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開間房 (1)

林白霧還是搖頭, 一張雪白的臉上綴滿淚珠,她道:“陳恹,不可以, 你我……”

她語言有點混亂,陳恹卻不再壓抑,直接低頭堵上了她的唇。

“唔——”林白霧的哭聲被堵住。

陳恹将壓抑了近兩個月的想念全數傾注在這個熱吻上, 唇咬着唇, 舌擠進唇間, 勾着她的舌,盡數搜刮進她口中清甜的津液再将自己的渡進她口中。

林白霧一直在被動接受,她被迫仰着頭, 眼淚還在流,鼻尖被陳恹地鼻尖壓着,小巧喉結上下滾動,無意識地吞咽着陳恹的津液。

葉姝由一開始的默默圍觀兩人說話,到看到兩人接吻, 她無聲張大了嘴巴。

草!她她她她今晚算是親眼在現實中看見了小說中描繪的熱吻, 陳恹他他他真的伸舌頭了,她這個外人都看見了!

刺……刺激!葉姝下意識摸了下鼻尖,确認沒流鼻血後,她默默掏出手機,點開了錄像模式。

十分鐘後,葉姝舉着手機的手臂開始泛酸, 她看了眼陳恹林白霧,忍了忍, 還是沒忍住, 咳了聲, “咳咳咳,霧寶,陳恹同學,雖然我也很想看你們在這裏親三十分鐘,但是雪好像又大了——”

林白霧陡然被葉姝這一聲拉回現實,她睜開眼,看着緊閉着眼仍舊吮咬着她唇瓣不放的陳恹,她後仰頭,陳恹薄唇追了過來,她不得不伸手插進兩人唇間,捂住陳恹的唇,她的嘴巴才得以喘息。

她急促地喘着氣,胸口上下起伏,很久呼吸才平穩下來。

“陳恹,你先松開我。”

陳恹眸子烏黑,反倒收攏雙臂,把林白霧抱的更緊,“林白霧,我不放。”

他說完,薄唇又要再度落下來。

林白霧瞪大眼,她有點怕,她現在唇瓣發麻,泛着火辣、密密麻麻的疼意,口腔內也感受不到她的舌頭是否還健在。

“別……別親,我不行了,陳恹。”林白霧低頭躲着陳恹的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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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恹的薄唇落在了她的額頭。

他輕輕笑了聲,繼而又沉默着抱緊了人,恨不得把林白霧攏進自己血肉裏。

聲線低帶着幾分沙啞:“林白霧,那些口是心非的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好嗎?”

林白霧眼眶紅了紅,輕輕嗯了聲。

“現在可以松開我了嗎?我們倆快要成雪人了。”

陳恹把人松開,順手給她撥了撥頭頂還有肩上堆的雪。

林白霧腰間一松,這才能感受到剛才陳恹抱得是有多緊,她也墊腳給陳恹撥了撥頭頂的雪,但陳恹很高,她正要放棄,陳恹卻低下頭,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杵到她跟前,“給爺拍掉雪。”

林白霧嘴角一彎,眼眶還是紅的,她兩只手動作輕柔地給他拂掉,“好了。”

陳恹直起身,眸子一眨不眨地再次落在了她身上。

林白霧瞥見地上還暈着的宋章和,“你把他弄醒吧,這個天,他凍死了你會很麻煩。”

陳恹彎腰,撿起剛才丢在地上的一瓶水,擰開瓶蓋,單手拎着水,往宋章和臉上倒。

水在雪地裏裹了一會,溫度接近于冰水,宋章和被水激醒,坐起來,臉色唇色因着暈倒這會,蒼白一片。

人瞧見林白霧,還沒出聲,臉上又重重挨了陳恹一拳頭。

“她跟你結婚,你就用出軌九年來報答她?宋章和,你真混蛋。”

宋章和剛坐起來,人又被陳恹這一拳頭給打的歪到了地上,他清醒了不少,手撐着雪地爬起來,雪地上吐了口血,裏面混着一顆被陳恹打掉的牙齒。

陳恹還要再打,林白霧上前,抱住了陳恹揚起的手臂,輕聲道:“好了,回去上課了。”

陳恹收了手,冷冷看了眼宋章和,收手跟着林白霧走了。

葉姝抱着手機,臨走時,又不解恨,往宋章和身上狠狠吐了口口水,惡狠狠道:“呸,死渣男!以後離我們霧寶遠一點!”

