敏感舒展,被他直搗花心,快活得頭皮發麻,連聲叫好哥哥,緊緊纏住了他。
蘇如是在床上放得開,秦昱自然無比享受,忍不住翻來覆去地吻他,揉他,肏他,換着姿勢不知疲倦地幹,精液射滿了蘇如是穴兒,讓他小腹都微微鼓起。
一夜縱情。
次日,秦昱在西苑主卧中醒來,帳內燃着蘭草熏香,被褥柔軟,懷中美人渾身赤裸,柔順地貼着他胸膛睡着。
除了新婚之夜,這是他們第一次同榻而眠睡到天光大亮,秦昱醒來見枕邊有人,皮肉赤裸相貼,有些說不出的新奇感受。
時間已到卯時二刻,天色漸亮,外頭下人隔着房門喚道:“老爺,夫人,該起了。”
秦昱便搖一搖蘇如是,低聲道:“起來了。”
蘇如是閉着眼哼了一聲,拉起被子捂住了臉。
秦昱聽聞別人家裏,都是妻子伺候丈夫穿衣,此刻他有了些成婚的真實感,躍躍欲試道:“起來伺候我穿衣。”
被裏傳來悶悶一聲:“不。”
秦昱:“……”
秦昱只得自己穿好了裏衣,見蘇如是還在賴床,便道:“再不起來,要誤早朝了。”
蘇如是不滿地拉下被子,哼哼唧唧爬起來穿衣。
秦昱見他穿好裏衣,才叫下人們進來伺候梳洗。
這日二人又同乘馬車。
車夫驅車向前,蘇如是與他并肩坐着,問道:“你以後不騎馬了麽?”
他引起話頭,秦昱便接道:“如無意外,應當是坐馬車。”
“我見将軍們大多是騎馬,那樣又快,又威風。”
這種賜予武将的特權,本來也無甚麽實質好處,就是給将軍們用來耍威風的。
秦昱道:“那些将軍們,大多仍未成婚。”
只有單身漢,才不願錯過一展英姿的機會。
蘇如是哈哈大笑,他也不提秦昱為何從前不與他同坐馬車,而是問:“說起來,武将成婚都晚,你們就那麽忙麽。”
“忙是其一,”秦昱端坐如松,“武将大多是乾君,更中意坤君,不等到年紀大了,皆不願娶和者。”
但是坤君本就少見,家世稍好些,提親的就要踏破門檻,無怪乎年輕武将們都打着光棍兒。
“是麽。”蘇如是斜睨他一眼,又道:“但是坤君倒不愛嫁武将。”
秦昱道:“确實如此,從文的乾君很少,但聽聞皆受歡迎。”
蘇如是道:“也許是因為他們腦子靈光些。”
秦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到了宮門,蘇如是便擡手請秦昱:“老爺下車罷。”
秦昱心中一動,看了他一眼,下了車。
蘇如是跟在他後頭下車,一路上落後他半步,一同進宮。
這個嬌縱跋扈的坤君,既難懂,又很好懂。
今天剛發文,雙更。
因為在實習,之後周末兩天就是雙更,工作日如果不出外勤,基本每日一更。
PS:本系列的第一篇《偷心》,txt放在微博了,置頂那一條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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