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這個我有聽衙門裏的人提起過。”阮登風道,“麻煩羅小姐了。”

羅敘妍道“這倒不是什麽麻煩事,只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阮登風,“我發現杜衙役死的蹊跷,栽進溝裏并非他真正的死因。”

阮登風睜大眼睛,“羅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羅敘妍很平靜,道“詳細的情形,能否由你帶我去見阮刺史,再說?”

阮登風想了想,他們一家來峽州的路上就不太平,後來杜成又告訴他們後堂的香丸有問題……接着杜成就死了,他隐隐感覺到這事很嚴重。

他沒再細問下去,點頭道“好,等下我就帶你回州衙門。”

羅敘妍微微松了口氣,看來事情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了。

阮登風整理了一下衣襟,對她點點頭,“我們走吧。”

羅敘妍快步過去,打開房門,看到廊下黑壓壓的一群人,各個摩拳擦掌,想要頭一個和刺史之子說上話。

“本是想輕松的玩上半天的。”阮登風無奈苦笑,“原先在京城,可沒有這樣的煩惱。”

“阮少爺,您沒事吧!”

“阮少爺,我們帶你去賞菊,那邊有幾盆新開的白鷗逐波,嬌豔可人,可是難得一尋的菊花。”

眼見着衆人要圍上來,而阮登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羅敘妍大喝一聲“等等”。

衆人一怔,僵在原地。

羅敘妍挺直了腰板,冷着臉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家阮少爺要回去了,諸位的好意,我家少爺心領了,下回有空再聚。”

阮登風看向羅敘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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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很是不舍,試圖勸他留下來。

羅敘妍道“阮家家規嚴,沒辦法。”

衆人這才偃旗息鼓,送阮登風到了園子門口。

阮登風呼出一口氣,肩膀松垮了下來,“謝謝你,羅小姐。”

“适當的拒絕人,對誰都是好的。”羅敘妍微笑道。

阮登風只有苦笑,“羅小姐,你上馬車,我坐車轅上好了。”

“哪有刺史家的公子坐車轅上的道理。”羅敘妍搖頭道“反正我現在一身書童打扮,沒什麽要緊的。”

在羅敘妍的示意下,阮登風只好登上了馬車。

羅敘妍看看四周,爬上車轅,吩咐車夫回州衙門。

不多時,馬車來到衙門後門。

阮登風道“羅小姐稍等片刻,我先去看看父親在做什麽,母親在哪兒。”

“好。”羅敘妍點頭,看着阮登風走進小門。

車夫趕着馬車去馬棚了,獨留她一人站在小門旁邊,看着過往的路人。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鈴铛聲由遠及近,羅敘妍無意識的看過去,原是一輛看起來古樸雅致的小馬車,淺青色的車簾上繡着漂亮的牡丹花,挺惹眼的。

她想了想,以前沒見過城內哪家人的車簾上繡花樣的。

“不對……”羅敘妍快步轉到旁邊的一棵桑樹後面,小心的按住衣擺。

馬車在小門前停下,守門的衙役拿來腳凳放在車轅前,恭敬的說道“夫人,您請小心。”

在丫鬟的攙扶下,阮夫人不急不慢地走下腳凳,問道“老爺和少爺呢?”

“老爺正在書房,忙于公務,少爺剛回來。”衙役答道。

阮夫人點了點,款步往小門而去。

“诶,不對!”剛要跨過門檻,她忽地停下腳步,“怎麽有個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那兒?這裏可是州衙門,你們一個個幹什麽吃的,居然讓一個不相幹的人杵在那兒,要是來對刺史不利的,你們擔待的起嗎?”

衙役惶恐的彎着腰,答道“是少爺帶回來的人,似乎是有什麽事兒。”

“有事?”阮夫人多看了幾眼桑樹後的身影,“把人帶過來給我看看。登風剛到峽州,可別結交了什麽狐朋狗友,荒廢學業,敗壞人品。”

衙役連聲應着“是”,然後小跑過去,拽住羅敘妍的胳膊,“阮夫人要見你,跟我過來。”

“……”羅敘妍皺了皺,心想着以自己現在的樣貌,只有一面之緣的阮夫人不一定能認出自己。

她便跟着衙役來到阮夫人面前。

阮夫人打量着羅敘妍,“怎麽……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羅敘妍粗着嗓音說道“是小的面目普通罷了。”

“是嗎?”阮夫人半信半疑,“你是哪家的小厮,與我們登風是如何認識的?”

