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身不由己

瀾溪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心中剎時大震!

在那雙墨黑的眸子裏,她竟然看到了殺氣!

“說,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賀沉風開口,聲音冷凝。

“解釋什麽……?”她愣愣的看着他。

“晚上去哪了,見誰了,都做什麽事了!”

“……”她抿唇,不打算将彭和兆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那是她誰也不願去訴說的一段過往,而且,也是她想極力摒棄的。

“怎麽不說,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他咬牙冷笑。

“我沒有!”見不得人四個字讓她下意識的反駁。

她別過眼,躲避開他那快淩遲般的眼神,“我有自己的**。”

“**?”

他卻施加着手上力道,冷冷重複後,毫不留情的冷冽開口,“謝瀾溪,你是不是專門喜歡去勾引已婚男人啊?先是秦晉陽,現在是彭副,你倒是挺重口味,而且胃口還越來越大!真看不出你還有這兩下子,竟然還敢跟我說什麽自己不是小三,你這是要當婊子又要立貞節牌坊嗎!”

“你——”瀾溪瞪着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猶如刀在她心口狠狠剜下。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要還嘴什麽。

她這樣,反而讓賀沉風的怒氣更甚,他明顯的覺得自己全身的血一邊在往上走,沸騰。

“詞窮了?是都讓我給說中了,無力反駁了吧?”

瀾溪心裏那股倔勁兒也上來,也不服軟求饒,只是更緊的抿起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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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他在說什麽難聽惡毒的話,她都像是免疫一樣。

見狀,賀沉風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變色,先是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漸漸的,那紅在加深。

手中的力道比剛才還要收緊,似乎真的有可能,下一秒,他會失手掐死她!

瀾溪感覺胸腔裏的空氣都被抽空,心肺脹痛得幾欲崩裂。

“放、放手……”她擡手打在他的手臂上,氣息孱弱。

“不是很倔很不聽話嗎,那我就直接掐死你算了!”

“……”瀾溪已經發不出聲音,臉色在夜色下紅的能滴出血來,她拼命的推搡着。

驀地,他毫無預兆的松手。

“咳,咳……”她猛咳,大口的呼吸,眸子裏已經染上了幾縷血絲。

他雖然松手,掌心卻依舊貼在她的脖子上,“害怕了嗎?”

瀾溪惶惶的點了點頭。

很怕剛剛那種窒息的感覺,在這短短時間內,連續兩次靠近死亡,她是真真的害怕了。

“那長記性了嗎?”

她又點了點頭。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都不記得當初開始的時候我跟你說什麽了?”墨眸裏泛起凜冽藍芒,冰寒懾人。

瀾溪低垂下眼睛,未恢複血色的唇,微微的顫着。

賀沉風的手往上移,很輕柔的貼着她的臉,聲音似是誘哄,“給我重複,我都說什麽了。”

“随叫随到。”

“還有呢!”

“乖乖聽話,好好表現。”

“再說一遍。”

“乖乖聽話,好好表現……”

他懶懶的聽着,仿佛滿意至極,可眼底卻毫無笑意,“繼續重複!”

“乖乖聽話,好好表現!”瀾溪咬牙,咬字更加清晰。

他終于是點頭,然後将臉湊了過去,“是不是光重複的話記不牢?得讓你寫上一千遍,你才能給我記在心裏,嗯?”

賀沉風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已經像雷鳴。

“我會記住的。”她的鬓角微有汗意。

他也是感覺到,手微擡開,指腹間微微摩挲,然後不緊不慢的繼續問,“那麽你跟我說說,晚上跟人去了酒店開房了是不是,都幹了什麽事情,做了嗎!”

瀾溪搖頭。

“沒有騙我?”眼眸一凝。

“沒有。”她再次搖頭。

“你覺得我應該信你嗎?”那語氣,他像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見一樣。SBKO。

瀾溪不喜歡被他這樣注視,微低下頭,語氣平平,“信不信由你。”

“呵。”

他陰冷的目光,像是能把她凍透,“你最好別給我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你是我的人,就得知道自己的本分,一腳踏兩只船的這種事情,你有那狐媚的資本麽?”

瀾溪雙手都攥握成拳,就是這樣,他每次都可以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可以讓她難受和難堪。

“我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身子你要我就給,但也僅此而已。”她說着,緩緩擡起了頭,竟沒有躲避的直視了他,“其餘的,跟你無關,你也無權幹涉。”

“好,很好!”

