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宮宴風雲11
拿過手環細細打量,手環很精美,內外都有一縷一縷細細密密的縫隙,手環有一點厚度,手感還頗重,用來做暗器也不是不可能。輕輕按壓上面的寶石,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試圖推動上面的寶石,鑲嵌得也很穩固,輕撫手環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麽可以凸出或者凹陷的機關。
胡熙昂冷着一張臉,叫道:“看夠了吧,還給我。”
真的不是他嗎?單禦岚再次陷入的沉思,第二層大殿上的人并不多,能靠近酒杯的人更少,杯中也沒有發現其他銀線或者可疑的東西,所以胡熙昂趁着拿起酒杯的時候下毒是最有可能的。
但是他到底是用什麽東西做暗器的呢?如果手環就是暗器,如何才能證明?!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這個手環究竟是不是兇器?!現在手環沒有任何異狀,要如何證明它就是暗器呢?
單禦岚手握着手環,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之中,默不作聲。胡熙昂冷眼旁觀,也不說什麽,只急着要回自己的手環。
卓晴一邊捶着剛才蹲得有些酸的腳,一邊仿佛不經意一般的與墨白聊天,只是聲音有些大而已:“我記得你剛才說赤寰絲蟲的毒素是穹岳國特有的,與別的毒都不一樣對不對?”
墨白隐隐感覺到卓晴已經想到了辦法,應和的回道:“是。”
卓晴聳聳肩,看着臉色已然微變的胡熙昂,說道:“既然如此,就算解不開手環中暗器,只要能證明手環上存在數量足以致命的赤寰絲蟲的毒素,胡将軍就需要好好解釋了。”
對啊!兇手選了如此特別的毒藥是為了陷害穹岳,這樣的獨一無二性同時也更容易暴露自己。他只想到找暗器,其實也可以從毒物上下手!再看一眼手中的手環,單禦岚眼前一亮:“來人,拿一盆清水上來。”
“是。”
很快,宮女端上來一盆清水,單禦岚把一支銀針放入水中,沒有任何變化。接着把手中的手環輕輕投入水中,不一會,手環細細密密的紋理間,慢慢滲出了淡淡的紅絲,很快融入水中。而水中本來銀白的長針,也慢慢的變成了黑色,淡淡的鹹腥味與那杯有毒的酒發出的味道是一樣。
将水盆輕推到胡熙昂面前,單禦岚冷聲說道:“胡将軍可以解釋一下,你随身佩戴的手環為何會帶着赤寰絲蟲的毒素,你不會是要說是酒濺上去的吧?”他不相信他會用這麽拙劣的說辭來辯解。
胡熙昂的臉色有些泛白,卻未見驚慌,也不做辯解,平靜的回道:“事已至此,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他承認了?!但是動機是什麽呢?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一個人吧,還是本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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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個問題,旭尋斯是最急于知道的,怒視着胡熙昂,旭尋斯痛罵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穹岳和北齊交惡,對你有什麽好處?!胡老将軍一生為國為民,忠烈結義,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他老人家?!”
“你閉嘴,你們旭家沒有資格提我爹的名字!”本來還算平靜理智的胡熙昂忽然像是被點爆了一般,旭尋斯的話刺痛了胡熙昂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胡熙昂逼向旭尋斯,高大魁梧的身材、雙目刺紅的怒顏,讓旭尋斯驚得後退了一步。
瞪視着旭尋斯,夾帶着幾分嘲諷、幾分不甘,更多的是滿腔的怒火與恨意,胡熙昂厲聲說道:“我爹就是太迂腐,不肯與迪弩結盟,堅持要報效朝廷,堅持所謂的氣節,結果呢?他力戰迪弩的時候,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皇室做了什麽?不派援兵,苛扣糧草,讓他腹背受敵,最後慘死在敵軍亂箭之下。這就是你所說的忠烈結義,你們這些人只知道混戰,只會在宮廷裏指手畫腳,不顧民生疾苦,不管戰士辛勞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爹效忠。”
旭尋斯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不敢置信的問道:“所以你故意殺死七妹,破壞北齊與穹岳結盟,兩國交惡,好讓北齊也腹背受敵是嗎?”
