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不稀罕就別勉強
“爸爸,你會做飯嗎?那天來家裏的程叔叔做飯做的可好吃了!”
來家裏,程叔叔……
賀沉風眼瞳一緊,腦裏自動重複着關鍵字詞。
聽到兒子的話,瀾溪呼吸一窒,她已經感覺到了男人掃過來的涼薄眼神。
小家夥太小,根本看不懂大人之間的細微變化,還在那裏晃着腦袋繼續着,“程叔叔很好噢,給君君夾菜,買禮物,可溫柔啦!對了爸爸,你認識程叔叔麽?她是媽媽的老朋友噢!”
賀沉風冷笑,應該是老情人才對!
瀾溪看着他越來越沒有表情的俊容,有些膽顫。
在她想要沖過去捂住兒子嘴時,賀沉風反而有了動作,擡手很輕柔的在兒子的腦袋瓜上輕撫,“君君,咱們繼續切西瓜?”
“好呀!”小家夥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高興的拉着他。
瀾溪松了口氣,默默的朝着廚房走去,一步三回頭。
到了吃飯的時候,兩個大人全程沒什麽話語交流,只聽小家夥一人揮舞着筷子滔滔不絕。
待瀾溪收拾完碗筷洗好都擦幹後,才從廚房裏磨蹭的走了出來。
賀沉風靠坐在沙發上,依舊對她好不理睬,小君君歪在他的懷裏,看着電視屏幕有些恹恹的。
将手心手背上殘留着的水珠甩幹,她緩緩的走過去,“時間不早了,我帶君君回去了……”
說完,她便俯身,想要将兒子抱起來。
“今晚住這裏。”轉着遙控器換臺的賀沉風偏頭過來,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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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回家吧。”
“怎麽不方便?”
在他淩厲的目光注視下,瀾溪吱唔着,好不容易想出了個理由,“這裏離學校太遠了,早上的話君君比較貪睡,住下來會比較折騰……”
可還沒等賀沉風反駁,歪在那裏的小家夥,就搶先開口。
“可是媽媽,明天是周末呀!”帶着困意的眼睛眨巴着,軟軟童音。
“……”被兒子揭發,瀾溪輕咬住下唇。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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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瀾溪和兒子在客房裏,洗好澡輕哄着小家夥入眠。
孩子年紀小,也沒有什麽擇席的壞毛病,玩累了,這樣一哄就睡的很安穩,小手還抓在她胸前。
自己也昏昏沉沉的跟着一塊入眠時,門外傳來聲響,随即男人穩健的腳步聲就越來越近。
因為沒開燈,窗簾又是拉着的,只有走廊的燈光稍微傾斜進來些,卻也是模糊一片。
她迷蒙着眼睛,看到賀沉風的眼睛黑沉沉的發亮。
“怎麽了……”
賀沉風抿唇,眼睛從她的胸前掃過,目光深了一些,随即便繞到她這邊,直接拽起她的胳膊。人話好他。
“你幹什麽啊?”瀾溪有些推拒,動作又不敢太大,生怕吵醒了熟睡着的兒子。
“睡覺。”他嘴一動。
她皺眉,“我在睡啊……”
“陪我!”賀沉風聲音驀地下沉了幾分。
“……”瀾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見她不動,賀沉風微俯下身子,挑眉問,“那在這裏做?”
她咬唇看向他,兩秒後,見他真的伸手朝她胸前探過來,她有些急,“別,去你的房間……”
聞言,賀沉風松開了她的手臂,也不怕她不跟着,轉身慵懶的往出走。
瀾溪也只好掀開被子起身,仔細的給兒子掖了掖被角,慢吞吞的也朝着外面走。SNy。
和平時不太一樣,有冷戰的因素在裏面,兩人幾乎都悶不吭聲,只是在黑夜中彼此擁有。
最後被他翻過身子扣在身.下,瀾溪終于忍不住求饒出聲。
賀沉風粗聲的喘氣裏似乎侵入了一絲愉悅,進出的更為暢快,霸着她的同時從後面舔她光裸的背。
他似乎就愛看她這樣臣服于自己,完完全全的為他迷離。
縮.臀擺動,越發的加大速度馳聘着,想要的更多,掏幹了她才罷休。
脊椎骨一陣發麻,他一個大力的挺.進去,然後俯身嚴絲合縫的覆蓋住她,兩人都是難耐的發出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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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賀沉風先醒過來的,隐約聽到走廊傳來聲響,随即方向越來越近,那腳步聲有些沉,很像是小孩子結實的腳丫落地聲。
果然,他微微睜開惺忪的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從門口跑了過來,此時正好奇的看着一地的衛生紙團,似是很認真的研究着,小臉嚴肅。
瞥了眼懷裏還在熟睡着的女人,身上都是他愛過的痕跡,他動作很輕的将罩在她左胸上的手挪回。
“君君。”他低聲的喊着。
小家夥一聽聲音,擡頭朝他看去,立即繞過床尾朝他奔去,雙手雙腳一塊用力,哼哧哼哧的就爬上了床。
“君君什麽時候醒的?”賀沉風側過身子,将兒子抱在懷裏,伸手将他睡的有些蓬亂的頭發理順着。
小家夥也很享受,像是小狗一樣眯着眼,任由着他的動作。
“剛剛噢!”而且一醒來就發現媽媽不見了!