沒一會,空曠的雪地上只剩下宋章和跟朱雨薇兩人。

朱雨薇人傻眼了,她以為陳恹會徹底跟林白霧決裂的,但是兩人竟然和好了?那陳恹竟然也不在意林白霧人上一世是個已婚跟宋章和上過床的二十八歲少婦?

宋章和起身,高大清瘦的身子因為被陳恹打了兩頓,起來時還顫了兩顫。

他走到朱雨薇跟前,擡舊shígG獨伽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朱雨薇,看你幹的好事!”

朱雨薇人被宋章和打的頭昏腦漲,她清醒過來,立即張牙舞爪朝宋章和撲過來,“宋章和,你敢打我?”

宋章和人本就站的不太穩,被朱雨薇這麽一撲,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朱雨薇騎在他身上,五官扭曲着抓着他的臉,嘴上罵道:“你這個爛人,自己管不住雞兒上了我弄丢了林白霧,你沖我發什麽火?你個死渣男,賤貨生的賤賤貨!”

朱雨薇指甲很長,宋章和臉被抓花了,他綠着臉,臉色陰沉,掀翻朱雨薇,爬起來。

他冷冷瞥了眼瘋婆子一樣的朱雨薇,面上毫不遮掩厭惡,“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回去的路上,陳恹一路牽着她的手,葉姝不斷沖她擠眉弄眼。

快要校門口時,林白霧停下來,扯住陳恹,“等一下。”

陳恹扭頭,問:“怎麽了?”

林白霧指了下學校街對面的藥店,“我要去買個口罩。”

葉姝疑惑:“霧寶,你買口罩做什麽?”

林白霧臉熱,懊惱道:“我們就這樣回去,班上的人看到我的嘴巴會怎麽想。”

葉姝看着她快成嘟嘟唇的鮮紅唇瓣,毫不留情地大笑了聲。

陳恹松開她的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我去買。”

林白霧點頭:“好。”

等陳恹去了藥店,林白霧跟葉姝就找了個地方躲雪等着陳恹。

葉姝戳了戳林白霧的腰,“霧寶,陳恹是真牛,我還真沒見過能把人嘴巴親成這個樣子,你都需要戴口罩遮掩了。”

林白霧摸了摸唇,沒好意思說話。

葉姝掏出手機,獻寶似得,點開相冊視頻,“嘿嘿,高清大圖無水印,我幫你記錄下來了,整整十分鐘,陳恹舌頭伸了有七分鐘——”

“……”林白霧眼角餘光掃到了葉姝手機上的一點畫面,不知道葉姝記錄這個幹嘛,她臉紅着:“你删了。”

葉姝正要嚴詞拒絕,陳恹已經過來,買了口罩,拆開包裝給她戴在耳朵上,順帶着瞥了一眼葉姝手機上的畫面,淡淡道:“删之前傳我一份。”

林白霧:“……”

葉姝:“好嘞!”

三人繼續往校園裏走。

林白霧有點事想問陳恹,她開口,因為帶上口罩,說話聲就有點悶,“陳恹,你今晚怎麽會跟宋章和還有朱雨薇在一起?”

陳恹停下,給她摘掉口罩,林白霧正要制止,他道:“一會到教學樓再戴。”

林白霧哦了聲。

陳恹才回答她的話:“是白玉珠說朱雨薇今天要動你,我把人喊過去問話,她以為我要動她,吓得打電話把宋章和叫過來了。”

林白霧道:“然後你就知道了嗎?”