賀沉風似乎被她的話氣到,咬牙切齒,“我要你就給!”

瀾溪看着他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從車前面繞過來,随即冷風灌入,他便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臂。

“你,你要做什麽?”因為驚惶,她的氣息急促。

“應你的話!”用力将她拽出來,随即拉開後面的車門,狠狠将她推了進去,自己也随之覆蓋。

見他直接伸手朝她胸前,瀾溪大驚失色,“不要,要做回去做!”

雖然這裏已經是開出了郊外,夜深人靜,也幾乎沒什麽人,但這對瀾溪來說,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尤其是,他現在這樣的對待狀态。

“這可由不得你,我要,你就得給!”單膝跪在那裏,路虎雖然比普通轎車來的寬敞,但兩人這樣疊着,也還是顯得空間狹小,有些施展不開。

他很急,開始用蠻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胸前一涼,她感覺心也涼了。

“不——”她喊。

他就捏着她兩邊嘴角,“不許拒絕我!”

“不要……”

“我偏要!”

他用力,她也用力,只是,方向不相同而已。

一個發瘋的想要占有,另一個拼命的想要拒絕。

他的手指順着腰際線滑下,褪下牛仔褲,精準的擠.入,徘徊在她全身最柔.軟的地方急切的撚.弄。

“放開,不要!不準你繼續了!”

“放手,放手!”她掙紮,他卻壞心的擰動,瀾溪的兩只腳也開始亂蹬起來。

褲子被她踢上個鞋印,賀沉風危險的眯眼,擡起腿直接壓住她的,“是不是我上次對你太溫柔了,懲罰的不夠?”

想到那晚幾乎徹夜不眠的占有,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抖。

那晚,她幾乎再每次快要暈過去時,他都會咬她,讓她痛到清醒,然後再承受他新的一輪。

而且,那代價是她連續三四天,一走路,下.腹就墜着疼。

“不,不——”一想,她便越發的想要抗拒。

“你沒資格說不!”說完,他沒耐心的撤出了手指,直接動手解着自己的束縛。

沒有任何前戲的,他就直接進入主題。

她還很幹,挺.入裏面有些艱難,但他卻不管,提臀挺腰用着蠻力,硬是擠了進去,就這麽牢牢的占着她。

瀾溪連以往的悶哼都沒了,所有感官都彙聚在那一個點上,很痛,像是第一次時被撕.裂開的感覺一樣,她繃緊着自己。

賀沉風不管不顧的抽.動,卻每下都很艱難。

眯眼看着她咬緊唇角的模樣,他慢下動作湊過去,“你若不放松的話,會更痛。”

她不吭聲,也不配合,似是想用這樣讓他失去興趣。

男人骨子裏都有很強烈的征服感,此時賀沉風的,已經全部被她激起。

直接抓起她的腳踝,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還忍着?這裏很偏,喊出來也不會有人聽見……”他似乎是刻意停頓了下,“你都已經很濕了。”

那聲音,是緩慢地拉出一道慢條斯理的慵懶尾音。

她還是緊緊的咬緊牙關,可他後面的半句話,卻令她想要羞愧而死。

這樣的姿勢裏,很快,就已經随着他的動作分泌出了熱流。

他這樣蠻橫粗魯,她也如此的抗拒,可身.體卻像是有自己的熟識度,偏偏還是有了感覺,這種認知讓她絕望。

當那粗重的喘息聲慢慢變得沉穩後,瀾溪已經在他身.下無力到化為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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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輛白色的路虎停在高速下方的一條小路上,安靜無聲。

男人只穿着件單薄的襯衫靠在車前,左手指間夾着根煙,俊容微往左下方向抵着,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他指間的煙火明滅。

也不知這樣站了多久,直到煙盒裏剩下的幾根煙全部抽光,他這才将手裏的打火機放回口袋。

打開車門,他重新坐了回去,車內暖風打着,冷不防進來,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下,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賀沉風偏頭,側眼看着躺在後面車座上的謝瀾溪,一雙眸子越發的幽深。