賀沉風勾唇微笑,很是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憑心而說,最初他知道有這個孩子時,出身以及經歷決定了他的思維習慣,遇到事他都會直截了當的從利益考慮,所以他第一點想到的是怕影響到自己,更怕她圖謀不軌。
但随着之後和兒子的相處,他看着這個小家夥,輪廓分明的就像是看着另一個自己,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抛卻其他不說,這個孩子,他喜歡他想要。
小家夥在他的懷裏自己鼓搗了一會兒,擡起頭來,認真的看着他,童真的問,“爸爸,為什麽你和媽媽睡在一起啊?”
兒子的問題讓賀沉風有些猝不及防,為了掩飾,他擡手虛握成拳在嘴邊輕咳了下。
見他沒有回答,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驀地,似是想明白了一樣。
“我知道了!爸爸跟我一樣,也喜歡跟媽媽睡在一起,是不是?”
“……是。”賀沉風嘴唇動了半響,最終點了點頭。
“那媽媽也給你講故事嗎?”小家夥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興奮的追問。000
“講故事?”他一愣。
君君點頭,開始滔滔不絕的說,“對呀,君君晚上睡覺的時候,媽媽都有給我講故事啊,可她每次都講白雪公主和睡美人,不然就是小紅帽!我都能背下來了!”
“媽媽有給你講麽?”說完,很孤疑的看着他。
“沒。”賀沉風哭笑不得的搖頭。
雖然覺得兒子很幼稚,他卻還是很喜歡和兒子這樣的對話,似乎能很好的放松着自己。
“那你想聽嗎,想聽的話,君君可以給你講哦!”小家夥很大方的說,然後又歪着腦袋瓜開始自言自語着,“那要先講哪一個呢,不然就小紅帽好了,裏面有大灰狼噢!”
賀沉風擡手揉了揉眉心,發愁着怎麽拒絕兒子,卻又怕兒子不高興,真是為難啊!
一旁被父子倆對話已經弄醒的瀾溪,正伸手夠着地上的衣服,悉悉索索的在被窩裏穿了起來。
耳邊聽着兒子稚嫩的童音在重複着小紅帽的童話故事,再偏眼看了下那努力裝作認真聽着的同時又要配合追問的男人,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噢,媽媽醒了!”小家夥眼尖的看着坐起來的瀾溪,咋呼着。
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覺起床的瀾溪被兒子捉到,也只好轉過臉來,有些尴尬着,“呃,我去做飯……”
随即便掀開被子,有些慌亂的穿上拖鞋往外走,最好以最快的時間消失。
畢竟在兒子那樣澄淨單純的目光下,她和賀沉風的同床共枕,讓她覺得無比的羞窘,尤其是這床單的淩亂,以及一地的狼藉。
只是她還沒走幾步,身後兒子稚嫩的童音傳來,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爸爸,你也喜歡摸媽媽的軟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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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雖然沒去公司,但賀沉風也一直都在書房裏,連續兩個視頻會議後,他才從樓上下來。
他不太知道要怎麽形容此時家裏的場景。
早上的時候,他和君君洗漱完下樓,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涼到溫吞的米粥,還有幾樣配粥的小菜,很普通,卻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比餐廳裏高級廚師弄的花樣百出的早點還要吸引人。
這會兒客廳裏,小家夥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用小手扒着柚子瓤吃。
挽着衣袖的女人,頭發很利落的炸成馬尾在腦後,一旁放着水盆,她正認真仔細的擦着茶幾桌,還不忘對着坐在那的兒子叮囑着,“君君,吃的時候要小心,不能掉到地上噢!”
“嗯!”
“地板沒有幹,暫時也不能到地上亂踩。”
“嗯!”
“吃完水果別忘了漱口,不然對牙齒不好。”
“嗯!”小家夥很乖巧,媽媽說什麽他都應着,還很體貼,“媽媽,你幹活累嗎,君君給你扒柚子瓤吃好嗎?”
“我不累,你先吃,一會兒媽媽忙完了,自己弄。”瀾溪将抹布放回水盆,動手将上面的物品一一擺放回去。
“媽媽,爸爸一直都在房間裏幹什麽啊?”
“他在忙啊。”
“工作嗎?”