陳恹低低嗯了聲。

三人走到了上了樓梯,陳恹繼續給她拍掉頭頂新落的雪,瞧着她被雪花浸濕的烏黑發絲,低聲:“林白霧,別再想着推開我,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只要你喜歡我,我都要你。”

林白霧悶悶嗯了聲。

葉姝很有眼色地沒出聲打斷這溫情片刻。

上了五樓,陳恹把手上的口罩,重新給她小心戴在耳朵上,随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進去吧。”

三人前後進去時,迎面撞見薛柄站在講臺上。

薛柄一張臉見了三人濕漉漉頂着雪進來,臉黑如鍋底,怒斥:“你們三個給我去走廊上站着!”

葉姝:“……”

林白霧:“……”

陳恹反倒沒什麽所謂,只不過他舉了一只手,看着薛柄道:“老班,林白霧她們兩個剛淋了半小時的雪,再去走廊上站着指定得感冒,能申請下明天罰站嗎?”

薛柄要是有胡子,現在都能氣的吹起來,他下意識要粗口拒絕,但陳恹的話在理,期末考試快到了,真感冒了會影響考試狀态。

他冷哼:“她倆可以明天罰站,你,陳恹,給我麻溜的滾去走廊上站着!”反正他對陳恹這位大少爺的成績很放心,即便發燒到39度,他也能考個年級第一出來。

陳恹笑着說行。

薛柄微覺意外,這大少爺竟然終于笑了,時隔快兩個月,終于舍得笑了。

他想到什麽去看林白霧,他直覺林白霧跟陳恹和好了。

薛柄又糾結了,兩人鬧僵時,他那顆心就不上不下,兩人和好時,他這顆心還是不上不下,感情陳恹這位少爺是上天派來減他壽的吧。

林白霧跟葉姝回了座位上坐下,陳恹去了走廊上站着,也幸虧這節晚自習沒剩多少時間,陳恹站了不到十分鐘就下課了。

薛柄出了教室,把陳恹喊走了。

第二節 晚自習上了二十分鐘陳恹才回教室。

他把手上兩杯熱姜茶遞給林白霧。

“喝點,別感冒了。”

林白霧把一杯給葉姝遞了過去,剩下一杯插上吸管邊做題邊喝着。

陳恹沒學習,趴在課桌上,臉壓着左手肘彎,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白霧的臉蛋看。

林白霧被他直白看了大半節課,臉燒成了紅霞,忍了片刻,撈過一張空白試卷丢在陳恹臉上,低聲:“別看了,學你的習。”

陳恹沒扯掉那張試卷,一直維持着臉壓左手肘的動作,到下課鈴響,都沒動彈過。

冬天晚自習就兩節,葉姝已經在收拾書包準備回家了。

林白霧還在住校,宿舍還是603,劉萱萱已經被學校勸退了,現在宿舍就她跟任迪兩個人。

葉姝背着書包,帶好毛茸茸的圍巾和手套,跟林白霧說再見:“霧寶,我回家了,明天見。”

林白霧道:“明天見。”

教室人走的七七八八,林白霧這才扯掉陳恹臉上的試卷,她發現陳恹是睡着了。

漆黑銳利的丹鳳眼緊阖着,薄唇疏懶地平抿着,面部表情很放松,像是在做一個平和柔麗的美夢。

她推了推陳恹的手臂,喊道:“陳恹,醒醒,放學了。”

陳恹閉着眼,擡手握住她的整只手,猛地一拽。

林白霧上半身都被帶向陳恹,陳恹睜開眼,一雙眼比夜黑,他依舊是臉壓手肘的動作,眸光貪婪似得攏在她臉上。

末了,腦袋微微往她這邊靠,薄唇隔着口罩親了她的唇瓣。

他笑起來,聲音低懶:“走吧,送你回宿舍。”