他一向冷靜的可怕,但今晚的确是情緒失控了。

而且,他對她的占有和控制欲,也似乎有些到了自己驚詫的地步。

再度掃了眼後座的她,身上的衣服都被他蠻力撕壞了,已經遮蓋不全,雖然車內暖氣很足,但看着還是有幾分涼意。

她整個人也輕度的陷入了昏迷,一張小臉上,都是歡.愛後的紅暈。

收回目光,賀沉風發動着引擎,只是在車子即将行駛時,他還是伸手将挂在背後的外衣拿起來向後扔去,很準确無誤的丢落在了她的身上。

薄唇微抿,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

車速放的很慢,似乎是怕擾醒到後面睡着的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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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裏,瀾溪下班後直接來這裏和已經接了君君放學的相思會和。

李相思打算買個洗衣機,所以三人直接上了賣家電的樓層,選好付款後,跟導購商量好了送貨和安裝時間。

相思又提議到樓下的服裝區逛一逛,好久沒逛街的她很是興奮,瀾溪見她這樣,也就點頭說好,而且也是想給兒子買套衣服,小君君更是喜歡逛,自然也是高興的蹦跶。

瀾溪牽着兒子的手,另一邊的胳膊被相思挽着,三人在店面裏逐個穿梭。

“瀾溪,昨晚又夜不歸宿,是不是,嗯嗯?”李相思湊得近,語氣很低,卻也很暧昧。

她皺眉,見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前領口處隐隐露出的痕跡,她不禁伸手往上拉了拉。

舔了舔嘴唇,她想着要怎麽說,“呃……”

“甭解釋,我都知道!”李相思霸氣的揚手,嘴裏哼哼着,“上次都鐵證如山了,我還納悶呢,他怎麽說撤訴就撤訴了,原來是改線路了,這樣将你們母子一網打盡!”

瀾溪有種無語的感覺,什麽叫一網打盡?

“不說老實說啊瀾溪,其實抛卻之前賀沉風跟你搶君君撫養權時的讨厭,他可真真兒算是個極品男人!或許,你可以趁着機會抓牢他,趕明嫁給他,沒準也能來個母憑子貴!”

“相思!”瀾溪打斷她,不然她可能越說越離譜。

“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相思愣了愣,看到好友眼底掩飾不住的悲憫,她嘴角抿了抿,沒再說什麽,自己臉上的神情忽然間也有幾分複雜,似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李相思說完,笑了下。

瀾溪聽着,睫毛顫顫的低垂下眼,也就并未發現相思眼底那同樣的苦澀。

這樣無聲的逛了一會兒,相思見她臉色還是不好,撞了下她,“喂,怎麽了,我那是随口鬧着玩兒的!”

“沒。”瀾溪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又怎麽了,我覺得這段時間你都有點不對勁,動不動就走神了。”

“他……”她猶豫着,還是打算和好友分享,“給我打電話了。”

“誰啊?”李相思在手裏的衣服間左右看着,不時比在身上,尋求着一旁小君君的意見。

半響後,身旁的謝瀾溪都沒聲音,她蹙眉看了過去。

一愣,立即便明白了過來,“程少臣?”

瀾溪點了點頭。

“那說什麽了嗎?可真是,他還真舍得到現在才聯系你。”李相思撇嘴。

瀾溪搖頭,下意識的就想要替他解釋,“其實不是的,自從六年前那事後,是我先避開他的,後來久而久之才這樣,但相思……”

“你知道嗎,他的號碼竟然沒變,竟然沒變……”她喃念的重複後四個字,眼裏漸漸湧上了很多情緒。

六年前那晚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便逃回了父母那裏,他開始時和往常一樣,也都會往家裏打電話找她,但每次她都借口讓謝母代接,她只在一邊靜靜聽着,久而久之的,他打來的電話便也越來越少了,這兩三年,更是幾乎斷了聯系。

李相思将手裏的衣服挂回去,皺眉凝重的看着她,“瀾溪,你到現在還忘不了他麽?”

“……”瀾溪唇抿緊,無法搖頭,也無法回答。

每次一想到程少臣,她心裏都會酸楚,這是她從少女懵懂愛情時到現在最深刻也是唯一一段眷戀了。

見狀,李相思臉色不善,“你單戀他多少年了,歲到現在的話,年有了吧?都快夠一輪回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只是單戀,就算你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那他也娶不了你!”