羅敘妍瞥一眼小門,“我家少爺姓白,與阮少爺相識于今天官學舉辦的詩會,兩位少爺相談甚歡,所以阮少爺要贈一本書與我少爺,小的是過來領書的。”

阮夫人道“那你家少爺怎麽不親自過來拿?這也太沒有禮數了吧?”

羅敘妍道“家中有急事,一時脫不開身,所以叫小的過來。也是阮少爺大人大量,不計較這個。”

“哦?”阮夫人挑了挑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轉身要進門去。

“羅小姐,請跟我來吧。”這時,阮登風急匆匆的奔出小門,沒看清門前的狀況,便叫道。

“羅小姐?”阮夫人皺眉,瞪向面前的羅敘妍。

055 綁架

“……”羅敘妍嘆氣。

阮登風這才發現阮夫人也在門口,愣怔在了原地。

兩個人的沉默等同于默認,阮夫人臉色頓時難看,“羅小姐,我似乎說過不許你們許家的人再進州衙門的吧?你居然……居然跑來勾引我們家登風嗎?天啊,峽州的民風如此開放,小姑娘家的光天化日之下,這麽下賤的嗎?”

羅敘妍一臉冷淡,“阮夫人,我來州衙門是有一件公事求見刺史,碰巧在門口遇見阮少爺,他好心腸的幫我引見,并非您所想的那樣。”

“公事?”阮夫人冷笑,“剛才還說是我家登風贈書給你們,現在又改口要見刺史?羅小姐,沒想到你年紀尚小,撒謊的本事倒是不小嘛!”

“……”羅敘妍依然從容,“阮夫人,因為有之前的不愉快,所以我才決定欺騙您,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請您見諒。”

“呵呵,”阮夫人輕蔑的打量着羅敘妍,“三分人話三分鬼話,要人怎麽信你?羅小姐,我年長你許多,在這兒奉勸你一句,做人要真誠,走正途,少打一些歪門邪道的注意,不然遲早有一天,是要自食惡果的。”

羅敘妍有點無語,她們之間仿佛是有深仇大恨一般,這點小事牽出一番大道理。

她向阮登風使了個眼色,想讓他說兩句話。

可是阮登風一臉為難,看來是起不了什麽作用了。

她道“阮夫人,我有要事面見刺史,此事緊要,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一個開棺材鋪的能有什麽要緊的事兒?”阮夫人眉梢一挑,“難道是來看看我們衙門裏有沒有死人?”她舉起帕子,在面前揮了揮,像是掃開什麽烏煙瘴氣,“你還是快麻溜的滾吧,真晦氣!”

她旁邊的仆婦跟着說道“是啊,別杵在這兒惹得我們夫人不高興了。現在是夫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什麽,如果你非要胡攪蠻纏,可別怪我們不給臉,讓你在峽州沒臉活下去。”

羅敘妍又看了一眼阮登風,欠了欠身,“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了。可若是耽誤了刺史的事情,也請不要怪罪于我。告辭。”

說完,她轉身而去。

阮登風這時候有反應了,想要去追羅敘妍,但是被阮夫人指使的衙役攔住了。

“登風,我雖不是你生母,但作為繼母是長輩,是阮家的人,也是真心實意的為你着想的。”阮夫人嘆口氣,“你大白天的,同棺材鋪的小姑娘混在一塊兒,成何體統?希望你以後謹言慎行,莫再同這等低下的人厮混,辱沒了身份和家門。”

“……”阮登風幹瞪眼,一肚子的話堵在喉嚨口就是說不出來。

不管是羅敘妍,還是父親,都告誡他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杜成的死因,連繼母也說不得。

他現在真的是長出一百張嘴巴,也辯解不了什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羅敘妍走遠。

羅敘妍抄近路,拐進一條小巷子裏,嘈雜的人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她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眼看着事情要辦成了,沒料想又被刺史夫人打斷了。

“還能怎麽做呢?”她邊走邊摸着下巴,思考着。

阮登風應該已經告訴刺史,杜成死因蹊跷了……既然她去見刺史見不成,但是刺史當然會好奇杜成到底是怎麽死的,說不定會主動來找她?

所以,她只要安安靜靜的回到鋪子或是家裏等着刺史,不就行了?

想到這裏,她伸了個懶腰,臉上展露出些許笑意來。

到底門路還沒被堵死。

而且刺史來找她的話,就能夠說些別的了。

羅敘妍打定主意,往鋪子去的腳步不由地加快了不少。

在她側身經過一處雜亂的堆放着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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