林白霧被他親口罩的那個動作,弄得心跳如鼓,她要揪着書包帶子起身,陳恹先她一步拎起她的書包,單肩背在身後。

兩人踩着一地厚雪回宿舍,天氣很冷,她把羽絨服的兜帽罩在了腦袋上,再加上臉上還帶着口罩,整張臉只有一雙明亮的杏眼露在外面。

陳恹牽着她的手,他掌心很大,是把她整只小手都攏在手心,熱意不斷從他掌心傳過來,林白霧手心熱的都出了汗。

到了宿舍樓下,陳恹把她扯到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沒說話,擡手摘掉她的口罩,兩只手揪着她的羽絨服兜帽,低頭再次含住她的唇瓣。

“唔……陳……恹,別……親,等等……嗯……周周末。”

林白霧唇瓣被含住吮咬,一句話說的磕磕跘跘。

陳恹松開她柔軟的粉唇,眸子漆黑問她:“我們有兩個月沒接吻了,周末能讓我親一天嗎?”

林白霧默默道:“我還要我的嘴巴。”

真要被他這樣親一天,她嘴巴得充血,舌頭說不定還會被他吮爛。

陳恹擁住人,下颌壓着她的腦袋,像是害怕再重溫一遍“噩夢”,他低低道:“乖寶,不許再多想,我對你的年齡經歷沒任何異樣眼光,,你的過去或者說上一世,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喜歡現在的你,很喜歡。”

林白霧呼吸着陳恹身上的味道,她悶悶道:“可是,陳恹,我——”

陳恹打斷她,“不要覺得自己經歷過狼狽不堪的一世,就覺得自己不好,你很好,你在我陳恹眼裏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你的好。”

林白霧鼻子又開始泛酸,她帶着鼻音嗯了聲,在陳恹懷裏待了很久,才道:“我上去了,你回家吧。”

陳恹摟緊她的腰,臉蹭掉她的兜帽,毫不間隔地埋在她頸間,高挺地鼻尖貼在她頸側耳後,深深嗅了下。

“乖,再讓我抱一會,我今晚想睡個夢裏有你的好覺。”

林白霧臉熱了熱,低低嗯了聲。

兩人在樓下抱了五分鐘,陳恹才松開她,讓她上了樓。

林白霧去水房打了熱水洗漱好,上了床,她今晚情緒過于亢奮,只做了一張試卷便關了臺燈,看着陳恹給她發的Q|Q消息。

陳恹:乖寶,給我發條語音,我睡前聽。

林白霧:要說什麽?

陳恹:我讓你說什麽你就會說什麽?

林白霧:你先發來看看。

陳恹:a.阿恹,我想你。

陳恹:b.阿恹,我喜歡你。

陳恹:c.阿恹,抱抱我。

陳恹:自己選一條。

林白霧:我選d。

陳恹:行。

阿恹:d.阿恹,親親我。

林白霧:。。。。。。。

陳恹:自己選的,發吧,爺困了。

林白霧:現在還能有反悔的機會嗎?

怎麽看d都是最羞恥的,她一點也不好意思發。舊shígG獨伽

陳恹:乖寶,你知道我那兩個月是怎麽過的嗎?每天都睡不好,夜裏還會做噩夢,一日三餐食量都在減少,我那頓時間并不好過。

林白霧:。。。。。別說了,我馬上發,成麽?

