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如此倒黴5

有人?卓晴剛剛放松的神經再次繃緊,不會吧!看着一地的傷殘人士,再看看自己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卓晴哀號,這晚上還沒折騰夠?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倒黴?!

溫泉小苑正廳

“夕顏。”

樓夕顏出神的看着一個方向,臉色微沉,手中的茶傾斜的幾乎要灑出來。齊天宇叫了一聲,他居然毫無所覺,齊天宇皺眉,再次叫道:“夕顏?”

樓夕顏回過神,看向齊天宇,問道:“有消息了嗎?”

幾時見過夕顏如此心神不寧?他是在緊張青楓?猜不透樓夕顏的心思,齊天宇也不說什麽,只是搖搖頭,回道:“沒有,你的茶涼了。”

樓夕顏緩緩擡手,将手中的茶放回茶幾上,從容的未見一點尴尬,好像剛才他的恍惚只是齊天宇眼花而已。

“主子。”景飒進入正廳,沉聲禀道:“北齊國使節已經到了煥陽城外的十裏亭,今晚在那裏紮營休息。明日午時,皇上在乾陽殿接見他們,晚上設宴款待北齊使節,宮裏高公公過來詢問,主子身體是否好轉,能否出席?”

樓夕顏思索了一會,問道:“何人出使?”

“北齊國三殿下旭尋斯,七公主旭嫣雲,大将軍胡樟禦之長子胡熙昂。”

三殿下、七公主、大将軍長子?樓夕顏輕輕揚眉,北齊這次派來的使者,還真是誠意十足。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七公主應該就是這次的貢品了吧?傳聞北齊七公主不僅長得國色天香,舞藝之高,據觀賞者說,已到了妙不可言、神乎其技的地步。北齊遣她前來,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只不過弘添會是這麽容易迷惑的君主嗎?樓夕顏低笑回道:“你去回高進,就說我明晚會出席。”

“是。”景飒躬身離去。

齊天宇看看天色,說道:“快三更了,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天亮先回府,晚上的宮宴你總要準備準備,青楓我會繼續幫你找的。”

輕輕搖頭,樓夕顏淡淡的回道:“再等等。”

樓夕顏端起新沏好的茶,拿着杯蓋,動作悠然的輕捋茶葉,臉色如常。齊天宇暗忖,剛才的緊張,難道是他剛才真的看錯了?

“主子。”墨白腳步沉穩,跨入正廳走到樓夕顏面前,一邊呈上手中的東西,一邊說道:“弘山幾乎翻遍了,仍然沒有找到青楓。不過我們發現後山樹林裏有打鬥過的痕跡,現在正在後山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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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夕顏放下茶杯,接過墨白手中的東西,細看之下,是一枚飛刀。樓夕顏細眸微眯:“這是乾荊的兵器。”當時乾荊正拿在手中把玩,刀刃呈半月形,刀鋒銳利,這麽薄的飛刀十分少見,能用的了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吧!後山之人若是乾荊,他會與誰争鬥呢?青楓失蹤不過三四個時辰,不在弘山,就極有可能在後山。

樓夕顏忽然起身,齊天宇急道:“夕顏你去哪?”

披上外袍,樓夕顏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道:“到後山看看。”

齊天宇心下一驚急道:“但是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且你的身體……”他現在可以确定,夕顏在乎那個女人,而且是十分在乎。這個青楓到底有什麽魔力,讓夕顏對她如此在意?!

“我沒事,待會在後山找不到她,我就直接回府了。”樓夕顏腳步如常,未見半點停滞。

夕顏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齊天宇只能無奈的回道:“好吧,我們一起去。”

一行人出了溫泉小苑,朝着後山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連卓晴也聽到了輕微的異響。神經再一次繃緊,卓晴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她幾乎沒有發現可以隐藏的地方,就算有,也容不下三個人!現在出去,只能是自投羅網,卓晴暗嘆,現在唯有祈禱來的不是惡人了!

卓晴緊張的盯着洞口,手腕忽然一緊,低頭看去,躺在地上的乾荊半撐身子,拽着她的手,說道:“扶我坐起來。”

卓晴退到乾荊身後,雙手輕推着他的肩膀,讓他坐起來,乾荊拾起地上的兩枚飛刀扣在指間,低聲對身後的卓晴說道:“待會……要是有機會,你就跑,知道嗎?!”

卓晴一怔,斂眉思索了一會,點頭回道:“嗯。”只要有人能跑出去,就是希望!

聽了她的回答,乾荊稍稍放心了些。汝兒輕咬下唇,手瑟瑟發抖,卻依舊堅定的緊握着手中的木棒,三人都是屏住呼吸,雙眼死死的盯着洞口。

幾乎沒有聽見腳步聲,不過淺淺的暗影浮現在洞口處,乾荊臉色一凜,來人武功不弱,若是真有歹意,他們誰也逃不掉。扣緊手中的薄刃,當看清來人手中長劍反射的寒光後,乾荊運足全力,朝着洞口的暗影射去。

薄刃飛射而出,來人側揮軟劍,短兵相接,只聽見“叮!”的一聲,飛刀被打飛,直直的嵌入旁邊的石壁之間,露在外面的部分搖擺得發出嗡嗡的低鳴。能将如此薄的飛刀打入石壁,可見力道之大!

卓晴和乾荊都是一驚,同時來人也進了洞中。

看清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卓晴驚喜的叫道:“藍眼睛!”

嗚嗚嗚嗚,老天果然開眼了!卓晴差點痛哭流涕。

掃了一眼洞中的情況之後,墨白微微側身,樓夕顏清瘦的身影出現在洞門口。

火光映照下,對上那雙一向溫潤此時卻顯得深沉難測的眼眸,卓晴心一跳,他怎麽會來?

樓夕顏直直的走向她,卓晴站起身,問道:“你怎麽會來?”他的身體不适合激烈運動,而且現在的天氣這麽惡劣。

樓夕顏沒有回答她,看着她一雙長腿就這樣露在外面,樓夕顏眼神一暗。卓晴只覺得身上一暖,樓夕顏的大披風已經将她包得嚴嚴實實了,下巴也被他輕輕擡起,感受到他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摩挲着她脖子上的傷痕,卓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縮縮脖子,尴尬的回道:“我沒事,他們傷得比較重。”樓夕顏不笑的樣子,她還是不太能習慣,她的心總會不安的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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