“嗯。”
……
母子倆對話一問一答的傳來,讓諾大冷清的客廳裏顯得比往常要熱鬧許多。
賀沉風看着,忽然覺得這樣的家裏才算是有人氣,以往都是晚上才歸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而現在,外面陽光澄黃,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屋內居家忙碌的女人,天真可愛的孩子……
他看着,不禁兀自失神起來,尤其是看向瀾溪的目光,從先前的冷凝,也逐漸有了些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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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五晚上君君被他自作主張的接來,連續兩天母子倆都被扣留在這裏,也幾乎沒怎麽出屋,除了到外面扔過兩次垃圾。
白天一頓三餐,簡單做下家務,再陪陪兒子,晚上的時候再被他拉到房間裏各種索要,好像時光就被定格了一樣,有種模糊的安定,卻讓她有些莫名的慌。
吃過晚飯後,瀾溪清洗完碗筷上樓,主卧室裏一大一小正熱絡的玩着坦克大戰。
她動手将兒子的書包整理着,還不忘擡頭看着表注意着時間,明天是周一,得讓他早些睡覺。
手機也是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手微一顫。
下意識的朝着那邊的賀沉風看去,見他同兒子一樣,沉迷于虛幻的世界裏後,她吸了口氣,腳步刻意放輕的走到了門口。
将門半掩上後,她才劃下了通話鍵。
“小溪。”
程少臣溫柔的語調蔓延過半個太平洋,緩緩的注入她心底,不過聲音似乎稍微有些沙。
她應了一聲,“嗯?”
“做什麽呢,之前到了紐約後想要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但公司裏事情太多了,一直馬不停歇的處理來着,白天空檔時想打電話,又怕時差的關系你休息了。”
“沒事的。”她靠在牆邊,手在上面輕劃着。
那邊程少臣笑着,“嗯,我沒什麽別的事,就是給你打個電話,你在H市有什麽事就找晉陽,他跟我認識多年了,對你也會很照顧的。”
“好。”她應,就像是以前一樣。
“我下個月就又可以回國了,到時待的時間長,跟你回浦鎮一塊看看你爸媽,這一晃,也是好多年未見了,他們身體怎麽樣?”
他這樣一提,瀾溪又不禁想到他每次喚自己爸媽為謝大哥謝大嫂。
心中有些窒悶,卻也還是聲音無恙的回着,“身體挺好的。”
“你那邊應該時間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咳咳……”那邊程少臣忽然聲音斷掉,似乎是話筒被移開了,隐約有咳嗽聲傳來。
瀾溪聞聲,立即擔憂起來,剛開始接電話時她就覺得他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卻也沒多想,這會兒聽到她咳嗽了,才更加确定了。
聽到他氣息回到話筒邊,她急急的問,“你生病了?”
那邊的程少臣似乎在調整着氣息,過了兩秒左右,他才笑着開口,語調自然,“沒事,這兩天紐約一直下雨,天氣比較陰涼,吃點藥就好了,沒什麽大礙不用挂心,你早點休息,我先挂了。”
瀾溪看着已經自動黑屏的手機,眉眼間的擔憂不減反增,想了下,她将手機打開,認真的發了條信息過去,提醒着他注意些身體,別忘記吃藥多喝水。
信息發送成功後,她才放心的舒出了一口氣。
想轉身回屋,卻被眼前遮蓋下來的陰影吓了一大跳。
賀沉風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看似沉靜,眉宇之間卻有暴風雨的顏色。
“我……”
她吱唔着想要開口,他卻沉聲蓋過,“跟誰講電話?”
“一個朋友……”她吶吶着,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不過更多是她應着的多一些,應該沒什麽吧……
賀沉風冷冷勾唇,笑容薄涼,卻是沒有追問,那眼裏神情似乎已明了對方是誰。
瀾溪被他看的有些心驚肉跳。
他卻還是沒出聲,淩厲又隐秘的目光從她臉上細細的掃過後,凝在她手中的手機上。
是他給買的,此時握在她白皙的手裏,之前在店內挑選的四葉草裝飾被修改成挂鏈,插在防塵塞裏,那四葉草下墜着,微乎其微的晃動,上面細碎的鑽石微閃。
他的墨眸緩緩的眯了起來,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他驀地擡頭對上她的眼睛。
“之前的手機鏈,也是姓程的送的?”
後半句話有些繞口,可他的吐字卻很清晰,而且還有一股陰沉的緊繃氣息在。
瀾溪艱難的吞咽着唾沫,本來想敷衍過去,這會兒卻不敢出聲了,心裏的慌亂開始一點一點彌漫開來。
見她不反駁的默認,賀沉風想起那天她的奮不顧身,胸腔內一陣窒悶。
“原來并不是非得要四葉草的,是得要那個姓程的送!”他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開始有些不穩。
他再度言中,瀾溪嘴唇嗫喏了半響,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出來。
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然後忽然擡起,硬生生的将那垂墜着的四葉草扯掉,輕微的聲響後掉落在地上。
她呆掉,他動作太快,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會兒看着掉在自己腳尖邊的四葉草,那銜接的小鐵環已經被扯壞,躺在那裏讓人特別的心揪。
“不稀罕就別勉強!”他的聲音冷沉的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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