任迪還在寫試卷,她從上鋪下來,披着羽絨服,去了水房那邊,給陳恹錄了那條語音發過去。

過程當然是羞恥的,說完她臉都紅了,冷風一吹,她匆忙按了發送,便踩着棉拖回宿舍了。

爬回床上時,收到了陳恹的反饋。

陳恹:聲音好軟,乖寶,晚安。

林白霧沒再回,把手機鎖屏,塞到了枕頭下,她閉上眼,沒多少睡意,只能在腦中想着今天發生的事。

她沒想過陳恹會知道她重生一事,更沒想到過陳恹一點都不在乎她是不是經歷過一世,他只是喜歡她,喜歡現在的她。

林白霧已經無數次确信陳恹很喜歡她,可每一次确認,總令她心牆顫動。

或許,她跟陳恹真的可以有以後。

林白霧想。

隔天是周五,因為高三現在上課已經算是假期補課,每周可以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周五晚上的晚自習也不用上。

一整天陳恹都沒過分鬧她,僅僅是在課間跟她說幾句逗她玩一會,跟着陳恹來上課的嚴防目瞪口呆。

大課間,林白霧被陳恹拉着去了小賣鋪,嚴防去問葉姝,驚疑不定地問:“小辣椒跟恹爺和好了?”

葉姝其他的沒多說,只點頭道:“和好了,昨晚的事。”

嚴防忍不住“卧槽”了一聲,前段時間看林白霧那模樣,還以為會跟恹爺老死不相往來呢,他還想多打聽一點,湊近葉姝問道:“怎麽和好的?咦?你在發什麽?”

葉姝正低頭在桌洞裏鼓搗手機,屏幕上是一對男女抱在一起。

嚴防以為是小黃片,驚道:“你給誰發小黃片呢?”

葉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見過誰小黃片是在雪地裏拍的?那不得凍的雞疼?”

嚴防沒料到葉姝說話尺度這麽大,他“嗬”了聲,又疑惑道:“那你發的那是什麽?”

葉姝沖嚴防擠眉弄眼:“嘿嘿,你看完絕對會想要珍藏。”

嚴防稀奇,“不是我說大話,我什麽沒見過,有什麽能是讓我想珍藏的,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葉姝道:“那可不行,我要給你看,得成傳播淫|穢色清了。”

嚴防嘿嘿了聲,猝不及防拿過葉姝的手機,“不想讓我看,我非得看。”

葉姝一驚,要去躲,已經來不及了。

嚴防看着手機上吻的百轉千回的陳恹,瞪大了眼:“我擦!恹爺親這麽兇?小辣椒能受得了?”

葉姝急了:“你快給我!別讓同學看見了!”

嚴防把手機遞回去,繼而又沖葉姝笑的殷勤,“嘿,葉姝姝,給我發一份。”

葉姝瞧他,狐疑的目光在嚴防連上打轉:“你難道想跟陳恹同學學習怎麽接吻?嚴防同學,你不會初吻還在吧哈哈哈哈。”

嚴防:“……”喂,瞧不起誰呢?他好歹也交過幾個正妹好吧!

林白霧跟陳恹回來時,嚴防就一直到盯着她看,把林白霧看的如芒在背,她扭頭看向嚴防,問:“你有事?”

嚴防瞧了瞧她的嘴巴,又看了眼恹爺的後腦少,笑的一點也不正經,“沒事。”

林白霧道:“沒事就別盯着我看,我心裏發毛。”

陳恹聞言,往後睇了一眼。

嚴防立即吓得一支棱,恹爺剛才的眼神是不是在懷疑他對小辣椒有不軌之心。

為表清白,嚴防立即道:“恹爺,我對小辣椒純粹是同學之情,毫無任何男女之情。”

林白霧一頭霧水,懶得再理他,扭過頭喝着奶茶繼續看書。

陳恹瞥他,薄唇輕啓,“別再盯着她看了,再看眼睛給你扣了。”

嚴防:“……”好家夥,這就是重色輕友是吧。

周五最後一節課結束,陳恹給葉姝打了輛車,讓她自己先回家了,林白霧在身後幽幽地盯着他。

“陳恹,我今天不能在外面久待,我爸今天回來了,我要回家吃晚飯。”

陳恹接過她的書包,牽過她的手,“我知道,爺好久沒送你回家了,今天送你回去。”