“你說得對,我就想看看你們死到臨頭的樣子!最好也讓你們嘗一嘗亂箭穿心的滋味!”胡熙昂幾近癫狂一般的大笑起來,他充滿整個身體和心靈的仇恨,讓所有人都驚得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
胡熙昂的癫狂讓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燕弘添朗聲叫道:“來人,把胡熙昂暫時收押。”
“不用麻煩了。”笑聲終于停歇,帶着沙啞的嗓音,胡熙昂似乎有些筋疲力盡了,淡淡的嘆道:“罷了,事情已經敗露,我就去陪那個倔脾氣的老頭子好了。”
說着,他拿起手邊水盆裏的銀針,朝着自己的太陽穴狠狠的紮了下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高大的身影已經直直的倒在大殿之上。
單禦岚趕緊上去查看,只見他抽搐幾下之後,竟也不動了,臉色發青,手腳僵硬,雙眼外突。
單禦岚緩緩起身,低聲回道:“他死了。”
又死了一個?!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接風宴最後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夙淩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是見過胡老将軍的,也十分敬佩他的為人。胡熙昂不明白,或許北齊王室真的不值得效忠,但是胡老将軍守護的又何止是北齊王室,更多的是北齊的百姓。
一行三人,現在居然只剩下他自己,旭尋斯只覺得悲涼而丢臉,為自己,為北齊。深吸了一口氣,旭尋斯忽然半跪下身子,低聲請求到:“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北齊的悲哀,因此照成的誤會,還請穹帝海涵,容許我将二人的遺體帶會北齊。”
輕輕揚手,燕弘添并沒有為難他,朗聲說道:“準了。來人,送三皇子回驿館。單卿家,這裏就交給你了。”
“是。”
燕弘添說完便匆匆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殿外,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卓晴一眼。卓晴松了一口氣,燕弘添對她,不是!是對青楓流露出來的種種情緒,都顯示着他們之間一定有一段糾葛,而她,并不像把自己陷入這樣的糾結的情境之中。
卓晴再次擡眼看向不遠處青靈所在的方向,卻只看見三個與她一同被看管起來的太監,大殿之上早已沒有了青靈的影子。
難道是被皇後帶走了?!卓晴有些擔心,但是轉念一想,就算真是被皇後帶走了,她又能怎麽樣呢?不自覺的,卓晴的目光轉向了樓夕顏,不想正好與朝雲公主含淚的眼撞個正着。淚眼朦胧中,是濃濃的情殇和淡淡的幽怨。卓晴不禁皺起了眉,她可不像做別人的假想敵,收回視線,卓晴繞過樓夕顏,向着殿外走去。
就在卓晴和他插肩而過的時候,手被人截獲,微涼的觸感,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未等卓晴回頭,溫和低吟在耳邊響起:“先到馬車上等我,我一會就來。”
他話音剛落,卓晴不用回頭,已經能感受到背後那焦酌的視線。
她自己又不能出宮,不去外面等他還能去哪?他一定是故意的!好在他牽着她的手也已經送開了,卓晴懶得和他廢話,省得她的解釋在人家眼裏成了炫耀,否認成了打情罵俏。
卓晴走的潇灑,燕如萱的心卻是狠狠的痛,看着樓夕顏還注視着那個女人的側臉,燕如萱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喜歡她?”
樓夕顏回過頭,只淡淡的回道:“時候不早了,公主早點回宮休息吧。”
“你喜歡她?”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這麽多年,她已經受夠了這樣不溫不火的對待!
眼底未見波瀾,樓夕顏依舊是那樣淡淡的說道:“臣剛才已經在大殿之上說了,她是臣的夫人。”
緊握着雙拳,燕如萱沒有像往常的任何一次那樣選擇逃避,帶着哽咽,燕如萱堅持問道:“我只問你是不是喜歡她?!”她才不管什麽夫人,什麽名分,她只想知道,在他心裏,他到底喜歡誰?!
眼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樓夕顏手動了一下,又緩緩落下,只簡潔的回了一個字:“是。”
是……
燕如萱腦子裏一瞬間一片空白。
他說是?!
他喜歡的,不是她……
在他沒還有意中人時候,她可以欺騙自己,他還是喜歡她的,但是現在,她還能怎麽騙自己?!
她應該怎麽辦?她好喜歡他啊!她喜歡他好久好久了,在那個落英缤紛的季節,被那抹若有似無、如羽毛般輕盈和煦的笑容所俘獲。她的心,在那時起就不是她的了,她現在要怎麽辦?
燕如萱神情呆滞,樓夕顏有些憂心,她是一個好女孩,卻太過于脆弱,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恪守君臣禮儀,疏離淡漠,卻不敢對她直言的原因。
燕如萱忽然轉身,慢慢的朝着殿外走去,如行屍走肉般失神的樣子,讓樓夕顏忍不住跟在她身後。
大殿上,人已經散的所剩無幾,殿門口,公主的貼身丫頭迎了上來,樓夕顏也停下了腳步,目送着燕如萱漸行漸遠,另一側,卓晴不耐的聲音傳來道:“你是誰?”
樓夕顏擡眼看去,攔在她身前的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管高進。
走到卓晴身側,樓夕顏将她護在身後,故作不解的問道:“高公公有何事?”
高進拱手行了一禮,才低聲回道:“皇上宣樓相和青姑娘入內殿。”
有完沒完!卓晴黑着一張臉,她累死了,有什麽話不能改天說?!
請他和她一起嗎?不見得吧,若是真有心請他,為何高進直奔青楓而去,以他對皇上的了解,此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樓夕顏并不深究,揚起招牌的優雅淺笑,回道:“那就煩請高公公帶路。”
“不敢當。”高進帶着兩人一起繞過大殿,往後走去。
卓晴面露煩躁,樓夕顏一派悠然的輕聲安慰道:“放心,不過是面聖而已,一切有我。”
她放什麽心啊!卓晴有苦難言,問題的關鍵出在——她不是青楓啊!
她根本不知道青楓和那個霸道狂烈的男人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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