李相思話雖然狠,揭到了她的痛處,但卻說得很對,有種殘忍的痛感。

“我沒想過要他娶我。”瀾溪喃喃着,擡頭看着那正在研究店內擺設物的兒子,她聲音飄渺繼續,“至少,有了君君後我就不會那樣想。”

有了君君,她的生活重心便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若說以前還有過那種幻想的話,現在都沒了,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奮勇當前的小姑娘了,已經會有很多的顧忌,或者說,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回過神來,是因為李相思誇張的低喊聲。

“天,天,竟然打折了,打折了!”

瀾溪皺眉看過去,便看到李相思趴在玻璃櫥窗上,一旁君君也學着她的模樣,嘴巴張成了可愛的“O”型。

“瀾溪,你快看啊,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款包,一直都不舍得買,這牌子百年都不遇打折!現在竟然限時打折,啊啊啊啊!”李相思已經徹底激動了。

瀾溪伸手挖了挖耳朵,被她霹靂啪啦說的耳朵直疼。

還未開口,李相思就已經沖進了店鋪,将那款包拿在手裏,眼神可謂是……饑渴!

瀾溪是知道這個牌子的,因為她總念叨着,但卻一直沒舍得入手,因為價錢實在是太昂貴了,所以現在的折扣,足以令她如此激動了。

“不行,瀾溪,我必須得買!”李相思雙手将包抱在懷裏,一副不打算放回去的樣子。

“太貴了吧……就算是打折,也未免太奢侈了。”她瞄了眼擺在那裏的價簽,難免搖頭。

就算再怎麽是品牌,一款包過萬了,簡直也太咋舌了吧?

這價錢,能将剛才買的洗衣機搬回去三四個了!

“可以前更貴啊,這是限時打折個小時,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且這款應該也是限量的!”

“……”瀾溪直接無語。

“你知道那種非得得到的那種感覺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種得不到就睡不好覺的感覺嗎?”

“不知道。”

李相思一副不想跟她溝通的模樣,直接總結,“不行,我要買!”

她好心的提醒,“那你得在淘寶上賣多少件衣服才能回來啊……”

李相思心意已決,磨牙霍霍,“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嗯嗯,人類已經阻止不了你了。”瀾溪無奈的點頭。

說着,李相思就抱着包往收銀臺走,跟那導購員很闊氣的擺手,“把這個給我我開票!”

随即,她伸手一摸兜,臉色頓時大變,“糟了,我今天沒帶包,只揣了些現金出來,卡也都沒帶!瀾溪,你先借我,回去給你。”

“我好想也沒帶皮夾,包裏只放了幾百塊……”聞言,瀾溪走過去,一邊在包裏翻着,一邊帶給了她不好的消息。

她擡頭看着臉色已經呈灰敗色的李相思,“不然,別買了吧?或者,改天再買?”過子開心。

“不行啊,馬上折扣就結束了,你看,還有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了!從這裏要是打車回家取錢的話……”說着,李相思當真算起時間來。

瀾溪看着她走火入魔的樣子搖頭,驀地想到了什麽,伸手摸在包裏面的暗層,有硬硬的觸感。

她伸手将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卡,之前賀沉風給她的。

當時她在想要還給他時,被他勒令拿回去,當時他的心情不好,氣場又太冷冽,她沒敢再多說,就又收了回來,不過想着也不會用到,就随意塞在包裏面了。

“非買不可的話,先刷這張卡吧。”她将卡朝相思遞過去。

李相思見狀,兩眼都快冒桃心了,“瀾溪,我簡直愛死你了!”

“行了,趕緊結賬吧。”瀾溪費力的将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拆開,順便将兒子拉到自己身後,以免某個太興奮的女人,吓壞自己的寶貝兒子。

瀾溪看着收銀員将卡在機器上劃過,她心裏也随着那一聲“滴”響,連連震顫了起來。

她不想要這張卡,是不想牽扯到金錢的利益,可現在……

只是暫時江湖救急,之後就馬上存回去。

她心裏默默打算着。

*****************************************

上午,賀氏集團大廈裏都是忙碌的身影。

從會議室出來,直接步入電梯,電梯沒有間歇的直達到頂層的辦公室。

賀沉風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在彙報接下來行程的秘書言謙。

他只是沉默的聽着,手指在辦公桌上“篤篤篤”的敲着,偶爾也會回問上一句,然後聽完言謙的回答後再點頭。

結束彙報時,言謙猶豫着又報告了一件小事,“賀總,昨天謝小姐用了您的副卡。”

已經埋入面前文件裏的賀沉風聞言,又将頭擡了起來。

“謝瀾溪?”似是有些不太确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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