說着,要牽着她去公交站臺等車,沒走兩步,一輛白色賓利停在兩人身側。

車門拉開時,一位氣質柔婉的高挑美人出現在林白霧跟前。

林白霧見過她,是陳恹的媽媽黎素。

“林白霧是嗎?我是阿恹的媽媽黎素,想占你一點時間可以嗎?”黎素沖林白霧笑的格外溫婉。

林白霧看了眼陳恹,點頭:“好。”

陳恹揉了揉側額,語氣無奈,“媽,您不如去跟你的小姐妹約吃下午飯。”

黎素美目輕飄飄瞥了眼陳恹,嗔道:“媽又不是要棒打鴛鴦,你着什麽急?你如果沒事,也跟着吧。”

黎素把林白霧陳恹帶去了一處茶莊。

進了茶莊,就把陳恹踢去了一邊。

“我們姐妹倆說話,沒你的事,你自己在茶莊逛逛吧,說完了會喊你。”

茶莊坐落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鬧中取靜,裝潢設計古色古香。

她被黎素帶進了一個包廂。

黎素坐在茶桌前,前後洗茶泡茶,玉白的手捏着細瓷茶具,動作利落又不乏柔美,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

不多會,一杯茶被黎素推至林白霧跟前。

黎素莞爾一笑:“嘗嘗。”

林白霧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入口微澀,澀不過半秒,又轉為甘甜,她看向黎素,稱贊道:“很香。”

黎素咯咯笑了聲,也不拿喬作勢,慵懶的一手支額,眯縫着美目看向林白霧,語氣清麗又不是果斷:“我不喜歡轉彎抹角,便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白霧擱下茶杯,“您說。”

黎素道:“我聽玉珠說了,你身上發生的事,很神奇讓人難以置信,對于你的經歷,我微感惋惜,你是個好女孩,不,或者說好女人,漂亮努力知進退,任何一個男人娶了你我都會覺得是他們高攀,但是——”

林白霧知道黎素的重點都在轉折後。

黎素道:“但是阿恹他不适合你。”

林白霧躊躇:“我——”

黎素輕擡手腕,打斷她,一雙若風扶柳的美人臉上并無任何冷意,她道:“別急,我跟阿恹說不會棒打鴛鴦就不會棒打,我就是想跟說一些話。”

“阿恹他出生富貴,除外未知的私生子外,陳家就他那麽一個正兒八經的小少爺,他從小就被陳家人寄予厚望長大,他當然也不負厚望,聰明努力認真,每一步都走在正确地道路上,但千寵萬愛長大的阿恹只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較真認死理,認定一個物件一個人,就輕易不會變。

“小時候大概八歲多,阿恹喜歡一個世交家小朋友的限量版的機械狗,為了得到它,阿恹跟那個小朋友做了兩年玩伴,兩年後市面上各種機械狗層出不窮,比那個漂亮百倍千倍的多的是,但阿恹依舊只要那個,那個小朋友最後也給他了,他拿到手,也并沒像其他小朋友玩幾天便厭倦了,那只機械狗現在還放在阿恹的收藏室裏。”

“眼下他喜歡你,我知道他很久開始注意你,不止是這半年,他跟我坦白過,是兩年前,所以你現在就如那個限量版的機械狗,是他的心頭好,得到手也不會厭倦的心頭好,我即便棒打鴛鴦也拆散不了,但我只有一個請求。”

林白霧還是那句話:“您說。”

黎素道:“我希望你能跟阿恹分開半年,高考過後,如果你跟阿恹還是彼此喜歡,阿恹即便要在大學時想娶你,我也不會有任何說詞。”

林白霧蹙眉:“您說的分開半年是——”

黎素道:“你的經歷對還是高中生的阿恹來說過于複雜,我并不是嫌棄你,我只是作為一個母親,想讓阿恹清楚知道自己的內心,知道他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是一時沖動見色起意,還是真的非你不可,這半年算是給你和阿恹的考驗,這并不是說讓你們分手半年,你們依舊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而是這半年阿恹都不會再來學校,他會在家裏安排下讀書參加高考,你們并不能再見面,也不能網絡聯系。”

林白霧道:“這些話您跟陳恹說過了嗎?”

