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身染怪病1

“什麽?”薛娴心一愣,斜睨了卓晴一眼,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不耐的叫道:“哪裏來的瘋女人竟敢在相府撒野,把她給我趕出去。”

“住手。”樓夕舞指着卓晴,叫嚣道:“她是哥哥的女人,誰敢把她趕出去?”雖然她也讨厭這個醜女人,但是相較之下,薛娴心更加可惡,她今天就是和她杠上了!

下人們面面相觑,卓晴則是滿頭黑線,她第一次被冠名為某某人的女人,這個稱呼真是……

為了锉锉這位夫人的銳氣,也順便讓她如願的進去小樓,卓晴輕咳一聲,笑道:“我叫……青楓,傳說是你們的皇上禦賜給樓夕顏的女人,如果說沒有正室,小妾就是女主人的話,那麽這位夫人,現在相府的女主人已經易主了。”

她是禦賜的美人?!薛娴心嗤之以鼻,冷笑道:“一派胡言!你這個醜女人絕不可能是皇上禦賜給夕顏的美人。”

可以說是做作的皺起眉頭,卓晴故作驚恐的叫道:“你是在懷疑穹岳皇帝的眼光?”

“我我……我是懷疑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

了然的點點頭,卓晴一臉無辜的将問題扔給了景飒:“景飒,這個問題你來回答比較好。”

這次景飒倒是異常的配合,冷聲回道:“二夫人,她确實是皇上禦賜給主子的青楓姑娘。”

薛娴心有些慌了神,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是禦賜給夕顏的皓月美女,先不論她的樣貌,光看這性子就不是溫順好欺的主,她可不能讓她做大。擺擺手,薛娴心一幅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說道:“好吧,既然你是禦賜的女人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是夕顏的娘親,是鎮西将軍夫人,有我在,女主人的位置還輪不到你。行了行了,回你的院落待着去吧。”

這位二奶是在給她臺階下嗎?卓晴好笑,如果不是為了要進去看看樓夕顏在搞什麽鬼,她會跳出來和她頂撞?她真的很餓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她廢話,卓晴不留情的回道:“二夫人是吧。我沒記錯的話,這裏的相府,不是将軍府。既然是丞相的府邸,當然是丞相的女人是女主人了,你這個做娘的,還是好好安享晚年吧。”

“你你你……”她居然咒她早死!

薛娴心氣得臉色潮紅,話都說不清楚,卓晴悠悠一笑,啧啧笑道:“您老一定要小心身體啊!我進去看看夕顏,您還是回去歇着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薛娴心一副氣得快暈倒的樣子,樓夕舞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追着卓晴跑近小樓。

瞪視着那道悠閑的白影,薛娴心眼中滿含怨毒,手緊握成拳,尖細的指甲深深的戳進肉裏。好你個青楓!到底誰先死,我們走着瞧!

背後怨毒的眼神,卓晴毫不在意,走到門邊,對着看了一出鬧劇,僵在一旁的老禦醫輕聲說道:“禦醫,我只在外廳看看他就好,不會打擾你醫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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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暮終于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回道:“好好。”此女容顏雖毀,依舊氣韻天成,剛才言辭犀利能言善辯,現在又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可見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楊暮在宮中見多了女人的明争暗鬥,他早就看透了,做人做事留三分,才是活命之道。

門緩緩打開,卓晴率先走了進去,正對着門的,是一套會客的座椅,牆上挂着幾幅字畫,很簡單。隔着一面大大的屏風,朦胧中可見裏間比外面更加寬敞,具體的擺設看不仔細。

禦醫和藥童走了進去,卓晴和樓夕舞只能在外面等着。

其實站在屏風外,基本看不太清楚屋內的情況,燭光映照下,只看見墨白高大的身邊守在床前,老禦醫坐在床前把脈,細細聽來,過于濃重的喘息聲像是哮喘病發作,但是看不見病人卓晴也不能下結論。

傻傻的站在屏風外很是無聊,卓晴看向身邊盯着裏間眼一眨不眨的樓夕舞,問道:“他經常犯病?”

可能是剛才卓晴幫她出了一口惡氣,樓夕舞對她的印象好了一些,眼睛不離裏邊的人,樓夕舞還是低聲回道:“一般都是在春天,平時都好好的,一犯病就像這樣喘不過氣來。”

“多久了?”

說起這個,樓夕舞顯得有些煩躁:“從小就有的毛病,治了這麽多年,也不見好。”

從小就有?那不太可能是裝的,但是先天性的哮喘不應該是季節性發作啊?暗自思量着,兩人都聽見裏間裏忽然傳聲幾聲急促的喘息聲,接着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忙亂。

“主子!”随着墨白擔憂的低呼,心急的樓夕舞顧不得那麽多的直沖進裏間,卓晴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裏間被燭火映照的十分明亮,一張大的不可思議的床上,鋪着厚厚的長毛絲被,雪白的絲被,襯得樓夕顏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他平躺在床上,呼吸異常的急促,氣粗息短,一只手緊拽着胸前的衣襟,額頭上,臉頰上全是汗,黑發半束着,早就被汗水打濕,每一下呼吸,他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着。這應該不是裝的,也裝不出來。

“哥……”樓夕舞泣不成聲。看着這樣的樓夕顏,想起他白天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樣子,卓晴都有些不能适應,更別說樓夕舞了。

楊暮一手按着樓夕顏,一邊大聲叫道:“快快,拿我的針過來。”

“是!”藥童一陣手忙腳亂的翻找,終于拿來一盒銀針遞了上去。

接過銀針,楊暮卻不知如何下針,樓夕顏一直劇烈的起伏,每一次呼吸,全身都在動,這讓他如何下針?!要是錯了一個穴位,他的命還要不要?!

楊暮躊躇着不知如何是好,卓晴無奈的搖搖頭,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卓晴擡腳直接跨上床去,爬進床的內側,半跪在樓夕顏的身側,雙手撐着他的肩膀,想将他扶起來,但是沒想到,樓夕顏看起來清瘦,肌肉卻十分結實,重得要命。

使不上力,卓晴對着墨白說道:“藍眼睛,扶他坐起來。”

墨白幽深的眼帶着一絲不确定冷冷的凝視着她,卓晴不耐的低吼:“不想他死就快點!”

墨白略微遲疑了一會,還是将樓夕顏扶了起來,樓夕顏才坐好,卓晴一把撕開他合攏的衣襟,一只手揉搓着他的背脊,一只手直接撫上他衣襟敞開的前胸……

樓夕顏忽然抓住卓晴的手腕,細長的眸倏地睜大,兩人眼眸相對,卓晴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雙時而如沐春風,時而狡黠算計的眼此時猶如一潭深水,深邃得讓她心慌。額間流淌的汗随着臉頰滑落,正好滴在卓晴的手臂上,她手上一震動,抓住她手臂的手更加收緊,他的手不同于白天的冰冷和溫柔,此時的他手勁極大,而且掌心就像火燒一樣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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