黎素沖她眨眼睛,輕笑一聲,笑意如春水醉人:“你知道阿恹很難搞,我只有先把你搞定,你再去把阿恹搞定。”

林白霧懷疑自己聽錯,“分開半年的事要……我去跟陳恹說?”

黎素狡黠一笑:“我跟他提,他一定會面無表情扭頭就走。”

說着她嘆息一聲:“我這個媽媽在他面前毫無說話的份量,臭小子,一長得比我高就管不了了。”

林白霧看着黎素像是二十歲出頭的長相,一點也不像個母親,倒像是個姐姐,她有點理解。

黎素又笑:“而且我聽嚴防那小子說,阿恹可是很聽你的話,你提的話,比我提舊shígG獨伽更容易成功。”

林白霧有點一言難盡:“原來您都不一定能讓陳恹同意。”

黎素攤手,無辜又坦然:“我知道你會答應我,你也能輕易勸阿恹同意,有捷徑走,我自然是要走捷徑的呀。”

林白霧從茶室包間出來,陳恹并沒走遠,就在包間斜對面的長廊下站着。

她一出來,陳恹便瞧見她了。

林白霧沖他揮手:“我要回家了,你還打不打算送我?”

陳恹身子從斜靠的廊柱上起身,唇角輕輕勾着,擡着長腿徑直跨過長廊的美人靠,走到林白霧跟前,掐了一把她臉上的軟肉,“我媽欺負你了嗎?”

黎素随後出來,聞言嗔了眼陳恹,“別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我可沒欺負你的女朋友。”

林白霧搖頭:“沒。”

黎素問:“要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嗎?”

陳恹握住林白霧手腕往外走,“不用了,您讓司機把您送回家吧,旁的就不用您操心了。”

兩人出了茶室,陳恹看了眼時間,沒帶着人去坐公交,擡手在路邊打了輛車。

車上,林白霧看向陳恹:“你不問我你媽跟我說什麽了嗎?”

陳恹大手把玩着她的小手,道:“我只要知道她有沒有欺負你就成,旁的你要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會逼迫你。”

林白霧的手指頭被陳恹大手一一捏過,力道不輕不重,麻麻的,她想抽出手來,但是枉然,陳恹不松手,她只好任由他搓圓揉扁。

“明天後天都不用上課,你能出來幫我補習嗎?我們學一天玩一天”林白霧想了想說道。

陳恹擡頭盯着她,鳳眼裏噙着抹笑。

林白霧被他這麽盯着,有點窘然,不由得摸了摸臉,“你這麽看我幹嘛?”

陳恹道:“乖寶你難道是突然開竅了?以前的周末你不都是宅在家學習,出來也是要補習才肯出來,怎麽現在願意抽出一天來玩了?”

林白霧心中有事,但不能現在說,她蹙眉道:“你要不想出來玩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很想出來。”

陳恹曲指敲了下她的額頭,含笑道:“爺又沒說不樂意,你變卦這麽快幹嘛?明天早上我來你小區門口接你。”

林白霧說行。

車子到了小區,林白霧下了車,陳恹跟着她。

“你別進小區了,我爸一回來就喜歡在樓下跟鄰居胡侃,你進去他會看見你的。”林白霧把人攔在小區大門外。

陳恹也沒非要進,他揉了把林白霧的腦袋:“成,明天見。”

林白霧點點頭,便進了小區。

不出意外,林白霧在單元樓下瞧見了林軍在跟人閑聊,瞧見她,笑眯着眼:“再不回來,爸就要出去找你了。”

林白霧喊了聲爸。

林軍接過她的書包,“上樓吧。”

餐桌上何青的臉色仍舊拉着,林軍估計聽何青提了林白霧當着兩家人罵宋章和的事,飯才吃一口,便開了口。

“小霧,我聽你媽說,你跟章和似乎有點誤會,你媽跟陳姨是打小的交情,你跟章和要是有誤會要盡早解開,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也傷了你媽跟你陳姨的感情。”

林白霧頭也沒擡,只道:“不是誤會,也解不開。”

何青一聽她這語氣就來氣,猛地把筷子一拍,怒氣沖沖道:“林白霧,誰教你這麽沒教養!”

林軍拍着何青的背,“別氣,還是孩子,說話別這麽沖,我來說。”

林白霧卻不等林軍開口,直接道:“爸,你別勸,你要勸就去勸宋章和,讓他別老是對我動手動腳。”

她說完也沒再吃,擱下碗筷,起身進了房間。

何青見她這說辭,氣又不打一處來,沖着林白霧關掉的房門喊道:“宋章和那孩子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哪裏會像你說的,是個會對女生動手動腳的流氓,林白霧,我看你就是腦補過多,把章和那孩子的善心當驢肝肺!”

林軍也起身走到林白霧的房門前,語氣比何青好很多,“小霧,你媽說得對,章和那孩子從小行事妥帖,脾性溫和,怎麽會做出對你動手動腳這種小流氓才做的事,這裏面是不是有誤會,不然爸明天把那孩子喊家裏來,你們倆親自把誤會說開可以嗎?”

林白霧隔着房門道:“我明天約了同學出去學習。”

何青“嗬”了聲,高聲:“你爸好心讓你緩和你跟章和的關系,你倒好,一個勁躲,一點也不聽話,林白霧,你明天要是敢出去,就別回來!”

林軍不滿地看何青,走回來坐下,嘆口氣:“你脾氣收一收,別老是這麽沖,好好跟孩子說話又不是說不通。”

何青氣着,一拍桌子,“實在是她最近太不聽話了,成績下降不說,還沒一點教養,我這脾氣都是被她激起來的!”

林軍也覺得他這女兒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點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只道:“行了,先吃飯吧,等明天我把章和喊過來再說。”

隔天林白霧起的很早,她洗漱完就背着書包出了門,外面天還有點灰,但也等不及天亮再出門,不然何青跟林軍會把她攔在家裏。

她坐最早班公交車去了離她們小區三站遠的地方等陳恹,免得早起出門買菜的何青撞見陳恹。

林白霧下車之後,給陳恹發了個地理位置,怕他走錯。

林白霧:你一會別去我家門口,我在這裏。

才早上五點,陳恹應該還沒醒,她發送完就打算把手機塞進包裏,打算在四周找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進去取取暖。

手機還沒塞進包裏,便跳進來一個視頻通話,她低頭去看,是陳恹打來的。

林白霧按了接通建,下一秒眼前飄過冷白一截勁腰和幾塊肌理分明的腹肌。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視覺盛宴”讓林白霧下意識別開了視線,嘴上嘀咕:“陳恹,你幹嘛呢?”

“起床穿衣服。”陳恹輕輕笑了聲。

林白霧小心翼翼扭過頭,就見陳恹已經往上半身套了一件白T,遮住了那節勁腰還腹肌,她想到剛才可能是陳恹剛從床上爬起來,不小心露出來的,她沒再多問,只是說:“你是不是被我消息吵醒了?”

陳恹沒答反問她:“你怎麽出門這麽早?”

林白霧不想說家裏跟宋章和的事,她移開話題道:“你就只在裏面穿一件白T?外面好冷,溫度快零下了,好歹穿一件羊毛衫吧。”

陳恹湊近手機攝像頭,勾了勾唇角,“別擔心,爺火旺着呢,一會見了你還能給你暖手。”

林白霧耳朵微熱,她嗫嚅道:“你在家吃了早飯再過來,我不着急。”

陳恹道:“你不着急,我着急,我可舍不得你大冬天在外面凍着,等着,我十五分鐘後到。”

陳恹說是十五分鐘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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